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季少煜是個講道理的人,對於弱者,他一向不屑於使用暴力手段,所以在原著裏他對待原主也是精神折磨,沒有動粗過。但他現在竟然被阮唐三言兩語就激的動了手。
他一手將阮唐兩隻手腕按住頭頂,隨後掐住阮唐下巴,力道很大又很緩慢的將他轉過頭來。而且阮唐的臉掐起來又軟又嫩,手感很好,令他還有一絲分心。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阮唐說:“現在你已經被他們舍棄了,僅僅是用一個項目的好處。”
阮唐被他壓著,又被做著這樣曖昧的動作,哪裏還不明白這人想做什麽。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怎麽吵著吵著就忽然要幹這檔子事了?
雙手掙脫不開束縛,讓他更加不安和憤怒,色厲內荏的說,“你這是強迫!”
季少煜輕笑了一聲,朝他壓下來。掙紮間,阮唐的睡衣被蹭得撩高了許多,尤其是那截細瘦的腰身,觸感溫潤且柔軟。
季少煜用胳膊緊緊攬住他的腰,明明是很親密的動作,卻被他做得好像是威脅。他說:“你好像還不明白,我們之間已經是比親人還要緊密相連的關係了。”
除非死亡,他們就永遠都是命運相連的,至於離婚,季少煜沒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季少煜狠狠咬了一口阮唐的耳垂,而後在他耳邊說:“這是夫妻義務。”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落在阮唐耳邊,引得阮唐不由懵了一瞬,從耳後紅到了脖子根,柔軟的臉頰也是白裏透紅,一臉不可置信。
他顫顫巍巍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可剛剛出現的傷心和憤怒都被這一插曲給攪散了。
“你、你不能……”他抖著唇側開臉,想要躲開季少煜,卻又被他的氣息緊緊追上來。
“不,我能。”
季少煜像隻發狂的野獸,明明身下的獵物已經是孱弱無比,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他還要進一步逼迫。
但是阮唐又能做什麽呢,雙手被他牢牢壓在頭頂,雙腿癱瘓根本無法動彈,除了拚命側開臉躲開他,什麽都做不了。
季少煜咬了他口感很好的耳垂,又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留下幾處印子,讓阮唐產生了一種錯覺,季少煜好像真的是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字麵意義上的。
當季少煜快要觸碰到阮唐的唇時,阮唐發出更加抗拒的聲音,漂亮的唇瓣一張一合,因此變得更加殷紅,引人遐想。
看著阮唐格外抗拒的神情,季少煜感到自己尤為激烈的情緒,那樣鮮明的占據著他的腦子,是因為他找到能報複阮唐的手段了嗎?
但是,為什麽這樣難受?
為什麽他也好像不受控製了,阮唐柔軟的不行,像一捧濕濕熱熱的水,隨時可能在他懷裏流淌掉,讓他忍不住將其越抱越緊,胳膊牢牢的鑲嵌在對方腰間。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其實並不那麽討人喜歡,但是卻隨著阮唐的吐息和溫度,繾綣的,粘稠的,逐漸讓季少煜銘記。
阮唐就連反抗,也是小貓撓人一樣的力道,讓他完全無法停下來。
不,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這種手段……
竟然讓他,有些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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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會上癮,這是枷鎖,於季少煜而言,他習慣斬斷一切阻攔他的枷鎖。
可能影響到他威脅到他的一切,都是枷鎖。所以季少煜從不酗酒抽煙,從不沉迷於任何不良嗜好,他的人生清晰而高效率的朝著目標前進著。
更何況,這人是阮唐。無論是誰都好,但不能是阮唐。他的枷鎖落到阮唐手上,就成了把柄。
於是季少煜倏地鬆開了他,快刀斬亂麻,一下子退到了床邊。
暫時合拍的**戛然而止。
盡管他的呼吸還是急促的,阮唐的呼吸同樣還沒調整過來,曖昧氣氛明顯昭示著今天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二人的接觸就不止於此了。
但季少煜這會兒看阮唐的目光仿佛是看有毒的罌粟花,好像阮唐一舉一動、一顰一蹙都是在勾引他。
“不要再招惹我。”
還好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季少煜接著說,“我想要的可不是一條不會動的死魚”,就快步離開了房間。
阮唐:……
mad神經病,吵架吵著吵著就按著他親,等到把他親得都忘記生氣這件事了,都要有反應了,這狗男人又不給他解決直接跑掉了!
還好,阮唐也不想和他不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雖然有時候身體和心是分開的,但理智上,阮唐覺得有愛的和無愛的性/事,應該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顯然這個龍傲天鵝子是不可能喜歡他的,他也不是受虐狂要上趕著喜歡季少煜,所以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季少煜比他在廁所裏待得還要久,後來幹脆洗了個涼水澡,才終於能上床睡覺。
第二天,季少煜早起去工作了,一直到傍晚才回來,當他的車笛聲在外麵響起時,阮唐正窩在被子裏舍生忘死的打遊戲。
季少煜踏著樓梯上樓,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阮唐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關掉手機,變成一副鹹魚睡覺的畫麵。
阮唐還沒想好該怎麽麵對這個神經病,昨天晚上居然差一點就把他強迫了!但是,他心大,而且堅信季少煜頂多就是這樣,不會進一步,就像原著裏一樣,所以他很快就釋懷了。
畢竟昨晚都那樣了,季少煜還能忍得住,這不就是最好的佐證嗎?
季少煜走近,一把將被褥掀開,讓阮唐的腦袋露出來,說:“回家了,走之前爺爺要見你。”
阮唐懵懵的被他收拾好,放到輪椅上,衣服褲子都是季少煜給他換的,期間阮唐繃不住冷臉據理力爭,季少煜卻說:“昨晚都看過了,你又怕什麽?”
阮唐一噎,他是看過了,因為自己那身睡衣不要太好脫,隨便撥兩下就堆上去了,可偏偏季少煜從頭到尾穿的嚴嚴實實的,像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而且他們明明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好不好,為什麽說出來就好像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等阮唐在鏡子前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這模樣簡直了,耳垂上隻有一個隱隱約約的齒痕,但脖頸那麽脆弱的肌膚上,也已經有幾處鮮明的曖昧痕跡。要說他們什麽都沒做,那確實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於是阮唐轉頭勒令季少煜給他換一件能遮住的衣服,這才磨磨蹭蹭的下樓了。
阮唐不想提,季少煜之後也沒再提過昨晚的事,但是阮唐還有些後怕,因為季少煜昨晚說的那些狠話,難道單純就是指想要強迫他?
怎麽想都不可能吧,阮唐今天清醒的想了想,季少煜的手段肯定不止於此,昨晚那個頂多是臨時起意。
主要是,阮唐還是相信季鵝子的人品的。阮唐對季少煜的看法很複雜,有對自己曾經追更過的季鵝子的濾鏡,也害怕他為了報複會不會做出過分的事,同時,阮唐又舍不得丟下季少煜這個對付阮家最趁手的利用工具。
阮唐偷偷摸摸拿餘光瞄季少煜,揣測這人到底還有什麽大招。
爺爺奶奶已經在樓下等二人一起吃晚飯,季家的廚師照顧幾人的口味,分別做了他們愛吃的,隻可惜季少煜和爺爺奶奶都沒什麽心思吃飯,倒是阮唐吃得很開心。
季家口味偏清淡,但是阮唐無辣不歡,有些菜品顯然是專門為阮唐做的,因為季老爺子根本吃不了辣。
阮唐的吃相很可愛,雖然一直扒拉著碗口,但他嚼得快,像兔子一樣。
不是季少煜家的夥食不好虐待了他,而是因為阮唐知道,沒有季老爺子的授意,廚師也不可能這樣照顧他,季老爺子真的很體貼呢,連這些小事都很關照他。
離開前,季爺爺總算切入正題,對阮唐說:“我知道季少煜不會疼人,嫁給他肯定是委屈你了,所以訂婚宴要好好辦。等你們真的在一起過日子了,再辦婚宴吧。當然,日後的婚宴也要好好辦。”
爺爺奶奶都不知道二人已經領證了,所以訂婚宴還是要辦。這是阮唐母親和嬸嬸提出來的,雖然知曉他們是想要借此牟利,但是老爺子還是同意了。
至少,能幫季少煜一把是一把,先昭告別人阮唐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斷絕阮唐被別人勾走的可能。
季少煜平靜的“嗯”了一聲,完全無所謂的語氣立馬引來了老爺子的瞪視,還不是怪季少煜自己,總是這麽冷,阮唐能喜歡才怪了!明明模樣俊的很,稍微懂事點把阮唐拿下不好嗎,非要死撐麵子!
老爺子歎一口氣,“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沒有什麽感情基礎,但凡事總有個過程的,你就試著和他接觸一下吧。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可以離婚嗎?阮唐感覺他和季少煜沒有什麽可能性,可老爺子為什麽好像會對此抱有很大的希望?
他當然不會知道季少煜尋常看他的眼神意味著什麽,他和季少煜實則都是沒有過什麽戀愛經驗的單身漢,哪裏像老爺子那麽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