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超越者起源於歐洲， 全世界僅有幾十人得到這個稱謂，被稱為擁有著世界最強大的異能。這個形容非常籠統，所謂的最強大的異能， 到底是指某個指向性領域裏最強的成就， 又或者是其他……
作為戰敗國， 沒有超越者的日本無法得到確切的情報。就跟特異點這種無法用科技手段預測的現象一般，更多的隻停留在猜測的層麵上。
澀澤龍彥的異能力，是分離掉處於自己異能範圍內的能力者及其能力，使之互相殘殺。就算是被稱為超越者的存在，本質上也是異能者，應該也會受到影響。
但是……並沒有。
綾辻行人放下梳子， 抱起了見崎鳴，打著哈欠。在紅霧來襲之後，他的身體就像是進入了疲憊期， 覺得有些困。
就好像是身體為了抑製某種力量，將所有的體力都耗費在上麵一般， 可現在不是睡覺時間。
——異能者是有等級劃分的。
綾辻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真是不可思議。他是這麽想的。
擁有因果律異能的綾辻，隻要自己抓住了對手確鑿的殺人證據， 無論對方是在世界哪個角落， 即便是躲藏在防空洞裏， 又或者有多麽強大的力量守衛，依舊可以殺死對方。
是一種不受任何能力幹涉的特殊異能。也就是說， 即便是太宰治這個非常特殊的反異能者， 如果自己想殺死他， 異能也會起效。
但是， 這份異能被判定為， 優先於澀澤龍彥的異能。證據就是， 自己並不像芥川一樣被分離出了異能體。
綾辻心裏閃過一個念頭，看向了前方一個被黑布包裹成類似木乃伊一般的存在。芥川現在是普通人，能夠和自己的異能體纏鬥至今，已經很了不起了。
畢竟他並不占據著什麽地理優勢，就算事務所裏有諸多的熱/武器，也對羅生門無用。
“讓開吧，芥川君。”綾辻如此說著。
芥川反應很快，幾乎是綾辻話音剛落，他就果斷的和羅生門拉開距離。這是一種對綾辻無條件的信任。
綾辻對這一點很滿意。這位助手可能腦子並不太靈光，在一些地方顯得比較固執，卻勝在聽話。
芥川不知道綾辻想做什麽，但也抓緊了手裏的機/槍，一手摸向了腰後的手/榴/彈。隨時準備繼續投入戰鬥。
羅生門是自己的異能，芥川對自己異能的戰鬥模式再清楚不過，他並不是那種沒有異能就什麽都無法做的廢物，平日裏也不曾懈怠過自身的格鬥訓練。
但他什麽都來不及做，就見到羅生門身體突然震動了一下，猶如觸電一般，不住的**著。在芥川疑惑又震驚的目光中，羅生門的身體像是融化一般，隻在原地殘留著一道黑色的布匹，中央躺著一顆紅色的寶石。
大概兩秒後，黑布消失，唯有寶石還在閃閃發光。
“將寶石擊碎。”綾辻如此說著。
芥川應聲開槍，堅硬的寶石無法承受子彈的擊打，化為了碎片。
綾辻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你的異能並沒有回歸麽？”
“綾辻老師，這是……”
“啊，就是一個實驗。不好意思，芥川。好像出了點差錯，我有點太衝動了。”綾辻用自認為最誠懇的語氣對芥川說，“你估計有一段時間都無法使用自己的異能。”
芥川：？？？
芥川：！！！
綾辻內心的驚訝並不比芥川少，他隻是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做了一個實驗。
雖然鐳缽街現在已經大變樣，但芥川是在舊鐳缽街掙紮求生過的人，不可能沒殺過人。想找到罪證再輕鬆不過。
綾辻的異能其實並沒有像特務科忌憚的那般不受拘束 ，至少對綾辻而言，異能要啟動需要的條件很多，且缺一不可。想要製裁殺人凶手，有著對普通人而言苛刻的步驟和要求，但也正是因為足夠苛刻，他可以控製自己越過某個關鍵的步驟，讓異能停止運行。
比如說，中途‘失個憶’，弄錯凶器，或者搞錯凶手和死者的名字等等。這些操作起來再簡單不過。
但其實這種異能，作用的對象並不隻是人類。
是從澀澤龍彥的異能裏冒出來的靈感，既然能力能夠與本體分離，那是否可以將異能體也視為一個獨立的存在去側寫，對其使用自己的異能‘意外死亡’？
如果作用對象是芥川，還需要滿足多種條件。但作用對象是異能體的話，倒是可以省略許多步驟。
這可是異能啊，將之視為獨立存在，芥川使用異能去殺人，偷換概念變成異能本身去殺人……竟然成功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
且殺死了異能之後，本體短時間內也不能使用異能的樣子。這個時間會持續多久，還需要跟蹤記錄。
綾辻看向了一頭霧水的芥川，說道：“在你的異能回來之後，就住在這裏吧。”
雖然房子破破爛爛了，但橫濱的建築隊可是專業的，這種程度的損壞大半天就能夠重建好。也算是特殊的環境下增進的專業水準。
綾辻並不擔心芥川會因為失去異能而抑鬱，因為這個小子在聽說可以住在這裏後，整張臉豁然開朗，就像是發光了一般，奇異般的飄出了幾朵小花。
——真好哄。
——看這副表情，估計恨不得異能一輩子都別恢複吧。
綾辻再次打了個嗬欠，吩咐芥川去給自己泡杯咖啡，抱著見崎鳴坐在椅子裏，兩隻腳也踩在了椅麵上。
好困……他如此想著。
那個笨蛋弟弟，現在是在哪裏？
被綾辻所腹誹著的人，猛地打了個噴嚏。旁邊的箕浦嚇了一跳，連忙詢問：“局長，您沒事吧？是感冒了嗎？”
“感冒啊……我倒是希望感冒。”好過被親愛的哥哥大人惦記。每次被惦記都沒有好事，上次給對方做了足足兩個小時的馬殺雞，這回不知道又提出什麽要求。總不能讓自己給他洗兩個小時的腳吧？
“市民們的情況怎麽辦？情緒穩定下來了沒。”他看向外麵的紅霧，如此問著。
紅霧出現後，一開始大家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畢竟異能者終究是少數，但所有的通訊和網絡都斷絕，就連水電也一塊兒截斷，就不算是小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武偵社的穀崎直美按照亂步的指使過來報案，說他們會社的異能者全部被‘綁架’。而港口黑手黨的人派人過來報案，說組織裏的異能者消失了。
但與其說是異能者們被綁架，不如說是普通人被綁架。異能者們待的是現實世界，而他們這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則是被轉移到了一個亞空間。雖說建築物等也被挪了過來，假的終究是假的。
紅霧以外是無法通行的空氣牆，那麽需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先是讓政府工作人員與警察配合，用喇叭在全市通告讓他們稍安勿躁，再發動市民開始尋找並登記物資，還要分出人力預防有人趁火打劫。
因為出事的時間是下午，還不到下班時間，能用到的人力自然就多。如果澀澤龍彥選的是深夜，估計一大幫人還在睡眠中，等事件結束了都沒察覺到外麵的變化。
現實世界裏，澀澤龍彥的異能一天不撤離，他們這些人就要在這個空間裏待多一天，如此多張嘴，物資卻是有限的，調配起來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箕浦道：“市民們很配合，就連武偵社和港口的人也自發成為誌願者，維護起城市的秩序。”
說到這個的時候，他的表
情有些微妙。應該是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們警察竟然還會和黑手黨哥倆好一般的維護秩序吧。
哦，武偵社雖然不算黑手黨……跟黑手黨組織也差不離了。
不過想到他們兩邊在異能者消失之後，都不約而同跑過來報案……現實的魔幻從來都讓編劇望塵莫及。
南森對這個現狀很滿意：“本來還擔心會不會有些人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大家都不想見到的事情。現在我就放心了。”
箕浦沉默了幾秒，老實的說道：“在聽說您現在是主事人之後，就算是監獄裏脾氣最壞的犯人也都格外老實。過來領物資的市民們，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要排隊，沒有一個人敢哭鬧。外麵還有傳聞，說是如果不老實一點，惹得您不高興的話……就真的別想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南森：“……”他想了想，說道，“我很好奇在你們心目中我是什麽樣的人？”
箕浦：“……您真愛開玩笑，什麽人不人的。”你是魔王好不！跟我們不是一個種族的！
竟然還會疑惑為什麽港口黑手黨也過來報警嗎？這還用想？因為意識到跟您處在一個密閉空間裏，即便是有一個城市的居民一塊兒守望相助，也會嚇得想暈厥逃避現實吧！
所有人，可都是承受著‘籠罩在魔王陰影下的城市’的debuff，在瑟瑟發抖的祈禱著能夠盡快度過這個難關啊！
現實世界裏，發生了一件比較特殊的事情。
旗會的鋼琴師，身後還跟著四個形影不離的小夥伴。他們看著麵前一臉菜色的立原道造，鋼琴師抬手，一副‘好學生’的神情問著：“啊，我就問問。為什麽我看到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還能操縱金屬的異能體在追殺你。哦，你隻花了三分鍾就把那個異能體解決了，就你這個身手，當一名十人長是不是太屈才了？”
立原道造：“……”QAQ
——啊啊啊澀澤龍彥在哪裏！！老子要讓他體會一下萬刺穿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