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林野, 你在我這裏,始終是特別的。”

說這話時,謝槿苓的雙唇一直是貼著林野聲帶位置的皮膚,於是從他的唇齒間所流轉出的呼吸, 也盡數灑在了林野脖頸的那一處皮膚上。

不僅如此, 他的雙唇在發音時, 那一張一合的細微且緩慢的動作, 也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磨|蹭。

那種有些酥熱的癢意,讓林野的身體微微顫栗,明明是在初秋的夜晚,卻讓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正身處在了悶熱的盛夏。

他從謝槿苓的語氣裏聽到了滿腔的赤誠。

這個時候, 他也該將注意力放在這句話上。

然而,知道歸知道,林野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集中精力。更無法忽略脖頸處那由謝槿苓的唇瓣和氣息所延伸出的、細若遊絲的觸碰,去單單隻在意這句話的本身。

眼下, 林野隻感覺喉結的那一片位置在不斷發熱。

那被謝槿苓的唇瓣所輕緩摩挲的地方, 更是讓他產生了一種被燙到的感覺。

但是林野並不想避開這種觸碰,這是謝槿苓難得一次主動的靠近。

林野垂眸低首, 他看著謝槿苓的發頂,嗅著從謝槿苓發絲間飄散出的消息,湛黑深邃的眼瞳裏凝聚著某種洶湧的暗流。

那是一種仿佛要將謝槿苓整個人都吞沒進漩渦裏的幽深。

這一瞬,林野的腦海裏閃過了無數遐思與綺念,但是最終, 他隻是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緩緩閉上眼, 將瞳孔深處的晦澀渴|欲收斂。

再忍忍……

現在還不是很適合……

林野在心裏不斷強調著, 拚命克製著心底那猙獰的野獸, 不讓它從理智的牢籠裏掙脫出來。

兩秒後……

再睜眼時,林野看向謝槿苓的目光、盡管依舊十分熾|熱濃|烈,卻沒有了方才那種急切想要將謝槿苓占為己有的焦灼。

他冷靜了,卻又沒有完全冷靜。

不過,至少已經能做到不被欲|望幹擾。

謝槿苓將下巴輕輕搭在林野的肩膀,放在他後背的掌心也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借此來給林野安全感。

由於林野隻穿了一件單層的短袖,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謝槿苓能感覺到從林野的身上緩緩傳出來的溫度,也能感覺到掌心之下、林野那結實的背骨和規整緊實的肌肉紋理。

林野的身上有一種他很喜歡的檸檬清香。

事實上,如果不是謝槿苓確確實實的聞到了,很難想象,林野這樣一個淩厲又鋒芒的人,身上竟然會有這種可以稱之為小清新的淡淡檸檬香。

這種有些強烈的反差,讓謝槿苓覺得很有意思。

在感覺到林野的心跳漸漸平穩之後,謝槿苓準備往後退離。

然而這時,察覺到謝槿苓意圖的林野,卻不想就這麽結束。於是下一秒,在謝槿苓退開之前,林野先一步伸出手,雙臂緊緊抱住了謝槿苓。

他的手臂圈著謝槿苓的腰部,將臉頰輕輕貼到了謝槿苓的臉頰處,用略顯沙啞的嗓音低聲說道:“苓苓,我會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林野的目光微微偏移,視線在謝槿苓的側臉停留了兩秒,隨後又移到了謝槿苓的耳垂處。

林野的視線讓謝槿苓微微一頓,他似有所感般,先一步說道:“又想咬?”

林野低聲說:“想親。”

或者更具體的說,是想深深地吮|親。

林野自己都覺得自己一遇到謝槿苓,就像是犯了病一樣。

他對謝槿苓就像是有某種肌膚渴求症。

總是想要親近他一點,再親近他一點。

其實,在來上嶺的山路上,他一開始見到謝槿苓的時候,還能很好的克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林野心裏那種由理智繃緊的弦就越來越鬆。

特別是在今天苓苓給了他回應之後,林野覺得自己的病好像開始加重了,也好像開始越發的控製不住了。

“苓苓,都怪你。”

“哈?”謝槿苓有些想笑,而他也確實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麽邏輯。”

“強盜邏輯。”林野回得也很直。

“好了,先鬆開手。”謝槿苓不準備在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上與林野多少,他覺得林野抱得有些太緊了,而且現在他們也該以正常的社交姿勢說話。

“不鬆。”林野在某方麵是有些執拗的。

“嗯……別讓我說第二次。”

“……好吧。”但是這種執拗,在謝槿苓麵前立刻就潰不成軍。

…………

此刻,房間外的廳堂裏———

王思遠和王星澤看著林野的房間處那緊閉的房門,十分有默契的開始猜測起謝槿苓將林野單獨叫到裏麵,到底是想說什麽。

“這就是小夥伴的優待嗎,”王思遠放下手中的粉紅鼠標,托著腮眨了眨眼,莫名有些酸溜溜的感慨著:“謝槿苓對林野的偏愛也太明顯了吧。”

“附議。”王星澤坐到王思遠旁邊,也單手托腮:“他們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明顯就和其他人很不一樣。”

王思遠緊跟著說:“我拿我單身了二十多年的手速打賭,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單純的小夥伴關係。”

謝槿苓他暫時不論,就林野的話,絕對是喜歡謝槿苓的。隻要是眼睛不瞎,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來,隻要謝槿苓一出現,林野那眼神幾乎都快黏到謝槿苓的身上了。

而且隻要是有人距離謝槿苓太近了,林野的那看人的目光,就跟恨不得立馬走過來把人推開一樣,像是野獸在圈自己的領地。

這占有欲簡直令人發指。

王星澤分析:“其實我覺得那位學霸也對謝槿苓有意思。”這麽想著,他看了一眼簡弋一直緊閉的房間門。

王思遠很難不讚同:“你的分析是正確的。”

說完這話,王思遠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之後,歪著上半身往□□斜,有些興奮的湊到王星澤的耳畔,壓低聲音說道:“而且你有沒有發現昱哥對謝槿苓,也有些不一樣?”

“是有點。”

“是吧,你說昱哥是不是也……”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

王思遠正說得起勁,身後就響起了陸淮昱那略顯低沉的聲音。

王思遠身體微僵,下一秒,他與王星澤對視一眼,果斷坐正身體,對已經走到旁邊坐下的陸淮昱說:“就隨便聊了聊。”

似乎對於雙胞胎聊的話題是什麽並不感興趣,陸淮昱也沒有多問。他的目光落到林野的房間方向,如墨一樣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可明辨的情緒。

“謝槿苓在裏麵?”他像是隨口一問。

“在裏麵。”王星澤看了一眼王思遠的電腦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九點三十,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進去的時候是九點二十多。

“進去快有五分鍾了。”如果是說話也該說完了。

“好想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麽啊!”王思遠的八卦之魂又燃了起來。

陸淮昱瞥他一眼,微笑著說道:“思遠,你來這裏是聽八卦的,還是做課題研究報告的?”他的不疾不徐,卻瞬間擊中了王思遠的死穴。

王星澤在一旁哼笑:“他是來玩乙遊的。”

陸淮昱也輕輕笑了笑,隻是在看向林野房間的門的時候,眼中的冷意依舊沒有消散。他微微抿了抿唇,思考了兩秒之後,對王思遠說道:“思遠,你記得你還帶了許多吃的,或許該拿出來給東道主嚐嚐?”

王思遠一聽,倏得站起身:“對啊!昱哥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

他包裏還帶了巧克力這些,中午那會兒謝槿苓帶他們走山路的時候,他看到謝槿苓吃了好幾顆糖,想來謝槿苓應該是喜歡甜食的。

恰好他帶的東西裏有好多甜食,謝槿苓應該會比較喜歡。這麽一想後,王思遠迅速走向自己的房間:“我這就去拿。”

王星澤看了一眼王思遠的背影,隨即將目光轉到了陸淮昱的身上:“昱哥你是故意的吧。”

陸淮昱輕笑,不疾不徐的說道:“被你看出來了。”他確實不怎麽想看到……謝槿苓一直待在林野的房間裏這種情況。

“這是你的劣根性嗎?”

“算是吧,”陸淮昱沒有否認。

就在這時,林野的房間門打開了。

謝槿苓率先走了出來。

林野緊隨其後。

與進去時相比,林野的情緒明顯不一樣了。

他的眉宇之間有一種慵懶的喜色,微勾的唇角昭示著他心情上的愉悅。

陸淮昱在林野和謝槿苓的臉上來回觀察了一下,試圖從兩人的表情裏看出點什麽。

感覺到陸淮昱這略帶審視的視線,林野並沒有在意,直接越過他,將謝槿苓送到了廂客房的大門口:“苓苓,明天見。”

等他返回來的時候,陸淮昱攔住了林野。

林野懶洋洋的垂下眼簾,斜過眼瞳,瞥向坐在凳子上的陸淮昱:“有事?”

陸淮昱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喜歡他?”

林野一聽,原本不想理會,但是轉念一想之後,他還是回了句:“顯而易見不是嗎。”說完,他緊跟著補充了一句:“我在追求他。”

陸淮昱眯著眼打量了他幾秒:“你認真的?”

林野嗤笑一聲:“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小姨他們知道嗎?”

“我應該沒有義務回答你說這些。”他媽當然知道,要不是家裏還有一個林安安,他爸媽那一關也沒這麽容易就過。

不過這些,林野自然沒必要跟陸淮昱說明。

陸淮昱嘴唇微動,還想再問什麽,林野卻有些不耐煩了:“陸淮昱,我可沒時間跟你玩這虛偽的文字遊戲。”

明明是自己在意,想要借此試探他,卻非要拐著彎拿其他人說事,也不嫌繞得慌。

虛假至極,又索然無趣。

林野收回視線,走回了房間。

……………

第二天是周四,一大早,吃完早餐的林野就跟著謝槿苓去了學堂。

在開始上課之前,林野找到了那天那個小男孩,跟他說了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的關係是朋友而不是夫妻。

名為小秦霖的小男孩聽了林野的解釋,頗有些淡定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此並沒有覺得太意外。

該說不愧是一班之長嗎,有點老成。

小秦嶺一板一眼的說道:“我問簡老師的時候,就從簡老師震驚的眼睛裏看出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得意,一副人小鬼大的機靈模樣。

站在林野旁邊的謝槿苓,聽到小秦嶺的這句描述,稍微想象了一下簡弋的眼睛裏浮現出震驚的樣子……嗯……有些想象不出。

小秦嶺看了看謝槿苓,又看了看林野,像是發現了什麽,說道:“你們穿得是一樣的款式,戴得也是一樣的耳墜。”

林野蹲下身看著小秦嶺,有些期待的問道:“那你還看出了什麽?”他說完,又接著道:“你覺得我們這樣的穿著像什麽?”

“像好兄弟。”小秦霖想了想,很認真的回道:“我看出你們是關係很好的小夥伴。”

林野:“………”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點失望。

看來這小男孩還不知道有一種叫做情侶款的形容。

就在這時,簡弋拿著將本課本走了過來,他先是瞥了一眼林野,無視林野那一身讓他覺得刺眼的穿著打扮,對謝槿苓說道:“小槿,該上課了。”他將最上麵的課本遞給謝槿苓。

謝槿苓點了點頭:“好。”十分自然的接過了從簡弋那裏遞來的課本。

雖然謝槿苓現在基本已經將課程全部轉交給簡弋,但是他這一節的內容他隻上到了一半,為了避免學生在聽課的時候因為交替老師而受到影響,謝槿苓需要把後半節也上完。

算是有始有終。

至於簡弋,則是需要通過旁聽,來熟悉謝槿苓之前的講課流程,以便在借鑒之餘,再適當的做一些調整。

在謝槿苓講課的時候,林野就坐在正對講台的最後一排,他單手撐著下頷,一臉認真的看著講台上的謝槿苓。

這過於專注得樣子好像在整個教室裏、他就隻能看到謝槿苓一樣。

他的眼底還蘊含著幾分笑,像是夏日蒼穹的雙眸裏映著謝槿苓的一舉一動,唇角始終勾著並不明顯卻無法讓人忽視的弧度。

謝槿苓能感覺到林野那過分專注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更多的還是放在講課上。

怕粉筆上的灰落到自己袖口,謝槿苓在黑板上書寫的之前,特意將衣袖微微往上挽了幾分,露出了一截細白的手腕。

因為要上課,謝槿苓今天沒有佩戴手鏈,所以露出來的皮膚顯得十分光滑無瑕。

最後一排的林野看著謝槿苓這一列動作,隻覺得他的苓苓真的是哪哪都好看得不行。

那拿著粉筆在黑板上書寫的手,又白皙又纖長。

就連微微凸起的每一處骨節都精致無比,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是林野還是能隱隱看到謝槿苓手腕上的那一顆紅痣。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紅痣,長在謝槿苓的身上,就莫名會給林野一種有些色|氣的感覺。

總有一天,他要細細吻遍謝槿苓身上所有的痣,無論是眼睛下方的那一顆,還是其他地方。

想到這,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心猿意馬。林野微微收回視線,垂下眼冷靜了幾秒,才再次抬眸,繼續看著講台上的謝槿苓。

至於與林野同坐在最後一排但是還隔了兩個課桌的簡弋,與思緒跑偏的林野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按理說,簡弋現在該關注的是謝槿苓講課的內容和講課的節奏,然後從中提取出適合他接下來任課的方法。

但是聽著謝槿苓講課的聲音,簡弋的思緒就不自覺的發生了偏移。

或許是為了讓下麵的學生聽得更清晰,謝槿苓在講課的時候,說話的語速比平日裏說話時,要慢上許多。

他平穩而出的聲音有些低,百轉千回般,透著一種輕微的磁性,像是從指縫中緩緩滑落的細沙。

這樣的聲音穿透到簡弋的耳膜裏,像是一片片羽毛落到他的心髒處,漂浮之間,攪擾著他的心神。

使得他關注的重點,也變成了謝槿苓本身。

謝槿苓的皮膚很白,像無垢的霜雪,和這裏的大多數苗家人都不太一樣。

他的虹膜也是色澤偏淺的那種,陽光下,像是熠熠生輝的琉璃。

但是就是這樣一種色澤清潤的眼睛,當他專注地凝視著你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和某些獸瞳相似,所以總會讓被盯著的人產生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不過這種心跳加速感,並不是麵臨野獸時的那種心驚和恐懼,而是一種害怕被引誘到心魂的緊張。

想到這,簡弋握著筆的手微微緊了緊,試圖調整飄遠的心緒。

而此刻,除了林野和簡弋之外,教室的窗戶外還站著陸淮昱三人。

他們是在林野和謝槿苓離開沒多久就過來了的,最初是由王思遠提議的,先看看謝槿苓教書的樣子,隨後三人就跟著學生一起來了學堂。

這會兒,他們已經站在這外麵看了好一會兒了。

王思遠看著見講台上的謝槿苓,或許是這樣的謝槿苓實在太過耀眼,他摸了摸有些加快的心跳,下意識就直接將心裏話說了出來:“謝槿苓如果是女生,我絕對要瘋狂追求她。”

聽到他這麽說,陸淮昱的眼神冷了一瞬。

王星澤當即一個大力,猛地拍了一下王思遠:“別亂說。”他的語氣嚴肅,既像是在對王思遠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王思遠見他這樣,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忍住了準備說的第二句話。那句如果謝槿苓對他稍微有一點青睞,他絕對會將性別這些通通拋在腦後。

陸淮昱收回看向謝槿苓的目光,對王思遠說道:“我聽說牯藏節有三天,最後一天有點類似於相親大會,或許你可以在那天,遇到讓你心動的苗家女孩。”

王思遠一聽,果斷被陸淮昱來回了思緒,將關注點放到了牯藏節上:“這裏的牯藏節應該比我們那裏過年還熱鬧。”

他帶了相機,到時候可以拍很多照,無論是留著做紀念還是留著當素材資料,都是很好的。

“肯定的吧,”王星澤接過他的話:“畢竟是十三年才舉辦一次。”

“還有一天半。”

………………

一天半的時間,很快就去了。

牯藏節這一天,五點不到,各家吊腳樓內的燈火,就陸續開始亮了起來。

謝槿苓也起得很早,六點左右,就和沈顏趙雅茜兩人一起準備今天要用的鞭炮和紅彩。

大概六點半的樣子,林野也過來幫忙了。不過林野從前並沒有弄過這些,謝槿苓怕他弄巧成拙,就讓他去幫著林孃揉用來做糯米糕的麵粉。

半個小時之後,林野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單手背在身後,幾步走到謝槿苓麵前,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道:“苓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謝槿苓抬眸,目光在林野右側臉頰的位置,短暫的停留了半秒後,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不會是你用麵粉捏出了什麽吧?”

林野:“………”這麽容易就猜出來了嗎。

謝槿苓有些想笑:“這不是很顯然的嗎。”他瞟了一眼林野背著的手:“所以直接拿出來吧,我看看。”

林野沒動:“你先猜猜我捏的是什麽?”

謝槿苓思索了片刻,回道:“海綿寶寶?”

林野搖頭。

謝槿苓又道:“Q版的你或者我?”雖然這個會有些難度,但是林野是藝術生,應該也還好。

謝槿苓正想著,就看到林野再次搖頭,並且出聲否認了他的猜測:“也不對。”

接著兩次都不對,這下,謝槿苓也終於被勾起了幾分好奇,主動問了起來:“那是什麽?”

林野挑挑眉,勾唇一笑:“麵粉版檸檬糖。”說著,他將一直背著的手伸出來,讓那糖果形狀的麵粉團出現在謝槿麵前:“林氏特製,隻此一家。”他的語氣裏透著某種隱約的得意。

謝槿苓:“………”

這是哪來的傻蛋。

謝槿苓看著這偌大的糖果麵團,神情有些微妙,有些複雜。

林野以前……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回憶了一下高三的林野,又回憶了一下跟五歲大的小男孩爭個輸贏的林野。

這麽一對比之後,好像也說得過去。

見謝槿苓隻是盯著這個糖果麵團,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反應,林野很認真的問:“不像嗎?”

一旁圍觀了全程的趙雅茜,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就連沈顏也有些忍俊不禁。

半晌後,謝槿苓緩緩開口了:“林野,你是有點幼稚在身上的。”

“或許這就是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趙雅茜笑著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