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迎親的蠢萌二哈
春花沉默著走到桌邊,把放了一會兒的茶水倒掉,重新添上熱茶,最近剛入秋,天也涼了。
景鈺看人不搭理他,急了,跟到桌邊:“怎麽樣啊?你幫不幫我?”
“小姐。”春花剛才還一臉呆萌包子樣,這會兒嚴肅了不少:“先不說隨行的幾個高手我都打不過他們,小姐您執意逃婚,可有想過後果嗎?”
“....後果?什麽後果?”他站累了,順勢坐在繡凳上,能有什麽後果,有命活著才最重要!
春花抿了抿嘴,眸中飽含怒氣:“老王爺的安危,您就真的不在意嗎?咱們平山王府上下六十六條人命,您都不管了?抗旨逃婚,皇上要是怪罪下來....”
“那我之前逃的那幾次,你怎麽不這麽勸?”
景鈺雖然覺得在古代抗旨逃婚是大罪,但他很疑惑為什麽這小丫鬟到現在才說。
“先前幫您出逃,隻是想讓您知道根本逃不走,死了逃婚的心思。”
“......”說好的一心為主的忠仆呢?
他怎麽覺得這小丫鬟心思有點多,好像巴不得他嫁進魔教似的。
春花歎了口氣,事實上,臨行時老王爺叮囑的是,如果郡主執意逃婚,就讓她帶著郡主逃的遠遠的,不要管平山王府的死活。
但她於心不忍,想到一把年紀又對她恩重如山的老王爺,她寧願讓郡主嫁給一個不愛的人。
至少那樣的話,大家都能活下去。
景鈺急的滿頭大汗,推開茶杯:“不是,我真的不能嫁,你不知道....”
“小姐請恕奴婢死罪!”春花猛地往地上一跪,聲線哽咽:“老王爺收養春花,悉心教導武功,對我恩重如山。”
“為了平山王府上下幾十條人命,哪怕小姐您怨我恨我,等上了魔教的伏龍山,春花願以死謝罪!”
“但是眼下,春花會對小姐寸步不離,絕不讓您有逃婚的機會!”
“......”
得,難怪原主之前怎麽都逃不掉,原來是身邊跟著這麽個小丫鬟。
“算了,也不一定會死,我....嫁過去試試吧。”
話是這麽說,但他心裏並沒有抱多大希望,隻是想著,以他現代人的思維,能不能跟那反派大佬搞好關係。
比如什麽友好相處,他幫他出謀劃策當軍師,打敗朝廷之類的。
這樣應該能活命吧?
原文中,他這個炮灰女配原主,就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被那個南清弦一劍刺死的,原因是什麽他忘了。
反正眼下看來,轉折點就在洞房花燭夜!
“小姐,用膳吧。”
“......”
果然跟這小丫鬟說的一樣,吃飯喝水洗漱,她一直都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原本景鈺想洗個澡,但看這架勢,也不敢洗了。
萬一他洗澡的時候,這小丫鬟非要伺候著,到時候一不小心看到他令人震驚的酮體....
但是洗臉洗腳的時候,就避不開了。
土黃色的銅盆裏,清水冒著嫋嫋熱霧,景鈺坐在床榻上心裏十分忐忑。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臉。”春花拎著一條帕子走過來,浸濕後就要往他臉上招呼。
“等等!”景鈺猛地喊了一聲。
門外當即有婆子十分警惕的高喊著詢問:“郡主,怎麽了?春花,郡主怎麽了?”
春花不解的看了自家郡主一眼,然後才回答:“嬤嬤,沒什麽,洗臉的水有些燙了。”
“嗯,好好伺候郡主。”說完後,門外就沒了聲響。
“那老婆子還真是一直在門外守著,生怕我跑了....”他嘟囔一聲,這才轉頭看小丫鬟:“你....以前也都是你給我洗臉嗎?”
他怕自己是身穿的秘密被這小丫鬟發現了。
雖然原主上妝後的臉龐有七八分像他,但是洗了臉以後,他就不保證會不會被看出是個男人臉了。
小丫鬟奇怪的點點頭:“是,從前也都是奴婢貼身伺候小姐洗漱。”
“哦....那你洗吧。”景鈺眼睛一閉,反正早晚都會被這丫鬟發現吧,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不可能瞞的滴水不漏。
但直到把臉洗幹淨了,身邊這小丫鬟都沒有再說話。
忍不住了,他聲線有些猶豫:“我的臉...變了嗎?”
“變?”春花盯著眼前的精致臉龐仔細打量,小巧的下巴,紅潤唇瓣,圓潤飽滿的額頭,瑩白水嫩的皮膚,笑著搖搖頭:“小姐還是漂亮的,天下無雙。”
景鈺沒再說話,心底的疑問越來越大,他明明是身穿,銅鏡裏的這張臉雖然跟他很像,但骨感更陰柔,絕不是他原本的樣貌啊。
可是小丫鬟卻說他的臉沒有變化,難道他隻是帶著身體穿越了,臉沒變?
可這明顯比他原本白了好幾度的皮膚,怎麽可能會是他的身體....
帶著這個疑問,一夜無眠。
一夜沒睡的下場就是,第二天一被關進花轎裏,沾著被褥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現代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已經好幾年了,這種程度炸天響的鞭炮聲,讓他依稀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鼻息間十分濃烈的炮仗火藥味兒,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春花?大春花?”
“小姐。”花轎旁邊跟著走的女子,俯身掀開轎簾一角,麵色嚴肅的湊了過來。
“我這是一覺睡了一整天,已經到魔教了?”
“噓,小姐慎言,皇上已經賜名稱伏龍教,不可再稱作魔教了。”
春花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隨後才解釋:“已經到伏龍山下了,喏,那邊迎親的男子....恐怕就是他們的教主。”
教主?
景鈺心裏有了幾分好奇,原文裏對那個南清弦的描寫是邪魅狷狂,囂張到不可一世,不知道長相能不能配上這個文筆。
頭上的紅蓋頭早就丟到一邊了,他悄悄掀起轎簾一角往外看。
視線所致,到處都是掛著紅綢的青山樹林,一眼望不到盡頭。
山腳下站著幾十個穿著不一的男人,皆是手持利劍,臉色帶著些嘲諷的笑意。
大約十幾個人手裏拎著長長的竹竿,頂端掛了鮮紅鞭炮,正在劈裏啪啦的炸響中,漫天白煙。
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胸前掛著個大紅花,一副新郎官的打扮,長相....還算可以。
劍眉圓眼,輪廓鋒利,算得上是挺拔俊秀,但比他在現代看見的男明星們差了一小截,主要是這氣質也不邪魅狷狂啊。
這人的氣勢,看著就像剛搶到一箱火腿腸的哈士奇,蠢萌又囂張,都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