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萬,一分我都不會多給
眼睛帶著狼性的占有,傅連延越看這小狼崽子越是想起了當初的自己,要不是能確定這小子不是自己的崽,他都恨不得去做一個親子鑒定了。
“是嗎?小子,你要怎麽不放過我啊?”傅連延一邊問一邊抬手擦了擦嘴角,媽的,這貨下手還挺狠,也不知道臨舟那兒子受不受的了。
“你可以試試。”閆陳麵無表情地說著。
台下的老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個閆陳到底是來上班的,還是來砸場子的啊!這麽大一個客戶要是沒了,他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傅連延挑挑眉沒有說話,轉身的一瞬眼眸閃過幾分狠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眼神一出,必定有人非死即傷,傅連延在那個拳館老板耳邊說了幾句,老板有些為難地看著他。
“傅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就一個剛高考完的毛孩子,能有什麽能耐,要是他剛剛惹您生氣了,我讓他下來給你賠不是。”老板雖說見錢眼開吧,但是到底是有家室的人,容易心軟,人也好,也不能為了錢幹缺德事。
傅連延輕瞥了他一眼,“孩子?我當年也是個孩子,”十幾年過去了,還不是成了7市說一不二的人物,將當初看不起自己的人統統踩在了腳下。
老板無奈,隻能找閆陳商量,還沒開口就嫌棄地往閆陳胸前捶了兩下,“你呀你,讓我說說你什麽好,上台之前我就跟你說了要把這個老板哄好吧,你倒好,把人都給我打了,現在他盯上你了吧,你說說這事怎麽辦吧!”
閆陳眉頭低沉,“他怎麽說。”
“唉~他要包你專門給他的那群保鏢練手。”連一個總裁都那麽能打了,誰知道他那些保鏢得多厲害啊,說不定沒幾拳這小子就得進醫院去,老板歎了一口又一口氣。
“多少?”
“啥玩意?”老板那眼神簡直難以置信,這小子居然那麽淡定地問他多少錢?他知道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啊,是那個傅總想要搞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這邊傅連延也聽到了閆陳的話,好小子,居然還在擔心錢,“你開價,我都給得起。”
閆陳頓了頓,“二十萬,這兩個月。”江臨舟那邊就是個無底洞,醫院裏的花銷貴的離譜,閆陳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如果能趁這個機會多撈點錢的話,他不介意對方想要怎麽整他。
“二十萬?小子,很會獅子大開口嘛。”傅連延眯了眯眼,恨不得就這麽把人看穿,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勾了勾唇,“十萬,一分我都不會多給。”
這魚,要是一次性把它喂飽了,價值可就不大了。餓了再喂,他才知道自己受的是誰的惠。
閆陳咬咬牙,這人認識九九,估計也知道他家裏的情況,知道他現在缺錢,所以才這樣,因為他知道自己除了答應別無他法,他再也沒有其他渠道能讓自己在兩個月掙十萬了。
“行。”拳館老板還想說些什麽,閆陳便滿口答應,傅連延滿意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拳館老板實在忍不住了,“你小子是虎還是蠢啊!知不知道他那些保鏢都是些什麽玩意!就敢答應他!答應就算了,他壓價的時候你就不會回價嗎!賠了命還讓人牽著鼻子走!”
閆陳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這老板家裏也有個兒子,雖然有點叛逆,但到底還是孝順的,以至於這老板看著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會更關心一點。
既然人都被大老板包了,拳館老板也不能再讓閆陳接待其他顧客,早早讓他離開。
夜晚十點半,閆陳漫步在馬路邊,路邊碰上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糖葫蘆就想起了家裏的那位,要是不哄哄,估計整個暑假都不會再跟自己說話了吧。
別看小少爺挺乖的,可記仇了。
“嘿,小夥子,買糖葫蘆啊。”老爺爺見閆陳徘徊,就知道生意來了。
“啊,是,給我來兩串。”
“誒!好嘞,不是我老頭子吹牛啊,你要是拿著我的糖葫蘆去追女娃子,保你心想事成,那女娃子肯定跟你好!”那老爺爺一邊包一邊說著。
跟我……好嗎?閆陳勾了勾唇,揚起一個幸福卻也欣慰的笑,不知道是因為老爺爺的話還是心裏想著的那個少年。
付完錢,閆陳拿著糖葫蘆往家趕著,自從江九住在自己家之後,閆陳發現自己對家裏有了不一樣的期待,以前那隻不過是一間落腳的出租房,現在那裏是他跟九九生活的地方。
“那是我們的東西,你不可以搬!”閆陳剛走到樓下就聽到了江九的聲音,第六感告訴他上麵一定發生了什麽,三步並作兩步跨上樓梯。
結果看見走廊上站著兩三個裝修工,還有一個帶著女人的孩子,那孩子看著十四五歲的模樣,那女人他認識,是他姑媽,此刻那女人正掐著腰對著裏麵罵。
“嘿!你個臭小子,我是閆陳的姑媽!他是我帶大的,他的就是我的。”
閆陳眉頭低沉,當初父母出事之後,爸媽的家人都來搶過他的撫養權,因為他們都以為這間房子是父母買下的,想要這個房子的繼承權。
這個姑媽那時候是演戲演得最真切的,他以為對方是真的對自己好,結果養了自己半年後便棄養了,原因就是知道這件房子不過是爸媽租的。
他記得那天這個女人說過的話。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怎麽不跟你那沒用的爸媽一起去了啊!在城裏那麽些年,連個破房子都沒買得起!”
“你現在就給我滾!之前就當我養了一條狗!跟你們這種窮鬼當親戚!晦氣死了!老娘的幾十萬就這麽打了水漂了我,我圖什麽啊我!長了一張晦氣臉,活該把你爸媽克死!”
那天他帶著僅有的幾件衣服回到了出租屋,家裏的大半家具用電都被姑媽搬走了,還有家裏的現金也被姑媽搜刮了個幹淨。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天對自己來說還是那麽清晰,就好像自己昨天才被她趕出來一樣。
女人臉上多了幾條皺紋,頭發枯槁泛黃,一看就是操勞過度的尖酸刻薄樣。
“才不是!”江九毫不客氣反駁到,“閆哥的東西就是閆哥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江九從小生活在溫室,江家勢力龐大,那些親戚們哪個不是點頭哈腰的,哪裏見過這樣的極品,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堅持擋在門口不讓外人進去。
“你報啊!我是他親姑媽!拿他個空調怎麽了!他現在成年了,就該孝敬孝敬我!”女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招呼那些工人直接進門去拆。
江九氣得不輕,閆哥本來就沒什麽錢,要不是為了自己根本不會去買這個死貴死貴的空調。
要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拿走了,那還的了。
“吵什麽!”想什麽來什麽,江九見到閆陳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立馬告狀,“閆哥,你可算回來了,這個阿姨要拆我們家的空調。”
這種情況還能叫人家阿姨的,隻能說他家小九九的教養真的是很好了。
閆陳沒有管那群人,徑直走到江九麵前,也不知道是氣場太強大,還是嘴角上的傷太過明顯,看著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那兩三個工人默契地退開了。
閆陳把手裏的糖葫蘆遞到江九麵前,安慰似的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乖,進去吃,哥處理。”
江九眼尖地看見那傷,愣了一下,“閆哥,你是……”
“沒有!哥答應過你!就不會失言!”閆陳語氣堅定到,似乎是想讓對方更放心一些,低頭以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哄到,“是跟小朋友練著的時候,一個同事不小心打的。”
江九點了點頭,拿著糖葫蘆進了門。臉上擔憂的神色沒有減下半分。
閆陳將門關上,轉過身冷冷看著幾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到那女人身上。
“姑媽,稀客啊,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這輩子不想再看見我了嗎?”閆陳語氣冷冷,帶著些許的玩味,眼眸下染著寒光,一副生人勿進,熟人也勿進的既視感。
姑媽:“害!咱們親戚還去計較那些!”這人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尷尬,閆陳都這麽說了還能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來。
“閆陳啊,你該有十九歲了吧,誒呀呀,長得挺壯的哈,都能賺錢了是吧,姑媽就說嘛,你長大了肯定有出息。”
說完又尬笑了起來,門後舔著糖葫蘆豎著耳朵的江九恨得牙癢癢,這個阿姨剛剛可不是這個態度!
原來今天下午他在家裏待的好好的突然有人來敲門,都不是敲了,那架勢是恨不得直接把那門給破了,要不是自己在家,這人能直接把閆哥的新空調給搬走!
後麵見他擋著罵了幾句就回去了,本以為她就此罷休了,沒想到大晚上的帶著好幾個男人上門來,強硬要進來拆,江九從小生活在溫室,哪裏見過這樣子的人,對方居然說自己是閆哥的親戚,他是一句話都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