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幾人才恍然意識到， 階梯老板不僅是他們上司，還是他們半個家屬。
“……”
但心裏更虛了怎麽回事。
不過和被迫去隔壁國交流文化的任宵一比，又沒那麽慘了。
默默下載文件。
背吧， 萬一他們哥或者頂頭BOSS心血**，把他們也送過去就糟糕了。
可憐林奕一個高三生，工作的同時還要兼顧學習，學校的作業都快搞不定，還要被迫接受這麽多知識。
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半夜悄悄在微博發哭泣表情， 引來熬夜的粉絲。
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再是糊咖了， 發博都會立馬有人評論的。
林奕吸吸鼻子， 滿懷期待地點開評論區。
【盲猜被隊長掃盲掃哭了。】
【加油， 現在的苦難不算什麽，以後會有更苦的。】
【沒關係呀，不想學習就別學習了，雖然我們不喜歡小笨蛋，但如果是你的話， 腦癱也沒關係。】
林奕：……
都是些什麽魔鬼。
@NEVER-林奕：我不記得和你們有任何仇任何怨。
【那現在有了嗎？】
他傷心地把微博關掉了。
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在哪裏都得不到快樂。
索性他哥還有點理智，重新給他發來一份資料。
文件包比原來少了至少一半。
林奕：QAQ
林奕：這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嗎？
言蹊：嗯， 不要太累，看不完也沒關係。
林奕感動了。
他哥真好。
林奕：這樣會不會拖你們後腿？
林奕：給裴老師丟臉怎麽辦QAQ
言蹊：不會， 重點都在我圈出的部分，瀏覽一遍就沒有問題。 ？
那他們之前學習的是個啥？
林奕：老夏他們的，要換嗎？
言蹊：不用。
林奕：……啊？
言蹊：給他們找點事做， 免得爭當網癮少年。
林奕：……
他收回前言。
他哥學壞了， 變成了裴老師一樣的老狐狸。
但是這話他不敢說。
況且隊長悄悄給他開小灶， 要保密的。
節目組官宣任宵因為學習的緣故， 接下來兩期將會缺席錄製，不過會有新的驚喜嘉賓降臨節目組，會是大家意想不到的人物。
【這劇情我好像在哪看過。】
【《演藝，生活》？當時裴老師來探班確實很驚喜。】
【想想那是NEVER綜藝首秀吧？和VIC很愉快地互動，估計裴老師那時候也沒想到這裏麵會有個小糊團會成為自己旗下藝人233333】
【唏噓，那時候NEVER被蘇知粉絲按在地上摩擦，現在人家事業蒸蒸日上，還背靠大樹乘涼。】
【勿CUE逝者。】
【驚喜嘉賓裴昱行預訂，NEVER和任宵都是他旗下藝人，一個走了，一個剛簽約，他來撐場子最合適不過。】
【可是同樣的招數再玩一次就沒驚喜了吧，雖然我很想看男神，但這樣節目效果大打折扣。】
【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要買一個新手機，下載一個能把話說完的微博。】
【其實挺容易猜的，走學霸路線的就那幾個，翻翻他們檔期就知道了。】
【反正不會是那個團隊[doge]】
【又來了又來了，FI正在準備全國巡回演唱會，沒工夫錄製這種網播小節目哈，某些團隊粉絲不要蹭熱度吸血了。】
【又來了又來了，一沒點名二沒道姓，某些團隊粉絲臉大如盆，座位幾號啊？】
【糾正，《國風詩詞大會》現在可不是小節目了，上一期收視率已破2.5，怪不得有些人渾水摸魚，這麽折騰呢。】
【希望FI粉絲記住現在的話，不要到時候自打臉哈。】
休息室裏，楓哥把新定製的流程發給他們，感歎：“節目組真是膽子大了，敢重新采用直播的形式了。”
自從蘇知事件後，節目組謹慎謹慎再謹慎，再也沒動過直播的念頭。
但上一期的收視率讓他們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結果沒想到階梯簽約NEVER，網絡上和FI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楓哥笑：“回頭問導演下期彩票買哪號，我一定避開。”
言蹊也很佩服節目組精準踩雷的技能，無奈道：“希望順利吧。”
陸文啟被裴昱行親自請去陪同任宵，導師少了一位，節目組倒沒再找。
本來想請言培禮老先生坐鎮，爺孫同框也是話題，可惜言培禮老先生無意出鏡，節目組邀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言蹊悄悄跟男人吐槽：“爺爺要是來了，那天我一定會請病假的。”
恐怕熱搜到時候就不是什麽爺孫同框，而是“言培禮老先生痛訓不肖子孫”了。
裴昱行笑笑，捏住他的手指：“老師不會做這種事情。”
言蹊很苦惱：“學生和家人是不一樣的。”
爺爺雖然很嚴厲，但對學生卻有超乎尋常的耐心，不苟言笑看著嚇人，其實內裏非常包容。
但是對子孫就不一樣了，平常相處愉快，可一旦說到學習，表哥表妹都變得不聽話了。
言蹊說：“你一定沒被他打過。”
然後朝男人伸出雙手，纖長白皙，跳舞的時候會說話。
裴昱行見過，不過是在電視節目上。
是NEVER去的一期舞蹈節目，隻出場了一次。
燈光從黑暗中打下，年輕人一襲白衣起舞，衣擺翩飛，手指訴說衷腸。
令人印象深刻。
不是比賽性質的節目，沒有投票排名之類，裴昱行在電視前默默鼓掌。
言蹊說：“這裏，這裏，都被打腫過。”
可憐兮兮的，撇著嘴，還不敢哭。
等奶奶回來就去告狀，下次繼續被打。
裴昱行臉上笑意收斂，握著他的雙手，垂眸不說話。
最後吻了吻手掌心。
然後抬頭看他，眸中帶著笑意。
有點癢意，言蹊蜷起手掌，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
俞笑宇進入演播廳的時候，NEVER幾人已經調好身上的設備了，聽到後麵的腳步聲，轉過頭。
作為混血兒，俞笑宇臉型輪廓要淩厲的多，眼眶深邃，鼻梁也很高挺。
睫毛濃長，低眼時在皮膚上投下蝶翅般的陰影。
身高腿長，天生的衣架子。
確實非常帥氣，怪不得女友粉那麽多。
俞笑宇率先打招呼：“hello。”
NEVER站起身歡迎他，依次禮貌握手。
到了言蹊這裏，俞笑宇抬眸打量他。
他似乎很是好奇。
隻是目光赤。裸裸，讓言蹊隱隱不舒服。
但還是出聲：“合作愉快。”
俞笑宇這才回神，笑：“還以為你們不會想同我合作。”
言蹊嘴角扯出一點弧度：“怎麽會。”
“是嗎？”俞笑宇呢喃了一聲，歪著頭，還是笑：“我還擔心呢，沒有那個意思就最好了。”
幾人坐好，等待節目組對直播設備進行最後的調試。
大家都沒說話，就連平時話多的林奕都選擇了沉默。
氣氛冷下來。
言蹊旁邊的座位換了人，但他沒有攀談的意思，低頭看台本。
然後感覺有人看過來：“言老師。”
言蹊轉頭，看見俞笑宇殷切的臉，眼神炙熱：“剛才忘了說，恭喜簽約階梯。”
言蹊心中一頓，緊了緊手中的簽字筆。
他神色淡淡，但很禮貌，搖頭：“老師不敢當。”
又說：“謝謝。”
雖然語氣柔和，但沒有很熱切。
俞笑宇似乎沒感覺到他的疏離：“以NEVER的實力，沒有來琸琦真的很可惜。”
他滿臉遺憾：“明明NEVER和琸琦的風格很搭，相信你們過來後絕對能有一番作為的。”
言蹊眉心微蹙：“我覺得階梯很好。”
俞笑宇笑了兩聲，很低，旁邊人都沒注意到：“不一定哦。”
沒有人接話，他仍能繼續說：“既然有緣遇見，想問問老師，如果琸琦給你們遞來橄欖枝，老師會不會收下？”
言蹊冷冷道：“抱歉，我們沒有考慮過貴公司。”
俞笑宇麵露驚訝：“為什麽？”
言蹊不搭理他。
“很想知道老師的想法，是對我們公司不滿意呢，還是有其他顧慮呢？”
大有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嘰嘰喳喳的，忽然覺得話癆的林奕都可愛起來。
言蹊麵色平淡，一字一字慢慢說：“貴公司的禁止戀愛合約，我們無法接受。”
很誠實。
俞笑宇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是有人結束單身了嗎？”
“……”
“我可以冒昧問下，是哪位成員嗎？”
“……”
言蹊心頭不悅，俞笑宇對他們團的關注太多了。
況且，他們是第一次見麵，隻是合作，沒有這麽親密吧？
“無可奉告。”他是溫和的人，今天難得不客氣了一次。
被如此對待，俞笑宇也不生氣，臉上依舊笑意吟吟：“隻要不是老師就好。”
言蹊下意識斂眉。
他還沒問這是什麽意思，白豐羽教授與周婀雅女士已經入了場。
看見他還打招呼，言蹊隻能按下心頭的怪異，不敢讓人看出端倪。
招招手，回以微笑。
場內燈光大開，導演舉著擴音器，讓各部門準備。
節目要開始了。
言蹊坐直身體，不再和旁邊人交流。
“如果是老師。”俞笑宇突然湊過來，小聲道：“我會很傷心的。”
言蹊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驚愕，導演已經打板。
“《國風詩詞大會》第二季第四期，直播開始！”
直播間裏，畫麵轉變。
守了許久的觀眾，看見一張熟悉帥氣的容顏。
因為混血的原因，讓人記憶深刻。
娛樂圈沒別人了。
可是沒時間驚訝。
鏡頭中，前兩天還在熱搜上腥風血雨的兩位隊長，正頭靠頭，肩並肩。
耳鬢廝磨，舉止親昵。
“……” ？
彈幕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