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船長必須死！章天龍之計
“我是東方明星號的船長，我姓勞，勞動的勞。”
“2年前，我收了兩份錢，一份來自端木黑足，幫他偷渡海盜混上船，以此來對付他的敵人。另一份錢，來自章天龍議長，他要我將計就計！”
“我承認，2年前的東方明星號襲擊桉，全都是章議長謀劃的，是他襲擊了那些人，是他和巴沙羅船長裏應外合，我隻是負責開船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我知道你們會懷疑，我為什麽認罪，我說我良心不安，估計你們也不會相信，其實我這麽做真的就是良心過不去，每當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到的就是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猙獰的看著我，沒日沒夜的在我眼前晃**，我快要崩潰了，守著這個秘密的我真的要崩潰了……”
“等我回來，回到東方都，我會將一切秘密都告訴你們，我保證這一次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到此中斷，但已經足夠說明全因後果了。
“陳法官，還有辯方，你們也都看到了，勞船長認罪了，並且指證了章議長一行人！”
趙春明看著章天龍，目光那是絲毫不怵：“章議長是主謀，而負責發送請帖的金城集團林總，還有武先生都屬於從犯，他們都是2年前襲擊桉的責任方！”
“至於被害人……”
趙春明看向張偉。
張偉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婦人就在庭衛的護送下，來到了法庭之上。
“這位就是死者周先生的遺霜，他已經委托張偉律師，對章議長發起了民事庭的訴訟索賠，她也認定丈夫的死是章議長所為！”
此言一出，章天龍略顯意外。
居然還有民事庭？
章天龍和林向天麵麵相覷。
“應該是走民事庭 刑事庭的套路，一旦我們這邊被定罪，那麽民事庭就可以直接那我們的桉子作為裁定依據，讓我們賠家屬一筆附加傷害賠償金！”
林向天自然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張偉的目的。
“而且走民事庭的話，可以用媒體宣傳她們是受害者，對我們進行聲譽打擊！”
一旁的勞拉見此，也同樣低聲說了一句。
這一招，她也經常用，讓孤兒寡母來法庭上賣慘，可以獲得陪審團的同情。
無論是民事庭還是刑事庭，這一招都屢試不爽。
“受害者是嗎？”
章天龍看著那個婦人，眼神冷厲。
“辯方，輪到你們發言了。”
老陳也看了過來，看向了林向天與勞拉二人。
“你來！”
這一次，林向天不打算發言了，讓勞拉作為律師發言。
畢竟他們可是出了錢的，總不可能讓勞拉一直光領錢，不幹活吧，這樣律師費不是白花了。
勞拉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發言：“首先，針對控方的指控，我方的回答是堅決否認！”
“東方明星號的襲擊桉，在2年前就已經水落石出了，襲擊者也已經認罪，而巴沙羅船長的所謂認罪，完全不清楚他是否遭受了威脅，公正性有待存疑！”
…
“至於東方明星號的船長，他所謂的指證，是否是真的也同樣需要打一個問號，因為他本人並沒有到場，我們無法確定是否是合成的，又或者他是否是在他人的脅迫下進行了指證。”
“如果控方或者法庭，無法將這一個疑點排除，那麽將無法確認證詞的有效性和真實性，用這樣可以說是不確定的證詞來指證我方當事人，對我們是不公平的！”
“綜上所述，如果控方用未經證實的、真實性存疑的證據，來汙蔑我方當事人章先生、林先生和武先生為主犯，這樣難道就關乎所謂的正義嗎？”
勞拉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後，再次目光炯炯的看著法庭。
“正義分為兩種，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而結果正義是唯心主義，並不適用與法庭，對於法律來說，結果重要，但為了得出結果的過程同樣非常重要！”
“我希望法庭能夠保證程序的正義，能夠用經過證實的，真實性完全可以保證的證供來指證我方當事人，除此之外的一切指控，我方都堅決否認，這些都是汙蔑之言！”
勞拉的發言結束。
這是讓林向天暗中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小娘們雖然敗給過張偉一次，但剛才的發言也足以見證其水平。
反正兩個認罪的犯人，巴沙羅已經死了，船長也還在國外呢。
他們的證供是不是自願提供的，法庭也不知道，那麽就有可能存在被人威脅後指證章天龍的情況。
如果法庭無法排除掉這一點，就用這樣的指證來定罪他們仨的話，那麽對辯方是絕對不公平的。
而要證明這一點，除非巴沙羅能複活，或者船長真的來東方都，反正都不是馬上就能辦到的事情。
“嗯，勞拉律師說的不錯，相比於結果正義，法庭要保證的其實是程序正義。”
“至於所謂的結果是否正義，就看陪審團的判斷了，我作為法官也讚同辯方的發言。”
老陳說著，看向了趙春明，“老趙啊，辯方的發言非常有道理啊！”
“那麽看來，我隻能將曾經的上司加入證人名單了，畢竟是他親手殺了巴沙羅，如果他能供出幕後黑手，一樣可以證實真相！”
趙春明倒也不怵，直接說出了另一個辦法。
“這倒也是，如果老侯能說出是誰指使他這麽做的，確實可以為這個桉子解決很多的問題，而且能夠做出殺人滅口行徑的人，絕對是主犯了！”
老陳說著，也直接敲響了法槌。
“那呢，等下周勞船長到達東方都之後，再根據他的證供有效性，我會再安排接下來的預審！”
法槌落下，算是敲定了接下來的流程。
“現在，你們可以解散了！”
言罷，老陳直接離席。
控辯雙方，自然也開始告辭。
趙春明隻有一個人，他收拾好東西之後，衝張偉和肖百合點了點頭，隨後徑直離開。
…
而辯方這邊，人就有些多了，各自準備之後，簇擁著章天龍、林向天和武元宗三人離開。
不過在走到聽證席附近時，張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章天龍，你不會現在想著再殺人滅口吧，小心一點哦，這種事情幹得多了，難免會露出馬腳的！”
“張偉，我章天龍行事光明磊落，你以為這些誣告可以給我製造麻煩？”
“是不是誣告，我想你們比我清楚吧，不過我還真是佩服你，都這樣了還能裝正經，我都要被你的演技給折服了。”
張偉說著，看向勞拉：“勞拉律師，你可要小心一點，和這樣的人為伍，可是很容易翻船的，尤其是我們作為律師，更要小心觸犯了法律哦！”
“謝謝張律師關心，但我是辯護律師，要為委托人提供最好的法律建議！”勞拉反駁一聲，完全不鳥張偉。
“可這個法律建議的前提，是不能違法哦，尤其是在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更加不可能知法犯法，希望你明白這個這條底線！”
張偉說到此，倒是讓出了路，讓章天龍一行人通過。
“幾位，慢走不送！”
章天龍一行人離開，但他們離開前，看向張偉的眼神都非常不善。
這小子，一直在給他們找事，他們還奈他不合，簡直是讓人抓狂。
直到章天龍一行人走出法庭，消失在過道之中，張偉才收回目光。
“走了老肖，咱們回去吧！”
“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等著呢？”
肖百合和張偉並肩而行，並且指了指章天龍等人離開的方向。
作為曾經的刑事訴訟檢察官，她好像能夠察覺到一些問題。
“如果他們能老老實實等證人過來，他們就不是五大家的人了，手中有底牌的時候，沒有人會選擇坐以待斃！”
“那麽，那個船長有危險？”
“不，船長沒有危險。”
張偉一臉自信，這是讓肖百合看了都覺得不可能。
“你怎麽知道，如果我是章天龍，我一定不會讓船長到東方都吧？”
“是的，換成我也會怎麽做，但船長有沒有危險，不是他章天龍說了算的，而是我張偉說了算！”
張偉再次露出自信笑容：“你看巴沙羅，我要他死他才死，我不要他死的時候，章天龍他們的手段有用嗎？”
“這……”
肖百合暗道一聲確實，聽說運送巴沙羅的隊伍遭遇了兩次襲擊，甚至還有內鬼在，結果巴沙羅都能安全達到地檢總部。
那麽同樣的，勞船長要是真的必須要活著到法庭，應該也就不會死了。
不知道為何，看著張偉如此自信的模樣，肖百合的心中沒來由的也產生了一絲底氣。
好像身邊這個男生，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有什麽事辦不到。
“老肖，幹嘛這樣看著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
“哪……哪有……”
肖百合聽到此話，臉色微微一紅，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嘿嘿，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飲品店，咱們一起去喝杯下午茶怎麽樣？”
說著，張偉朝肖百合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
“既然你要喝，那我陪你去一趟好了。”
“好噠~”
二人結伴走出法院，隨後去享受下午茶去了。
……
另一邊，金城律所。
“勞拉律師，這桉子就拜托你了！”
“林總放心，還有章先生和武先生，我會全力以赴的！”
“那呢，我們幾個還要商議一些事情，就請你先行回去準備的，等下次如果真的要預審，還請你多多操心！”
勞拉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章天龍和武元宗，隻能點頭回應：“林總，那我告辭了！”
勞拉走後，章天龍三人才又湊到一塊兒。
“那個勞船長，是一個禍患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被人找到，並且還成功策反了，但如果讓他回到東方都，對我們絕對是不利的！”
林向天說著，看向了章天龍。
你是老大，你拿主意。
“他必須死！”
章天龍也沒有廢話，這家夥活著就是一個禍害，必須要處理掉！
“那麽，就讓我們的人幹吧，隻要他到不了東方都，就什麽都不需要擔心了！”
林向天也武元宗也點頭同意，表示這件事必須要辦，而且得辦的利索。
“對了，剛才的動議上，你們也聽到了吧。那個地檢總部的趙春明，說要把老侯列為證人，他們父子倆雖然已經算是我們的棄子了，可他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啊！”
接著，林向天又提起了一件事，並且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與其讓他們叛變，倒不如一了百了？”
顯然，老侯和侯亮亮父子，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萬一他們真的交代了，也足夠對三人造成困擾。
“這可有些難辦了啊，因為我知道，自從巴沙羅死了之後，調查科那邊對老侯的保護，絕對增加了不止一個級別，一般殺手都靠近不了他！”
“那怎麽辦？”
“這件事……可以等一等，我有一個計劃……”
章天龍思慮片刻，突然想到了一點。
“什麽計劃？”
“就算是廢物，也有廢物的價值，那為什麽我們不利用一下這些廢物呢？”
章天龍說著，心生一計。
……
當天晚上。
調查科拘留室，層層嚴密的防守之下。
老侯和侯亮亮父子二人，就被關押在這裏。
與2年前的春風得意相比，現在的侯亮亮是滿麵頹廢。
因為他知道，自己和父親徹底栽了，不可能再有機會出去。
殺證人，毀壞證據，都是人贓並獲的事情，逃不掉的。
他們還是檢察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哪怕在牢裏蹲個幾年，也夠他們受得了。
…
畢竟監獄裏的人，其中一大部分可能都是他們送進去的。
你說他們要是進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哦？
“父親，你倒是說話啊，我們怎麽就栽了呢？”
侯亮亮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臉的不甘。
“我當時手裏的毒藥，並沒有注射進去，巴沙羅的死和我無關啊！”
老侯此刻也鬱悶了，因為他當時正準備幹掉巴沙羅，但卻沒有實施行動呢。
所以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他屬於身藏危險物品，但卻沒有進行犯罪行為，隻是犯罪起意而已。
可調查科把巴沙羅的死加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是百口莫辯。
調查科就問一句，你不殺巴沙羅，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手裏怎麽拿著注射器和毒藥？
老侯兩手一攤，自然回答不出來。
總不可能真交代吧？
那樣的話，幕後主使的章天龍都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此刻對於老侯父子來說，真的是無解。
可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戒備森嚴的拘留室外，兩個調查科的幹員們來了。
“兩位檢察官，你們的晚飯來了！”
到了飯點，調查科的幹員們，自然是來送飯了。
晚餐不算豐盛，但也有三菜一湯，可這碗飯吃在父子二人的嘴裏，卻味同嚼蠟。
因為他們都這個處境了，哪還能吃得下飯。
“這說明東西，這麽咯牙？”
突然間，侯亮亮從米飯裏取出一塊東西，一臉的鬱悶。
“等等，那是紙！”
老侯見此，卻神色一凜，隨後突然站了起來，用後背擋住了身後的攝像頭。
隨後他換了一個位置坐下，背對著攝像頭，同時從自己兒子手中拿過了那團白色的東西。
這確實是一張紙，並且就混在米飯裏。
顯然，有人要給他們傳訊。
老侯裝出一邊吃飯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並且將裏頭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
“爸，這紙上……”侯亮亮見此，語氣也激動起來。
“噓！”
但老侯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並且看了一眼拘留室外，調查科的人好似沒察覺到裏頭的異樣。
“小聲一點，你難道想暴露不成！”
老侯警告了自己兒子一句，然後再次將紙上的內容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待確認上麵的內容能夠一字不差的背誦出來後，他一口將紙條吃下肚子。
侯亮亮見此，連忙壓低聲音：“爸，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麽？”
“是章議長的消息，他讓我們做一件事！”
“什麽事？”
“讓我們把這一切都推給張偉，是張偉讓我們滅巴沙羅的口！”
“哈？”
聽到這個消息，侯亮亮懵逼了。
這也行？
“不對啊，巴沙羅不是指證了章議長嗎，這不是張偉想要的結果，他為什麽要滅掉巴沙羅的口呢？”
“所以說了，這次是真正的嫁禍，巴沙羅是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做出了這些證詞，而作證完畢之後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滅口也是張偉吩咐的。”
“可我企圖銷毀證供呢，這件事又怎麽解釋？”
“這就是張偉聰明的地方，他讓你銷毀證據，這樣可以嫁禍給章議長，因為我們這麽做，對誰最有利呢，當然是對章議長了，這都是張偉企圖嫁禍給章議長的計謀而已！”
老侯說著，目露寒芒：“威脅巴沙羅的人就是張偉，他怕巴沙羅作證完畢後說出被威脅的事實，幹脆一了百了滅口，然後讓你裝出一副去銷毀證據的樣子，以此來嫁禍章議長！”
“畢竟你隻是企圖銷毀證據，你沒有真的毀掉吧，這樣也可以說是張偉指使的！”
侯亮亮覺得，這實在是有些勉強，但一時間倒也沒有什麽話說。
不過他有些奇怪，張偉憑什麽能夠指揮得動自己，讓自己用職業生涯去冒險，這有些說不通啊？
可既然父親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照辦。
反正都是張偉的錯！
就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