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天一大早。

程友易今天出房間的時候, 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反應過來了。

是跟拍的人不對。

他記性很好, 思維敏捷, 發現跟拍自己的人中多了個半“熟人”。

付導播站在他們中間,笑著和他揮了一下手。

“你這是來……”

“我是來通知節目的變動的, 今天不是自由活動日嗎,每個人都可以邀請自己想邀請的人,隨便去什麽地方約會。”付導播說。

“明後天就要飛下一個地方了。”

戀愛百分百第1周的直播時間不多,更多的是試水。

程友易淡淡問,“你們和幾個人說過?”

“你是第一個。”付導播笑眯眯的說。

“你們現在要去通知下一個人嗎?”程友易問。

“沒錯。”

程友易點了下頭,好像完全沒受影響,隻是下樓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些。

走到1樓的時候, 下意識的看了二樓女嘉賓那兒一眼。

安橋今天起的也比較早。

她想要避開顧令璟。雖然現在風平浪靜, 但是她總擔心顧令璟突然做出個什麽事, 曝出什麽雷。

這是一種埋在潛意識裏的念頭。

安橋下樓之後,看到程友易一個人在廚房裏,擺弄一台吐司機。

他認認真真地對照說明書, 想在研究什麽深奧的學術問題。

安橋忍不住笑了:“需要幫忙嗎?”

“不用。”程友易找準了地方,按下按鈕,聽到叮的一聲的機器啟動聲, 眉頭鬆開了, 回頭看她一眼。

安橋今天抹了一點明豔的口紅,比平時看著更有氣場,那一點紅豔豔的、燦燦的, 像是一簇火苗。

看一眼, 就能一直燒到人心裏。

程友易感覺到了幹渴, 拿起水杯: “你在旁邊看著就行,我也給你做一份。”

“好啊。”話是這麽說,但安橋也不能這麽真的什麽都不做,就在旁邊打打下手。

程友易把烤熟的吐司和放在盤子裏。

程友易今天還是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純黑,什麽花紋也沒有,質感很好。

他本來就好看,是那種帶一點痞痞的、冷冷的酷帥,莫名就適合這樣的衣服,不需要什麽多餘的修飾。

按照粉絲的話來說,哥哥天生麗質,哥哥的眼不是眼,是收割我心的鐮刀。

安橋就用其它材料把它裝點了一下,端在餐桌上,“程哥,你經常自己做早飯嗎?”

“沒有。”程友易說。

訓練基地裏全是一群大齡網癮er,晝伏夜出,作息混亂的不行。

他雖然沒到這個程度,但也不算規律,隻是最近一兩年才好起來的。

安橋也想到這點,“奧”了一聲,“這樣啊。”

兩個人的早餐不一樣,程友易為她倒了一杯現榨的蔬菜汁,忽然問:“你說的約定還算數嗎?”

安橋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麽“約定”。

“算吧。”

“那麽。”程友易看著她的臉,“你今天要和我一起走嗎?”

直球了!

攝影師在心裏叫好。

不愧是他最看好的一個!

安橋也被他的首次直球擊的愣了一下。

程友易一向不喜歡在攝像頭下表露情緒,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那麽直白的話。

程友易看了她一眼,用手背貼了一下側臉,低頭喝了一口。

他的耳朵有點紅,低頭咳嗽了幾聲。

搞的安橋也莫名緊張起來:“咳,這個,沒問題啊。”

程友易回頭看了一眼,付導播已經不在那群人裏了。

獨處的時間沒有很久,因為安禮思很快下樓了。

安禮思看到在吃飯兩個人的時候,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妙了。

“你們下來多久了啊。”安禮思問。

“有十幾分鍾了吧。”安橋回答。

安禮思看到程友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腦補,那眼神冷冷的,淡淡的,像在嘲笑。

這是來自情敵的蔑視!

是對上次那個眼神的還擊!

安禮思一下子清醒了,帶著最後一次期望問:“姐姐,你們等會一起走嗎?”

今天是自由活動,讓節目組跟拍一些日常,那意味著時間更長,限製更少。

四舍五入,這是一整天的約會時間。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能鞏固優勢、發揚優勢、也意味著別人能趁此彎道超車。

誰知道居然被人搶了先?!

想一想,約會前莫名其妙的晨跑也是這個人提出來的。

思及此,安禮思馬上站直了身體,又看了程友易一眼。

好你個濃眉大眼,套路居然一套一套的!

又看了一眼對方今天的衣服,程友易本來就身材比例好,人高腿長、八塊腹肌,這身衣服一穿,更吸人眼球了。

卻又像是隨意一穿,平平無奇,毫無打扮。

心機狗!

安禮思也用過這套,明明心裏慪火,卻還是露出了虛偽的微笑。

“是啊。”

安橋本來覺得沒什麽的,但被他這麽一問,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像被捉奸。

“可惡,我本來也想約你的。”安禮思垮了臉,耷著肩,有氣無力地走進廚房。

他沒有做早飯,拿了一瓶牛奶,也坐到餐桌上。

“今天你們有什麽計劃嗎?”安禮思問。

“去找我的助理和經紀人,做做日常,看看有什麽事吧。”安橋聳肩。

安禮思又問:“程哥呢?”

程友易:“回一下訓練基地,看看隊友們的情況,處理一下事情。”

“那這樣,姐姐,我記得你不是沒有車嗎?今天早上我送你,怎麽樣。”安禮思不死心地提議。

程友易:“……她今天跟我一起,我送她。”

“……”安禮思喝了口咖啡,“程哥時間夠嗎?”

“我今天時間比較充足。”程友易心平氣和。

安禮思笑眯眯:“那你不如把我捎上,我們三個人一起,怎麽樣?”

“我們不順路。”程友易:“我怕你時間不夠,而且你不是有車嗎?”

不動聲色,但硬杠了回去。

今天真的很罕見。

一向偏冷淡內斂的程友易,少見地展露出表情,強硬拒絕。

工作人員都激動地在鏡頭前搓手了。

好家夥,程哥這是昨天被刺激的不輕啊!

安橋低頭喝蔬菜汁,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場不動聲色的爭執的中心好像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要不是她知道和程友易這短短的幾天相處,絕對沒有摩擦出愛情。

安禮思對她的示好中,目前也沒什麽熱烈的新號。

她真的、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麽萬人迷的光環。

嗐,男人奇怪的競爭欲罷遼。

這時,邶白夏也下樓了。

看到他們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你們這麽早?”

“隻是今天比較早而已。”安橋說。

邶白夏想了一下今天的日子,點頭說:“也對。”

“你起的也挺早的。”

邶白夏:“嗯,因為昨天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完的事情,想今天早點出去把它盡快做完了。”

她想了一下:“我估計顧總也差不多要下來了吧。”

安橋頓時坐不住了。

她想起了被顧令璟支配的恐懼,立刻說,“那我還是和程哥一起走吧,今天我倆的時間比較近,馬上就走了。”

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口,看到別墅前停著一排閃亮亮的豪車,什麽勞斯萊斯、柯尼塞格、阿斯頓馬丁。

末尾那一輛威武的越野,格外顯眼。

兩個人上了車,安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係上安全帶。

“我今天要去……”她說了個地址。

“是你家嗎?”程友易握住了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

“不是,那是我經紀人的工作室。”安橋笑著說。

卻見程友易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那就好。”

是經紀人的工作室,那就不容易跑了。

車子剛開動了,安橋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微信,來自安禮思,對方似乎是特別的迫不及待,她一出門就給發了消息。

節目組禁止嘉賓給用手機,但今天是自由活動日,而且嘉賓有多個手機大家也心照不宣了。

幾個坐在後麵的攝像眼睛一閉,權當沒看到。

安橋也就沒避著,光明正大地拿著手機看。

安禮思:姐姐出發了嗎?

安禮思:你剛走,顧總他們就下來了,還問了你幾句呢。

安橋心道好險:準備出發。

安禮思:那就是還在車上,姐姐猜哪輛車是我的?

安橋從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勞斯萊斯、柯尼塞格、阿斯頓馬丁……個頂個都是豪車。

得益於之前演過一部有關車題材的電視劇,雖然買不起,但對這些豪車車標還是能夠認出來。

勞斯萊斯是黑色的,柯尼塞格是一輛藍色車,阿斯頓馬丁則是耀眼的紅。

勞斯萊斯是顧令璟的,剩下的2選1。

安橋隨便猜測:藍色那輛?

安禮思:錯。

安禮思:哪輛都不是,你忘了嗎?昨天我們沒有開車回來。

安禮思:你,笨。

安橋:“……”

安橋無語,正在手機上飛快打字。

突然聽見程友易問:“你喜歡豪車嗎?”

“嗯,還可以?”安橋回答,“不會有人不喜歡吧。”

然後程友易不說話了,安橋心中滿腦子問號。

兩個人正好是順路,程友易先到了自家具樂部,下了車。

“我進去說一聲,等會兒再來送你。”

他走了進去沒幾步,突然又退出來。

單手撐著車門,低頭深深地看著她。

“你想進來看看嗎?”

於是安橋莫名其妙就來到了程友易隊伍的俱樂部裏,程友易到了二樓,把她領進一間房間讓她坐下。

然後給她打開電腦:“你先玩一會兒,我電腦裏麵有很多遊戲。”

“那你呢?”安橋坐在椅子上,轉頭問。

椅子是定製的,比她大了一圈,安橋窩在裏麵,莫名顯得小小的,白白的,好像一捧就能捧在手心。

程友易下意識抿了下嘴,心裏有些高興,又有點熱,這是想像成真的感覺。

明明知道是不理智的,卻仍舊克製不住的從心底生起一些歡喜雀躍。

“你等我一下,我去和其他人說一聲。”他把上揚的嘴角往下拉,說著就出了門。

安橋坐在電腦前,握著鼠標滑動,想要選個遊戲。

電腦頂配,很酷炫,鼠標也很特別,上麵除了常規的按鍵之外,居然還刻著一小塊24個字母,能打字。

安橋研究了一下,突然門被拉開了。

一個清秀的青年走進來,張口就叫“程哥”。

看到是她表情錯愕,很快變成了憤怒。

“誰帶你進來的,私生粉嗎?你是誰?”

“還是你是新來的成員,你不知道這裏是不能隨便進的嗎?這是隊長室!知道嗎?”

“你怎麽還打開了電腦,說,你是不是隔壁隊來竊取商業機密的,誰告訴的你密碼——我都不知道!!”

安橋:“……”原來這裏是隊長室。

他大驚失色的樣子,很難不讓安橋聯想到一些小說和電視劇。

裏麵男主男配,總會有一些朋友或者跟班,就像少爺身邊的管家,負責助攻和捧哏。

他們負責渲染氣氛,表明男主男配對女主的重視和不一樣。

比如,大膽,從來沒有人敢進少爺的房間!

有比如,什麽??!!居然是少爺帶你進來的,不可能,明明自從夫人去世之後……

或者:你就是總裁第一個帶到身邊的女人?我看你也沒什麽特別的。

夠了,住腦。

安橋的神色一瞬間很怪。

可能是因為演多了這種電視劇,她的腦回路實際非常豐富,容易有奇怪的聯想。

不過仔細想想,程友易的人設確實挺蘇的。人帥腿長,怪不得那麽吸粉。

安橋看向麵前這個憤怒又錯愕的青年,解釋:“不是新成員不是粉,你們隊長帶我進來的。”

青年很明顯的愣住了,過了一會,才遲疑說:“……隊長,帶你,進來?”

安橋肯定:“是的,你一會兒可以問他。”

青年穿著隊服,應該也是戰隊的一員,這句回答並沒有讓他安心,反而喃喃自語起來:“他為什麽要帶你進來……不對,你們是什麽關係?”

“朋友?”安橋想了想。

青年的表情很微妙。

非常微妙。

他的臉上又是困惑又是迷茫,最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全部化為了某種興奮。

“我懂了!”他突然說。

他恍然大悟一般,興高采烈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你啊,怎麽不早說啊,大嫂!”

安橋:?

他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殷勤而親熱:“你說說,怎麽能這麽客氣呢?程哥把你帶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不哼就悄悄的,把你藏在這裏多不好啊,你別怪他,他就是個別扭怪。”

安橋:??

安橋:“等一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安橋:“或許你知道,你家隊長最近參加了一個戀綜嗎?”

“原來你們就是在戀愛綜藝裏重逢的嗎?我前幾天訓練呢,一直沒有上網?”

他興高采烈:“原來是這樣!等我等下就去刷。程哥終於心想事成脫單了!你們這麽多年都沒……”

誤會,突然就進展到有點離譜的地步了。

安橋不懂,但大為困惑,準備解釋。

就看他突然住了口,對著安橋的後方,叫了一聲:“程哥。”

程友易跨過門口,攝像跟在後麵進來了。

他一掃,那個青年就很自覺閉嘴,手動拉上拉鏈,禮貌鞠躬,完全不見剛才那樣子,自覺地出了們。

“他剛才好像誤會了什麽。”安橋說。

跟進來的工作人員顯然也聽到了,憋著笑,

程友易倒沒笑,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他是我的一個隊員,平時有點愛搗亂,不要聽他瞎說。”他說。

程友易說要帶她看看,就真帶她看看了,正好攝像跟著要拍一些日常和場景,他就一路從下往上的介紹。

一層是青訓營,二層就基本是隊員的訓練室,然後程友易把隊員聚起來,在攝像機下一起打了幾局遊戲。

幾個人都用的大號,賬號名上一排耀眼的隊名,還要臨時邀請隔壁隊的人,一起打了一盤友誼局。

開始的時候幾個人客客氣氣,細聲細語,軟語央求,說讓對麵留點麵子。

然後連開三局,先抑後揚,一頓炫技的操作後,全勝。

把對麵打的鬼哭狼嚎,直罵虐菜,說不人道!

工作人員不明覺厲,後麵悄悄耳語。

“我去,程哥今天有點……積極啊。”

“我懂,就像開屏的孔雀。”

三局獲勝,程友易表情不變,鬆開鍵盤。

“今天打的一般。”

他轉頭問圍觀負責鼓掌的安橋,“你要玩一局嗎?”

安橋遲疑:“我?我就算了吧。”

她上次玩這種競技類遊戲還是在高中,這些年更是碰都沒碰過,最多玩點貪吃蛇和開心消消樂。而且經過這麽多年遊戲改版,如果現在玩的話,恐怕連技能都不太知道怎麽放了。

她委婉地把這個內容一說,誰知道程友易完全沒在意,反而笑了。

他這笑完全有別於平時,鋒芒,肆意,帶點行業巔峰的自信。

“青銅也沒關係,跟著我走就行了,不會玩都沒關係,操作箭頭隨便按。”

程友易一笑,“我帶你,保飛。”

那笑怪酷的,安橋有點被颯到了,真的登了遊戲和他一起玩了幾局。全程躺平、劃水,最後收獲了五連勝。

她第一次感覺到被帶飛的感覺,真的好快樂。

兩個人一起玩兒了一會兒,之後主要拍安橋那兒,準備走了。

走的時候,程友易隊裏的成員都非常積極,紛紛來送,一群人還和她道別,熱情如火。

程友易沒上前,在一邊看她,麵上帶點微笑。

經理人老李站著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兩個人站在門口沒有出去,老李問,“是她嗎?”

這個問題讓程友易像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是她。”

“你還在……記著她嗎?”老李問。

程友易沒有說話。

答案顯而易見的。

今天簡短、淺薄、輕飄飄的快樂,像是泡沫一樣被擊碎了。

程友易的笑容驀然消失。

他想起來自己真正的目的。

程友易眼神沉沉,晦暗不明。

他們那些過往,他氣了這麽多年,就念了她這麽多年。

對方卻一轉身輕而易舉的忘掉了。

“我是說,我這兩天也看了你們的節目,如果你還是念著的話,也不如就……”老李斟酌著。

“老李,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想不通。”程友易當手捏緊了門框,把金屬門框捏的微微變形,“她為什麽能夠這麽輕易的忘掉我?”

讓他這麽多年的等待想念,顯得如此可悲,如此可笑。

老李歎氣。

他是很久前第一次見到程友易的,大約有六七年了吧。

最開始見麵對方隻是一個倔強冷漠的少年,渾身狼狽,嘴角出血,臉上有青紫的痕跡,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對他說,“我要打電競。”

老李沒當真,每年那樣對他說的人多了去了。

多半堅持不了幾天,就灰溜溜的走了。

沒辦法,電競這行外麵人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又苦又枯燥,累得很,還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那些隻是喜歡打遊戲的來,有一個是一個,多半是勸退了。

沒想到下一次見到他,居然是一個月後,在青訓營裏,他堅持了下來。

並且很快脫穎而出,堅持下來。

他從青訓到二隊,再到一隊的晉升速度堪稱傳奇,縱然有運氣的因素,但他也展露出了自己的實力。

老李發現他一次比一次活躍,仿佛沒有什麽能打敗他的,堅韌不拔。

但是下一次,老李見他的時候 他卻像是被重大的打擊傷到了,整個人失魂落魄。

他說:我是不是不該打電競?

“我是不是太過任性了。”

“我……是不是該放棄?”

一聲聲像是在質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老李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事,隻是下意識的安慰他,還沒安慰幾句,他就先收拾好了情緒,然後,繼續堅持。

再下一次,就是他忐忑不安,對著鏡子換了十來件衣服,說要出去見一個人。

他喜歡的人。

回來的時候大雨淋了滿身,渾身濕漉漉的,他當晚的發了燒。

之後的幾年裏,他都沒有提到這一晚的經曆。

之後的每年,他都要去一個地方,回來的時候空空落落。

要老李說,程友易就是這麽多年都在封閉打比賽,沒有接觸過其他的姑娘,才會對初戀念念不忘,執著不已。

還勸過對方,要不出去談談戀愛,不要那麽執著。

程友易卻說:“沒有,我是去掃墓。”

最後一次去是三兩年前,他說,“我已經完全放下了。”

然後他說到做到,之後再也沒有去過,也鬆口答應了經理人,參加戀愛百分百。

老李一聽見他說要領個人來俱樂部,就覺得不對了。

這麽多年了,也沒見程友易有在外麵有什麽關係好的熟人,好到能帶來參加俱樂部的。

一問,果不其然,還是那個人。

還是在心動百分百裏遇到的!

而且對方還和曾經不一樣了。

把他忘掉了!

程友易回憶起昨天看到的畫麵,表情又是冷漠,又是古怪,隻是把手捏得越發緊了。

老李忍不住問了:“你還在恨她嗎?”

車上,安橋打開手機,給經紀人發了條短信。

“張姐,幫我查一下程友易,要詳細資料。”

攝像頭對準她的臉,工作人員在旁邊笑著問:“玩的開心嗎?”

“當然開心,我第一次體會到被大神帶飛的感覺,怪好玩的。可惜我太菜了。”

安橋麵帶微笑,和工作人員打了招呼,發完剩下的半段。

“我懷疑他之前認識我。”

作者有話說:

粉絲那塊本來想按照真粉絲套路來點騷話

想了下jj尺度,打咩打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