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的告白

季行止隻感覺到掌心裏像是被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掃了掃, 那柔軟又酥麻的觸感,即便是掌心裏布滿了老繭,但也讓他在這一刻清楚地體會到了。

他是有點不敢看章漾那雙亮晶晶的眼眸, 就像是他不想聽見從章漾嘴裏說出來那個她喜歡的人的名字不是自己的那樣。

所以,季行止毫不猶豫地伸手, 捂住了那雙讓自己會心動也會心煩意亂的眼睛。

但他現在這動作,卻是讓章漾懵了好長時間。

她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 甚至在車上, 她還對季行止告白,現在眼前的人都已經將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但還問她, 她喜歡的人是誰?

章漾有理由懷疑季行止的腦門是不是被驢踢了, 不然這麽顯而易見的事, 他是怎麽那麽沒有自信聽不出來自己就是在對他說的?

她回國這麽長時間, 除了跟季行止在一起,難道還跟過別的什麽男人嗎?

章漾想到這裏,不由有些氣悶。即便是被蒙著雙眼,但這也絲毫不影響她精準地找到男人的小腹,然後伸手朝著上麵一擰。

雖說季行止的腹肌很結實,她這一擰,估計還沒有把男人擰痛, 就先自己吃不消, 但這絲毫沒有讓章漾有絲毫糾結, 說上手就上手。

果不其然, 季行止還沒叫出聲, 她倒是先“嘶”了聲, 覺得手指疼。

下一秒, 原本覆在她眼睛上的那隻手就放了下去,將她剛才那隻手執起,一股溫熱的風吹過。

是季行止在拿著她的手指頭,像是給小朋友吹吹那般,“還痛嗎?”季行止眼中帶著憐愛。

大約就是因為這個眼神,章漾前一刻心頭的那點鬱悶就這麽被蒸發,變得不見。她還是瞪了季行止一眼,癟嘴,語氣裏帶著幾分埋怨,“除了你,我還能喜歡誰?”

她小聲說。

但這話落在季行止的心頭,卻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季行止是個喜歡百分百確定的人,雖說當初聽見章漾的話時,他心裏是有猜想過那會不會是自己,但這種沒有聽見章漾親口說出來的事,他不敢妄下定論。

可現在,這個最有資格下定論的人開口了,她說,她喜歡的人是自己。

這一瞬間,季行止眼中隻看得見被自己抱在懷裏的人,然後低頭,吻住了那紅唇。

他的動作好似很溫柔,開始隻是溫柔地□□著章漾的唇瓣,但很快,他環在章漾腰間的手臂,像是要將懷裏的人嵌入自己的身體裏一樣,帶著急切的力道,章漾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季行止就是衝著這個檔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舌尖探了進去,溫柔到暴烈,隻需要短暫的幾秒鍾時間。

他像是國王,一寸一寸巡視著自己的領土。

哪怕已經很熟,但也分外仔細,一點也不放過。

占有欲,強烈到驚人。

四合院裏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章漾隻覺得後背很痛,她整個人都靠在了方向盤上,那地方可一點都不柔軟,能不痛嗎?

但要命的並不是後背抵著方向盤,而是她衣襟盤口居然已經被季行止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現在男人還捏著她的手,強勢地放在了腰帶的搭扣處。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章漾忍不住瑟縮了手指。

可季行止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章漾一退,他就又拉著她的手向前。

章漾一張臉已經快要紅得滴血,她那雙眼睛裏都含著淚,可憐巴巴地看著跟前的男人,企圖用商量的語氣跟後者達成一致,“我們下去吧?”

這還是在車上呢。

可季行止沒那麽好說話,他按住了章漾的後腦勺,讓後者不得不因為自己的動作而低頭,然後順勢就吻上了章漾的眼睛,將裏麵還沒有流出來的淚水,都吮吸了幹淨。

“下去做什麽?現在這不是很好嗎?”季行止的聲音變得比平常更加黯啞,那雙狹長的眼睛裏,也不再是平日裏的冷靜,而是覆著一層幽深的光。

在這方麵,季行止向來是強勢的。

章漾知道自己逃不過去,隻好朝著季行止懷裏又縮了縮。

天光漸暗,四合院的那輛吉普車裏,傳來了低低的好似抽抽噎噎的聲音,如訴如泣,還有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聲,跟花園裏蛐蛐的吵鬧聲,合奏得像是仲夏夜的交響曲。

搖晃的吉普車終於停了下來,在那車窗上,印著好幾個手掌印,濕漉漉的,是車廂裏的水汽使然。

今晚,章漾有了第一次回家後沒有直接洗澡的經曆。

她被季行止從車上抱下來後,嗓子幹啞得難受,那雙眼睛,已經不是眼尾泛著紅,而是一雙眼睛都哭得通紅。

坐在季行止身上的姿勢,讓對方埋得更深,她很沒麵子地直接哭了出來。

原本以為這樣男人會心軟,但好像事與願違,她後來無論說什麽,季行止都像是聽不見,這讓她哭得更大聲了。

“賠我。”章漾還帶著濃重的鼻音開口說,她倒是很想有骨氣地不靠著季行止說出這話,但現在身體軟得像是一團泥一樣,她做不到,隻好就這麽被季行止抱著走。

“好。”季行止毫不猶豫同意,顯然他現在知道章漾是在說什麽。

現在在吉普車的駕駛位上,還殘留著一片月白色的裙子,那都是因為男人剛才太暴力,而弄快的手工刺繡的布料。

就在季行止點頭回答後,他忽然身體一僵,一絲氣音從他嘴角透出。

他低頭,就看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胸口處狠狠咬了一口,像是泄憤一樣。

章漾原本盤得好好的頭發,現在變成這樣,不用多想,也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章漾咬了一口後,磨了磨自己的小尖牙,抬頭看著季行止,那眼睛裏有些凶光,可是配合著一雙已經變得通紅的眼睛,這模樣頓時少了幾分凶惡,隻讓人覺得奶萌奶萌,倒是跟她平日裏的清冷截然不同。

季行止對上了章漾的眼睛,忽然就笑了。

“舒服了嗎?不舒服再咬。”季行止說。

他如今這模樣,任由是誰看,也都是一副饜足的樣子,心情很好。反觀章漾,可能情況就沒那麽好了。

她像是仲夏花園中,被暴雨侵襲的一株鈴蘭,現在耷拉著腦袋,或者說,全身都變得軟綿綿,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就連是剛才撲上來咬住季行止胸肌的那一口,雖然露出了尖尖的獠牙,但壓根就沒什麽殺傷力。反而被咬的那個人,在最開始的輕微的刺痛後,更多的,還是一股麻酥酥的癢意。

章漾氣憤,她倒是還想再張口咬季行止一口,可一想到剛才季行止說讓自己接著咬,她就不願意了。

哼,憑什麽她要聽季行止的?他叫她接著咬,她偏不!

“你不要臉。”章漾指責道。

季行止點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嗯,隻對你不要臉。”

哪怕他在外麵是一本正經的少校,但回到家裏,對著自己媳婦兒,難道也要公事公辦嗎?他在成為一名合格的軍官之前,是個喜歡章漾的男人而已。

麵對自己喜歡的人,他也不是不能不要臉。

季行止這回答過於無賴,讓章漾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她呆呆地看著季行止毫不猶豫的自貶,眼前忽然一暗,她驚呼出聲。

“你放開我,你進來做什麽?”章漾才發現季行止居然抱著自己直接進了浴室,她掙紮著要從男人的懷中下去。

季行止這一回,沒有再攔著她,很給麵子地就將章漾放了下來。

顯然他是有準備的,因為當章漾剛站在地上,他就已經伸手放在了後者腰側。

章漾站在地上,沒能站穩,一倒,又重新栽倒在季行止的懷中。

而此刻在季行止的眼睛裏,滿是了然。他像是早就想到了章漾會腿軟,站不住腳一般。

“還要我出去嗎?”季行止忍著笑,低頭看著已經羞紅了臉的章漾問。

章漾:“……”

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落進了季行止的“磨爪”中。

一起洗澡這種事,從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就是因為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章漾這才猶豫不決。

淅淅瀝瀝的水聲裏,隱隱約約傳來了季行止的問話聲——

“以後還收別的男人的花嗎?嗯?”

回應他的,隻有一陣哭聲。

章漾開始還以為是這個男人變得大方,回來的一路上都沒有跟她計較過簡清鬆送花的事,誰知道原來在這裏挖坑等著她。

她說不出話來,隻能含著淚搖頭。

季行止的聲音像是一瞬間變得溫柔了很多,“乖。”

夜晚有些漫長,那件章漾說讓季行止賠償的旗袍,最終不僅僅是在駕駛位上落下了一塊布,還有很多地方。月白色的花蘿,像是花瓣一般,被人摧殘得落了一地。

季行止最近打了申請,他早上送章漾去報社。

雖說武家安一事沒讓章漾受傷,但陰影肯定是有的。

章漾還想拒絕,可季行止已經告訴她假已經請了,就算是她拒絕,也晚了。

仲夏在漸漸微弱的蟬鳴中,也走到了尾聲。

章漾還沒忘記季行止他們部隊的籃球賽,這周末,她跟著季行止回了大院。

章年也在家,見到季行止和章漾兩人回來,他坐在沙發上,朝著章漾的方向道:“你先前不是說不來嗎?”

章漾理直氣壯回他:“先前不知道季行止要去啊,現在他要比賽,我肯定就來了。”

章年:“?”

很好,他這個親弟弟比賽,她就不來,做人簡直不要太雙標。

章年都還沒來得及吐槽章漾太過“厚此薄彼”,就感覺到身邊的位置陷下來,章漾不客氣坐在了他身邊,順帶著將他手中已經削好的桃子拿走,“哢擦”一聲咬了一口脆蹦蹦的桃肉,“再說了,人家去看籃球賽,都是去看對象的。你既然要比賽,還想別人來看你,你倒是先去找個對象呀!”

章漾很真誠建議。

章年:“……”

他就不該跟章漾搭話。

“哦,對了,你們是在一個隊裏嗎?”章漾咬著桃子,含糊問。

章年盯著她,看著她的腮幫子就像是小鬆鼠一樣動來動去,隨後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很精準在每個雷點上提問。”

這一次不是分什麽高尖技術兵和普通士兵的對抗,完全就是采用抽簽形式,來劃分隊伍。

就那麽有緣分,明明有很多隻隊伍,也有很多場比賽,但偏偏章年就那麽臭的手氣,跟季行止抽在了一組。

這簡直讓他感到難受,還不能反悔,隻能捏著鼻子,跟季行止打配合。

鬼知道這些年來,他跟季行止是打過不少比賽,但是每一次,都是他站在季行止的對立麵。他知道怎麽錘爆季行止,但就是不知道要怎麽跟這人打配合。

章漾沒明白,有點愣愣地看著章年。

章年隨手扯了一張紙,給她擦了擦嘴角,然後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歎了一口氣,“就是說,我跟季行止一個隊。”

章漾隨手將果核扔在了章年遞過來的垃圾桶裏,很認真地擔憂道:“嘶,你們不會輸吧?”

這話一出,章年和季行止都紛紛抬頭朝著她看來。

那眼神,帶著明顯的苛責。

章漾無辜看了回去,“你們看著就很沒有默契的樣子,打球已經跟也要默契和配合吧?這兩點,難道你們有?”

這一次,輪到章年和季行止無語了。

聽起來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但不管有沒有默契,比賽還是如約舉行了。

二十四個秋老虎的日子才剛剛開始,雖說早晚涼快了不少,但白天時,仍舊炎熱。

章漾要去給季行止加油,但在太陽下站了不到十分鍾,就被頭頂火辣辣的溫度勸退,拿著家裏帶來的一把大大的蒲扇,坐在了綠蔭下。

球場上,一群年輕人在揮灑著汗水。

章漾隨意朝著周圍看了看,發現今天來看籃球比賽的人還挺多。

就在她的目光到處遊**時,忽然肩頭別人拍了拍。

“章漾?你也來啦?”一道爽利的聲音在章漾身後響起。

章漾回頭,發現是周瑾。

“元旦!”她微微一笑,然後大方地將手裏的水果盒遞給了在她身旁坐下來的姑娘手裏,“吃吧,章年切的水果。”

周瑾麵露驚奇,隨後瘋狂擺手拒絕,“不要,哪怕是季行止切的水果我都能吃,但章年給你切的水果,我怕這個瘋子等會兒要來找我算賬,讓我都吐出來。”

說完這話,周瑾還抬頭朝著籃球場裏的某個人看了一眼,然後努了努嘴,“你看,你弟弟在看我們這裏,我從他眼睛裏,看見了警告。”

章漾:“……”

哪裏有那麽嚇人?

兩人坐在一起,周瑾不由聊了聊給報社供稿的事。

“你們不準備把故事版做大一點嗎?我就想賴著你們報社不走了,現在對比整個首都雜誌社和報社,就你們家開的稿費是最高的,我身邊好些朋友都問我,你們要不要擴版呢!”周瑾問,還不等章漾回答,她又嘟囔了一句,“不過你們現在報社過稿好像變得比之前嚴了不少,我上周還被退了一篇稿子。啊!柳媛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啊!”

周瑾雖這麽說,但語氣裏沒有半分抱怨,她就是很饞首都晚報開的稿費。

章漾失笑,“應該在下周就會考慮擴版,不過也最多增加兩篇,給你們故事騰出半個版麵。”章漾說,最近不僅僅報社的編輯人員得到了大規模的填滿,就連像是周瑾她們這樣的筆者,也瘋狂湧入報社。當下負責審稿的是一資深雜誌社編輯,周一在會上,還提出來最近投稿的人很多,估計都是看在了他們報社豐厚的稿酬上。

如今首都晚報已經有了大規模的改革,一步一步變得更好,從報紙的內容來看,不僅僅是變得豐厚,而且也變得精良。

內容精良後,銷量隻增不減。又因為銷量,報紙的廣告位的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利潤也就更大。報社手頭有了錢,又在章漾的指導下,將更多的錢投入到做報社的內容中去,就已經形成了一良性循環。

不僅僅是像是周瑾這樣的自由供稿人,就連一些別的報社的記者編輯,都有托人來問他們首都晚報最近還會不會招新。

周瑾現在得到章漾的準確答複,臉上露出喜色,她挽著章漾胳膊,“哎呀,你早點回來就好了,我還可以出門來找你偷偷打聽你們報社的內部消息。”

章漾:“現在也不晚。”

在章漾和周瑾說話時,籃球場上的裁判已經吹響了口哨,比賽開始。

在遇見季行止之前,章漾是個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她對運動沒有任何興趣,當然對籃球也沒什麽研究。

但身邊的周瑾看起來很是懂行,坐在她身邊,章漾從對方的解說中終於勉強能看懂一點比賽場上的情形。

“誒?我還以為章年跟季行止在一塊兒,肯定這隊是要倒大黴的,沒想到這兩人好像還配合得不錯?”周瑾看得津津有味。

章漾托著腮,她看得一知半解,對於籃球賽的配合技巧什麽的,一竅不通,但是盯著在比球場上揮汗如雨的年輕的身體,她覺得好像……還挺不錯?

如果現在章年和季行止知道了章漾的想法,估計會後悔讓她來看這一場籃球賽。

畢竟都是部隊裏的年輕小夥子,一個個每天鍛煉,身上沒一點贅肉,那身材,著實是有些養眼的。尤其是這種帶著汗水的荷爾蒙充斥著整個籃球場,跟坐在辦公室裏的那些文藝青年們,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章漾看得津津有味。

“餘醫生來啦!”

沒多久,章漾左傳來小範圍的喧鬧,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眼,很快看見一年輕女子,穿著時髦的洋裝。

章漾不認識,便很快收回目光,卻發現身邊的周瑾也在看對方,那張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鄙夷。

“看什麽呢?”章漾伸手在周瑾麵前晃了晃,試圖吸引將她的注意力。

周瑾回神,“那個餘……”她想了想,考慮到現在章漾是季行止的妻子,還是沒有再說下去,“沒什麽,就看個有點討厭的人。”

章漾不是喜歡背後聽小話的人,聞言,很有分寸地沒有再追問。

周瑾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賽場時,正好這時候季行止主動給章年傳球,後者站在三分線處,那像是白鶴一樣的身影縱然一躍,騰空,因為他的動作,上衣也不由跟著一起騰飛,露出了一節精瘦有力的窄腰。

“砰砰砰——”

是籃球進框然後落地的聲音,下一秒周圍看比賽的人群裏發出一陣歡呼。

大家都是朋友,兄弟,戰友,今天來看比賽,不論是誰進球了誰贏了,都值得歡呼。

章年被隊友們圍起來,很快還被拋到了半空。

落地後,他轉頭就看見對上了季行止含笑的目光,章年頓了頓,最終大方開口:“……謝了,你球打得不錯。”

這算是他和季行止第一次合作,似乎,也還行。

季行止:“你本來就厲害。”

章年聽都這話後,就朝著章漾的方向看去。

這時候中場休息,周圍的人都去觀眾台附近喝水。

章漾在章年看過來時,已經衝著他招手。雖然在家裏章漾嘴巴上很嫌棄現在也沒個對象的弟弟,但真來了籃球場,她又怎麽可能不看章年?

“先喝點水。”章漾帶著水壺走過去,遞到章年跟前。

青年比她高出很多,她站在台階上,示意後者低頭,拿著毛巾就給麵前的人擦了擦臉。

章漾的動作很輕柔,章年難得溫順,在她麵前看起來特別無害。

周圍有不少圍觀的群眾,在看見這一幕時,不由低聲驚奇討論著。

“我去?那不是章年嗎?有名的戰鬥小狼狗,跟季行止都敢剛一剛。現在這算是什麽?這樣子有點嚇人啊!”

“他麵前的人是誰?女朋友?”

“不是不是,我敢打賭就算是章年以後真找了女朋友,也不可能像是現在這樣,在這位麵前這麽溫順。”

“這誰啊?沒見過,不過真漂亮,感覺比餘醫生還漂亮!”

最開始認出來章漾的人,也住在大院,“那是他姐姐,雙胞胎那種,也是季行止老婆。”

這解釋一出來,周圍一片唏噓。

“難怪,我就說章年那小狼崽什麽時候會對著姑娘這麽和顏悅色。”

章年沒讓章漾給自己一直擦汗,他三兩口就將杯子裏的水喝光,然後接過章漾手中的毛巾,囫圇在臉上擦了擦,剛抬頭,就看見站在自己跟前的章漾,朝著一旁看去。

今天比賽是在部隊裏,周圍大多數都是章漾不認識的人。

當然,這些人也不認識她。

但現在,章漾看著在季行止麵前的女人,微妙挑眉。

“她是誰?”章漾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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