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到自己的身份要暴露,慕容曦抓著君北曜手臂的手忍不住收緊了力度。

君北曜要是知道在他身下承歡的人居然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宿敵還不得得意死,那種被君北曜嘲笑的場景,慕容曦完全都不敢想象。

“原來是塊玉佩。”

想象中刺目的光芒沒有到來,封閉的空間內依舊一片漆黑,他還可以借著黑暗隱藏自己。

慕容曦暗中鬆了一口氣。

慕容曦後知後覺地發現,君北曜的手方才伸向的位置原來是他衣襟內的另一隻口袋,慕容曦怕君北曜再次**,將夜明珠摸出來,索性他就將身上已經被扯得淩亂破爛的衣服脫了下來,隻披著一件鬆垮的裏衣。

反正這裏黑漆漆的,誰也看不見誰,穿著什麽也無所謂。

將外袍丟到一旁,把夜明珠藏得更深了些後,慕容曦才放下心來,將注意力轉向了君北曜。

“昭?”

君北曜拿到那塊玉佩後,就摸出了玉佩上好像刻了字,他用手指仔細地摸了摸,發現上麵是一個“昭”字。

在天下還是大庸王朝統治時,無論是中都還是各諸侯國,都十分重視宗族觀念。

若是有人隨身的佩飾上刻了字,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代表家族的姓氏。

這麽做,除了代表身份,也是為了方便同族人之間聯絡。

不過後來也有人會將自己的名或字刻於佩飾上,這個“昭”字明顯不是個姓氏,所以君北曜猜測自己懷中的小啞巴名字中可能帶著昭字。

“你名字裏帶昭?那孤叫你阿昭如何?”

君北曜覺得這個昭字極好,與自己的名字也很相配,都有光明燦爛的寓意。

聽到君北曜的話,慕容曦沒有否認,還“啊”了一聲表示認同。

“昭”確實和他小時候的乳名有些關係,不過知道他乳名的人並不多,那些人大部分也都在燕國皇宮,除非君北曜有本事攻進燕國皇宮,不然君北曜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的乳名裏有昭字。

所以慕容曦有意將自己的名字引向“昭”字,正好可以進一步減少他被君北曜發現身份的風險。

聽到小啞巴“啊”了兩聲,君北曜知道對方這是承認了,於是笑著開口喚了懷中人一聲“阿昭”。

君北曜讓人靠著自己,緩緩給懷裏的小啞巴解釋當前的情況:“阿昭,現在咱們中了一種名為幽綺香的毒,若是不能及時解毒,就會因為身體過熱而亡,這種毒唯一的解毒方法就是咱們兩個身體交.合。”

“孤算了一下,大至還需要五次,體內的毒才能徹底接解除。”

“你放心,待毒解了,孤的功力恢複一定會帶你出去。”

“至於咱們之間的事,孤保證,孤定會負責到底!”

君北曜語氣緩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聽了君北曜的話,慕容曦微微勾起唇角,不愧是他的對手,他知道君北曜絕對不是一個始亂終棄、不負責任之人,這要是換作旁人,能得到秦王這般鄭重的承諾,確實算得上幸運。

可惜了,他是慕容曦,他是君北曜的宿敵,這種承諾注定不是他能需要的,他要的是率先入主中都,打敗君北曜。

他要君北曜對他俯首稱臣!

現在兩國君主都在路上被暗算失蹤,也不知道外麵會亂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慕容曦眼睛微眯,到底是什麽人在這個時候攪弄風雲……

——

秦王在岐雲山遭遇伏擊失蹤了,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天下諸國。

陳拓和孟津帶人在岐雲山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發現君北曜的蹤跡。

陳拓和孟津是君北曜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他們跟在君北曜身旁征戰多年,除了在燕王身上,他們王上還從未吃過這般虧。

一開始,他們想著,憑借他們王上的能力一定能平安無事的歸來,可是在山上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王上的蹤跡,他們此刻也難免焦急起來。

人的能力再強,也終究抵不過天險,這歧雲山地形複雜、地勢險峻,要是真的從哪處山崖上掉了下去,別說爬上來,能不粉身碎骨、留個全屍就已經很不錯了。

歧雲山的一處山道上,陳拓與孟津的兩隊人馬匯合了。

“西山區並沒有王上的蹤跡。”孟津一臉憂慮地說道。

“我這邊也沒有。”

兩個人皆是愁雲滿麵,世人皆知秦王乃千年難遇的帝王之才,不過幾年的時間,就輕輕鬆鬆地一統北方;

但事實上,隻有他們這些跟著君北曜南征北戰的將士才知道,這些都是他們王上夙興夜寐,用一次次的命懸一線換來的。

現在好不容易南邊的燕王與王上達成共識,準備不大動幹戈,盡量用不流血的方式爭奪天下,可是如今他們王上卻在準備簽訂誓約的這個節骨眼上被人暗算,這使計之人,用心險惡可想而知。

“可惡,到底是那個龜孫王八蛋在算計咱們王上!”陳拓脾氣爆,忍不住爆了粗口。

“現在咱們秦國朝野上下一片恐慌,聽聞王上失蹤的消息,秦侯居然想讓秦侯世子暫代國政,好在被軍師他們阻止了。”

孟津想到秦京那邊傳來的消息,不禁為君北曜感到心寒,秦國可是他們王上打出來的,何時輪得到秦侯世子暫代國政。

他們王上遭遇暗算失蹤了,秦侯不擔憂王上的安危就算了,居然還在這種時候惦記著他們王上的王位,企圖讓他那個廢物兒子取而代之。

“什麽!那老……”

陳拓本想開口大罵秦侯偏心,但是想到秦侯的身份還是將要罵出口的話收了回去。

秦侯再怎麽偏心,那也都是他們王上的生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王上的父親可不是他們做屬下能罵的。

“氣死老子了!”

陳拓有氣無處撒,最後隻能一腳踹飛腳邊的幾顆碎石。

“將軍,我們在前麵十裏左右的密林中發現了這個。”

兩個士兵將一塊紅色繡著暗紋的布料呈到了陳拓和孟津麵前。

布料很新,一看就是剛掉出來沒多久,還沒經曆過外麵的風吹雨打。

可這麽新的布料卻出現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裏,顯然並不符合常理。

孟津將那塊布料拿在手裏摸了摸,皺著眉道:“是織雲錦。”

“這個什麽雲、錦的有什麽特別的嗎?”

陳拓不懂這些布料,見孟津皺眉便開口問道。

“織雲錦是一種很名貴的布料,產於燕國,通常隻有燕國貴族才會穿織雲錦做的衣服。”

這塊布料有明顯拉扯的痕跡,一看便是從衣服上不小心被劃下來的。

“燕國!”

“不是說好了,先入中都者為王嗎?他們燕國這是背棄信義,那慕容曦陰險狡詐,果然信不得!”

陳拓是個一根筋,加上他也確實心急,所以就順理成章地認為君北曜的失蹤與燕國有關。

“你先別急,燕王雖然城府深,但咱們交鋒了這麽多年,我覺得燕王並非是個不守信義,暗中偷襲的人,我想……”

“兩位將軍,西南的山穀內有一隊人馬,他們穿著便裝,看不出是哪方勢力。”

孟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來通傳的士兵打斷了。

“一隊不知名的人馬?”

聽到這個,孟津皺起了眉頭,歧雲山山勢險峻,平時很少會有大批的車馬經過,這隊人……

“帶我們過去看看。”

孟津不想放過任何可疑的人,於是便和陳拓跟著通傳的人往西南的山穀走去。

待到了地方,遇到了那隊人馬,他們發現,原來是老熟人!

“這不是沐風那小白臉嗎!”看到那隊人馬的領頭人,陳拓驚訝道。

“他一個燕王的貼身護衛,不好好護著燕王,來這裏幹什麽?”

聯想到自家王上的失蹤以及那方織雲錦的布料,陳拓坐不住了,“我就知道,王上的失蹤和燕國脫不了關係,現在好了,人贓俱獲!”

“老孟,我忍不了了,我今天一定要過去問個清楚,他們燕國為何要玩陰的!”

陳拓氣得頭上青筋暴起,提著□□就往沐風那裏去,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模樣。

“陳拓,等等!”

孟津總覺得事有蹊蹺,想攔住陳拓卻已經來不及了。

沐風看著眼前來者不善的陳拓,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還禮節性地拱了拱手,道:“陳將軍。”

“別跟老子整這些虛的,我就問你,我們王上的失蹤是不是燕王有關!”

聽著陳拓興師問罪的語氣,沐風皺了皺眉:“秦王失蹤之事與吾王無關。”

“無關?那你們一群人穿成這樣在這裏做什麽?還有這個什麽織雲錦你們怎麽解釋!”

陳拓拿出那塊紅色的布料,展示在沐風一眾人麵前。

而看到那塊布的沐風則是瞳孔微縮,說話的語氣也染上了幾分焦急:“這塊布你們在哪找的?”

“就那邊的山林裏,你們裝什麽……”

陳拓的話音還沒落,沐風就火急火燎地帶人往陳拓指的方向走去,隻留陳拓在原地幹生氣。

“大人,那秦人顯然是誤會咱們害了秦王,為何不解釋清楚,避免不必要的爭端?”前往密林的路上,有護衛不解地問沐風。

“太後有旨,王上失蹤之事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外傳。”

“秦王失蹤,天下已經是人心惶惶,若是咱們王上失蹤的事情也傳出去,怕是這天下要大亂。”

“如今暫時安定下來的形勢來之不易,絕不可再次發生諸侯獨立分裂之事。”

“現下有了一點線索,咱們還是找王上要緊。”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密林,沐風攥緊了拳頭。

王上一定會沒事的!

——

石洞內,慕容曦與君北曜歇息了一會兒後,身上的燥熱感又上來了。

一回生,二回熟。

第三回 默契度都提高了不少。

這次兩人在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時,直接心照不宣地糾纏在了一起。

君北曜一直都主觀地斷定他的小侍君定然是十分“柔弱”,不然之前兩次也不會暈過去。

所以吸取了之前的經驗,這回君北曜動作輕柔了不少,甚至每進行一步,還會問問小侍君的感受。

君北曜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貼心了,小侍君一定很感動。

然而事實上,當君北曜問他“有感覺了嗎”、“可以動嗎”、“疼嗎”的時候,慕容曦隻想一巴掌呼過去讓君北曜閉嘴。

但為了保持人設,慕容曦忍了,他隻能發泄一般狠狠地在君北曜身上咬了幾口。

不過君北曜皮糙肉厚,更何況現在還處在極樂的雲端,慕容曦這幾口造成的疼痛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甚至因為肌膚上突然的刺痛感,君北曜變得更加亢奮,動作幅度都大了不少。

要是此刻有光亮,君北曜一定會被身下的美景看呆,美人含淚、眼神迷離,明明已經成了愛.欲的傀儡,卻又咬著唇,阻止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

密閉的空間內沒有時間的概念。

夜,還很長……

大概是因為君北曜技術突飛猛進,這回慕容曦沒有暈過去,但由於幽綺香的影響,慕容曦提不起力氣,隻能任由君北曜摟著溫存。

他與君北曜對峙交鋒這麽多年,倒是從來都沒有發現君北曜居然這麽喜歡黏著別人。

君北曜摟著香軟的小侍君,心情都十分輕快,想到小侍君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君北曜開口道:“阿昭可知孤是什麽人?”

聽到君北曜這話,慕容曦忍不住腹誹:“你一直將孤掛在嘴邊,是生怕別人猜不到你是帝王嗎?”

知道小侍君不能開口說話,君北曜直接自問自答道:“孤是秦王君北曜,你可以在心裏記住,孤叫阿曜。”

慕容曦很擅長偽裝,為了更加符合自己單純的小啞巴人設,在君北曜開口說他是秦王的時候,慕容曦裝作被嚇到一般,後退了一些,身體還不斷發抖。

君北曜沒想嚇唬小侍君,感受懷裏人身體在發抖,他柔聲道:“別怕,孤不會傷害你。”

隨著君北曜的安撫,慕容曦這才停止了身體的顫抖。

君北曜歎了一口氣,阿昭膽子這麽小,將來可怎麽和他一起見朝臣,不過也不急,這些可以等他將阿昭帶會秦國慢慢□□。

“孤還不知道阿昭是哪國人?”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君北曜開口問道。

知道慕容曦不能說話,便道:“阿昭可以寫在孤的手心。”

說著,君北曜將自己的一隻手手心朝上遞給了慕容曦。

慕容曦不明白君北曜怎麽突然問起他是哪國人,但為了繼續模糊身份,慕容曦在君北曜手心寫了個“江”。

“江”不是一個國家,而是文襄侯的封地——

江州。

也是慕容曦和君北曜此次選定的簽約之地,可惜他們兩個,人沒到江州,反而被困在石洞裏。

“原來阿昭是江州人。”

歧雲山離江州不遠,因此君北曜並沒有懷疑慕容曦。

“江州好,隻要不是燕國就好。”君北曜放心道。

燕秦兩國交手這麽久,就算最後他和燕王決定用溫和的方式角逐天下,但兩國之間梁子還是有的,他作為秦王,是絕對不會跟燕人成婚的!

而慕容曦在聽出君北曜心裏對燕國的偏見後,心中不禁冷哼,就像誰稀罕似的!

做為燕人,他是絕對不會跟秦人通婚的!

慕容曦向後退了退。

他想離君北曜遠點。

但君北曜還以為小侍君突然動了一下是對他和燕國還有慕容曦的故事感興趣,於是他給慕容曦講了一些關於燕秦兩國的事。

聽著宿敵口中的自己——

狡詐、陰險、狡猾的狐狸……

慕容曦隱忍些怒氣不發,但在心裏又給君北曜記了一筆。

而君北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到一直與自己不分伯仲的對手,如今在情感方麵落後於自己,君北曜忍不住勾起唇角。

“等出去了,孤定要帶著阿昭到慕容曦麵前炫耀一番。”

慕容曦:……

作者有話說:

君北曜:慕容曦,孤有老婆你沒有,嘿嘿.jpg;

慕容曦:你個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