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怪盜基德沒有抓到, 但王冠也沒有被偷走。會場裏確實出現了類似基德的身影,被證實為這隻是對方的障眼法後,基德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這算是基德出現以來第一次失利, 被認為是知難而退。雖然媒體大肆的嘲諷著基德, 民間卻有不少人能夠理解他的這種行為。

——你們鬧得聲勢浩大,整個烏丸宅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傻子才會跟你們硬碰硬。

因為沒有抓到基德,頂多就算是一場平局,最起碼警方的顏麵保住了。

至於悄無聲息落入了陷阱裏的黑羽快鬥會怎麽樣……就不得而知。

南森沒有問黑羽快鬥有沒有真的穿女裝唱歌,他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XP格外正常的他連讓降穀零穿女裝的心思都沒有, 何況是對不認識的男人。

降穀零回來的時候倒是一臉高興,他們終於搞清楚了黑羽快鬥的真實身份。怪盜基德的真麵目也算是他一直很好奇的問題,算是解開了一個答案。

黑羽快鬥現在算是被軟禁在工藤宅裏,可能是因為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加上雖然他和工藤新一長得一模一樣,靠驗指紋或者DNA也能查出真實的身份,幹脆就老實的交代自己的事情。

“所以, 是為了找出殺害父親的凶手, 才偽裝成自己的父親繼續犯案麽?”南森聽完降穀的話, 疑惑的說, “他是笨蛋嗎?”

降穀:“確實是笨蛋。雖然黑羽盜一的行為是違法的,被抓捕肯定會坐牢, 但作為家屬也應該報案,警察又不會因為黑羽盜一是盜賊就不調查他的死因。這麽聰明又有才華的人呢, 可惜了。”

“沒什麽好可惜的, 不過是仗著自己的才能肆意妄為罷了。因為他的緣故, 警方這麽多年承受了多少罵名, 又浪費了多少納稅人的錢,光是他這次為了假扮工藤屏蔽了一個街區的信號,就造成了不少經濟損失。”南森道,“看來在青少年間的普法教育還需要加強。你們那邊有商量出怎麽處理他麽?就這麽送進少改所,有點浪費了。”

黑羽快鬥偽裝成自己父親犯下的案件累累,作案的頻率可比黑羽盜一多得多,同時,犯下的案件也比黑羽盜一的嚴重。

為了能引出殺害父親的那個神秘組織,他每一次犯案都是挑價值不菲的稀世珍寶,又為了引起更多的關注,手法一次比一次誇張,一次比一次挑戰司法的底線。

若要論起來,他的罪證甚至比黑羽盜一的更多。也算是某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一個智商200的天才,下輩子要在監獄裏度過是真的很浪費。

隻能證明一件事,天才一旦走了極端,會比普通的犯罪分子更加的危險。這個世界上,可不是隻有殺人才算是極惡罪行。

“景的哥哥說他會留心調查那個神秘組織,但他要黑羽快鬥不能再犯案。”

“僅是這樣而已?”南森似笑非笑的詢問。

降穀神秘的笑了笑,用食指摩挲著他的下頜:“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不談公事。”

南森聳了聳肩:“行吧,是我的錯。那就不談其他男人這種掃興的話題了。”

南森猜測降穀應該是準備讓黑羽快鬥轉為自己的協助者,也就是線人、臥底一類的職業。像這種執行者是指協助公安警察進行搜查的民間人士,也會在公安授意下進行一些違法調查。

每個公安都會有自己的協助者,人數不限,而如果黑羽快鬥答應了成為降穀的協助者,作為交換可以不送他去坐牢。

黑羽快鬥自然不會拒絕,除非他真的沒腦子。

不被抓的話萬事大吉,一旦身份敗露,那就是黑暗一生的起始點。也不知道黑羽快鬥會不會後悔以前的行為。但不管他後不後悔都沒有意義,人必須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

代價,現實可不是童話,司法也不會因為他自認為的苦衷就放過他。

才十七歲……

“果然,讀書是真的很重要啊。”南森突然有感而發的冒出這麽一句。“不能讓小治這麽放鬆下去了,今年的博士生考試,他一定要去參加。”

降穀白了他一眼,想抽回手卻被南森反手抓住手腕,南森道:“你來摸摸,長胡須了沒?聽說胡渣的觸感挺不錯。”

降穀沒覺得他有胡渣,隻覺得皮膚太好了,光滑得不像個警察。他說:“醒醒,我們兩個都不是那種體毛旺盛的人。”一周剃一次胡子都算是多的了。

想起景光現在留的一圈胡渣,還、還挺帥氣的。但降穀覺得應該不適合自己,而且……他的胡須確實沒有那麽旺盛能撐得起。

“我以前就很好奇,為什麽你對學曆那麽執著?”降穀是知道南森在成為警察後也沒有放鬆考試,現在都拿到了三個博士學位。但對於太宰而言,就算拿到那麽高的學曆也沒用吧。

他的職業是偵探,又是一名異能者,不想進入政府工作的話,學曆再高對他也就是一張華麗的名片罷了,發揮的作用有限。

“……因為很重要。”南森想了想,這麽回答。“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給他找點事做吧。”

“哦?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家長受過的苦,就想讓孩子也承受一回的人。”降穀開玩笑的這麽說著。他恰好探出上身,去拿放在茶幾上的水杯,沒有注意到南森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

一個重讀了兩次基礎教育,進過兩回大學和警校大門的人……他、他還真的有那麽一點點的私心。

就一點點,沒有多。

雖然心愛的金發黑皮美人洞察力太高,差點讓南森露出了某條馬腳,好在不是個尋根究底的人,保住了南森苦苦維持的‘體麵’。

第二天是周一,自然是要上班的。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周末,南森神清氣爽皮膚滑亮的和**的降穀告別。

“那我先回橫濱了,記得要聯係我。如果太冷淡的話,會像兔子一樣因為寂寞死掉的。”他這麽開著玩笑。

並身手靈活的閃過對方砸過來的枕頭。

降穀趴在**,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個混蛋:“閉嘴,滾吧,你這條臭狗!”

——仗著我今日白天沒有行程,竟然要得那麽狠!你當我還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嗎?!

降穀零,二十九歲,覺得自己的腰已經快不行了。

南森真的滾了,少了一條人形大狗,降穀隻能夠靠著心愛的小狗狗哈羅,來挽回心中對犬科動物的好感。

相比起依舊很熱鬧的米花町,橫濱的日子就顯得尤為平淡。少了費奧多爾這個搞事的毒瘤,這個城市裏除了邊角難免的齷齪,大體上算是一個健康和平的地方。

但在周三的時候,他在警署門口遇見了幾個特地等著他的特殊人物。

這些人已經在大門口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也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在見到南森之後,態度恭敬得不可思議。

除了在烏丸蓮耶病房裏看到的那名管家外,其他都是業界有名的律師。

南森就地找了一家餐廳,在包廂裏接見這幾名特殊客人。等這些人離開之後,他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檔案袋,皺眉深思。

‘書頁’已經發揮了作用,因為被寫入的這層血緣關係涉及的是已經死去的,並不是什麽特殊大人物的存在,即便是再高明的偵探想要循著這條線去調查,也查不出端倪。

第一是南森的父親留下來的關於身世的情報實在是太少。

第二是他與烏丸蓮耶的DNA鑒定報告,對外是無可抵賴的事實。

對於烏丸蓮耶這個人,南森印象很深刻,倒不是因為他是日本最有錢的男人,

是因為羂索和真人是在他住院的醫院裏發現的,而羂索寄居的是烏丸蓮耶的主治醫生。

同時,他被真人盯上,也是在那家醫院。

作為一名非術師,他看不見也感應不到咒靈的存在,他去看望烏丸蓮耶的時候,行動的動線就隻有醫院的大廳、電梯、走廊再到對方的病房。

究竟羂索是因為想要侵占烏丸蓮耶的身體,才會先寄居在對方主治醫生身上,好越過烏丸蓮耶周圍重重的保鏢防線達成目的?

還是烏丸蓮耶與羂索有勾連?

但這些眼下都比不過麵前這份鑒定報告。

他想了想,打電話給綾辻。綾辻的事務所剛剛關門,打掃衛生這種事自然不用他來動手,他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悠閑的看著書。

作為一個喜歡閱讀的男人,他每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候都是在看書,也是難為他現在還沒近視,能天天戴著無度數的墨鏡裝……咳咳。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在心裏想著對我很失禮的事情。】綾辻冷得像是嘴裏含了冰塊的聲音傳入了南森的耳朵裏,【所以呢,麻雀君今天又想從他可憐的兄長這裏薅到什麽東西?】

“我對麻雀君這個外號是拒絕的。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多嘴多舌的男人。”

【嗯,但你的腦子吵到我了。】

兄長大人的理由簡直不可理喻,還不許南森上訴?

南森不想在這方麵糾結,於是甩著手裏的檔案袋說道:“哥,你對我父親的了解有多少?”

綾辻那邊過了兩秒才道:【真是意外,我還以為你得等到過了七十歲,稍微成熟那麽一點了才會問我這個問題。】

一個因為失去雙親,而大受打擊失憶,甚至因為太過痛苦連母語都忘得幹幹淨淨的,連味覺都喪失掉的,性情像變了一個人的小子,竟然會突然詢問起自己父親的事情。

南森太一是個很重情的男人,但也正是如此,絕情起來才更加的極端。他一直拒絕去了解失憶前的自己,猶如鵪鶉一樣,拒絕心理治療,也拒絕著任何可能讓他勾起回憶的東西。

當初綾辻還因為對方的這一點,覺得自己與他是不可能再有明麵上的交集。

能夠現在過上有弟有熊侄子還附帶一個便宜弟夫的日子,有時候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綾辻並沒有對他隱瞞:【我隻知道他是個孤兒,有記憶以來都待在孤兒院。在出事之前,也並沒有出現過任何知曉他身世的人。而且,他對此也不在乎。】

南森的父親顯然比起自己的身世,更在意愛人與孩子。對他的態度也非常好,當初‘雙胞胎’這個謊言就是他弄出來的。

嗯……算是一個很有生活情趣,哄姑姑很有一套的男人吧。

“是這樣啊……”南森仰著頭看著天花板,“那還真是傷腦筋呢。”

【怎麽?有人上門認親了麽。無視掉就好。】綾辻不覺得南森會想多出一些血緣親戚。從對方的語氣裏判斷,他父親的原生家庭,估計來頭不小。

但他所想象到的‘來頭不小’,比起現實而言也算是小巫見大巫。

“我以後可能要改名烏丸太一了。”

綾辻:???

“真是傷腦筋啊,你說為了回報這份大禮,我是不是得給太宰撈個烏丸集團的皇太孫當當?”

——讓太宰去調查,不把烏丸蓮耶查個底朝天,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