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太,你搞錯了吧,我是霍總派來的……”

齊財華被趕出酒莊時,還在忍不住的透過鐵門喊道。

梁酒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手中喝著工人剛剛送過來的檸檬汁,一臉的平靜。

就這麽把人給趕出去了?

身後幾個酒莊負責人臉上,都帶著不約而同的打量。

見梁酒轉過身,幾後臉上都帶著不同的緊張和謹慎。

“既然這是梁家酒莊,它就隻能姓梁。”

梁酒的聲音輕緩,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幾人。

移著曼妙的蓮步,緩緩的坐進了寬大的辦公椅上。

女人雙腿交疊,側麵叉開的裙擺露出修長白皙的小腿。

及時不用看全貌,那截腿也能讓人知道,這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

“太太說的是,我們都是梁家酒莊的老員工,自然一切都是酒莊的。”

有人率先表態,梁酒笑笑不說話。

這個年代,好像已經不時興賣身這一套了。

他們都是自由的,他們隻是為了自己。

美人輕輕抬起下鄂,視線緩落在剛才的一個釀酒師上,勾了勾唇。

“電話是你打的?”

“是,我隻是不想看著梁家酒莊,毀在這種人手上。”

任何時代和企業,都需要個這樣傲慢的年輕人。

“你叫什麽名字?”

梁家到了梁酒這一代,隻有一雙兒女。

梁家曾有祖訓,酒莊是梁家的財富。

財富不能丟。

所以,就算梁家一無所有,卻還是一直留著酒莊。

梁父過世前,因為不放心幼子,才把整個酒莊暫時交給梁酒打理。

隻不過以前的梁酒根本擅經營酒莊。

霍氏正是因為看上了梁酒的軟弱,才以聯姻為誘餌,向梁酒求了這門婚事。

那時的梁酒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婚姻。

但為了保住酒莊,也嫁進了霍家。

後來梁家酒莊在霍氏的庇護下,漸漸恢複生機。

但也因此,整個酒莊的負責人,已經被霍氏的人取締。

“萬易。”

“萬一?”

梁酒聽著這個名字,不自覺的笑了。

真是有趣的名字,比她的還有趣。

女人彎起的眸子,猶如新月,帶著一絲晶亮的閃動。

側頭道:“你是霍氏招進來的釀酒師?”

看他能把釀酒流程和糧食等級分的這麽清楚,也不像是個繡花枕頭。

萬易年輕的臉上閃過別扭,冷聲道:“我不是。”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張臉太年輕了,像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再怎麽樣,齊財華也不應該讓這麽年輕的人做釀酒師吧。

“我父親就是梁家酒莊原來的酒窖經理,我們家持有酒莊的股份。”

所以齊財華雖然看不慣他,可是卻根本沒權利辭退,隻能借著職位,略微壓他一頭。

梁酒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個富二代啊。”

這個時代,把小有資產的孩子,都叫作富二代。

她應該也算一個。

萬易被這個稱呼弄了個不好意思,原本冷硬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的羞澀。

“那你以後繼續做酒窖經理吧。”

也算是子承父業。

“為,為什麽?”

萬易一愣,還以為這個傳說中的啥也不懂的大小姐,會給他點顏色。

沒想到竟然這麽好說話。

自己電話說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她會真的親自跑來處理。

“因為你也是這家酒莊的股東啊,如果你也和齊財華一樣,用劣製糧食釀酒,這家酒莊受的損失,不也是你的損失嗎?”

沒有人會傻到讓自己吃虧吧。

“我和他當然不一樣。”

萬易冷著臉,對於梁酒把自己和齊財華那種人放在一起的比喻,表示深深的不讚同。

肯定道:“我一定會好好經營酒莊。”

年輕人就是這麽有幹勁。

帥氣!

梁酒來的時候,全酒莊的人都一臉好奇。

梁酒離開的時候,全酒莊的人都滿眼的尊敬。

畢竟是剛剛開除掉酒窖經理的女人,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去送人頭。

離開酒莊,梁酒報了地址。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臉頰紅潤的女人,擔心道:“需要先回家休息一下嗎?”

“旁邊有家藥店,應該有賣解酒藥。”

原來是以為自己喝多了。

梁酒笑了笑道:“不用了,就去原來的地址好了。”

她剛才已經去過洗手間了,該吐的也吐了。

隻是有些日子不喝,微微有些上頭而已。

車子停到目的地時,梁酒這才發現,原來這是霍公館後山的另外一個別墅區。

她提前給時硯之發了信息。

自己到的時候,傭人已經將大門打開,管家等在門口。

見到下車的梁酒,管家先是一愣,跟著上前一臉恭敬。

“小姐請進,先生正在花廳等您。”

原本他還奇怪,先生這次的客人怎麽約在了花廳,原來是一個比花還美的旗袍美女。

梁酒優雅的點頭道了謝,跟著管家上了專用的觀光車。

時家的院子和霍公館的冷硬風格並不相同,多了幾分的田園暖意。

花廳是一座建在山尖上的水晶屋。

隻不過,特殊的材質,裏麵的人可以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裏麵。

周圍爬滿了花藤,粉色龍沙寶石的浪漫,在夕陽中絢麗奪目。

時硯之穿著簡單的家居服,悠閑的坐在外麵的石凳上喝著咖啡。

周圍的花海,把他襯的不染纖塵。

‘舞袖拂花枝,把酒顧美人。’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

梁酒從觀光車上下來,手裏拎著裝著衣服的紙兜。

走上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時硯之便向她轉過頭。

清冷的視線落在梁酒的身上,即使有冰涼的鏡片,也遮不住男人眼底的溫柔。

“你的衣服,我已經讓人洗過了,謝謝你。”

梁酒遲疑過後,趕緊將手裏的紙兜遞過去。

管家有眼力的接過來,讓人給梁酒上了茶點後離開。

原本梁酒是想請人吃頓飯表示感謝。

沒想到人家直接把她給約到了家裏,她一個已婚女性來陌生男人家,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正想找個借口離開,男人突然開口道:“梁小姐的傷好些了嗎?”

人家主動關心,她不能拔腿就走吧。

石凳上鋪著軟墊,梁酒坐上去的時候,覺得格外舒服。

“已經好了,謝謝時先生。”

兩個人一時靜默,空氣像是凝固般的寂靜。

時硯之將一疊糕點推到她跟前,梁酒低頭吃了起來。

這情景,好像有些詭異。

一塊糕點吃完了,梁酒感覺自己也應該走了。

正要起身,對麵的男人突然道:“梁小姐是要離婚嗎?”

“你怎麽知道我要離婚?”

梁酒一臉震驚的看向男人,臉上滿是驚訝。

他們,才見過一次吧。

時硯之笑笑,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道:“職業嗅覺,我是律師。”

就他娘的……很巧。

“霍先生把紅顏知己接到了家裏,想必和太太的感情不是很好。”

男人態度從容不迫、瀟灑閑適。

端的一副優雅沉穩,不卑不亢。

理所當然道:“我也是為了提前給自己拉個生意。”

他突然抬頭,目光落在梁酒的臉上,笑的十分溫柔。

梁酒竟然有些癡醉於他的美色,怔怔的點頭。

“我是要離婚,不過現在還不行。”

自己答應過要等白芙蕖生下孩子,為霍家後繼了香火才離。

雖然自己對霍家財產沒興趣,但畢竟霍蘊白在乎。

這些富貴容華她都見過,不過就是過眼雲煙,一時浮華罷了。

人生能有幾年過的肆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

男人抬頭間,說的格外認真。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喝的酒上頭了,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梁酒感覺到臉上一陣燥熱。

“那,那如果需要律師的話……”

梁酒輕咳了一聲,認真道:“再說吧。”

也許她和霍蘊白能和平離婚,用不了什麽律師。

離開時,時硯之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又很自然的退開。

“夜晚天涼,你喝了酒,容易生病。”

男人一瞬間的親近,恰到好處,並沒有給梁酒不適和厭惡的感覺。

梁酒恍恍惚惚的上了車,觀光車裏能看到夜晚中時家花園的景色。

和她來時的路不一樣,不是仙氣的粉色龍沙寶石,而是一片盛開的紅色薔薇。

在夜色下,火紅的顏色添了幾分的暗深,更加魅惑。

這熟悉的氣息,今天時硯之給自己泡得花茶就是這花的味道。

不同於粉色的溫柔,黑暗中的火紅色更加的張揚和熱烈。

有點像……時硯之看她的眼神一樣。

觀光車一直停在時公館門口,梁酒上了自己的車才猛然反應過來。

她來不是來還衣服的嗎。

為什麽這衣服現在又穿在自己身上?

看著身上的男式西裝,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和自己身上的一樣。

突然覺得那裏不太對,可梁酒又說不上來。

要怪就怪。

她今天喝了酒,時家的花園太漂亮,男人的眼神太溫柔,夜晚的風太涼。

所以她才一時不注意,任由情|欲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