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易感期
林見鹿收完了畢業生信息表，將文件交到了檔案處，這才回了用來舉行畢業典禮的會議廳。
“呦呦，這邊！”室友衝他招手。
桌上擺了花束，都是學生會提前準備的，用來送給畢業生。
林見鹿剛坐下，室友衛瀾就拿出一支信息素清新噴霧，在兩人之間按了好幾下。
“今天好多alpha啊，都串味兒了。”衛瀾說，“來散散味。”
麵前那束黃玫瑰的絲帶散開了一半，林見鹿把絲帶鬆開，重新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謝妄正要上台，在不遠處看見了這一幕。
omega的側臉看著很乖，黑色碎發間露出的耳垂幹淨小巧。
一瞬間，他竟然有點羨慕林見鹿手裏握著的絲帶。
林見鹿微低著頭開口，似乎和身邊的omega同學說了什麽。
能說什麽呢？謝妄想。
這麽冷清素淨的性格，能聊的話題寥寥無幾。
肯定無聊透頂。
他不屑地哼了聲。
觀眾席，林見鹿語調平靜：“我剛見到了一個alpha，目測有八塊腹肌。”
衛瀾：“！！！”
“你確定？”衛瀾問，“這年頭，alpha的質量都越來越差了，八塊腹肌，臉好看嗎？”
林見鹿：“嗯。”
可惜了。
“對了，呦呦。”衛瀾說，“你知道謝妄今天也來了嗎？”
“謝妄？”林見鹿剛才，好像看見過這個名字。
“那邊那個。”衛瀾手一指，“童星出道，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演員了。”
林見鹿：“？”
衛瀾指著的方向，被他斷言一定有八塊腹肌的那個下頭已婚A正被低年級的一幫學生圍著要簽名。
剛才沒仔細看信息表，原來他就是謝妄。
謝妄剛從後台出來。
他身邊圍了一群小甜o，一張張臉上都是笑容。
“謝妄學長，我喜歡你好久了，給簽個名吧。”
“謝妄哥哥，你的作品越來越好了。”
瞧瞧這，一個個的，小嘴都跟抹了蜜似的。
哪像他家林見鹿，一句都沒有誇過他。
而林見鹿……
他一抬頭，剛好撞上了不遠處林見鹿的視線。
omega薄薄的眼皮撩著，正側著臉看他，手指間依舊繞著一段黃絲帶。
謝妄的心裏咯噔了一聲，剛要握上簽名筆的手遲疑地退開了。
“今天的行程滿，不方便簽名。”他揚聲拒絕，態度堅定。
再看時，林見鹿已經移開了視線。
謝妄：“……？”
不對啊。
他給人簽個名為什麽還要看林見鹿的臉色？
林見鹿現在又不是他老婆！
畢業生的發言稿謝妄是提前寫好的，上台一念，等著學校給他發個獎狀，他就算是順利畢業了。
發言完畢，就是流程上的送花環節。
謝妄對這些流程冗餘的活動一直嗤之以鼻，他巴不得快點結束。
直到他看見了抱著一束黃玫瑰上台的林見鹿。
台下起了一陣喧鬧。
這種氛圍謝妄最懂。
他剛上台的時候，台下也鬧了。
拋開讓人一鍵入冬的性格不談，林見鹿確實好看。
謝妄跟他結婚一年，最懂這點。
眼下捧著花的少年一步步向他的方向走過來，黑色碎發柔軟，睫毛長而密，眼睛澄澈如水。
少年白色襯衫的領口沒完全扣上，隱約露出鎖骨上蝶翼形狀的緋紅胎記。
重生前，謝妄和他做的時候，最喜歡咬他這裏，在他雪白的頸間吮出一道道吻痕。
像是在一段剔透的冰川上，惡狠狠地種下自己偏愛的花。
隻有在這種時候，林見鹿看他的眼神，好像才沒有那麽冷淡。
不然總感覺，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在失控。
算了。
謝妄心想。
林見鹿都要送他花了。
他就原諒剛才在休息室裏，林見鹿的冷淡了。
然後林見鹿把花送給了站在他旁邊的另一位優秀畢業生。
謝妄：“？”
謝妄：“？？？”
“學長，畢業快樂。”林見鹿的聲線冷清敷衍。
隨後，omega走下台，看都沒看他一眼。
剛接過花的另一位畢業生，高興之餘，後背有點發涼，總覺得身邊這位演員的alpha信息素好像有點沒收住。
柚子味的，酸得要命。
林見鹿剛送完花，手機上就有來電。
“什麽事？”他問，“我很忙。”
他的指尖被黃玫瑰刺破了，微微滲血。
他用指尖撚了撚，像是感覺不到疼。
電話那端是林明，他的alpha父親。
“你忙什麽？”林明嗤笑，“寫你那沒人聽的歌？”
林見鹿不回答。
“我給你發了幾個alpha的資料，你好好看看。”林明說，“都是和我們家有生意來往的，你選一個。”
“看不上。”林見鹿把電話給掛了。
林明發來的alpha，年齡多半在三十歲以上，其中有一個，孩子都快跟他差不多大了。
家族聯姻，似乎是他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逃不掉的命運。
但他很討厭這種失去控製權的感覺。
他想在林明強加給他一段婚姻之前，找個alpha標記他。
一個符合他審美、強大且不過分溫柔、但完全可控的alpha。
找不到的話，他就拖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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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妄在公司頹廢了兩天。
自由原來這麽的無趣。
第三天，他收到了試戲通過的通知。
這在他的意料之內。
“你易感期要到了？”過來通知他的經紀人問他，“我聯係那邊，讓你晚幾天進組。”
就……前幾天看著喜怒無常，這兩天看起來又有點憂鬱。
“我怕個屁的易感期。”謝妄沒精打采地說，“alpha就不該拿這個當不工作的借口。”
上一次易感期時，林見鹿被他壓在餐桌邊弄了一晚上，黑發被汗水沾濕，微張的嘴唇柔軟，他鬆開手時，林見鹿直接跪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冷冷地瞥他一眼。
他有omega。
“有個婚宴的邀請。”經紀人把一封請柬放在他麵前，“你去散散心。”
謝妄還真就去了。
人不能總在那點事上過不去。
重來一次，他就有機會避免意外終身標記的發生。
他又不喜歡林見鹿。
林見鹿的事情他都不想管。
婚宴的邀請來自於他哥，謝斯然。
謝妄坐在沙發上，右手端了杯酒。
不時有別家的小明星過來找他搭訕，香水味裏掩蓋著信息素的試探，熏得他有點頭疼。
婚禮現場安排了節目。
一個十八線小明星在彈古箏，琴音生硬，舞台效果多於技巧，聽得他難受。
林見鹿就不會這樣，他想。
林見鹿在等人。
一個電視劇的投資方想約他的歌作為片尾曲。
公司讓他在這裏同對方見一麵，當麵說些細節。
台上的古箏彈得像苟延殘喘，讓他有些聽不下去。
今晚婚宴主角的身份不低，不少叫得上名字的人都來了現場。
有很多身材不錯的優質A。
不過仔細挑起來，都有點瑕疵。
五點鍾方向那個，眼距有一點點寬。
牆邊站著的那個，側臉不夠完美。
要說好看，還得是沙發上坐著的那個——
謝妄？
那不可以。
對方好像是發現了他的目光，迎著看過來，剛剛稍顯暗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林見鹿？”有人擋住了他的目光。
“嗯？”他並不認識眼前的人，“有事？”
“你爸爸應該給你發過我的照片。”來人遞出一張名片，“我挺喜歡你的，我們兩家也門當戶對。”
林見鹿沒有接。
“我有工作，先走了。”他說。
他冷得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但偏偏有人就喜歡這種類型。
“你是害羞嗎？”alpha嬉笑著，伸手要去抓他的衣領，“我們聊聊吧。”
“行啊。”一個聲音插進來。
謝妄橫在兩人中間，揚聲問：“你想聊什麽？”
爬，趕緊爬。
什麽歪瓜裂棗的玩意兒也配搭訕他老婆了。
巧了，他還認得眼前這人。
圈裏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
重生前，他跟林見鹿聊過這人，誇過一部作品。
之後的那一個星期，他都失去了**。
alpha的信息素炸開了一些，似乎在宣誓這自己的主權。
“別動我老婆。”他壓著聲音，在那人的耳邊說。
人是被他給嚇走了的。
但他轉過頭，發現林見鹿退到了二十步開外的地方，正打量著他。
他收著alpha囂張的信息素走過去，聽見林見鹿冷淡地給他道了聲謝。
少年似乎是趕來的，形狀漂亮的嘴唇有些起皮，看起來有些幹。
“你渴了嗎？”謝妄問，“我請你喝水。”
林見鹿點了下頭。
有點奇怪。
這alpha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幹淨，沒有任何omega的氣息。
已婚，但是無**嗎？
外界目前還沒有關於謝妄結婚的傳言。
林見鹿坐在沙發的一側，離謝妄好遠。
omega小口地抿著杯子裏的水，他今天穿著黑色的連帽衫，顯得皮膚更是白得透明。
“這個品牌的衣料很容易皮膚過敏。”謝妄提醒。
林見鹿：“啊？”
很奇怪，明明他們隻是第二次見，這個人說話卻有一點自來熟的語氣。
是不是有點隨便？
他換了張沙發，離謝妄更遠了。
謝妄剛才喝酒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會在婚宴上睡著。
林見鹿和人說完合作，回來時發現alpha斜倚著沙發，醉得不省人事。
周圍還有幾個錄像機器，作為剛才幫忙的報答，為了讓某人不留下高清黑曆史，林見鹿難得好心，叫來了謝妄的助理。
“謝謝。”助理連忙架著人往外走。
“別拉我。”alpha很倔。
謝妄：“老婆，我易感期，可以再做嗎？”
林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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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嗬，已婚，有**，玩得還花，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