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到家的劉涵給顧薄打電話。

顧薄接的很慢:“劉涵?”他聲音低啞,明顯是睡醒後的嗓音。

劉涵嗯了一聲,聲音很輕。

顧薄:“怎麽了?”

“沒什麽。”因為打擾他睡覺劉涵有些愧疚:“本來想問你吃飯了沒有,結果你還沒睡醒,你休息吧,我去上班了。”

顧薄眯著眼困倦的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閉上眼睛已經睡不著了。

雖然劉涵的語氣很自然,但是顧薄總覺得不太多勁兒。

劉涵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就是為了問他吃飯了沒有?

他想了想,打電話給劉浩東:“今天我先不去公司了。”

劉浩東:“對,我忘了您還有個小男朋友呢。”

可憐他孤家寡人一個,哎,是時候找和女朋友了,秋天到了,得找個女朋友度過寒冬了。

顧薄蹙眉:“…你想太多了。”

劉浩東驚訝:“我想太多?”確定不是您做了那麽多我才想的多嗎?車上動手動腳,帶回家在門口親親抱抱舉高高不是您?

這怎麽看都像熱戀的情人啊?

顧薄嗯了一聲,對他的反問給與肯定:“有點事情,今天先不去了。”

劉浩東:“好的。”男人啊,劉浩東搖搖頭。

——

劉涵上班的時候碰見了薑薇薇,兩個人神色怪異,一個冷著臉,一個垂著眼。

索性昨天晚上大夥出去玩睡的都很晚,黑眼圈重的和無精打采的比比皆是,他們兩個這樣反而沒人注意。

“你們不是有個盲人按摩師嗎?”

肥壯的男人衝著服務員問,眯著眼睛目光猥瑣:“據說長的標誌手藝又好,特意來看看。”

服務員見怪不怪:“您知道是哪位師傅嗎?”

“姓劉?”

“好的,我幫您叫來。”

劉涵進了包廂以後就感覺一道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視線讓人惡寒。

“嘖嘖,這麽年輕,你多大了?”

劉涵呆在這裏幾個月,專門點他的人很多,一半是因為手藝,一半是因為長相。

少數人也會像這樣的客人一樣,妄圖動手動腳嘴也不幹淨,隻不過會所經營很正規,顧薄是商人圈裏的新貴,後起之秀卻令人聲畏,前途不可限量,手段謀略都在,名頭太響,總歸會有人顧忌。

劉涵垂眼回道:“二十四。”他手裏的動作猛然用力。

男人吸氣:“嘶,怎麽這麽疼!什麽手藝你這是?”

劉涵不回話,男人垂在一旁的手去摸劉涵的腿:“不會是賣屁股吸引的回頭客吧?”

劉涵看不見,剛進門的顧薄卻看的真切,他眼神冰冷:“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嗎?”

客人仰著臉看去,門口的男人氣質凜冽,嘴角弧度上揚,眼底卻不帶一點溫度。

他慢條斯理的走近,皮鞋在大理石板上打出清脆的聲響,一聲聲仿佛踩在客人的心頭,讓人瑟瑟喘不過氣來。

男客人一骨碌爬起來,還沒說話先被嚇退三分,囂張的話說出口變成了強撐:“你、你是誰?敢這麽說話!”

“我?你貴姓?”顧薄的身高高他一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音淡淡的仿佛在嘮家常。

“我姓郭,叫郭紅!怎麽了?”

顧薄輕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配上他黑如漆的眼眸,有種怪異的詭譎和危險。

劉涵知道顧薄不高興了,他扯了扯顧薄的袖子。

顧薄沒說什麽,直接帶著劉涵離開了。

“你不高興了嗎?”

顧薄看著他的手指:“如果以後不做按摩師,想去做什麽?”

劉涵搖搖頭:“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可能…如果可以,會開一家公司吧?我大學時候的想法就是希望能有一家自己的盲人按摩公司,可惜一直沒能實現。”

劉涵閉著眼睛,皮膚冷白,眉目清秀幹淨,說起大學時,讓顧薄以為他好像還是個學生。

“會實現的。”顧薄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去打個電話。”

轉過身的顧薄眼神肅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劉浩東。”

劉浩東接了電話,聽見對方用這種語氣叫自己,瞬間一個激靈:“怎、怎麽了?”

“辦件事兒。”

……

手腳不幹淨那就斷了吧。

下班後簡單收拾了東西,劉涵搬去了顧薄的家。

“阿岩可能對你的有誤解,你不要太在意。”

“什麽誤解?”

劉涵不可能說肖岩認為顧薄為人不行,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到了住所,簡單收拾之後,兩個人去吃飯,上次的阿姨也在,做了晚飯之後就離開了。

劉涵忽然想起來,他好像沒聽顧薄說過自己的父母,上次還鬧了烏龍,把鍾點工阿姨認成了顧薄的媽媽

或許是他父母很忙吧,劉涵想。

洗澡的時候,顧薄闖了進來,嚇了劉涵一跳。

“我還在洗…你等會兒再來。”

“等不了了。”顧薄脫掉衣服,抱住了他。

驀地,顧薄動作停下來,他看見了劉涵胸前的吻痕。

“這兩天都去哪裏了?”

劉涵莫名:“哪裏都沒去。”

“真的哪裏都沒去?”顧薄指尖劃過劉涵胸前的吻痕。

劉涵心尖一跳,頭頂的花灑還開著,劉涵睜開眼睛,溫熱的水流沁進眼睛裏,酸澀難忍,他眨了眨眼睛:“…沒有。”

顧薄輕笑:“周末都不和朋友一起出去嗎?”

“周末,我去看爺爺奶奶了。”劉涵閉了閉眼睛,水流從眼角滑下,顧薄輕吻上滾動的水珠:“噓,別說話。”

今晚的顧薄格外讓人吃不消,堵著劉涵的嘴,讓他呼吸急促困難,連求饒都不被允許。

“唔…”劉涵掙紮起來,眼淚沁出眼角,指尖在顧薄背部劃過,留下長長的血絲。

顧薄總算放開他,卻發現劉涵的狀態不對。

劉涵嘴唇發紫,胸腔劇烈起伏,胸前的肋骨震出明顯的痕跡,卻仍然大張著嘴,脖子青筋暴起。

“藥…藥——”劉涵費力的抓住他的胳膊,臉色漲紅,淚從眼角劃過。

顧薄想起上次他在車上吸的藥,跨步下床,去翻找他的黑色皮包。

等劉涵平複下來,就感受顧薄的的吻輕輕落在額頭上:“對不起…”

劉涵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伸手虛虛握住顧薄的手:“我身體不太好,哮喘有很多年了。”

顧薄握緊他的手,吻掉他眼角的眼淚,低聲道:“我以後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