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請安

晚間蕭恪在王妃院裏用過晚飯便來了清疏院,蘇清意把早就煮好的桂花水用來泡了茶,呈給蕭恪品嚐。

“殿下嚐嚐看,妾身挺喜歡這桂花香氣的。”

桂花味道清幽,香氣濃鬱卻又不會太膩,煮了水泡茶,便香氣四溢,蕭恪聞著,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先前你派人去探聽消息,聽見蕭華說什麽了?”要是沒有蕭恪的首肯,碧靈也無法靠近清靜院。

“隋王許是好酒好菜食多了,又沒有長到腦子上去,殿下倒也不必為了隋王心煩。”蘇清意招了招手,若靈上前,又給蕭恪添了茶水。

蕭恪展顏:“還是清意說得在理。”

蘇清意氣他的時候是很氣人,但是幫著他罵蕭華,就讓他感到通體舒暢。

“殿下,妾身新得了兩匹浮月錦,不如殿下入宮帶給淑妃娘娘和皇後娘娘,盡一盡孝心。”浮月錦雖好,蘇清意卻不是為了俗物會耽誤正事的人。

一匹月白,給蕭恪的母妃,也算是安她的心,畢竟隋王是個什麽貨色,淑妃不會不清楚,而流金那一匹給皇後,是要讓皇後知曉,蕭恪這個皇子,雖說不是皇後所出,但是待皇後也是孝順的。

別看賢妃仗著皇帝的寵愛囂張跋扈,連帶著蕭華也養成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可要是皇帝出了點什麽事兒,太子未立,那麽皇後能夠發揮的作用可就不小了,更何況皇後可不是被寵妃壓製得抬不起頭來的皇後,那是真正掌權的後宮之主。

“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本王帶你一道入宮,親自獻給母妃母後。”蕭恪算了算時間,“三天後本王休沐,不必去上早朝,正好可以帶你進宮。”

蘇清意訝然:“殿下,妾身的身份,進宮麵見,怕是不合適吧?”

傳出去了,外界還指不定以為蕭恪虧待正妃呢。

蕭恪擺擺手:“我大渝並不似前朝規矩大,側妃也是可以入宮的,就連宮宴也可以攜側妃出席,王妃入冬後出門不方便,以往冬日辦宮宴本王都是孤身一人前去,今年倒是能帶你一道去了。”

蘇清意頷首:“那妾身好好準備,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蕭恪揮退了伺候的下人,鈴鐺走在最後,給他們拉上了房門。

沒有外人在,蕭恪便將蘇清意抱了起來,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是用端的。

“清意,蕭華口出妄言羞辱你和王妃,本王不會放過他的,定會替你們出這口惡氣。”蕭恪和天下男子一般愛美色,但也絕對不會像蕭華那般低劣,覬覦他人的女人。

蘇清意將頭靠在蕭恪的肩膀上,雙臂摟著蕭恪的脖子:“妾身相信,人在做天在看,隋王定會自食惡果。”

不得不說,蘇清意和蕭恪這兩人能湊到一塊看起來和諧得很,有不少的功勞歸結於他們之間某種詭異的相似點。

夜晚,蕭恪又拉著蘇清意滾上了床,兩人食髓知味,又是好一陣折騰,蘇清意到後麵又累得直接睡著了,蕭恪抱著她沐浴過後,又給人穿好寢衣,留了一盞燈,便抱著人睡了。

第二日蕭恪起床去上早朝,動作放得很輕,蘇清意竟然沒有再被驚醒,一覺睡到了鈴鐺來喚她起身。

昨日王妃通知了,今天所有的側室都要去清茗院請安,哦,不對,昨日已經改名為延鶴院了。

蘇清意今天換了一身水粉色的裝扮,發髻上別的是芙蓉絨花,又戴了那支蝴蝶步搖,這支步搖設計心思巧妙,蘇清意是真的喜歡得緊。

等到了延鶴院,蘇清意就被周嬤嬤給請進了屋內,進了屋內一看,似乎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還沒有到。

“拜見王妃。”蘇清意按照規矩,跪下行了大禮。

張氏已經聽聞蘇清意姿色不俗,隻是今日一見,方知不俗二字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蘇清意了。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傾國傾城才擔得起對蘇清意的評價。

“妹妹來了,快坐。”張氏見著蘇清意,可不似對著別的側室那般冷淡,直接讓自己貼身伺候的月靈去扶蘇清意起身。

“謝王妃。”蘇清意坐到了張氏左手邊下方的那把椅子上。

蘇清意也趁機觀察蕭恪的這些女人。

首先是王妃張氏,一眼便能看得出來身體不算好,帶著幾分憔悴,眉眼間有化不開的病氣,不過人是極端莊的,不愧是太尉府出來的女兒。

“妹妹,你對麵的那個是趙姨娘,你下手邊的是孫姨娘,她們二人已經進了王府一年有餘,都是殿下納的良妾。”

經張氏這麽一點,蘇清意便笑著跟這兩個良妾打了招呼,不過看她們那恨不得將自己給當成桌上的果子給一口咬碎的表情,蘇清意也隻是點了點頭,沒說別的話。

“還有侍妾素靈、侍妾芙靈、侍妾香靈。”張氏對這幾個侍妾態度就更加平淡了,“你們都過來,見過蘇側妃。”

以靈字命名的,都是這成王府裏的丫鬟,王府裏的丫鬟爬了成王的床也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宮裏的宮女還爬皇帝的床呢,都是為了求榮寵富貴罷了。

張氏不喜她們,卻也不會故意為難她們。

三個侍妾紛紛上前給蘇清意見了禮,蘇清意也認識了人。

“今個把各位叫來,主要是叫你們和蘇側妃見見麵,蘇側妃是殿下納的唯一一位側妃,也是你們中位份最高的,日後見著了蘇側妃,可不要失了規矩。”張氏發話,屬於王妃的範一下子便出來了。

“到底是蘇側妃家境殷實,一來王府便眼巴巴地往王妃院裏送東西,還得了王妃的賞賜,到底是我們小氣,拿不出來好東西哄王妃高興。”趙姨娘瞧不得蘇清意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開口便刺。

“趙姨娘這耳朵怕是不好使了,本妃才說完不要失了規矩,你就敢在本妃的麵前放肆。”張氏沒有惱,仿佛隻是在說著一件再輕鬆不過的小事,“月靈,掌嘴二十。”

蘇清意偏頭,她看見了趙姨娘臉上震驚的神色。

可這有什麽好震驚的呢?張氏到底是王妃,她隻是身體不好才不愛搭理這些側室,任由她們背地裏碎嘴,可要是鬧到了她的麵前來,那就不是可以輕飄飄揭過的了。

月靈得了張氏的命令,走過去抬起趙姨娘的下巴便開始打,那巴掌聲,響得將其餘幾個人都嚇得心驚膽戰。

“你們誰還有意見的,不如都現在提了,本妃也好當場清算。”張氏冷聲道。

趙姨娘被掌嘴後還有誰敢胡說八道?都紛紛垂著頭,不敢開口。

張氏掃了一圈座下的人,除了一個自若平常的蘇清意,其他的人,都縮得跟個鵪鶉似的。

真的是很沒意思,就這點水平,還想著將她這個王妃拉下來。

也不看看她們那點心機,殿下看不看得上。

月靈張嘴結束後,趙姨娘的臉已經腫得不像話了,左右高高隆起,可見月靈下的手有多狠。

“你這樣子也不好伺候殿下,本妃賞你一盒膏藥,自己抹了,盡早複原。”張氏說完,便再也不看趙姨娘,趙姨娘於她,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

蘇清意不禁感慨,所以說,王妃還是王妃,不要試圖去挑釁人家,人家不計較不意味著人家不會計較。

趙姨娘跟陳氏相同,隻有入府那日蕭恪去留宿過,之後便再未踏足她的院子,張氏一句“伺候殿下”,便是將趙姨娘的臉給徹底打沒了。

連蕭恪的麵都碰不上,又談得上哪門子的伺候?

“本妃乏了,你們都回去,蘇側妃留下。”張氏揮了揮手,直接趕人。

待人走光了,張氏才對蘇清意笑道:“沒有嚇著你吧?”語氣溫柔,哪像方才高高在上。

蘇清意搖頭:“倒不至於被這點場麵嚇著。”

張氏滿意地彎了彎眼睛,她的眼睛是極明亮的。

“我十八歲那年嫁給殿下,如今二十一歲,比你年齡長些,你喚我一聲姐姐吧。”張氏對蘇清意甚是喜歡,也就不在意什麽正妃側妃的。

“那妹妹便逾越了。”蘇清意也挺喜歡張氏,能讓蕭恪盡心關注,而不是表麵做做樣子的王妃,的確很好。

“妹妹應當還不曾用早膳,就留在我這裏用如何?”張氏道,“我這裏有小廚房,味道還不錯。”

“那妹妹可要好好地嚐一嚐了。”蘇清意壓低了嗓音,“不怕姐姐笑話,我小時候還因為吃太多胖成了球,愁得父親母親都以為我日後要嫁不出去了。”

蘇清意那時是真的胖,要不是後來被母親管著不許吃,還給她請了一個會武功的師傅帶著她鍛煉,何來今日的美人蘇清意?

……

蕭恪下了朝,便和他邀請的幾個兄弟往幾回聞去,路上蕭恪詢問寧福王府情形。

寧福:“回殿下,今天王妃責罰了姨娘趙氏,又邀了蘇側妃一道用早膳,還同蘇側妃姐妹相稱。”

蕭恪:“姐妹相稱?”

好你個蘇清意,本王不過一會不在,你已經俘獲了王妃的心了是嗎?

那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