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官博君視頻一放, 炸開鍋。

“特殊人群”、“黑幕”幾個關鍵詞,全民吃瓜。

【什麽意思?真投票黑幕?】

【不能吧?】

【八成節目組硬著頭皮洗白呢。】

【我猜有反轉。】

【所以,什麽時候放正片出來?】

【節目組在吊我!知道內幕的那位呢?來說說!】

部分網友認為是節目組在洗白, 大多數卻覺得官博能這麽光明正大放出票選環節, 肯定有反轉,開始撓心撓肺求真相。

熱度空前。

向茗關注著輿論風向,去找容毓。

容毓不繞彎子:“知道你後麵會麵臨什麽嗎?”她覺得向茗瘋狂, 又欣賞她的魄力。

“知道。”這次擺了魏總一道, 向茗之後更不能出錯, 否則, 他時刻都準備著抓她小辮子,“這事我不能退, 我保的不是宋楚楚, 是所有人,包括趙寧。”

這是容毓沒法拒絕她的理由之一。

向茗揉揉腦袋, 她幾乎一夜沒睡, 頭疼, “今天我退一步,接下來所有選手就都能被拿捏。”

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退。

容毓看著向茗,沉默片刻。

她明白向茗的意思, 第三期宋楚楚能被操控淘汰,明天保不齊讚助商之間角逐,趙寧也能被犧牲。至少這次之後, 所有讚助商都該清楚, 資本並非隨心所欲, 一旦貪心越多,就不得不麵對輿論的壓力。

向茗單手撐著沉重的腦袋,笑了笑,“當然,我得認錯,這招破釜沉舟不可取。一步沒算準,就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她能這麽做,是放棄了自己在電視台未來的發展。

容毓微怔,沒她那麽輕鬆。

平靜湖麵下,向茗已經萌生去意,做了抉擇。

容毓遺憾:“我倒是有點後悔了。”後悔放走她。

向茗拍了拍臉頰,拍走困意,“謝謝老師。”

她認真道謝,容毓說了不管,最後還是配合她說服了台裏領導。

容毓最後隻能:“再接再厲。”

“謝謝。”向茗起身,準備回自己辦公室。

容毓讓她等一等,話說到這份上,她不在乎說更多:“一開始,我確實沒打算管你,隻當你是個吉祥物。”她很直白說明自己最初對她的看法,“有你在,憑你背後的關係,投資和過審更容易。”

向茗停住腳步,臉上露出笑,“老師,您不是該維持住您光輝的形象?”

容毓聳肩,放下端著的架子,“那都是狗屁。”

兩個人相視而笑。

容毓話鋒一轉:“向茗,有時候我很羨慕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沒有被打磨過的棱角。”她推心置腹,“看著你,我就會想起最初的夢想,隻不過,我早就妥協。”

即便不是妥協,她也習慣性退步來找到平衡點。

向茗笑著揮揮手:“我這叫任性,因為有人寵。”她指容毓。

容毓怔忪,一時竟語塞,也衝她揮手,“滾吧。”

“好咧。”向茗嬉皮笑臉離開。

回自己辦公室,江北宸等在門口,見到她,他問:“挨訓了?”

向茗開門讓他進來:“容老師是嘴硬心軟。”

江北宸坐她對麵,目光在她辦公室新放的相框一掠而過,沒看清相片正麵,他沒上心,隻當是她本人的照片。大辦公區的小女生也在辦公桌擺了各種照片和花裏胡哨的小東西,對比起來,她的算是整潔。

他說正事:“我剛給你微信發了個文件,是當初拉讚助時候整理的預備讚助商,這次魏總吃了啞巴虧,你得早做準備。”他不讚同向茗的做法,但沒表現出來,隻替她做了兩手準備。

向茗電腦同步登錄微信,下載文件後,感激,“謝謝江哥。”同時,她不願意欠他人情,“江哥,聽說你最近在促成跟蔣氏娛樂的合作?”

江北宸驚訝:“你也知道?”

向茗沉吟:“我有個朋友在蔣氏娛樂,可以替你牽個頭。”

江北宸很快回過味來,這是對他找讚助商的感謝,兩清的意思。

他神色不虞:“好,謝謝你了,向茗。”蔣氏娛樂的合作**太大,他拒絕不了,一旦促成,他今年就能擺脫這個“副”字。

這麽一想,他更要抓住向茗。

江北宸定定望著她,笑得溫柔,“今晚一起吃飯嗎?”

他表現得越發明顯,向茗握著鼠標的手一頓。她眼睛看著屏幕,想的卻是怎麽拒絕他。

她關閉四十頁長的文件,側過臉,跟江北宸目光撞上,“江哥,今晚我有事。”她委婉暗示,“改天我請你跟小溫一塊吃飯。”

江北宸笑容淡了,很快掩飾過去,“好,下次。”

“你先忙。”他不打擾她辦公。

向茗鬆口氣。

快中午,她收到齊喚的消息,約她一塊午飯:【上次的粵菜館。】

她說好吃,但那會兒她穿著馬甲,吃得並不痛快。

向茗推門出去,跟溫婧和李語楠說今天中午不去食堂,她到電視台門口打車:【行,不用接我。】

兩個人約好餐廳見。

向茗比齊喚先到一步,隨手翻看菜單,他來時,她已經點了兩道菜,“你再看看。”

齊喚隨她,倒茶先喝。

一上午的會,他沒時間喝水,又擔心她,結束了就來找她。

“好唄。”她在手機點菜,加上點心點了六道,讓服務生收了菜單。

齊喚喝完一杯茶,又倒了一杯,他端著坐到她身側,兩個人擠在一個沙發。

向茗推他胳膊:“又不是沒位子。”她沒使力,推不動。

齊喚睜著眼睛說瞎話:“空調打得有點冷。”

“齊總這嘴做標本都費勁。”她吐槽。

他盯著她的臉,問:“嗯?”

向茗腦袋重,索性靠他肩膀,舒服了,“因為油。”

齊喚笑不出來了。

向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腦袋有點疼。”

他稍稍側過身,一手按上她太陽穴,“還在操心宋楚楚的事?”

“不算是。”向茗摟著他腰,公共場合不秀恩愛,但是,腦袋都靠過去了,其他好像也沒什麽了。

齊喚看了官博的回應,沒有直接發聲明辟謠,反而視頻坐實票選,配上引人遐想的文字,他猜是向茗的主意,毫不吝嗇誇:“處理得很好。”

他邊開會邊翻了評論,節目組總共兩條熱搜,詞條不多,一條針對節目,一條偏正能量,點到即止。衝著這波黑幕論,大概率觀眾也會守著電視機看第二期和第三期。

向茗私人時間其實不大想聊工作的事:“能得齊老板一句誇獎不容易。”

她仰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服務生上菜,兩道點心。

向茗猛地起身,腦門不留神直擊齊喚下巴。

親過的地方被狠狠一撞,他隻覺得冰火兩重天。

服務生上完菜,離開。

向茗不肯再跟他坐,趕他到對麵,理由是:“我熱。”

齊喚換回去,手機微博提示又有營銷號轉發並分析節目官博發的視頻。

他的手機就擺在桌上,屏幕毫無遮擋,向茗看到了,意外他這麽關注。

她覺得有必要接上他的話題,說說工作。她之前不願意多說是因為她沒想過依靠致臻或者中明,哪怕這件事到最後需要動用向家的關係網絡,她也不會讓齊喚插手。

工作歸工作,感情是感情,兩碼事。

向茗清了清嗓音,吸引齊喚注意力,等他抬頭看過來,她認真說:“工作上的事,我超有自信的!”

言下之意就是暗示他,以後節目中有任何問題,希望他不要插手。

齊喚當然聽懂了,但跟她持相反觀點。他認為說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額外費勁就是浪費時間。何況,他更心疼的是她。

他的沉默就是無聲的答案。

這點兩個人意見相左。

向茗這人心大,很多事不計較,然而,堅持的原則又很軸。工作裏不談情,談情就不聊工作,她願意遷就,但不會改變。

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給他夾了個叉燒包,“照我這脾氣,最後大概率要失業,怎麽辦呀?”

做完這個項目,她會追求更適合自己的平台。

齊喚筷子夾住嚐了一口,偏甜,他瞅了瞅她,看她情緒還行,故作輕鬆,“涼拌。”

僵硬的氣氛散了大半。

向茗無語,桌下踢過去一腳,她今天穿了細高跟,鞋尖踢在他小腿表達她的不滿,“合格的對象不該說你養我?”

齊喚認真想了想,她更不滿,又踢了一腳,比剛才更用力,“這還用思考?”

他瞄了眼桌上的菜,服務生上第三道,是道熱菜,他一本正經指了指,“你要是少吃點,我還是能養得起的。”

一本正經的冷幽默。

向茗給麵子笑了兩下,專心吃牛仔骨。

齊喚不時給她夾菜,回憶她剛才說的,若有所思。

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接下來的日子,當然不能讓她受委屈。

吃完,各自回公司。

齊喚公司有事,向茗沒讓他送。她到電視台,茶水間同事閑聊說起中明公司門口有人因為裁員靜坐抗議。她聽了一嘴,微博搜“中明房地產”,跳出不少關於中明房地產的負麵消息。

其中一條是兩周前,中明房地產百名員工拉橫幅於北京總部靜坐。這會兒已經有人在這條微博下評論,都在說今天中午上海分部的靜坐,抗議裁員。

向茗猶豫了下,沒有給齊喚發消息。

“我查過員工信息,都是地產老員工。”嚴厲將調查的資料電話告知齊喚。

齊喚車子從公司正門的路上繞過,進車庫,“請他們進來。”

嚴厲為難:“他們不願意。”

都是做了二三十年的老員工,其中兩位還是主管級別的中層,莫名被裁,大約就是爭口氣。這麽一靜坐,鬧大了好讓董事會拿齊喚說事。

他們都不傻,八成是被慫恿。至於房地產目前由傅家姐弟負責,他們沒法一個個去解釋,或者說,即便解釋了,最基層的員工也不一定懂。

員工隻知道,中明地產隸屬中明集團。

齊喚吩咐嚴厲:“保安現場維護秩序,行政部準備解暑用品。”

嚴厲聯係行政和安全部門。

齊喚回到辦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往下能看到整齊靜坐的三排人。

今天高溫,午後陽光更曬。

他從專梯到一樓,從旋轉門出去,排成排的保安自動讓出一條路。

靜坐的三十來人已經滿頭是汗,尤其是領頭的吳主管。他年近五十,走多了路就喘,更別說是在烈日下暴曬。

見到齊喚,三十來號人齊刷刷瞪著他。

無聲對峙,誰都沒有打破僵持。

齊喚陪他們站著,周圍有人拍攝,保安去攔,被他揮手阻攔。

鏡頭齊齊對準他。

不明真相的路人聯想的是資本家剝削,天然的同仇敵愾心理。

“齊總,我們都是老員工了。”吳主管先敗下陣來。

齊喚點頭:“我知道。”

吳主管等下文,結果,沒了。

他滿嘴的話脫不了口,這麽一憋,情緒激動,“齊總,作為公司老員工,我們對公司都有感情,我們想知道的是,為什麽在我們沒有犯錯的前提下突然被裁員?”

齊喚走近,半蹲,與他平視,“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傅董申請房地產從中明總部剝離,獨立運營?”

幾人互相看看,他們當然知道,但他們也知道這不過是總部的說辭,說是脫離,實際上早就是放棄了房地產的意思,傅瑾嵐和傅瑾文就是出來頂鍋的。

齊喚掃了一圈眾人,翻轉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機,電話撥給他留在北京的秘書,並打開免提,“去找傅瑾文傅總。”這話他刻意壓低聲音,隻讓吳主管聽到。

話落,他餘光掃去,恰好捕捉到第二排最中間一人的目光。

秘書說“好”,到傅瑾文辦公室,秘書借口有文件要簽,進入辦公室。

簡單粗暴將電話交給傅瑾文,他看清電話來電名字,眼神躲閃,不肯接,“王秘書,這是什麽意思?”

齊喚聽到:“傅總。”

傅瑾文隻能開口問:“齊總,您有什麽事?”

齊喚平靜說裁員的事,傅瑾文很謹慎,“這事我剛聽說了,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理解他們生活上的難處,可我也沒辦法,根據集團下發的戰略性文件,就是齊總你強調整改的部分,我隻能選擇裁員。”他閉口不提房地產板塊獨立的事情,隻說自己是在嚴格執行集團文件。

他以為齊喚會拿房地產說事,先堵了這茬,也把戰火繼續往齊喚身上引。

齊喚隻說:“既然你選擇裁員,將裁員名單發給我,我想知道你製定裁員名單的理由。”

傅瑾文:“……”他哪有什麽理由,不就是排除異己,順便挑了挑硬茬刺頭給齊喚找點事。

齊喚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他看的是吳主管,“傅總,請地產公司人事按出差規格報銷這次來滬人員食宿。”

傅瑾文:“……”

吳主管麵露困惑,他想要的就是一個被辭退的理由,不管是傅瑾文給還是齊喚給。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咽不下那口氣,一輩子兢兢業業,臨退休年紀被辭退。

齊喚考慮幾秒:“作為房地產總經理,傅總,從兩周前集團靜坐,到今天上海分部抗議,你未能及時了解情況並妥善處理,這是你的失職。”他語氣陡然淩厲起來。

“我不管你是基於什麽緣由進行裁員,在這件事處理完之前,請你卸任集團所有職務。”他做了決定。

傅瑾文辯駁:“齊總,這跟我有什麽……”

“稍後總裁辦會正式下發通知。”齊喚不給他辯駁的機會。

電話掛斷,他收斂了外放的氣場,“除了要求一個裁員理由,你們還有什麽訴求?”

吳主管之所以來鬧,是在裁員風聲後,一封輕飄飄的郵件從人事部發出,沒有理由,冰冷通知他被裁員了。不僅如此,還要求他在七個工作日內直接交接完畢離開。這話對一個在公司做了二三十年的老員工來說,傷的是心。

最關鍵的,他嚐試過跟高層溝通,從部門經理,到總經理,一個個不是推諉就是強勢威脅他別搞事,最後他得到的隻有一句集團決策,他沒資格知道。那會兒有同事說,上市公司最怕的是聲譽受損,他們什麽都不用說,隻管坐著,高層自然就會給個交代。在集團總部,他們坐了三天,沒人出麵解決,窩火得不行。後來,知道齊喚在上海,他們幹脆就來了。

哪怕不要補償款,這口氣他要爭,他也做好了硬碰硬的準備。

齊喚耐心看他,見他不知道怎麽說,他看其他人,眾人紛紛低頭。

這事怪不了他們,他不會問責。

嚴厲適時站出來:“天這麽熱,先喝口水,別中暑了。”他讓行政部同事分發冰過的鹽汽水,還有水果。

“齊總今天一天的會,你們有任何問題,我拉個群,大家群裏暢所欲言,一旦傅總發到總部每位同事的工作評估表,群裏一定全部公開。”他解釋。

這話三個意思:齊喚很忙,中明子公司多,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裁員事件壓根鬧不到他跟前;裁員的決策者是傅瑾文,齊喚已經問責;隻要能解決,一切好商量。

吳主管生了退意,有人卻砸了行政遞過來的鹽汽水。

擰鬆了瓶蓋的鹽汽水,“啪”一下朝齊喚砸過去。

嚴厲擋了一下,但速度過快,沒擋住。

汽水四射,撒到齊喚襯衣,落下斑駁痕跡。

吳主管攔人:“小孫,你這是做什麽?”

齊喚冷冷看過去,是剛才他打電話時,目光躲閃的那位。

他穿過人群,走到小孫跟前。

小孫梗著脖子:“你別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怎麽著?先哄著我們,等把我們騙走了,再剝了我們一層皮?我不傻。”

齊喚等他說完,氣定神閑問:“傅瑾文給了你多少?”

吳主管猛地看小孫。

小孫漲紅臉:“你胡說什麽?”

齊喚也不惱,讓嚴厲報警,“請這位孫先生喝杯茶。”

原本正要附和小孫的人悄悄退了一步。

小孫憤怒:“你憑什麽報警?”他指著拍攝的路人,“看看,無良資本家隻會欺負我們老實打工人。”

吳主管拉了他一把:“快跟齊總道歉。”

小孫炸了:“老吳,你搞清楚,現在是他們對不起我們。他還要報警抓我們,有沒有王法了?”

齊喚看著他冷笑,打斷:“沒有他們,隻有你。”

小孫僵住:“什,什麽意思?”

齊喚不負責解釋:“字麵意思。”

他對嚴厲使了個眼色,嚴厲讓安保控製住小孫,“孫先生,您故意襲擊我們齊總,這事監控可都拍了。”他讓安全主管去調監控。

“齊喚,你不是人!”小孫破罐子破摔。

齊喚衝吳主管頷首,轉身回辦公室。

辦公室內設休息室,有備用衣服,他換完,小孫的資料已經被送到他辦公桌。

大約沒想到他會以故意傷害報警,且隻抓了他一人,他在警局抖落出傅瑾文的名字。

齊喚電話開始震動,是傅瑾嵐。

他沒有接,第二個、第三個,他全部拒接。

向茗下班後,打車去中明大樓,經過下午員工靜坐的地方,她腳步頓了頓。前台認識她,她也有門禁卡,直奔總裁辦。

齊喚在忙,聽到敲門聲,沒感情的“請進”。

向茗關門,半真半假抱怨:“我下班半小時了都不知道聯係我,果然,感情淡了。”

齊喚抬頭,看時間,“對不起,我忙過頭了。”

向茗走近,坐在他跟前的辦公桌桌沿,她手一攤,“補償。”

齊喚順勢牽住她的手,指根沒入,十指相扣。

他另一手揉眉心,眼睛盯了一下午數據,有點花,臉下一秒就被她雙手捧住。

“好不容易才複明的,我可不要做你的導盲杖。”她抽出手,一下湊近,望進他眼眸深處。

齊喚笑:“我的錯。”

他當著她麵,合上文件。

向茗親親他鼻尖:“可以下班了嗎?男朋友。”

齊喚手機響,他先接,還是下午小孫那事。

向茗沒有避嫌,聽了一嘴。

等他結束通話,兩人視線遇上,他摟住她的腰,“會不會覺得我不近人情?”

她再次捧住他的臉:“當然不,我不是你,沒有資格點評你的工作。”

齊喚眸子一暗,她是站在客觀角度評價。她不知內情,不會妄議,這是節目人的職業素養。

但向茗敏銳察覺到他情緒不大好,她揉了他兩把臉,低頭從包裏取出下班路上挑的眼鏡。

打開眼鏡盒,她小心給他戴好,拉開距離左右欣賞,“我眼光真好。”

說眼鏡,也說他。

齊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送給我的?”

向茗摟住他脖子蹭蹭:“嗯,順走你一副,送你副新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我挑的更好看。”

齊喚看著她,喉結滾動兩下,吻落在她唇上。

“甜的。”他笑。

心也甜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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