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不詳的預感
九十、不詳的預感
我……在笑。
硝煙彌漫，艾莉絲失落地望著天空，周圍的不時傳來零星的爆炸聲音還有燃燒聲，艾莉絲卻有種這裏寂靜得可怕的感覺。
維拉希亞早就化作白光消失了，就結果來說，勝利者是艾莉絲。
她卻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那個時候……我在笑什麽？
雖然身上的傷已經被治愈得七七八八，但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這個念頭才剛從她腦海裏出現，她就似乎被什麽抽掉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本來急促的心跳也漸漸緩和下來。
接下來該怎麽辦？
剛剛的戰鬥的確是刺激到了維拉希亞，然而她感覺到自己這樣做似乎讓本來就不樂觀的情況更加惡化。
維拉希亞是給她自己殺死了。
過度使用那些中大型魔法，就算精神力已經支持不下去也不停手，結果就是魔法沒有成型她的精神力就已經用完了，然後失控，最後為她自己帶來滅亡。
然而艾莉絲怎麽樣也忘記不了維拉希亞在白光中的那個眼神。
那份銘心刻骨的憎恨，她忘不了。
誰來告訴我該怎麽做……
艾莉絲生平第一次覺得那麽彷徨。
要拯救一個人，不是簡單地把他打敗就可以的了。
她終究不是奈葉，終究沒有奈葉的那份真誠。
她沒有。
她覺得有點累了。
艾莉絲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
噔……噔……噔……
一陣悠閑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那是慢慢向這裏走來的雲雀。隻見雲雀身上被劃了幾道傷痕，臉上也有幾處淤傷，似乎和什麽人有過一場精彩的戰鬥。
雲雀走到艾莉絲麵前停了下來，用手中的拐子架住她的脖子冷冷地說道：“真不像樣子。”
艾莉絲掙紮著站了起來，用手中的槐木杖勉強支持著自己的身體，但沒有說一句話。
“……”
雲雀見了也不吭聲，直接一拐子擊向艾莉絲的腹部，毫無防範的艾莉絲被擊翻在地上，抱著劇痛的腹部痛苦地呻吟著。
“希望下次見到你不會再讓我如此失望。”
那個披著黑色外衣的男人，留下了這句話就走了，不留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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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琉蜜亞絲正坐在辦公室裏苦惱地抱著頭，那緊鎖著的眉毛告訴了在場的人她心情不好。
“琉蜜亞絲……最近你有點奇怪，發生了什麽事情？”
妮菲莉亞似乎很在意琉蜜亞絲那反常的表現，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
琉蜜亞絲強打著笑容搖了搖頭，並不想把自己所煩惱的事情告訴她。
“……”妮菲莉亞聽了，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走，琉蜜亞絲力氣不及她，隻要被她強行拉走，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塞依露見了，擔心兩人可能會出什麽事情，也跟在後麵走了。
妮菲莉亞一直把她拉到天台上才放手，見塞依露也跟來了也沒有在意，似乎早就猜到。
“現在可以說了吧，這是會長的命令哦！”
語氣之認真嚴肅讓琉蜜亞絲的猶豫轉眼間就消失了，無奈地說道：“你們真的要聽？”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把你拉上來？”
“我很擔心你。”塞依露憂心忡忡地說著。
“讓你們擔心真是過意不去……其實是些比較私人的問題。”
見兩人一副別在囉唆了的表情，她歎了口氣：“維拉希亞失蹤了。”
……怎麽回事？
“就從期末考試開始……她就不見了，我問過很多學生，他們都說沒有看見她。”
“我就猜想可能在考試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我就去調查，發現當天和她對陣的正是艾莉絲。”
“你懷疑和她有關係？”妮菲莉亞說道。
“並不是什麽懷疑不懷疑……我去過斯普林斯家一趟，發現艾莉絲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沒有出過來，連話也沒有說一句，要不是有人送飯給她恐怕她連飯也不吃了。”
“……”妮菲莉亞托著下巴，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麽。
“似乎她們在那天考試裏麵有過什麽事情……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快要放假了還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不得安生的家夥。”拍了拍琉蜜亞絲的肩膀，“我想她們應該隻是稍稍讓自己冷靜下而已……雖然我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你在擔心下去也沒有用，倒不如快快把學期末要幹的麻煩事完成再慢慢想辦法也不遲。”
“說得也是，謝謝你。”稍稍有點好轉的琉蜜亞絲無奈地說道，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為這些事情苦惱。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期末測評的結果也出來了，假期正式開始，艾莉絲依然沒有走出自己的房間。琉蜜亞絲這幾天也振作起來把要做的事情全都完結了，算是放下了一些擔子，可以專心維拉希亞的事情。
這幾天校園裏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紅色符號，看來就像是某人的惡作劇，遍布了整個希靈頓分區。學生會的人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塗鴉頭疼不已。今天把它清理幹淨了，明天又會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一向不怎麽出門的奧德平時除自己的辦公室就是自己的家外就不去其他地方了，這幾天居然破天荒地在校園各處遊走著，尤其是那些在紅色符號所在的地方逗留得特別多，似乎對這些很感興趣。
學生會的人最後也放棄了，把這些情況報告給相關導師之後就離開了，開始了繽紛多彩的假期。
就在假期開始三天後，琉蜜亞絲再次造訪斯普林斯家，她是一大清早就過來的。
“什麽？！”
妹妹愛麗絲驚叫道。幸好琉蜜亞絲讓她提供一間房間單獨地交談，不然肯定會引起家人的注意。
“雖然我不希望這樣……但事實上應該就是艾莉絲和維拉希亞在考試中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們兩人變得如此反常。”
還沒有出來嗎……
琉蜜亞絲選擇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愛麗絲，因為她覺得這樣對解決事件有很大幫助。
“原來這樣……又是你……”
愛麗絲咬著牙自言自語，小拳頭緊緊地捏著，似乎有什麽憋了好幾天終於找到發泄口。
“對不起……”
“我不是生你的氣……所以你不要道歉。”
“那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愛麗絲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你有什麽線索嗎？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有是有，但我覺得可能會很危險，所以還是……”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不對嗎？再說，我也想做點什麽事情，我不願意就這樣呆著什麽也不做。”
“好吧，不過你最好跟你家人說聲，這樣可能會好一點。”
“嗯。”
愛麗絲決定了以後就馬上向道爾他們說了聲，然後就跟著琉蜜亞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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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奧德在地下的藏書室裏閉目養神。破舊的魔法燈的光一明一滅的，如風中殘燭。他那滄桑的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微笑，似乎有什麽人坐在他麵傾訴著自己的心事。
啯……啯……
聽到這個時候不可能出現的腳步聲，奧德臉上沒有露出應該有的驚訝，反而一臉從容地看著門口，等待著它被某人推開。
嘰——
古舊的門發出了的聲音讓奧德覺得格外親切，在老舊的木板上，腳步聲停下來。
那是一個全身披著黑色披風的人，看到奧德沒有露出應有的驚訝，微微地歎了口氣。來人脫下了披風，露出了真麵目。
黑色的長發正自然地卷了起來，一身性感的黑色禮服，黑色的披風披在身後，總之全身都是冷色調。
這個看起來並不友善的女魔法師正慢慢地走向奧德，眼睛裏充滿了懷念和苦澀。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
“大魔導師之間的聯係……沒有人情那麽淡薄呢。”奧德沒有站起來迎接這位罕見的客人的打算，依然坐在椅子上閉眼養神。
“還是一樣討人厭。”女魔法師冷冷地說道，“這次來是辦點私事。”
“你又想幹什麽瘋狂的事情？假如牽連到我的學生的話……”
奧德一改剛剛的和藹，頓時全身散發著隻屬於強者的威嚴。
“沒有什麽，隻是滿足一個可憐人那微不足道的願望而已……”
“……”
明顯奧德並不相信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但什麽也沒有說。
“這個還給你……我沒有在它身上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女魔法師隨手把一個黑色的小球扔給奧德，然後轉身就走。
“……”奧德接住那個小球，細細地端詳著。
這個小球全身漆黑，表麵有許多銀色的刺，看起來就是個小刺球，銀刺並不銳利，奧德拿在手上用力握住也沒有感到痛楚。
“我來這裏也隻是打聲招呼而已，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女魔法師走到一半忽然說道。
“那孩子……你成功了嗎？”
奧德緩緩地站起來，似乎要為她送行。
“我會成功的。”女魔法師帶著無比的決意說道，“你是明知故問的吧。”
“停手吧。”奧德閉上眼睛，話裏夾著滄桑和勸告。
“……”女魔法師聽到他的話身體輕輕一震，然後邁步離開，沒有理會。
“在你不經意之間……你已經為自己布下了滅亡的種子了。”
奧德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留在原地說道：“有個孩子，正在一步步地往下發掘。”
“那又怎麽樣？”
“很快……她就會找到你，追上你，然後拯救你。”
“沒有人能夠拯救我。”
女魔法師在門口轉頭說道：“隻有她……隻有她才能。”
奧德看到她眼裏的迷戀和執著，低聲說道：“她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她能夠創造奇跡！”
“這個世界沒有奇跡。”
留下了這句話，女魔法師消失在奧德視野裏。
你錯了……那一天會到來的，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