第二章 病態
“小語…小語?”
溫柔的呼喚成了蘇語在黑暗裏掙紮的唯一坐標,他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企圖撞破黑暗的束縛。
我難道還沒醒嗎?
蘇語疑惑著,他甚至能感受到口腔裏幹澀的饑渴,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叫囂著,渴求著,它們需要水…
“水,我要水…”
蘇語居然能聽見了自己那幹啞生澀的聲音,可還不等他細想,柔軟的觸感便已經貼上了他的嘴唇,他正欲掙紮,涓涓細流便順著嘴唇的縫隙流入了他的喉嚨,濕潤著他幹燥開裂的唇瓣。
他停下了掙紮的心思,開始迎合著那柔軟的觸感,甚至開始主動索求,這是出自生命的本能,他渴求水,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否則…他會死的。
許久,水源漸漸斷流了,貼在他嘴唇上的柔軟也隨之離去。
“嗬嗬…”
熟悉而陌生的笑聲浮現在蘇語的耳邊,他熟悉那聲音的音色,卻又陌生於笑聲裏透著癲狂的冷冽。
同學聚會…是她,蘇語忽然想起了什麽,腦海被瞬間的浮現而出的記憶炸得生疼。
“猜出來了?”灼熱的吐息打在了耳垂,呼吸聲近在咫尺,“真聰明,不過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呢。”
蘇語開始瘋狂地挪動四肢,企圖從身上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可無用,他的身體早已經被固定住了,視線也被什麽東西遮擋,他像是置身於堅硬而陰冷的木棺,一切的掙紮不過徒勞,與死亡卻是近在咫尺。
他掙紮,身體剛剛攝入的水分開始瘋狂地消耗,蘇語又覺著有些渴了,他下意識抿著唇,企圖再度潤濕那因為缺水而起皮的唇瓣。
“我幫你吧…”
聲音剛剛在耳邊響起,下一刻,那熟悉溫柔觸感便又回來了,是夏千歌…我們在擁吻?
蘇語別扭地甩動腦袋,他不能…他的理智告訴自己,為什麽會在瀕死的時候還會貪戀情欲,這不是夏千歌,不是他記憶裏的夏千歌,絕對不是!
可很快,蘇語的下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扣住,那是一雙纖細的手,卻徹底讓他無法掙紮,現在他連甩動腦袋也做不到了。
“嗬,這樣才乖嘛。”
女人滿意的輕笑著,她喜歡這種感覺,她的東西,由不得別人染指。
她狠狠地吻了下去,近乎是在撕咬,等待蘇語醒來的這段時間,她早已經快忍耐不住了。
蘇語痛苦的呻吟模糊不清,他隻感覺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一股強硬的柔軟在他的口腔裏肆無忌憚的入侵,仿佛這副身體已經不在屬於他自己了,隱約間,他甚至能聽見口齒之間瘋狂分泌的唾液被粉嫩的舌頭互相擠壓的細膩聲響。
良久,氧氣幾乎快不夠了,蘇語的呼吸越發急促,隨著一顆藏在女人齒顎下的藥丸被送進了他的喉嚨,凶猛的攻勢才稍稍平息。
蘇語因為缺氧而呆滯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那顆藥丸便已經被他吞下了,他劇烈的咳嗽著,卻無濟於事。
“你喂我吃了什麽?”蘇語冷冷地質問,“你不是夏千歌,你到底是誰?”
“不是?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手腕上的枷鎖忽的打開了,蘇語扭動著手臂,恍若新生,他第一時間摘下了遮擋住他視線的眼罩,映入眼簾的,是那明媚如春水**漾的眸子,很熟悉,眼前人…真的是夏千歌。
“我美嗎?”
夏千歌的嘴角勾起致命的弧度,像是開在午夜的玫瑰,幽香拂麵,嫵媚極了,她低下身子,將頭埋進了蘇語的項頸之間,她深深地呼吸著,吸吮著那讓她沉淪的氣息。
蘇語稍稍低頭,甚至能看見夏千歌雪白的脖頸因為興奮而滲出的根根白青色的經絡,它們可怖的浮現在白皙的美玉之上,破壞了那本該和諧的美感,卻多了幾分病態的淒厲。
“千歌…不,夏千歌。”即使擁有一樣的容顏,蘇語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女人便是那個他苦苦追求好幾年,而且朝夕相處了那麽久的夏千歌,“千歌不會是你這樣的,你有病,要麽去警察局自首,要麽去醫院看病吧!”
“哈哈…我有病?”
直白惡毒的咒罵讓女人不禁失笑,她本該好聽的聲音落在蘇語的耳朵裏此刻恍若地獄的魔音,理智早已被吞噬,此間隻餘下發泄不盡的欲望。
“對,我是有病,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而止一切…”女人珍珠般羅列的貝齒一口咬在了蘇語的肩頭,深深地嵌了進去,她模糊不清的話語從她的喉嚨裏擠了出來,“都是拜你所賜!”
“你是個瘋子!滾開…”
肩頭傳來的疼痛讓蘇語的神經戰栗著,他咬著牙忍耐,卻依然忍不住喊了出來。
“作為懲罰…”女人鬆開了口,她舔舐著殘留在牙齒上的鮮紅血液,仿佛在品鑒陳年的美酒,惹得她那微紅的眼角都浮現出醉意,她看著蘇語肩頭那一圈深深的牙印,滿意地笑了,“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印記。”
“為什麽…”蘇語側過了視線,不再看女人,“為什麽要這樣做,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怎麽…你不喜歡了嗎?你以前不是說,會愛我一輩子,無論年老…無論美醜…你都會愛我的。”
女人強行把蘇語的偏向一側的腦袋擰了回來,她要讓蘇語的眼睛裏隻有他,要讓這雙好看的眸子裏,永遠都隻能浮現出她的倒影!
“我喜歡的是以前的夏千歌…那個幹淨的像是清泉的夏千歌,而不是你,你不過是個喪失理智的瘋女人。”
蘇語似乎已經認命了,他不再躲避,他的眸子像是一麵鏡子,浮現出女人此刻偏執的模樣,他的語氣很淡,眉眼裏卻銘刻著深深的厭惡。
而這…似乎奏效了,簡單的話語真的刺中的女人的軟肋,她驀地收斂起笑容,指甲深深地扣進肉裏,血肉因為失血而變得卡白。
兩人都沒有說話,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房間陷入了驚悚的死寂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似乎緩過來了,她又笑了,隻是這次笑意虛浮於眼珠的表麵,語氣卻冷得讓蘇語神經緊繃。
“可能是我以前對你太好了…好到你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女人撩起蘇語的下頜,陰森森氣息彌漫在她那張精致的臉上,“我給你自由,給你尊嚴,給你想要一切…可你卻不珍惜,那現在我都收回好了,即使你像一條狗一眼匍匐在我的腳邊,哭著求我施舍,我也不會心軟半分。”
女人忽的坐起,她當著蘇語的麵一件件褪下身上的衣物,一件…兩件…直至和蘇語一樣不著寸縷。
她趴在了蘇語的身上,大片的肌膚接觸在一起,兩人的體溫像是抵達了燃點般攀升而上。
“其實…我早就想像這樣了,把你像玩具一樣擺弄,你是我的東西,我給你的,你不珍惜,那我就收回,現在…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女人關了床邊的燈,房間陷入了一片讓人恐懼的黑暗。
蘇語的呼吸在未知的恐懼裏變得急促,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麵臨著什麽。
“小語,一年了…我真的快忍耐不住了,好難受…給我…好想…”
耳邊傳來了女人牙齒用力摩擦的吱呀聲,她撫摸著蘇語的身體,從胸腹一直蔓延至大腿根部…
“蘇語,我真的好愛你,你就是我的解藥。”
女人趴在蘇語腰腹間的身體開始蠕動起來,細膩纏綿的情話勾動著人類本能最原始的情欲。
“所以,給我吧,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