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到了周三這天, 謝槿苓剛來學校，張嘉逸就跑過來提醒他別忘了放學之後來看籃球比賽。
城林高中是百年老校，育城高中雖然沒有城林的曆史久遠, 但是在其他剛修建沒幾年的高校中, 也算是資曆較深的學校。
城林和育城兩所學校挨得很近，就隻隔著兩條街的距離。
兩所學校一直是互相競爭的關係，無論是在學生考試的分數上，還是在其他方麵, 都要爭個高低。
像籃球比賽這種, 一年一次, 隻是兩所學校競爭中的一小環。
不過，雖然隻是一小環, 除開兩方校領導的態度暫時不談，兩所高中的學生們都是比較看重和在意的。
畢竟平日裏, 無論各自有多吐槽或者嫌棄自己所在的學校, 一旦要跟其他學校比的時候，就會極有默契的一致對外。
下午五點左右, 育城高中這邊……
籃球場內，籃球隊的主幹們正準備打熱身練習賽。
其中一個體型很壯的男生看了一眼看台的方向, 感歎了一句：“今年看到人比往年多。”而且女生的人數幾乎是往年的好幾倍。
他旁邊穿著七號籃球服的男生說道：“估計有一半都是來看紀淩的吧。”他看了一眼身穿四號籃球服的高個子男生。
正準備投籃的紀淩聞言, 將手中的籃球往上隨手一投, 籃球以拋物線從半空中滑過，最後精準落入到了籃球框裏。
明明是簡單的投籃，他做出來卻給人一種輕鬆又耐看的帥氣感。
看著落在地上的籃球，紀淩問了句：“城林那邊來的人, 應該還有林野吧。”
作為育城籃球隊的隊長, 穿著七號籃球服的男生回道：“有他, ”他神色認真的提醒：“林野的身高太有優勢了，防守他的時候要多注意。”
一開始說話的壯男生推測道：“林野這次參加籃球賽的話，估計他們城林高中來看籃球賽的人，也會比往年多。”
…………
城林高中這邊……
最後一節正課的結束鈴聲剛一響，林安安就收拾好課本，來到了謝槿苓的旁邊。
作為紀檢部的部長，簡弋和參加籃球賽的張嘉逸他們都需要提前到場，所以這會兒他的位置是空著的。
於是林安安就坐在了簡弋的位置上，等著謝槿苓收拾好課桌之後，再一起去育城高中。
謝槿苓今天穿的是一身紅色和黑色兩種色為主體的服飾，兩側短碎發下的小辮子乖巧的垂在肩頸，露出的紅色羽毛吊墜很是精致漂亮。
林安安看著謝槿苓將書本按照大小分類，然後整齊的放進抽屜裏，書是書，本子是本子，抽屜裏放得平平整整的，不見一絲淩亂。
看起來謝槿苓是有點強迫症在身上的。
林安安笑了笑，等謝槿苓將課桌收拾整齊之後，她才說道：“我們現在出發？”她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三十多分鍾籃球比賽才開始，我們現在慢慢走過去，時間上都綽綽有餘。”
她話音剛落，陳澄就走到這邊，對謝槿苓和林安安兩人說道：“大家一起去啊。”
林安安看向謝槿苓，征求謝槿苓的意思。
謝槿苓沒什麽所謂。
對他來說，人多人少都沒有什麽區別。
於是最後，出教室的時候，原本隻有林安安和謝槿苓兩個人的隊伍，加上了陳澄和一班其他的幾個學生。
而等謝槿苓他們出了校門之後，去往育城高中的小隊人數又增加了。
由幾個人，變成了浩浩****的一群人。
林安安……
林安安實屬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按照往年的慣例，難道不是大家三三兩兩的跟約好的朋友一起去嗎？怎麽走著走著，就全都走到一塊去了。
而且她記得前兩年的籃球比賽看的人也沒那麽多啊。
陳澄也覺得特神奇：“這是什麽情況，今年怎麽回事啊？”
林安安搖頭：“不知道。”
她身後的一個同班女生猜測道：“應該是因為今年的籃球比賽有林野和紀淩吧。”
“紀淩？”林安安好像聽張嘉逸提到過。
“就育城籃球隊的小前鋒。”陳澄把自己聽來的信息分享出來：“據說長得挺帥的，還是育城的校草來著。”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生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感受：“是挺帥的，不過單從外形上來看，我感覺與林野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當然，性格的比較不包含其中。
紀淩的人緣在育城那邊是出了名的好，和林野在城林的風評完全就是兩種極端。如果隻是單比人氣的話，他們城林這邊也就隻有陸淮昱能贏得過紀淩。
不過……說到人氣……
她嘴唇微抿，看了一眼走在林安安和陳澄中間的謝槿苓，接著又看了一眼周圍好幾個時不時用眼神偷瞄謝槿苓的其他班的學生們。
明明謝槿苓沒有露過真容，但是在城林的人氣卻日漸升高。隻開學一個月左右，就成了整個城林熱意不斷的人物，並且有直逼三大絕色的討論度。
至今校園論壇上，關於謝槿苓的帖子都還高高掛在首頁。關於他油彩下真容的那條帖子，更是很奇異的成了眾多學生的每日必打卡項。
主要是大家對謝槿苓的了解實在太少了。
謝槿苓在學校裏基本不亂竄，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教室裏的，這也就使得大家能跟他接觸到的機會很少。
再加上他和簡弋是同桌，簡弋又坐在外麵。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他們這些一班的本班同學，如果沒有必要的事要說，都不好上去找謝槿苓，更不用說是閑聊了。
這一個月裏，算下來，就隻有張嘉逸、林野還有林安安，與謝槿苓的接觸要相對多一些。
距離會產生美。
謝槿苓穿的服飾和臉上的彩繪又會給人一種想要探究的神秘感，會讓周圍的人下意識的去關注他。
久而久之，人氣自然也就上去了。
這麽想著，這個女生又在原有的猜測上加了一句：“其實我感覺，還有謝槿苓的原因。”
陳澄和林安安一聽，同時看向了謝槿苓。
被林安安和陳澄突然這麽同時看著，原本有些走神的謝槿苓抬了抬眼皮，“嗯？”
林安安和陳澄對視了一眼。
陳澄抬起手比了一個數字三：“城林高中最近有三大謎團。”
林安安很自然的接過陳澄的話：“其一，總校長與日增多的茂盛頭發是否為假發。”
陳澄把話接回來：“其二，最近一個星期裏圖書館的二樓，半夜所發出的詭異聲音到底是什麽，以及……”
說到這，陳澄稍微停頓了一下。在謝槿苓因為他話題的突然停頓，而看向他的時候，他才微微一笑，盯著謝槿苓的臉上的彩繪道：“……以及高三一班的謝槿苓油彩下的真容。”
謝槿苓微愣，表情停滯了一瞬。
這種事情竟然也能成為謎團？
陳澄看出了謝槿苓的疑惑，立刻說道：“怎麽不能！”要知道從謝槿苓第一天來學校上課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了啊！三十天左右！
別說學校裏的其他人了，就他們這些跟謝槿苓一個班的同學，竟然都還沒有見過謝槿苓不畫油彩的時候，臉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雖然現在他這麽看著謝槿苓，其實也能看出謝槿苓的五官，眼型，鼻子，雙唇，這些都能看到。
但是怪就怪在，他們看是能看到，卻會被謝槿苓臉上畫著的油彩顏色和紋路所帶偏。
也不知道謝槿苓究竟怎麽畫的，讓他們看起來的時候，會很自然的產生一種視覺差。
這種視覺差，就跟一些繪畫大神在平麵上畫出立體感的那種視覺差很類似。會一種很神奇的錯位效果，潛意識中影響他們的分辨力。
讓人隻憑借雙眼的話，沒辦法直接在腦海裏去掉彩繪，隻根據五官和輪廓還原出謝槿苓的真容。
陳澄之前原以為能在兩天一夜的秋遊上看到謝槿苓的真實相貌，結果對方半夜離開，硬是讓他們第二天起來之後，連個頭發絲都沒有見著。
他作為跟謝槿苓一個班的同學，都這麽好奇了，更不用說是其他班的、那些幾乎沒有跟謝槿苓有所接觸的同學了。
這麽想著，陳澄又看了謝槿苓幾眼，輕輕感歎了一句：“小謝同學，你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謝槿苓：“？”
陳澄輕呼了一口氣，語氣複雜的說了一句：“不知道強製把你逮去卸妝算不算非法挾持。”
林安安：“………”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噢！
她可是從張嘉逸那裏聽說謝槿苓很能打，並且從林野那裏得到了肯定的證實。
就陳澄這副瘦得跟一根竹竿似的身子，估計真要動起手來，手指都還沒碰到謝槿苓，就可能會被謝槿苓一個過肩摔給輕鬆撂倒。
不過，陳澄說的上一句話，林安安倒是十分讚成的。
謝槿苓，確實是太折磨人了！
而且林安安估摸著，今天謝槿苓和他們一起去育城看籃球賽，必然也會有很多育城的學生對他油彩下的臉產生好奇。
…………
城林和育城中間所隔得這兩條街的距離，並不遠，走路也隻需要十多分鍾。
在林安安一群人快走到育城高中校門口的時候，謝槿苓停了下來。他看向林安安，說了三個字：“奶茶店。”
林安安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
林野和張嘉逸都給她發過消息，提醒她一定要帶謝槿苓去那家雲雲蜜奶茶店。
雲雲蜜奶茶店的招牌奶茶。
芋圓加啵啵。
她記住了。
林安安看向陳澄：“你們先進去吧，我和謝槿苓要去買奶茶。”
陳澄想跟著一起。
林安安不讚同的說道：“大家一起的話，豈不是把人家奶茶店都站滿了？”
一群人走在一起跟遊街似的，就已經很奇怪了，要是再全都站在奶茶店的門口，那感覺就更奇怪了。
林安安緊跟著說：“這次的比賽場地是育城那邊，你們這會兒進去站場，再加上提前到的那一波人，我們城林的氣勢不就上去了？”
陳澄一聽，覺得這話也有理，於是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行，那我們就先進去了。”
…………
眼下，正是放學的時段。
陳澄和其他人一走，周圍的空間很快就空了出來。
身穿改良過的苗疆服飾、臉上畫著彩繪的謝槿苓，也自然就徹底暴露在了育城高中的學生們的視線中。
這些學生在謝槿苓身上打量著，眼神裏充滿了好奇，有些人甚至還開始討論起來———
“那個男生是城林的？”
“應該是的吧，你看他旁邊那個女生都是穿的城林校服，而且剛剛這個男生和城林其他學生是走在一起的。”
“城林不是校規特別嚴嗎？紀檢部可是出了名的凶殘啊！這男生如果是城林的學生，還能穿這樣的衣服？做這樣的打扮？”
“也不是不可能吧，他那一身好像是苗疆那邊的民族服飾，但是款式吧，我又感覺和我所知道的苗族傳統款式有些不同。”
“確實，他這個看起來就像改良的一樣，細看的話還挺好看的。”
“應該就是苗族吧，你看他戴的那些銀圈和腰飾，挺有辨識度的。”
“那他臉上的彩繪是什麽意思？他到底長啥樣啊？”
“不知道，看不出個什麽來。”
這幾道聲音就像是一道開關，在他們說了這些話之後，其他人也紛紛加入到了討論中———
一個臉上有著小雀斑的男生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表妹是城林的，剛開學那會兒她好像就跟我說過，說什麽她們學校的高三年級，空降了一位很特別的轉校生。”
“我記得我當時還問過她到底有多特別。”
“然後呢？”
“然後我妹說，就那種他走在人群中，一眼就會被注意到的特別。我那時還覺得這形容忒扯淡，現在看來，還挺符合的。”
畢竟算作是誰做成這樣一副打扮，都會很惹眼。
林安安聽著這些人的議論，沒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城林這些人是生怕我們聽不見嗎？”討論別人的時候，說的這麽大聲。
雖然大部分都是相對正常的言辭，但是這其中還是有幾道惡意揣測謝槿苓相貌的聲音，這讓林安安聽起來就有些火大。
她們班的小謝同學，可是被林野那廝認證過的好看。露出臉來，絕對是妥妥打臉這幾個惡意揣測別人的醜逼男。
想到這，林安安冷哼一聲，拉著謝槿苓去買招牌奶茶了。
雲雲蜜奶茶店———
在等待店員小姐姐做奶茶的時候，謝槿苓從奶茶店裏的座位上看到了幾個熟人。
寸頭，個子高，眉毛很濃，五官周正。
是那日在長巷道裏用煙頭嚇沈心雅的人。
好像是叫……許周？
謝槿苓回憶著那個名字，多看了這寸頭男幾眼。
坐在奶茶店裏麵的許周，自然是發現了身後謝槿苓的目光。事實上從剛對方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畢竟那一身穿著打扮的辨識度，簡直不要太高。
許周盡可能的將後背往外麵這邊移，就是為了避免被對方看到自己的臉，結果還是被那個苗疆服飾的少年注意到了。
淦！
許周握著奶茶的手一緊。
他對這人是真得有些陰影。
這少年打人的時候專打他的痛處，但是如果隻看表皮的話，偏偏什麽也看不出來，好似一點也不嚴重。
然而實際上，那天他回去之後，周身痛了好幾天，差不多十天，才完全緩過來。
不過身體上的痛雖然是散去了，但是在心理上，許周對這苗疆少年的印象卻是深刻的不能再深刻了。
如果當時對方不是實打實的用手打他，許周差點就懷疑這少年是不是對他下蠱了！不然怎麽會周身那麽痛，卻看不出什麽傷口和淤青來。
簡直邪門！
而且還有一點更讓許周覺得詭異的，是他自從那日被對方教訓了之後，腦海裏就總是浮現出這個苗疆少年用煙頭對著他，微微眯著眼眸的樣子。
那種淺色的眸子盯著他，眉宇之間於無形之中所散發出來的妖冶感，淩厲中透著一股明豔的狠勁，硬是讓他時不時的回憶起。
甚至到了後麵，竟然莫名還有一種胸口發熱的感覺。
簡直是艸蛋！
這種詭異的情愫感差點就讓許周以為自己是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
不然怎麽會有那種一回想起來就呼吸急促的感覺？
為此他還特意去網上查了一下苗族的蠱蟲巫術等。確認這種東西幾乎已經失傳了之後，他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眼下，許周越是去回想，就越是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他旁邊這個沒眼力見兒的小子，還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示意他去看外麵站著的那個苗疆少年，“許哥，許哥，你快看那個人。”
這傻|逼的聲音還特別的大聲，就像是生怕他因為沒有看到而錯過一樣。
這一刹那間，許周有一種想把這小子的嘴用膠布死命縫上，然後把他的腦袋狠狠塞進垃圾桶的衝動。
好在，還是對麵和他一樣被那苗疆少年打過的潘塵踹了這小子一腳，這小子這才暫時消停。
沒眼力見的！
許周瞪了身旁的這傻|逼一眼。
被瞪的男生一臉懵逼，他就隻是覺得外麵那個人很神奇，所以才想著跟許哥分享一下來著。
許周沒理會身旁的傻|逼。
他整個人僵直著身體，直到感覺到那道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之後，才輕呼了一口氣。
招牌奶茶做好之後，謝槿苓出的錢，他和林安安兩人一人一杯。
離開奶茶店，林安安想到方才謝槿苓那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好奇的問他：“你剛剛在看什麽？”
謝槿苓思考了一下措辭，然後才說道：“在看幾個渣滓。”
一聽是渣滓，林安安也不打算再問那種晦氣玩意兒，轉而問道：“這招牌奶茶好喝嗎？”
謝槿苓吃完一口啵啵，點頭：“還可以。”
林安安笑了笑，“那我們進去吧。”
籃球場內。
謝槿苓和林安安進去的時候，看台上已經坐了不少學生。
城林和育城的學生們分開坐到看台的兩邊。
城林的校服是以藍白為主，象征著藍天白雲的藍。
育城的校服則是以紅白為主，象征著旭日朝陽的紅。
左邊是藍色，右邊紅色，涇渭分明。
場內參賽的隊員們正在熱著身。
一直注意著球場門口的張嘉逸，看到謝槿苓和林安安進來之後，立刻跟林野說道：“野哥野哥，林安安和謝槿苓到了。”
他抬起手，一臉燦爛的衝著走向預留座位的林安安和謝槿苓招手。
看台第二排的趙靖州見張嘉逸這幅模樣，輕輕挑了挑眉，他過來的時候，也沒見這小子這麽熱情。
與趙靖州隔了兩個預留空位的拉拉隊隊長王欣，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兩個空位，對自己的好友示意道：“安安這裏。”
林安安先走過去，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王欣的旁邊，謝槿苓則是坐在了林安安和趙靖州中間那個空位。
趙靖州主動向謝槿苓打了招呼。
謝槿苓喝了口奶茶，象征性的回了一句，態度不冷不熱。
林安安掃了一眼四周，再次感歎道：“這次籃球比賽看的人是真的多。”說完，林安安看到還在場內朝這邊招手的張嘉逸，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他的手都快招斷了。”
而且托張嘉逸的福，球場上的隊員和育城那邊的學生們，都朝著他們這邊看了過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都朝著謝槿苓看了過來。
林安安偏過頭，看向坐在她旁邊安靜喝著奶茶的謝槿苓。他微微垂著眼眸，並不關心其他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對於旁人探究的視線，更是毫不在意。
夕陽的餘暉照在他的身上，微風緩緩吹拂著他漆黑的碎發，那白皙的耳朵上，像是羽毛一般的紅色耳墜輕輕擺動著尾端。
伴隨著極細微的銀飾響動。
透出了一種既靜謐又靈動的感覺。
林安安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這樣的謝槿苓，是不是也算是具備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社交牛逼症？
林野抬眸，墨一樣的眼睛看台上專心喝著奶茶的謝槿苓，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唇角勾起了一抹極淺的弧度。
將林野視為對手的紀淩，注意到林野臉上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看台上那個臉上畫著油彩的苗疆少年。
林野在意的人？
紀淩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一般，抬起手對著正在喝奶茶的少年，做了一個打響指的友好wink。
紀淩的長相是非常俊逸陽光的類型，劍眉星目，鼻梁挺直，身形高大頎長，笑起來的時候卻又有些奶。
他這動作一做完，育城那邊的一些女生們頓時有些興奮輕呼道：“好帥啊！”
林安安很不理解，“她們都不會覺得油嗎？”
王欣道：“雖然油，但是紀淩的皮相確實挺帥。”
趙靖州微微眯眼，思索道：“這紀淩為什麽突然向謝槿苓表示友好？”
林安安看向謝槿苓，“小謝同學。”
謝槿苓抬眸。
林安安盯著謝槿苓的眼睛，很嚴肅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林野和紀淩哪個更帥？”
謝槿苓不知道林安安為什麽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他看向籃球場上的林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道：“林野。”
林安安滿意了。
下一秒，謝槿苓問：“紀淩是誰？”
林安安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敢情紀淩剛才那個突然的友好wink，謝槿苓壓根就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