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個貼貼
“你們……”
付清辭頭一回在放狠話的時候卡了殼。
等等！小同桌在幹嘛？
是吸了他一口沒錯吧！
付清辭微微蹙眉，說不上來這行為有什麽不妥，因為從來沒人對他這麽做過。
付清辭下意識偏頭看了眼，入目是溫言的發頂，網吧門口這裏還是正常的暖黃照明，光灑在那人栗色的發絲上，有幾分溫柔意味。
感受到頭頂的視線，溫言有些後悔了。
他實在是因為那煙味惱得難受，付清辭身上很香，他下意識就湊了過去。
溫言心下歎了口氣，好在除了付清辭本人，應該也沒人注意到。
懷裏的人稍稍又挪開了些，付清辭想到溫言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隻覺得是他想多了。
紅發少年揚著下巴，又找回了思路：“所以，你們趁我還好好說話的時候，麻溜走人。”
黃毛青年心有不甘，看付清辭就帶了一個人，而他們這邊人多出好幾個，也不是沒有機會。
更何況這樣放走這人，他們兄弟夥晚上聚餐的費用可就沒了。
黃毛青年捏捏手指，發出一陣脆響：“你先搞清楚，是你這朋友性/騷/擾我女朋友在先，他又不道歉，我要點錢當精神損失費不行嗎？”
付清辭揚了下眉，衝溫言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不是……”溫言還未將來龍去脈說清楚，付清辭就「哦」了聲。
“他說沒有。”付清辭鬆開溫言，擋在他和幾人麵前，攤了下手，“所以可以滾了嗎？”
“我們憑什麽走？！”
“那你們拿證據出來啊？”
“監控壞了，我女朋友和我兄弟們說的話就是鐵證！”
“那我還隻信我小同桌的話呢。”付清辭滿不在乎地看向前台女生，“徐姐，你看到了麽？”
徐姐搖搖頭：“沒，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纏著你朋友了。”
付清辭嗤笑一聲，趁著沒監控要挾賠錢這套路他好像聽誰說過？
付清辭瞥了眼黃毛：“上次你們跟虎子是不是也這麽玩的？讓我想想，說他偷你們東西？”
黃毛青年聽到這事，神色一變，身後幾個小弟也有幾分慌亂。
媽的，碰到受害者了這是？
付清辭上前一步，語氣冰冷：“在小爺這玩碰瓷、威脅人這套？”
見套路被識破，一個嚷著報警，另一個看著不是很好惹……
黃毛青年轉轉眼珠：“誤會誤會，估計就是走路時手不小心碰到的，我們這就走。”
黃毛青年給自己人一個眼神，正要朝門外走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懶洋洋的「等等」。
隻見付清辭繞到他身旁：“剛是不是用這手動的人？”
話音剛落，黃毛青年還沒緩過神來，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嘶——鬆手鬆手！”
艸，他明明用的左手！
但黃毛青年不敢說出口，他怕另一隻手也遭殃了，付清辭的勁比他想象中大的多，幾乎要把他的手腕掰翻過去。
“汙蔑了人也不道歉？”付清辭雲淡風輕地站在那，完全看不出把人弄得大呼小叫的人是他。
“哥，我錯了我錯了！”黃毛青年忙又衝溫言那個方向道，“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這下付清辭算是滿意了，手一鬆，拍拍那人的背：“滾吧。”
黃毛青年出門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溫言還被回頭瞪了一眼，但看著那人吃癟的樣子，半點擔心都升不起。
他突然覺得，校霸是自己學校的還挺好。
起碼護著自己人。
溫言上前，跟付清辭道了聲謝：“多謝。”
付清辭擺擺手：“這算事？對付這種不要臉的就不要給他們臉，自然就跑了。”
“我辭哥說的沒錯。”劉嘉澤在一旁連連點頭，“幸好我看見了，不然不知道言神會不會被那堆人……”
劉嘉澤說著突然看付清辭皺了眉，才發覺這話不吉利，忙呸呸呸了幾聲。
付清辭則衝溫言道：“下次你直接喊我就行，同桌之間這點麵子我還是給的。”
溫言：“好。”
付清辭在前台跟徐姐交代了聲，以後不要放這夥人進來，而劉嘉澤聽那個替他打遊戲的小弟「陣亡」了，急著去接手，一溜煙跑回去了。
他可是冒著被他爸捉到的風險來打遊戲的，回家前可不能浪費一絲時間！
跟徐姐說完話，付清辭這才想起來問：“不對，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老劉去取嗎？”
溫言淡淡道：“順路的事。”
“行，那你把東西……”
付清辭話說到一半，臉色一變，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付！清！辭！”
溫言連頭都沒回，便聽出這是年級主任王克的聲音，付清辭也沒給他扭頭的機會：“快走！”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然後扯了他一把。
少年掌心溫熱，雖然帶著勁，但比那黃毛青年捏他時溫柔太多。
就像是覆蓋過去了般，他手腕處不再發癢。
付清辭快速借前台的麥克風喊道，跟兄弟們通風報信：“市一中的快躲起來，老王來抓人了！”
做完這事，他才拉著溫言朝後麵跑去，後麵位置上一陣騷亂，但顯然都是有經驗的人了。
摸魚網吧有一點好，他們有地方藏身，劉嘉澤和幾個小弟當即就轉身朝暗門跑去。
遊戲什麽的輸了還能打回來，被老王抓住，檢討少不了，還要叫家長。
溫言盯著被抓著的手腕，腳步踉蹌了下才跟上付清辭的步子。
“臭小子你跑什麽！我都看見你了！”
王克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這會兒跑暗門那躲，兄弟都得被抓，以後也沒有藏身的地方了。
付清辭咬牙，他拉著溫言就勢一蹲，躲到了機位下麵的寬敞地方。
這算是付清辭的特座，當時他嫌腿伸不開，特意跟老板提了要求，吳老板人還挺好，第二天還真給他換了個桌子，現在藏兩個人問題不大。
付清辭把座椅伸手拉了下，確保能遮住點他們，網吧光線暗，老王不一定能看見他們。
溫言幾乎是沒有思考地跟付清辭藏在了桌下，全程被付清辭帶著走，然後塞進來。
但畢竟是兩個男高中生，他和付清辭在桌下蜷縮起來能藏著，卻沒什麽多餘的空間了。
溫言背緊貼著發燙的主機，二人距離很近，腿交錯貼著，呼吸噴灑在相疊的手上。
他一時間感覺有些熱，鼻尖那股青檸香氣更甚。
如果忽略周圍的嘈雜聲和煙味，溫言覺得自己願意待得再久一點。
昏暗中，溫言悄然開口：“我們為什麽要躲老王？”
“抓到了……”付清辭說著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麽。
溫言可是老王捧手心裏的好學生，根本不怕被抓到，而且人家本來就沒打算來上網。
付清辭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過了幾秒才發覺自己還拉著溫言，忙鬆開了手。
他就說怎麽感覺手裏多了什麽？！
“額，順手就……”付清辭瞥過頭，輕咳了聲，“等老王走了你再走吧。”
溫言：“……”
事已至此，付清辭也隻好委屈下小同桌了，不然溫言一出去，他鐵定要被老王發現。
溫言點點頭，垂眸盯著自己的鞋尖，付清辭也因為尷尬看著座椅那邊，把注意力放在看老王上。
“這群臭小子都腳底抹油了吧！”王克的話語伴著皮鞋砸地的聲音傳來，“付清辭，你出來！別躲了！”
付清辭才不出去，他又不傻！
出去那叫人贓並獲，他現在躲著，就算明天老王質問他也能說是看錯人了。
而王克這次是鐵了心想抓幾個典型，開學忍了好幾天沒來，就是想等這幫人放鬆警惕。
他來來回回在附近轉了好幾圈，甚至還躲在角落了好幾分鍾，也沒等到付清辭他們出現。
王克正納悶時，突然發現後排座位的電競椅自己動了下。
托這些年做年級主任的福，王克眼神很不錯，這點動靜當然不會放過。
付清辭這頭覺得腿有些麻了，剛伸出去放鬆了下縮回來，突然聽到熟悉的皮鞋聲又過來了。
這次老王沒有隻在附近看，而是直衝他們這邊來。
糟糕，被發現了！
付清辭一拍腦袋，急中生智：“小同桌快！拿本教材出來！”
溫言不明所以，但看付清辭著急的模樣依言拿了本出來。
他看著付清辭快速翻了一頁，然後指著一道題：“你給我講下這題吧？”
——在這裏，講題？
溫言滿腦袋都是問號，身側的椅子被人陡然拉開。
“可讓我逮到你了！”
“我好像懂了！”
王克和付清辭的話語聲一同響起。
“你懂什麽了？”王克看見付清辭先是冷哼一聲，再然後才看見一旁躲著的還有……溫言？！
一肚子訓斥的話頓時啞了火，王克詫異道：“小溫，你怎麽也在這？”
他還說付清辭那同夥是誰呢？看著怪眼熟的。
“報告！我們在學習！”付清辭整個人窩在桌下，卻仍沒改掉那嘚瑟的毛病，把書跟老王展示了下。
王克看著那晃悠的手心煩，把書拿了過來，邊翻邊道：“你倆先出來，擠不擠得慌！”
片刻後，倆人都從桌下出來，等著聽王克發落。
一個長袖開衫穿的齊齊整整，乖巧站著，另一個倚著牆，不知道看見誰了還揚下巴打了個招呼。
王克教書多年，還沒遇到過這檔子事。
網吧學習？還躲在桌子下？
要不是這練習冊空白著，王克差點就信了。
他沉聲道：“溫言，你好好跟老師說，你在這裏不是付清辭逼你來的吧？”
溫言搖頭。
“那你倆真在這裏學習呢？”王克狐疑道，“那這書怎麽是新的一樣？”
“就是才買的，我來這又沒帶筆……”
付清辭還沒說完，王克打斷道：“你別插嘴，我問人家溫言呢！”
“哦。”
兩股視線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溫言頓了下，開口道：“是學習，我把練習題給他帶過來講的，現在不寫是為了讓他回家再做一遍，鞏固下。”
付清辭在溫言背後抬手，他掩唇輕笑，沒想到這好學生編起理由來也不賴嘛！
王克陷入思考，他看見溫言手上還提了一堆練習題，這種難度的題溫言根本沒必要刷，看著確實是給付清辭的。
王克氣消了大半：“那你倆看見我躲什麽？還躲桌子下麵？”
付清辭直起身，言語間帶了幾分委屈：“還不是怪您，看見您在這，我就忍不住跑啊！”
王克有一瞬間還真的覺得是自己的錯，轉念一想才道：“你不在網吧，我追你幹嘛？”
“這比較有氛圍嘛……”
王克沒忍住用書拍了下那人：“什麽氛圍？烏煙瘴氣的！下次你倆學習別來這！”
付清辭笑笑：“知道啦知道啦！下次讓我「老師」找地方。”
畢竟有他信賴的溫言做擔保，王克這下子算是放了心，見時間也不早了：“你倆快點回家，知道嗎？”
他又教育了幾句後，付清辭跟老王打著岔，把人哄著先離開了。
等老王走了，付清辭給劉嘉澤發了個消息，他跟躲在暗門後的幾個小弟才出來。
劉嘉澤拍著胸脯，倒在座位上：“還好辭哥機智，我要是這次被抓到了，估計下次考試前你們都見不到我了嗚嗚嗚……”
有個男生看見溫言後擰眉道：“喂，不會是你告的密吧？”
這是年級第一又是班長，告密也不是沒可能？其他幾個小弟一下子也懷疑起溫言來。
一開始說話的那男生腦門突然一痛，付清辭收回手：“喂什麽喂？人家叫溫言。”
“還有動動你的小腦瓜，他要告密，直接出去跟老王說你們多拿了不就好了？你們還能平安出來？”
付清辭越發覺得自己的團隊除了能打一無是處，是時候找個智囊了！
“誒，好像是誒……”幾名小弟對對眼神，剛冒出來的疑慮又打消了。
溫言對別人怎麽看他不是很在乎，他隻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要窒息了。
他把練習冊交給了付清辭，然後交代了下每天各做兩頁，然後就朝門口走去。
“言神這就走了？”劉嘉澤見危機解除，又開始組織，“來來來，辭哥，你來打野帶帶我！”
付清辭應了聲，屁股剛坐下，又想起剛剛黃毛青年走時的表情，他跟十三中的人打過交道，愛來陰的。
付清辭「蹭」地站起身，衝摩拳擦掌的劉嘉澤道：“為了讓對麵有點遊戲體驗，你自己努力吧。”
劉嘉澤一愣，看著付清辭要離開的樣子，忙喊道：“不是！辭哥你去哪啊？兄弟這最後一把了！”
付清辭拿上可樂，想想又把那套練習冊拎到手上：
“送個人回家。”
作者有話說：
寶們久等了！！之後幾天會多寫點，補回來（趕due人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