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席景明救他的目的竟真的和林東一模一樣!

夏言氣得瞬間漲紅了臉,立刻扭頭就走!

席景明的聲音慢悠悠的從後方傳了過來,“你不願意,我隻能把你送回林東手裏了。”

夏言猛地轉過頭,“你什麽意思?!”

“林東從你父親手裏買下了你,等於你現在是他的所有物。剛剛明明是你求我救你,可你現在要反悔,那我隻能把你還給他了。”席景明不急不緩的說著,隨著他愈來愈近的步子,一股極大的壓迫感朝著夏言而來。

夏言瞬間如墜冰窟。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個總是溫柔的說著“少爺,我舍不得您”的席景明嗎?

夏言下意識的踉蹌著後退一步,卻被走上前來的席景明撈住了腰身,藥物還沒消退的身體瞬時泛起敏感的酥麻,使得夏言腰身一軟,險些跌倒下去。

“不行……你……你不能這樣……”

夏言急速的喘著氣,細碎的聲音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他寧願此刻站在麵前說這些話的是個陌生人,都不願意這個人是席景明。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少年的臉和露出來的雪白皮膚裏透著淡淡的粉,看起來漂亮又誘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被撕扯破碎的衣物和之前林東在少年身上留下的痕跡,看起來格外礙眼。

席景明的眸子微深,一手撫上夏言的半邊臉頰,引起對方的輕嘶聲。先前林東那一巴掌打得狠了,夏言的右邊臉還帶著明顯的紅痕,一碰就疼。

“我不會強迫你,你現在想走可以走。”席景明淡淡的說,“不過我聽說你最近很缺錢?得罪了林東,夏家隻會死得更快吧。”

夏言下意識想推開席景明的動作一僵。

所幸席景明的手並未在夏言臉上的傷停留多久,帶著薄繭的指尖從他的側臉上劃過,落到柔軟的耳垂上,輕輕的揉捏著夏言耳畔那枚廉價的鋯石耳釘。

“不過你既然求我救你,我當然不會對這些坐視不理。”席景明慢條斯理的說。

席景明本以為自己早就對這個任性的少爺失去了興趣,然而再次重逢時卻發現,對方這張狼狽可憐的漂亮臉龐給他的吸引力更勝以往。

——尤其是對方還珍惜的戴著他隨手贈出的玩意,就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席景明的眸子深邃如淵,“考慮好了嗎?”

夏言在他懷裏細細的發著抖,微微喘著氣說不出一句話,席景明對於夏言的反應似乎毫不意外,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掐著夏言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

“為什麽……”

潔白的床單襯得少年膚色白皙如玉,少年恐懼的發著抖,漂亮的眼睛裏溢滿了水光,像個迷茫又懵懂的小動物,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才出狼窩又入虎穴。

席景明眸子一暗,扣在少年腰身上的手驀然加重了力道——

……

夏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渾身上下一股劇烈的酸痛,就連小肚子也一抽一抽的疼。

床的另一側冷冰冰的,不知道席景明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夏言木然的掃了眼空**冷寂的房間,擁著被子坐起身來,剛坐起來就渾身一僵。

一股溫熱滑膩的感覺湧了出來,在意識到這是什麽的時候夏言霎時間從睡意中清醒了過來。

尷尬和憤怒瞬間充斥了夏言整個胸腔,夏言緊緊的咬著牙,罵了一句髒話。

昨天席景明把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毫不留情搞得夏言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弄死,席景明似乎完全沒有照顧他的想法,這一夜給他留下的記憶除了疼還是疼。

而自己居然哭了一晚上,丟死人了!

恰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男人,自稱是席景明的秘書,來接夏言回家。

夏言“啪”的把電話掛了。

席景明把他當什麽了?指望自己乖乖聽話?做夢去吧!

夏言咬牙切齒的挪下了床,艱難的挪到浴室把自己清理幹淨,然後在酒店點了一份豪華午飯打包帶走,順便點了最貴的包車服務——他身無分文,反正花的都是席景明的錢。

坐在車上,夏言火速吃完了酒店外帶的午飯,一邊琢磨著待會見了夏興朝要質問什麽。

夏家別墅所在的小區陌生車輛進不來,夏言就讓司機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司機突然說,“夏先生,席先生有話要跟您說。”

夏言眉頭一皺,司機卻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夏言的麵前,開了擴音。

“我建議你現在最好不要回夏家。”電話另一頭,席景明的聲音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仿佛掌控一切勢在必得的笑意。

夏言登時怒不可遏,“你監視我?”

“你在我的酒店叫了車,我就算不想知道你去了哪也很難。”席景明漫不經心的說,“現在林東正在夏家,你要是不想被他抓走,最好不要過去。”

夏言咬了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你管不著。”

然後下車摔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即便是昨天林東說夏興朝為了夏家把夏言賣給了他,夏言的心裏也仍然抱著一絲僥幸,他想聽夏興朝親口承認。

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徹底的、對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不抱有任何期待。

但因為席景明的話,夏言還是長了個心眼,他沒有直接去夏家別墅,而是先繞到了後院的車庫。

在看到車庫裏停著一輛銀色豪車時,夏言的心徹底墜到了穀底。

這是林東的車。

以前在酒吧工作的時候,對於酒吧常客,認出對方的所有車子是所有服務生的基本職能。

夏言冷著臉,緩緩摸出手機,給夏興朝撥了個電話。

來之前夏興朝給他打了無數電話,但夏言沒有接,因為他想親自找夏興朝對峙,但現在……似乎沒有必要了。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可見對麵人之著急。

“喂,言言啊,你在哪呢?”

“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幹的?”夏言冷冷的說,一張口,嗓音卻是沙啞得像被砂紙打磨過。

夏興朝自然也聽出來了,詭異的沉默了一瞬之後說,“什麽事?你現在在哪,我昨天出門上了個廁所就找不到你人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爸爸有多擔心嗎?”

言語關切,不似作偽。

夏興朝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

一種劇烈的惡心反胃感瞬間從胃部湧了上來,夏言死死的抓著衣襟,艱難的抵禦這股突如其來的惡心。偏偏電話那頭的夏興朝還在喋喋不休——

“我擔心了你一晚上,你現在在哪?爸爸去接你?喂?言言?”

良久之後,夏言低低的冷笑出了聲,“原來你也知道把兒子賣給別人這事不對啊。”

夏興朝的聲音一頓。

恐怕電話那頭的夏興朝也知道騙不過夏言了,索性長歎了口氣,用一種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口吻說:“爸爸對不起你,可是現在隻有林家願意幫咱們,要不你就委屈委屈,給林少賠禮道歉?還有你媽媽的病也需要錢,等咱們家資金回攏了,爸給你媽找最好的大夫!”

夏言隻覺得荒謬。

從昨天開始,他的人生就仿佛跌進了一個荒謬的漩渦。

他和夏興朝沒有多少感情,甚至兩年前同意夏興朝的請求回到夏家,也是因為給母親治病需要錢。

可是畢竟……夏興朝是他的親生父親。

即便對這個驟然出現在生命裏的男人沒多少親情,但這並不代表夏言對‘父親’這個角色沒有過任何期待。

然而現在夏興朝已經把這一期待全部打碎了。

甚至把這一角色變成了一個令人作嘔的惡心存在。

“夏興朝。”

夏言冷冷的開口,“我不會找林東的,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