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可舍不得欺負梁星燈
夜涼如水。
梁星燈想著“S”那些話，翻來覆去了好半天都沒睡著。
AI太智能了還是不太好，梁星燈想，都能隨便揣測到他的心思了。
還說一些紮心的話。
明顯是個不太合格的虛擬戀人。
……不過大多數時候“S”還是很好的。
梁星燈又在心裏默默地為他說話。
雖然有點愛吃醋，還容易炸毛，有時候說話也凶巴巴的。
但卻會耐心的聽他說話，陪他聊天。
還會安慰他，鼓勵他。
嗯……有時候還會賣萌討乖。
看著不好相與，其實內心還挺軟乎的。
倒是和那個人有點像。
他迷迷瞪瞪地想了好半天，才慢慢陷入了睡眠，隻不過他睡得並不沉，淩晨時分又朦朦朧朧醒了過來。
被痛醒的。
胃疼。
他這個胃的確很嬌氣。
吃冷了會痛，燙了會痛，辣了也會痛，有時候情緒不好也會引起胃痛。
梁星燈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用手掌抵著胃部，按壓著揉了揉。
也不是特別痛，忍一忍就能過去。梁星燈困得很，不太想動，就這麽閉著眼睛揉著，打算重新醞釀睡意睡過去。
隻不過閉上眼睛後，這股疼痛反倒愈發明顯了起來。
先是輕微的墜疼，倒也還能忍受，可慢慢地又變成了劇烈的絞痛。
一陣一陣的，總是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強烈起來，生生把他的意識從周公那裏拉了回來。
梁星燈緊緊地擰著眉，不但沒有醞釀出睡意來，腦子反倒越發清醒。
半晌，他還是疲憊地睜開了雙眼。
胃疼。
很困。
但睡不著。
黑夜總是能放大人們的情緒，而且梁星燈其實有那麽點兒起床氣。
又困又疼的他心裏頭突然就冒上來了點兒委屈。
都怪“S”給他說的那些話，梁星燈想。
煩悶委屈的情緒支配了梁星燈的理智，他打開了《尋光》，憤憤地打字。
【星星】：都怪你。
顧柏榮睜著眼睛壓根兒沒睡。
他心裏又疼又堵，恨不得能出去跑幾圈發泄一下，根本不可能睡著。
顧柏榮一會兒想著高中和梁星燈相處的那些回憶，一會兒又想著梁星燈暗戀的人。
太操蛋了。
他想，把他搞到虛擬空間裏來，讓他喜歡上梁星燈。
然後又得知，梁星燈已經有喜歡的人。
這他媽不是玩兒他嗎？
一個晚上愛情的酸甜苦辣全給他嚐了個遍，顧柏榮覺得自己都能原地成聖了。
情聖。
不是情聖的話，哪個傻逼會把喜歡的人往別人懷裏懟。
越想苦澀，越想越氣悶。
媽的更睡不著了。
睡不著的顧柏榮睜著眼睛，看著灰色的光屏發神。
淩晨4點31分，他突然收到了梁星燈的信息。
都怪我？
怪我什麽？
我怎麽了？
我幹什麽了？
顧柏榮本來就愧疚難受得很，一看這話立馬就慌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麽了，手忙腳亂地道歉。
【S】：對不起寶貝。
【S】：我錯了。
這個回複一時槽多無口，梁星燈沉默了下才回複。
【星星】：……誰讓你叫我寶貝的。
要按照往常，顧柏榮肯定插科打諢耍流氓，什麽寶寶親愛的各種膩歪的稱呼統統招呼上。
調戲老婆的事，要什麽臉呢？
但他才惹了梁星燈不快，現在也不敢繼續騷了，老老實實地說。
【S】：星星。
“S”難得這麽乖巧，卻讓梁星燈有些踟躕了。
見他沒有回複，顧柏榮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
【S】：怎麽啦星星？
【S】：睡不著嗎？
要我哄嗎？
顧柏榮的指尖頓了頓，還是忍下了這句騷話，當個貼心小寶貝，噓寒問暖道。
【S】：家裏有牛奶嗎？
【S】：喝點熱牛奶？
等了會兒梁星燈才回複。
【星星】：……胃疼。
哦胃疼。
他給氣得。
顧柏榮頓時又懊惱起來，懊惱中夾著擔心，還有點生氣。
生梁星燈的氣也生自己的氣。
都胃疼了還找他聊天呢！
還不去吃藥好好休息！
但一想到梁星燈胃疼可能是他氣的，顧柏榮這火又發不出來，隻能憋著氣問。
【S】：吃藥了沒？
【S】：先去燒點熱水吃藥。
【S】：……吃完藥再來罵我。
這低眉順眼的樣子。
梁星燈挑了挑眉，心底那點不虞似乎散了些。
【星星】：噢。
和梁星燈相處了這些時日，顧柏榮也清楚這人是個不怎麽把自己身體放在心上的性格，嫌麻煩。
要不是胃病太嚴重，他估計梁星燈能一直忍下去，連藥都懶得吃。
顧柏榮不太放心，又叮囑了幾句。
【S】：要喝熱水，不準喝冷水。
正準備接冷水的梁星燈：“……”
【星星】：……知道了。
【S】：別偷偷摸摸地背著我喝冷水！
【S】：我盯著你呢！
【S】：我什麽都知道！
又確實準備偷偷摸摸接冷水的梁星燈：“……”
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星星】：……好吧。
還好吧？？？
這人還真準備背著他喝冷水是吧？！
顧柏榮正欲再說些什麽，突然間聽到了梁星燈模糊的痛吟。
看來是痛得不輕。
梁星燈沒再回複他了。
顧柏榮急得上火，恨不得能立刻出現在梁星燈麵前，把水和藥端給他，看著他給吃了。
他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聽到了一陣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飲水機燒水的轟隆聲。
直到聽見鋁箔紙被剝開的那股刺啦聲，還有喝水吞咽的聲音，顧柏榮才放心下來。
看樣子應該是把藥吃了。
【S】：好點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梁星燈才回答。
【星星】：嗯。
【星星】：我不罵你。
【星星】：你也很好。
【星星】：晚安。
軟和的話語裏似乎透露出了某種原諒的意思。
顧柏榮的心怦然一動。
梁星燈……是在安慰他？
這麽輕易就原諒他了啊。
意識到這一點，顧柏榮的心髒瞬間便軟得一塌糊塗。
“欺負人都不會。”顧柏榮低喃著，語調裏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黏糊和親昵。
想著想著，他又有點憂愁。
梁星燈看起來冷淡，實際上卻是個軟乎性子。
以後和別人在一起受欺負可怎麽辦？
還是和他在一起最好了，顧柏榮眼底晦暗一片。
他可舍不得欺負梁星燈。
【S】：晚安。
已經五點多了，其實梁星燈已經睡不了多久了。
等了一會兒，顧柏榮突然說。
“喂，幕後的人。”顧柏榮涼涼道：“我現在連梁星燈一眼都還沒見過。”
“是你要我喜歡上他的，我明明就在他身邊，你卻讓我們倆玩網戀，多少有點不合適了吧？”
作者有話說：
小顧（大聲叭叭）：我可不會欺負梁星燈！
星星：？你先從我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