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離開
處理完之後，苗琴琴離開網吧回了周家。
富麗堂皇的客廳裏，周董和周明修在交談著什麽。
兩人聽見門口的動靜，同時扭頭看過來，見是苗琴琴。
周董下意識皺眉：“跑哪裏鬼混去了？”
苗琴琴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瞥見餐廳正在收拾殘羹剩飯。
很顯然，這一家子剛剛吃完晚飯。
他們一家人倒是其樂融融，吃飯的時候怕是都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吧。
苗琴琴無視對方，直接上樓回房間。
周董怒了：“站住！”
周明修也冷冷插了一句：“沒規矩。”
苗琴琴停在樓梯口，回頭看他們。
周董一看她這絲毫不知悔改的模樣火氣就更加往上湧：“怎麽，放學不回家就知道鬼混你還有理了？”
苗琴琴今天動了點兒力量，沒壓住情緒，露出了一絲絲暴虐。
“別在這裏虛情假意惡心人，你們當我是家人嗎？”
同一時間，苗琴琴泄露出來的那絲力量在頃刻之間擴散出去，穿透周董與周明修以及整棟房子的人。
苗琴琴及時攔住了擴散的力量，否則它們恐怕會擴散的更遠。
即使隻有一絲的力量，甚至隻有一瞬間，但它確切實影響到了這棟房子裏的人。
周董聞言更加生氣，理智瞬間遠去，抄起桌上的一隻杯子就砸了過去。
“沒教養的東西！”
屋子裏的傭人看見，瞬間嚇得叫了一聲。
苗琴琴伸手抓住飛來的杯子，身體旋轉一圈，沒讓杯子裏的水撒出去。
緊接著，順著力量的慣性，甩手砸了回去。
“啊！”
嘭！
慘叫和玻璃碎裂的清脆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周董捂著被砸到的額頭，鈍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杯中的水從他濕漉漉的頭發上滴下來，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周明修蹭地站了起來，一雙眸子像是要噴火：“苗琴琴！”
“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這種肮髒的女人不配進我周家！”
苗琴琴冷冷看著周明修，大步走過去，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周明修仿佛聽見骨裂的聲音。
一瞬間，他臉色變得慘白，跌在了沙發裏。
苗琴琴垂眸居高臨下睥睨他：“你如此惡毒揣測自己的親妹妹，可真是個垃圾。”
苗琴琴轉身上樓，泄露出去的力量的確會影響人的情緒，但實則那些也是他們內心所存在的、最真實的情緒。
盡管力量有放大情緒的作用，但，存在就是存在，惡意的大小對苗琴琴來說區別並不大。
周家不能再待了，這裏像是散發惡臭的泥沼，讓她惡心。
路過周雅馨的房間，苗琴琴腳步微微一頓。
她聽力不同於常人，能聽到裏麵打電話的交談聲。
“馨馨，別傷心了，一切有我呢。”
“思遠哥，我、我害怕……害怕失去爸爸媽媽和哥哥，還有你。”
“不怕，乖，我喜歡的隻有你，而且……”
電話裏的聲音一頓，最終為了讓女孩安心選擇透露一點兒信息：“而且那個苗琴琴很快就會自己退學。”
周雅馨抓著手機的手一緊，長長的睫毛輕顫，聲音更輕了些：“思遠哥，你別說笑了，而且……是我對不起她，是我搶了她的一切，她怎麽對我都是理所當然的，我……”
苗琴琴大步離去，不想繼續再聽，回到房間收拾東西，離開周家。
剛下樓梯，周夫人也在。
溫婉的周夫人正在掉眼淚，一抬頭看見苗琴琴，責備的話脫口而出：“琴琴，你怎麽能對你爸爸和哥哥動手呢？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苗琴琴無視她，從這三人身邊麵無表情地走過。
周夫人一愣，眼看著她走到門口，頓時急了：“你去哪裏？”
大門打開，苗琴琴的身影消失在周家人的視線裏。
周夫人再次垂淚：“她怎麽能這樣？我又沒說什麽，我隻是關心她啊！”
“媽媽，你怎麽哭了？”
周雅馨不知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一臉焦急地跑下樓，拉住周夫人的手：“媽媽，到底出了什麽事？”
周夫人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琴琴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剛剛你爸爸和哥哥隻是說了她幾句，她竟然發脾氣動手打人，她怎麽能對自己爸爸和哥哥動手啊！
“況且，你爸爸和哥哥也是關心她，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回來這麽晚，說幾句怎麽了？還不是擔心她。
“還有剛才，我還沒說什麽，她就發脾氣跑出去了，這麽晚了，萬一出事可怎麽辦？”
說著擔心，周家卻沒一個人出去找苗琴琴。
周雅馨“啊”了一聲，看向周董和周明修，這才注意到周董頭上的淤青，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爸爸，你沒事吧？哥哥呢？”
“叫醫生了嗎？嗚嗚嗚……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琴琴姐也不會發脾氣。”
周明修扶著自己的腿，臉上的表情略有猙獰，不過在麵對周雅馨的時候努力壓下來，盡量讓自己顯得溫柔：“怎麽能怪馨馨呢，你啊！就是太善良，這麽軟的性子讓哥哥怎麽放心？”
周董和周夫人也勸著安慰，苗琴琴完全被忘在了腦後。
一個小時後，周雅馨扶著周夫人回房，自己也回到了臥室裏。
她打開衣櫃，從裏麵摸出一個上鎖的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台嶄新的手機，開機後登陸郵箱，看著最新一條郵件，點開查看。
那是一段視頻，拍攝角度雖然不太好，但也清楚拍下了發生的一切。
周雅馨把視線來回看了兩遍，最後把進度條拉到視頻裏苗琴琴用杯子砸周董，和苗琴琴踹周明修的地方暫停，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
周雅馨把視頻保存好，切換了一個賬號，在收件人那裏寫上一串熟記於心的賬號。
雖然關思遠也在幫她處理苗琴琴，但是她要的，是讓苗琴琴永遠沒有可能再回周家。
做完這一切，周雅馨把手機關機，放回原來的位置。
某個高層公寓裏，一個留著細碎短發的男人發出愉悅的笑聲。
他漫不經心地打開郵件，播放視頻，單手托腮，手指輕輕敲打臉頰。
“魚兒上鉤了。”
*
苗琴琴離開周家後，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嘎——”
烏鴉從枯死的藤樹上飛起，一根黑色的羽毛從空中墜落。
頭頂的圓月大到不可思議，隱隱泛著不詳的紅光。
一條幽靜的小路蜿蜒向遠方。
在那盡頭，是一座爬滿藤蔓的古堡。
苗琴琴在黑暗之中顯露身影，踏著輕快的步子很快到了古堡前。
沉重的大門打開，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英俊男人走出來。
他的皮膚是冷白的，唇色很紅，對比之下，有一種詭異的豔麗之感。
英俊男人對著苗琴琴優雅行禮。
“主人，歡迎回家。”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