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好像很失望
懵懵一臉天真，“什麽是對象？”
鹿書禾“噗呲”一笑，盡量用不帶壞小朋友的方式跟他解釋：“就是跟你爸爸對媽媽那樣，提起來就很開心，也很關心她，經常待在一塊的那種女孩子。”
懵懵很嚴肅地思考了一番，“有喔。”
這個回答讓鹿書禾放下的心又重重提了起來，她有些緊張的問：“是誰？”
“是姐姐你呀。”懵懵笑容燦爛。
用跟簡敘五分相似的模樣說這種話，鹿書禾心都化了，趁簡敘沒回來，她把懵懵抱在懷裏揉了揉，鬆開後幫他理了理腦袋上的碎發。
隨後悄聲對懵懵道：“剛才的話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哥哥不能知道的。”
小朋友立刻坐直，嚴肅地點點腦袋。
不多時，簡敘便回來了。
淋了雨，鬢邊沾了濕意。他把懵懵喜歡的小蛋糕拿給他，旁邊的鹿書禾及時遞給他一張紙巾。
“擦擦。”
簡敘接過，道了聲謝。
即將到B大校門口的時候，鹿書禾才往前一靠，“你最近有空嗎？”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你送我回學校，我想請你吃頓飯。”
簡敘食指微曲，隔了幾秒才答：“最近有幾場訓練賽。”
這是婉拒的意思。
“那好吧。”
鹿書禾坐回去，偏頭去看窗外的雨。
她好像很失望。
簡敘透過後視鏡看著沉默的鹿書禾，她的嘴角是平的，以往跟人說話的時候會微微彎起來，時常都是一副開心的模樣。
可是現在她半闔著眼，細心打理的劉海被風吹亂，往上翹了一根。
簡敘看了看手表，心裏有些燥。
“到了。”
低緩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
“好的。”鹿書禾解開安全帶，“那我先走了，今天麻煩你了，謝謝。”
說著就要去開門，卻發現開不動。
簡敘把門鎖了。
“雨還沒停。”他說，“看能不能讓人來接你一趟。”
“不用。”鹿書禾掩飾著自己撒謊沒傘的心虛，“我寢室到校門口挺遠的，這個點了我不好麻煩我室友再出來。”
“其他人呢？”
“什麽其……”鹿書禾問到一半，突然福至心靈，立馬道，“在學校我就跟室友挺熟的，大學三年光顧著學習了，也沒機會幹別的。”
她答非所問偏離了話題，但簡敘鬱燥的心情卻莫名消失了。
“私家車可以進去嗎？我送你到寢室樓下。”
“當然可以。”
鹿書禾欣然接受了簡敘的好意。
等到了寢室樓下，她要下車的時候，簡敘才說：“我秋季賽後，有假期。”
“好呀。”鹿書禾努力壓抑著笑意，“我請你吃飯，你給我個聯係方式吧，我好告訴你時間地點。”
簡敘報了串號碼。
直到那輛卡宴的影子消失，鹿書禾還站在原地，她打開鎖屏，看著保存在通訊錄裏的聯係人，心滿意足地笑了。
估計上次在酒吧，她和她朋友被簡敘誤會了。
反正不管剛剛簡敘是在吃醋還是避嫌，她都要到了電話號碼。
鹿書禾哼著歌，搖搖擺擺進了寢室樓。
一進寢室門就發現程湘穿著睡衣包著頭發坐在沙發椅上，樂嗬嗬地看著手機。
“你回來啦，誰送你回來的？”
在簡敘車上的時候，程湘發過信息問要不要來接她。
“不告訴你。”鹿書禾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將包放在桌上時看見了上麵擺著的一盒巧克力，“這是？”
“噢噢。”程湘道，“我回來的時候碰見計算機係的一個男生，他送給你的。”
她這麽一說，鹿書禾倒是記起來了，有個男生連著給她送了好幾天東西，她每次都明確拒絕。沒想到找到她室友身上了。
鹿書禾從校友群找到那個男生的微信，加了他好友。
好友申請瞬間通過。
在通過的下一秒，鹿書禾就將巧克力的錢轉賬過去。
十分禾理：【希望你不要破費給我送任何東西了，這次就當我買了。】
發完就拉黑了對方。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鹿書禾走到程湘身邊，“不嫌棄的話，你吃了吧。”
“不嫌棄不嫌棄。”
程湘說著，眼睛卻還是盯著屏幕。
“你在看什麽，這麽高興。”鹿書禾有點好奇。
“孟然的瓜。”程湘將手機屏幕移給鹿書禾看，“有位學妹發帖子，說孟然天天喊她男朋友出去練球。明明約好了，她男朋友卻為了孟然鴿了她好幾次，還不讓她講孟然半點不好。孟然異性緣還真挺好的，評論好多男生幫她說話。”
聽見這個名字，鹿書禾就失了興致，應了聲興趣缺缺地收拾衣服去了。
程湘剝著巧克力，仍然在感歎：“孟然那麽明顯一個漢子茶，我估計那些男的是揣了明白裝糊塗，表麵上兄弟兄弟的，心裏就想著偷腥呢吧。”
最後，她得出結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鹿書禾倒是出聲了，“簡敘就很好。”
“誒呀不是說全部。”程湘丟出個“姐妹我懂”的眼神給她，“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在你眼裏，簡敘當然是好男人咯。”
“吃你的巧克力吧。”
鹿書禾握住她的手，將那塊巧克力塞到了她嘴裏。
程湘將嘴裏的東西嚼幹淨了才問：“今天有沒有見到簡敘呀？”
程湘並不知道她和簡敘以前的事情，隻曉得鹿書禾是CAP的粉絲。
“看見了，我們還說話了。”鹿書禾說起這件事就高興，“為了表達對你的感謝，我決定幫你帶一個月早飯。”
程湘感動不已，“好姐妹，一輩子。”
鹿書禾跟她鬧了陣，晚上熄燈睡覺的時候又想起孟然的事情。
那天從酒吧回來，孟然就沒有給她發過信息，鹿書禾用微信轉賬試過，發現對方把她刪了。
幸好，因為前幾天孟然一直不回做課題報告的事情，所以鹿書禾也做了點準備，總的來說，她們組的報告已經完善了。
第二天，鹿書禾上台匯報的時候，PPT首頁就隻剩下了她和另外兩位組員的名字。
課後，她不顧孟然怨毒的眼神徑直走出教室，卻被攔住了。
孟然笑得僵硬：“鹿同學，我比較粗心，不懂女生間的小心思，可以告訴我，我最近怎麽惹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