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廚

宋寒酥這樣的反應, 倒是讓季白榆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

記憶中,宋寒酥很少會這麽跟他說話的。

當年大學剛在一起的時候, 雖然兩個人還算是比較自然的走在一起, 但感情基礎過於薄弱,兩人當時的狀態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是後來,漸漸地, 季白榆慢慢的進入了她的世界裏, 準備畢業的那幾年,是他們最忙的時候,但他偶爾回到出租屋裏,宋寒酥都會卸下她冰冷的外殼, 跟他笑一笑, 一起吃頓飯。

但也僅此而已。

再後來,他就出國了。

重逢之際, 第一眼, 她變了好多。

頭發長了卷了, 坐在那整個人冰冷又安靜,但是開口一說話時又自帶不盡眼底的熱絡, 對付他的時候, 更像是麵對一個客戶。

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或者躲避與人交流, 這樣的變化讓季白榆有些心疼,但又有些欣慰。

心疼這幾年不在她身邊,欣慰她可以很好照顧自己。

季白榆從未想過離開她身份,在國外的每一天每一分鍾, 都在策劃著回國的事情, 他甚至在這裏買了房, 落了戶才敢去見她。

但是也有失敗的概率。

所以他一直等,一直等寒酥可以像以前那樣,工作就一起上班,下班放假就一起在家裏,說說話,抱抱她什麽都好。

她是被寵大的小公主,有嬌氣的一麵,但喜歡自己扛事。

但是季白榆並不止步於,她在**的時間撒嬌,他要寒酥全身心的喜歡他。

所以她忐忑說不想辦婚禮,那就不辦吧。

反正她在身邊的話,什麽都可以。

中午,季白榆煮了兩碗麵,兩人隨便應付一下,下午的時候,季白榆接到了公司的視頻會議,會議之前,他先跟陸衍視頻了,打算當麵交代一些事。

昨晚鬧得太晚,宋寒酥已經有困意了,吃完後,躺了一會兒,結果又突然從臥室裏開門出來。

但這會兒,季白榆正在會議。

陸衍還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季白榆就飛快起身,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把她推到臥室裏。

宋寒酥剛睡醒還有點迷糊:“你幹嘛?”

“我在跟人視頻。”

“然後呢。”

季白榆低下頭,咬牙切齒的:“你穿成這樣,會被其他男人看到的。”

宋寒酥瞬間清醒,季白榆摸了摸她的頭發:“換件衣服再出來,多穿點,脖子最好遮一下,痕跡太重了。”

宋寒酥嗔怒:“那也是你弄得。”

季白榆笑而不語,隻是摸了摸她的臉。

這段時間都在家裏休息了一陣,剛好之前有個客戶,跟她關係不錯的,說是新店開業,邀請宋寒酥去參加剪彩活動。

這種好事,宋寒酥肯定是答應了。

當天晚上就跟季白榆提了這件事,他想了想,問道:“男的女的?”

宋寒酥心想,這種飛醋不是都要吃吧。

“男的,之前做外貿的,跟明耀合作關係結束之後,就自己開了一家室內裝修的公司,下周是他開業的第一天。”

季白榆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他也沒再問下去了。

就當宋寒酥以為這事結束了,睡覺關燈前,季白榆摟著她問道:“我能去嗎?”

“啊?”宋寒酥眨眨眼,躺在他的懷裏,“我問問。”

“不過那天我會遲到,要處理一些事情。”

“那你非要來幹嘛。”

“就要來。”季白榆耍無賴。

宋寒酥拿他沒辦法了。

……

到了那天之後,宋寒酥稍微打扮了一下,才過去的。

那位客戶,姓李,以前是經理,現在宋寒酥改口叫他李老板。

李老大方一笑,對她來了個友好的擁抱,坐在車裏的季白榆臉色有點黑,修長白皙的手指抓緊了方向盤,然後低頭給宋寒酥輸入消息。

【季白榆:我去公司拿點東西就過來。】

過了十分鍾左右,宋寒酥才回複,知道了的消息。

準備開業的時候,宋寒酥作為被邀請的嘉賓之一,還跟李老板一起走了紅毯,之後在記者麵前進行了友好的擁抱,牽手。

被趕來的季白榆匆匆掠過後,他一言不發的上前跟李老板握手。

李老板當然認得出這是誰:“季總,大駕光臨,是李某的福氣。”

季白榆隻是笑了笑,好看的眼睛微微抬起,眼神掠過宋寒酥的臉:“我太太都來參加了,我自然也要過來,恭喜李老板了,祝願生意興隆。”

李老板左瞅瞅宋寒酥,右瞅瞅季白榆,謙遜道:“是我眼拙了。”

上回收購會議雖然被記者大肆宣告他跟寒酥的關係,但也不是全部人都看財經新聞,正好,像這種室內裝修行業的,更多是普及平民百姓家。

是炫耀的好方法。

宋寒酥一開始不理解的,不理解季白榆為什麽要這麽說,但後來坐在嘉賓的位置想了半天……

誰知道,底下的手指被人緊緊地抓住了,那人漫不經心的挑弄著。

宋寒酥低頭問:“在吃醋?”

“……”季白榆沒說話。

宋寒酥無奈:“你大度點,這點小醋不值得你吃。”

季白榆口吻淡定:“我沒吃醋,而且,我很大度。”

宋寒酥斜睨著他,似乎怎麽都不相信。

但她找不到證據,隻好作罷。

倒不是宋寒酥自作多情,而是這種事情發生了不少次,她之前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後來季白榆在那低聲的控訴著,說她給的安全感太少了,你是我的女朋友的,你要愛我的。

這話聽得宋寒酥被熱水澆了下來,心中一燙。

小情侶剛在一起時,甜甜蜜蜜,吃點小醋調節一下確實不錯,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宋寒酥感覺有點煩。

典禮結束後,就直接去吃飯了,他們吃的很少,季白榆知道宋寒酥不想應付這種場麵了,便找了個理由提前離開,大門口還有記者在門外蹲,他牽著宋寒酥的手。

手上的戒指在鏡頭下耀眼分明。

回到家後,又是一個吻落下。

季白榆有個小癖好,他最喜歡宋寒酥穿得漂漂亮亮的,然後由他親手,一件一件剝落的快感。

就這麽一磨蹭,宋寒酥又錯過了應菱的消息,但這回不是一整晚了,淩晨那會兒她可以拿手機了。

不過應菱已經十分理解了。

饜足過後的季白榆側躺在**,玩弄著宋寒酥的頭發,胸膛大片的肌膚露出點點痕跡,從上到下,都是青紅一片。

這都是宋寒酥弄的,她一臉,便裝作不理會。

拿起手機給應菱發消息。

兩人一來一回的聊,之後宋寒酥從手機裏抬起頭,問道:“應菱要結婚了,那頓飯你去不去吃?”

“擺酒?”

“算也不算吧,就是想請我們吃頓飯。”

應菱的儀式感不重,但是她結婚請她吃飯,也很正常。

季白榆伸手撫摸著宋寒酥的後背,斟酌片刻,才道:“我們好像還沒請人吃飯,擺酒吧。”

“這事可以以後再說嘛。”

“可是上回回老家,我會被村口的老人家說,我還沒過門,因為沒擺酒,我不是你承認的人。”

“……”

該死,季白榆你又吃了幾頓林黛玉?

宋寒酥開始琢磨著要怎麽穩一穩季白榆的心。

翌日,季白榆去上班,宋寒酥還在休長假。

等季白榆換好衣服出來時,便看見宋寒酥起床了,他一愣:“怎麽不睡會兒,今天有事?”

宋寒酥有一點起床氣,所以看向季白榆的視線也不怎麽友善,但這是她自找的。

男朋友也是她自找的,所以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季白榆眯了眯眼睛,剛走過去,腳步一頓,站在了宋寒酥麵前,就看見宋寒酥從抽屜裏選了條深墨色的領帶,抬手給季白榆係上。

宋寒酥剛從被窩裏鑽出來,連手指指尖都散發著一種魅惑的暖意,接著她幫他整理衣領,然後在他側頸上,落下一吻,更像是種了一顆草莓。

季白榆眼睛一亮,臉上淡漠的氣息都衝淡了幾分。

宋寒酥完完全全能感受到他的變化,心想,這個男人就是喜歡這些……儀式感。

宋寒酥整理好,拍了拍他的衣服,嗓音含混的說:“到公司給我發消息。”

季白榆開心的眼角都翹起了:“好。”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你繼續睡吧。”

新鮮。

宋寒酥頭一回這麽的直白的感受到,夫妻這兩個字,原來這麽的真實。

她還是經驗太少了。

於是她再一次投出甜心炮/彈:“中午,我給你送飯?”

季白榆瞳孔震驚了,但很快就平複下來:“你做?”

“嗯,我做。”

“……”季白榆試過一次宋寒酥的廚藝,那還是在大學的時候,那一頓飯簡直是,能帶入棺材的味道。

命跟女朋友之間,季白榆思考良久。

沒得到回應的宋寒酥不耐煩了,她工作以來要麽叫鍾點工要麽就是叫外賣,很少親自下廚的,難得放下姿態去給男朋友做飯,男朋友還在那遲疑,遲疑什麽?

“你到底要不要?”

“要。”季白榆說。

還是不要打擊女朋友的信心了,而且分開了幾年,說不定寒酥的廚藝變好了,人都是有進步的。

季總非常相信這句話。

就這樣,季總頭一回帶著忐忑的心情上班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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