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日在燒烤店敲定了校慶節目之後, 林安安就在網上陸續搜了很多男生雙人舞的視頻。
她將這些視頻的精彩部分剪輯出來，然後合成了一個視頻，傳到了小群裏, 方便群裏的其他三人能隨時觀看。
這一次, 作為林野和謝槿苓雙人舞節目的策劃人，林安安是莽足了勁，其細致和認真程度連生為一班宣傳委員的張嘉逸都歎為觀止。
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林安安不僅將練舞的場地找好了, 還讓身為音樂製作人的老爸將舞蹈的背景音樂也整了出來。
彼時, 林爸爸在從自家女兒那裏聽到說, 自家兒子要和另一個男生在校慶上表演雙人舞的時候，正在吃老婆林星安做的愛心炒麵。
因為太過震驚, 差一點就被愛心炒麵嗆到喉管。
等喝了水喉嚨順暢之後，林爸爸才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問號三連：“我沒有聽錯吧, 你說林野那看人鼻孔朝天的小子要上台表演？還是跳舞？還是和另一個男生一起？”
“是的, 你沒有聽錯，”林安安點了點頭, 言簡意賅的回答：“上台，跳舞, 和另一個男生。”
林爸爸還是覺得這個發展很玄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爸, 這不是重點。”林安安試圖將逐漸跑偏的話題扭正：“現在的重點是我需要你的音樂。”
林爸爸問她：“你想要什麽樣的音樂？”
林安安將心中的想法和想要呈現的效果描述了出來。
林爸爸聽完之後, 思索了幾秒，最後回了一句：“快的話，明天就可以給你。”
於是音樂就這麽有了。
至於排練場地，林安安從好友王欣那裏借來了拉拉隊的練習室。
城林的拉拉隊雖然已經逐漸落寞了, 但是在重要的大型比賽上, 還是會上場, 所以練習室這些還是在的。
練習室就位於圖書館的三樓，雖然內部麵積不大，隻有三十平米，但是勝在距離近，就在學校裏不用特意跑到外麵租練習室，而且環境安靜，有一整麵牆的大鏡子和換衣服的小隔間。
“…圖書館三樓啊……”像是想到了什麽，張嘉逸的神色頓時有些莫名，“最近不是有傳言說在半夜的時候，圖書館的二樓會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嗎……”
林安安哂笑一聲：“怎麽？難道你怕鬼？”
張嘉逸死鴨子嘴硬：“我怕啥呢怕！”
林安安瞥了他一眼，“對對對你是張大膽！”
張嘉逸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向謝槿苓和林野兩人：“所以現在就隻差排練了？”
林安安也順著張嘉逸的目光朝著謝槿苓和林野看過去：“對，就隻差他們兩個排練的人了。”
“是今天就要開始？”謝槿苓問道。
“越早越好。”在林安安看來，滿打滿算，距離校慶開始也就隻有五十一天，中間還隔了一個運動會，所以自然是盡早練習、盡早熟練，“就今天下午放學之後吧。”
對於謝槿苓，林安安其實一點也不擔心。
畢竟謝槿苓有一定的舞蹈基礎，雖然沒有看過謝槿苓跳過舞，但是直覺告訴林安安小謝同學跳舞絕對不會差。
林安安真正有些擔心的是林野。
作為跟林野同一天出生的龍鳳胎，林安安從小到大就沒有看過林野跳舞。林野的運動細胞是很不錯，身形也足夠靈活。
但是跳舞不比其他運動。
除了身體要很靈活以外，還要有一定的平衡感，四肢也需要足夠的協調。
而這些都是需要練習的。
雖然那日在燒烤店時，一對比張嘉逸，林安安瞬間就對林野信心十足，但是事實上，她心裏其實也沒有底。
一切，也隻有等到今天排練的時候，才知曉了。
…………
下午的課上完之後。
結束鈴聲一響，任課老師前腳剛走，後腳林安安和張嘉逸就極有默契的過來了林野這邊。
因為謝槿苓旁邊的簡弋還在整理書本，所以兩人都是站在林野的位置旁邊。
林安安有些興奮的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練習室。”
林野沒什麽好收拾的，他隨時都可以走。
謝槿苓用了半分鍾收拾好課桌，在簡弋起身讓開空間後，跟在了林安安的身後。
而林野，則是走在了謝槿苓的後方。
等謝槿苓四人離開教室之後，班裏的學生們才收回了投放到他們身上的視線，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他們這是去排練校慶的節目？”
“應該是吧。”
“真是神奇啊，林野竟然也參加？”
“不知道他們會表演什麽耶，有謝槿苓，有林野，啊啊啊突然好期待啊！”
“陳澄你知不知道他們要表演什麽？”
“不知道，”陳澄搖頭。
“張嘉逸竟然沒給你透露？”
“沒有透露。”陳澄自己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畢竟張嘉逸這廝的嘴慣是沒縫，這次竟然管上了嘴，硬是連一丁點信息都不給。
“他說要保密，還說什麽如果提前透露，就會少一些驚喜。”
“咦，聽你這麽說，突然更期待了啊！”
“我也是！！！我主要就是想知道謝槿苓會在校慶上表演什麽。”
聽著班裏這些同學們的討論聲，簡弋秀挺的眉宇微微蹙著，清雋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凜然的冷意。
他很少會有被周遭的這些說話聲所影響到的時候，然而此刻，聽著這些聲音，他的情緒卻莫名有些煩悶。
就像是有一根尖尖細細的小刺，突然卡在了他的喉嚨裏，不上不下的，並不明顯，卻很難讓人忽視。
簡弋想到了前天晚上突然收到的信息。
那四人已經決定好了校慶節目。
就在那天在燒烤店的時候。
所以那日才會突然將他踢出群？因為已經確定了要表演什麽，也定下了參演的人數。
而他，是多餘的那一個。
自然不需要再出現在為這次校慶表演而特意創建的小群裏。
簡弋很快就理清楚了事情的緣由。
然而他的情緒，卻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好轉。
事實上，歸根到底，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突然被踢出小群這件事，而是謝槿苓和另外三個人之間，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謝槿苓和林野之間那種越發熟絡的關係。
現在細想一下，林野的性格傲慢，並不是一個會主動靠近他人的人，也不是一個會輕易讓旁人靠近的人。
同樣的，謝槿苓也不是。
但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兩個在對待人際關係上如此類似的人，關係卻突然變得好了起來？
是在城林和育城兩校籃球比賽的那天？還是在秋遊之後，又或者是更早？
而他自己，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越發關注起謝槿苓的？
簡弋緩緩垂下眼，睫毛投出的陰影，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緒。
這一刹那間，有某種隱約的思索從他漆黑的瞳孔裏閃過，快得看不清。
……………
拉拉隊的練習室在圖書館三樓的最裏麵。
拿著鑰匙最先進去的林安安，動作利索的將剪輯好的舞蹈視頻，放在了正前方的投影儀上。
因為在林安安將舞蹈視頻上傳到小群裏的時候，謝槿苓和林野就已經看過了，所以對視頻裏麵的一些動作不算陌生。
第一遍視頻放完之後，林安安看向了兩個需要排練的當事人。謝槿苓坐在長凳上，看起來還算安靜和端正，而林野，則是隨意的靠在長凳旁邊的牆壁上。
林安安靜默，盯著林野看了兩秒，隨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或許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你覺得呢？林野？”
林野這才抬了抬眼眸，慢吞吞的走向了中間。
林安安又看向謝槿苓。
謝槿苓將脖頸上的銀圈和腰上的腰飾取了下來，放在凳子上之後，也站起身走向了中間。
作為這次校慶節目一班總負責的張嘉逸，看了一眼時間，說：“那我出去買幾瓶水。”
張嘉逸走出練習室，在關上門的同時，排練也正式開始。
整段舞蹈，前麵一小部分並不需要兩個跳舞的人有什麽肢體接觸。
但是越到後麵，一些需要肢體接觸的動作就越多。
到了最中間音樂高揚的那一部分，甚至需要林野抱住謝槿苓的腰，將謝槿苓整個人托舉起來。
在看了兩人跳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候，林安安有些忍不住了。
果然，小謝同學她一點也不需要擔心。
但是林野……
林安安毫不客氣的吐槽起來：“林野你是木頭嗎，動起來這麽僵硬，就跟出故障的機器人一樣！”
林野：“………”
林安安幾步走上前，指著林野的手糾正道：“而且就剛剛那個八拍，有個動作你的右手是需要挽住謝槿苓的腰部，你要往外給力，讓謝槿苓的身體順勢往右外的方向轉開。”
“結果你的手都沒有碰到謝槿苓，都是謝槿苓自己轉過去的。”林安安皺眉：“這樣的話，就脫離了雙人舞的本質，少了那種兩人合力舞動出來的流暢美感。”
林野沉默。
林安安說的這些，他並不是不知道。
剛才跳舞的時候，謝槿苓的羽毛耳墜和發尾總是會時不時的掃到他的脖頸，下頷，有時候在他因為做動作而低頭的時候，甚至還會掃到他的臉頰和眉心。
每一次輕輕掃過，都讓林野覺得有些癢，像是有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在他的喉嚨處輕撓。
伴隨著一種隱約的顫栗感，讓他無論怎樣都無法將這種異樣的感覺祛除，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繃緊。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做出動作的時候，才會顯得僵硬。
但是這些，林野自然不可能說出來。
他很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異樣感。
也很清楚這種感覺產生的背後，究竟又代表了什麽。
“重新再來一遍吧，就剛剛那個動作。”林安安征求謝槿苓的意思：“可以嗎，小謝同學。”
謝槿苓點頭。
林安安又看向林野。
林野沒說話，隻是在原有的位置上往前挪了一步，將自己的距離與謝槿苓的距離貼近了。
他這一貼近，謝槿苓的後背和他胸膛的距離幾乎就隻剩下了一個拳頭的大小。隻要再稍微往前幾分，兩人的衣衫就會完全貼合到一起。
林野身高比謝槿苓高一個頭左右，此刻他站在謝槿苓的身後，微微低頭，下頷就能磨蹭到謝槿苓的發頂。
那股讓他覺得好聞的香息從謝槿苓的發絲間緩緩飄散而出，縈繞到他的鼻尖裏時，仿佛滋生出了某種莫名的曖|昧。
林安安往後退站到了兩人的側方，一是為了讓出足夠的空間，二是為了能更好的看這兩人的姿態是否正確。
然而眼下，看著在她的要求下，身體貼近的兩人，林安安隱約覺得好像有哪裏變化了。
她看著林野垂著眼眸，從身後靜靜凝著謝槿苓，低下的頭的姿態讓他看起來像是在輕嗅謝槿苓的發絲。
這樣的畫麵，看得林安安的臉突然開始隱隱發熱。
她輕輕咳了咳，讓自己的思想不要從舞蹈的本質上偏移，然後對林野示意道：“你的右手，對，現在挽住謝槿苓的腰。”
聽到林安安這句話，林野的喉結微不可察的滾動了一下。
他薄唇微抿，靜默了兩秒，才按照林安安所說，用右手臂環住了謝槿苓的腰腹。
從那日在醫院的樓梯間裏時，林野就從謝槿苓穿的那條黑色的長裙，看出了謝槿苓那纖細漂亮的腰線。
而此刻，當他真正挽住謝槿苓的腰肢之後，林野才發現，謝槿苓的腰比他所以為的，還要更纖細、更緊實。
隔著衣衫的布料，他都能感覺到那種勁瘦的力量感。
這一刹那間，或許是下意識的行為，又或許是出於一種隱秘的私心，林野往裏收攏了一下手臂。
而他這一收緊，身前這個少年的後背，就這麽在他突然收緊的力道下，親|密的貼到了他的胸膛。
謝槿苓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太緊了。”
林野那英挺淩厲的眉骨壓著漆黑的眼，墨色的瞳孔裏閃過點了什麽，“抱歉，”他語氣低沉的說著，稍微鬆了一下手臂的力道。
就隻是鬆了一點。
所以謝槿苓的後背，依舊貼著他的胸膛。
在身後這個人說話的時候，謝槿苓都能隱約感覺到那胸腔的震動，和從衣衫裏蔓延而出的溫熱體溫。
林野的體溫，好像確實是比一般人更高。
謝槿苓不禁想到了那會兒在秋遊的時候，夜晚料峭秋寒，睡著之後的他，也是因為林野身上的溫度才無意識的靠過去，把林野當成了一個可以驅散涼意的暖爐。
除此之外，林野好像還很容易出汗。
一劇|烈運動過後，汗水就會附著在皮膚上，在光暈下透出一種隱約的蜜色。
謝槿苓隨意的想著，很快，就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舞蹈動作上。
對於謝槿苓而言。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參演校慶節目。
他就想將它練好。
想得第一。
不想辜負阿姐和雅茜姐的期待。
謝槿苓的想法很簡單，與林野此刻那複雜的心緒，完全是兩種極端。
林野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槿苓，在秋遊那天晚上對方無意識擁住他的時候，林野尚且還不能理解自己當時的那種情緒和身體的隱秘變化，究竟是源於什麽。
而現在，他與謝槿苓再一次有了堪稱親近的接觸，林野明白了。
那種喉|嚨幹|澀，胸口發悶的熱意感，是一種欲|望。
是一種由曖|昧滋養出的浮想聯翩。
對方很坦然，專心於動作的標準與美感，好像對於身後的一切都不知道。
而他，卻在這樣的接觸裏，有了綺念，有了遐思。
林野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
將所有的情緒盡數隱匿在了漆黑的瞳色裏。
一旁的林安安，看著看著，不禁又紅了一下臉。
一開始的時候，林野和謝槿苓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有些遠，她覺得這樣的寬度空隙是不合適的，更是脫離了雙人舞的本質。
會給人一種各跳各的感覺。
然而，現在兩人的距離明明近了，姿勢也是雙人舞中最基本最常見的姿勢，但是她這麽一眼看去，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且這種感覺比方才還要濃烈。
要打一個抽象比喻的話……
就好似比普通的、單純的雙人跳舞又多了某種旖旎的感覺。
映入她眼底的畫麵，就好像是林野將謝槿苓整個人完全摟在懷裏，緊緊的、不放開一般。
而且剛剛有那麽一瞬間，林野的眼神，屬實不算是太清白。
林安安摸了摸自己看得莫名發熱的耳根，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她甚至開始思考起來。
到底是她自己不對勁？
還是林野他不對勁？
林安安正想得出神，這時，練習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買好水回來的張嘉逸，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林野的手臂環住謝槿苓腰部的畫麵。
他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反應了兩秒之後，才回過神來，嘴上嘀咕著：“這雙人舞怎麽感覺……感覺……”
張嘉逸試圖找一個合適的措辭，然而想了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具體的形容詞來，於是這後半句就這麽卡在嗓子眼上，不上不下。
林安安看向張嘉逸：“是吧，你是不是也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嘉逸點頭：“就是這麽個意思！”
他走到林安安旁邊，把其中一瓶果粒橙遞給她，看著正在做動作的林野和謝槿苓道：“你不覺得野哥的手臂挽得有些緊了嗎？”
林安安下意識解釋：“但是不挽緊一點的話，後麵緊跟著的一個托舉會很不安全。”畢竟謝槿苓就算再輕，也到底是一個男生。
林野就算臂力再強，也不可能在鬆散的狀態下將謝槿苓托舉起來。
練舞歸練舞，在安全上不能有一點馬虎。
張嘉逸聽到林安安這麽說，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他將另外兩瓶檸檬味的蘇打水放在長凳上之後，一邊擰開自己的水一邊對林安安說：“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張嘉逸還想再爭取一下，因為如果隻是這幾個托舉的話，他覺得他應該也可以。
林安安瞥向張嘉逸。
張嘉逸的個子在一般男生當中算高的，長相也是比較俊氣陽光的。外形上來說，是高於普通人的。但是一旦和林野比起來，就會遜色很多。
林野這人吧，你可以黑他脾氣臭，黑他為人傲慢，黑他不服管教，可以黑他性格上的任何一點。
但是唯獨在顏值和外形上，是真的沒辦法黑。
而張嘉逸……
張嘉逸吧……
林安安的眼神格外微妙，還是那句話，張嘉逸和謝槿苓一起，是真得會容易變成陪襯。
這樣是達不到驚豔全場的效果。
林安安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比較貼切的比方：“就這麽跟你說吧，謝槿苓和林野，是一加一等於三，而謝槿苓和你，是一加一等於一點五。”
張嘉逸瞠目：“你這是什麽破比喻！”
林安安一臉憐憫的看著他：“這是讓你認清現實的比喻。”
張嘉逸輕哼，將目光轉向了林野和謝槿苓。
有一說一，這兩個人這麽一起跳，確實是很搭。
林安安用手肘碰了一下張嘉逸：“你不順帶著排練一下嗎？”
張嘉逸喝了一口水，滿不在意的回道：“來回就那麽幾個動作，我連續跳了兩年，有什麽好排練的。”
“也對。”林安安點頭，“那你準備待多久？”
“我等你們一起。”
“你不是怕鬼嗎，我們估計要□□點了。”
“誰怕鬼？別瞎說！”
“行吧。”林安安不打算多說，順勢坐在長凳上，將注意力重新移回到謝槿苓和林野身上。
張嘉逸在她旁邊坐下，也開始專注的看起林野和謝槿苓。
在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時候，張嘉逸冷不提防的說了句：“謝槿苓的腰是真得好細。”
雖然林安安覺得張嘉逸的關注點似乎有點奇怪，但是她還是很讚同的點頭：“確實，而且非常柔韌和靈活。”剛剛那個下腰，身體繃出來的弧度格外明顯，又有力量又有美感。
過了十幾秒……
“啊！剛剛！剛剛那個托舉的轉軸動作，林野的嘴唇差點就擦到謝槿苓的脖頸了！”張嘉逸突然站起來，聲音拔高：“林安安你看到沒？！”
林安安捂了一下耳朵，沒好氣的說道：“張嘉逸你安靜點，又不是差點擦到你的脖頸，你在這裏激動個啥？”
“不是？你不覺得剛剛那個動作設計的很有問題嗎？”
張嘉逸很不理解：“如果林野的手臂再往下一點，就一點點，他的嘴唇差點擦到的可能就不是謝槿苓的脖頸，而是謝槿苓的嘴唇了！”
聽著張嘉逸在一旁的說話聲，剛好結束了這段舞蹈的林野，想到了方才那個收尾的倒數第二個動作。
那一瞬間，他的嘴唇從謝槿苓細白的脖頸處滑過。
很輕，不過因為速度太快，讓林安安和張嘉逸以為隻是差點碰到。
而實際上，他是真的碰到了。
碰到了謝槿苓頸側處的皮膚，就下頷下麵一點點的位置，距離那一顆淺色的痣很近很近。
而且，也確實如張嘉逸所說，隻要他的手臂再往下一點，他的雙唇就有可能會碰到謝槿苓的雙唇。
想到這，林野看了眼站在自己斜前方一點的謝槿苓。
這時，背景音樂的最後一個綿長的尾音緩緩結束，林安安按下暫停鍵，避免播放器自動往下跳轉。
“先喝點水吧。”她拿起長凳上的兩瓶檸檬蘇打水，遞給了林野和謝槿苓。
“小謝同學，”林安安發自內心的稱讚道：“你跳的很好看，你如果不說，我還以為你擅長的不是竹笛而是舞蹈。”
謝槿苓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檸檬蘇打水之後，才緩緩說道：“阿姐以前教我跳過。”
大抵是因為才跳完一遍舞，呼吸之間，謝槿苓的聲音比平時聽起來更低一些，使得他本就悅耳的嗓音多了幾分別樣的性感。
但是他並沒有出汗，呼吸也不淩亂和急促。
林安安沒忍住問了一句：“小謝同學，你體力是怎麽做到這麽好的？”林野也就罷了，畢竟經常鍛煉。
那謝槿苓呢？林安安是真的很好奇。
謝槿苓回道：“我在苗疆的時候，經常和大狗蛋一起在外麵玩。”
“大狗蛋是微信頭像上的那個狼？”
“嗯。”謝槿苓又喝了幾口檸檬蘇打水，“這個蘇打水好喝。”
“好喝吧？”張嘉逸一臉求表揚的說道：“這檸檬味的是剛出的新款，我就猜到了你和野哥會喜歡喝。”說著他轉向林野：“野哥如何？”
林野看了一眼這蘇打水的牌子：“還行。”
張嘉逸擺手：“野哥，你為什麽就不能像小謝同學一樣，誠實一點？”
林野瞥他一眼，隨即把視線放在了謝槿苓的身上。
謝槿苓這會兒又喝了幾口蘇打水。
吞咽之間，站在謝槿苓身側的林野，看到了謝槿苓那精巧的喉結，以及頸側處的那一顆……差點就被他的雙唇碰到的痣。
事實上，在張嘉逸發出那聲驚訝之前。
在他的雙唇差點碰到謝槿苓的脖頸之前。
張嘉逸和林安安都沒有看到的是……
因為一個動作，其實是謝槿苓的雙唇，先碰到了他的下頷。
那一刹那間，他的下巴與謝槿苓的唇瓣所接觸到的地方，就好似產生了一道溫熱的電流。
觸麻的感覺從他的下巴一路傳到了喉嚨，再迅速進到了他的心髒處，讓他的胸口在那一瞬的時間裏，急促地起|伏了一下。
手也因此弱了些力道。
這才使得後麵那個托舉的轉軸，出現了高度上的不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