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猛虎拳
陳凡壓下心中雜亂思緒，熟練地在街道上穿梭。
一直走了半個時辰，而後拐入某個巷道。
周遭房屋低矮了許多。
陳凡的腳步也不由得更加輕快。
這裏是縣城西郊，槐樹街，是飛靈縣最偏僻的位置之一。
他在某個破敗院落停下，推門而入。
“大哥！大嫂！”
陳凡在院子裏便興衝衝地喊著。
“我今天發月錢——”
隻是當踏入小院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口中的話也是再也說不下去。
昏暗的堂屋裏站著三四號人影。
為首之人坐在椅子上，手裏把弄著個匕首，勾動嘴角正看著陳凡。
看到這人的瞬間，陳凡心中咯噔了一下子。
這人諢名皮六。
是周邊有名的大混子。
是飛靈縣一個叫黑虎幫的地下勢力的成員！
這時陳凡也是依稀聽到了側麵廂房傳出來的女子和女孩啼哭聲！
他自然聽了出來，這是大嫂和自己那才四五歲侄女兒的聲音。
他心中暗道不好，有許多憤怒卻不敢有半點表現。
眼下世道算不上安穩。
黑虎幫的人稱得上西郊的霸主，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皮六雙目含笑掃著陳凡。
“小陳真有出息，聽說你去給大通商行當賬房先生了？”
陳凡臉上擠出了個苦笑，“六哥說笑了，我就是在賬房幫忙，算不上先生……”
他目光遊移，耳朵豎起來，卻似乎沒聽到自己大哥的動靜。
他深吸了口氣，目光掃過麵前的幾個大漢。
估量著自己這小體格絕不是對手。
心中的激**也是完全冷靜下來。
臉上擠出了個笑臉，“六哥這是怎麽……”
皮六冷笑一聲，“我也不跟你廢話，你家老大在白老爺賭場和我對賭，輸了二十兩銀子，現在人已經跑路了，我隻能找到你家裏來！”
聽到二十兩銀子這幾個字，陳凡心中再次咯噔一下子。
皮六手一擺。
一張紙飄到了陳凡麵前。
卻是欠條。
“小陳你現在有能耐，你家裏若是能拿出來二十兩銀子最好，不能……就別怪我不客氣！”
陳凡青筋凸起，心中卻是無奈至極。
記憶之中，原主家中父母去世多年。
他大哥做苦工，每個月也不過賺一兩多，不到二兩的銀子，養活一家吃喝。
而陳凡穿越之前尚且年幼，因為瘦弱，不能從事什麽體力活動，也賺不了幾個大錢。
穿越之後，陳凡好不容易憑借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找了個“高薪”職業，一個月能拿三兩月錢，眼看著生活有所改善，卻遇到這種事情。
陳凡深吸了口氣，咬牙將腰間的布袋裏的一貫大錢加一兩碎銀子交了出去。
好說歹說請求皮六寬限時間。
皮六冷哼一聲，收下陳凡的錢財，“陳老二你而今有出息，六哥我也信你能還得起這二十兩銀子……這些就當是我的利息吧！”
情勢比人強，陳凡一口應下！
其實，若不是陳凡現在進入了大通商行，小有賺錢能力，恐怕這皮六也不會就這樣算了！
“下個月的今天我再過來，別忘了再備好錢——”
皮六領著兩個小弟離開，留下陳凡恨得牙癢癢。
進入房間，卻見嫂子歸到在地，抱著女兒哭哭啼啼。
小侄女兒瘦瘦小小，滿臉淚痕，卻是雙手張開抱著媽媽，“娘親不哭！”
陳凡心中惆悵。
也隻能慶幸自家侄女還小，嫂子沒什麽姿色了。
他安撫過嫂子、侄女兒。
心中也對那個滿身陋習的大哥罵了幾句。
隻是。
他大哥確實有幾分貪玩，卻沒聽過他賭這麽大的。
陳凡清楚，這其中必然有皮六和賭坊的誘導……
賭坊主人白老爺也是與黑虎幫關係密切。
陳凡心中無奈。
簡單對付了晚飯，心懷鬱悶，看著滿天繁星，想起今日大路上所看到的一幕，心中對習武越發迫切！
……
次日一大早，他先是來到大通商行跟候管事告了半天假。
因為陳凡腦子靈活，辦事效率快，雖然工作時間不長，但極受候管事喜愛，一句話便應允下來。
而後陳凡便打聽著來到了縣城東區，白雲道館的門外。
這一路打聽，他也總算知曉，這白雲道館雖然叫作道館，實際卻是武館，甚至是飛靈縣城第一武館！
聽說背景雄厚，實力強大，經常培養出武者。
這白雲道館氣派得很，地處縣城比較繁華的地帶，占地廣博。
往來進出，多半都是華服綢衣的少爺、小姐，極少數穿著麻衣的平民人家。
他深吸了一口氣，徑直進入其內。
隻是沒半晌又無奈地退了出來。
他已經問清楚了大概情況。
這白雲道館的確是如同武館一般的存在。
他總算明白為何進出大多的都是華服之人，因為拜入白雲道館是要收高昂學費的。
報名費五十兩銀子！
“我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攢十幾個月才夠……”
陳凡搖了搖頭。
他大哥因為欠了二十兩銀子就拋妻棄子跑路了，陳凡若是能拿出來也不至於發展到而今的地步。
他昨天清點了家裏全部的積蓄，也不夠五兩銀子！
隻是他的目光看向道館中偶爾穿著普通的少年，心中也是不由得輕歎。
這些人能拿出五十兩銀子，恐怕也並不容易，可能也都是掏空了家底，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白雲道館能出李臨流那麽厲害的人物，才敢要五十兩的學費，其他武館應該會便宜吧？”
陳凡心中安慰自己，而後又是打聽著朝著下一家武館問去。
半個時辰後，陳凡走出名為《飛虎門》的拳館，再次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飛虎門聽起來名聲不顯，卻也要三十兩銀子的學費！
都不是他能負擔起的。
而就算此時自己有三十兩銀子，他也懷疑自己是否有豪賭的勇氣。
歎口氣，正欲離開，身後卻被人拍了一下。
扭過頭去，一個邋遢男人正朝他笑著。
這人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同樣穿著麻布衣裳，身材健壯結實。
“想學武？不夠報名費？”
陳凡苦笑著點了點頭。
像他這般在武館門口如此表情，自然不難猜測原因。
卻見那男人鬼祟地扭頭看向周遭，而後悄悄說道：“跟我來，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罷轉身就走。
陳凡聞言心中一動，就這麽跟了上去。
這裏畢竟是縣城之中，陳凡也不信這人敢對自己如何。
一直到無人的巷子，那男人才停了下來。
“我有一個朋友是飛虎門入門弟子，真正的武者，雖然不能幫你降低飛虎門的學費，不過麽……”
陳凡神色一凜。
卻見那邋遢男人從懷裏掏出了本薄薄的書冊。
丟了過來。
陳凡連忙小心接好，卻見書冊上豎著寫著“猛虎拳”三個大字。
“《猛虎拳》是飛虎門有名的基礎武學之一……”
“一般人，不入武館可學不到這門功夫，不過現在，你想學的話……”
那邋遢男人嘿嘿笑著，伸出了三根手指，“我隻要你三兩銀子！”
陳凡一怔，瞥了這邋遢男人一眼，心中升起了諸多懷疑。
前世那種複雜社會裏，他可是沒少耳聞各種騙局、招數。
這人的手段像極了騙子！
三兩銀子是陳凡一個月的工錢，如果用於開銷，夠陳凡瀟灑很久的了。
他皺緊了眉頭，卻是當即翻開了這本薄薄的冊子，看了起來。
這本秘籍薄薄的一冊，陳凡不過盞茶功夫便將整本書翻了個遍。
而也正是在他通讀完一本猛虎拳之後，他的視線之中陡然出現了一串奇異的字符。
【猛虎拳（未解鎖）】
【解鎖後開啟掛機修煉功能】
這一串字符呈灰色半透明，隨著他的視線挪動而變化，絲毫不影響他視物。
而這東西似乎也隻有他能夠看到。
“這是什麽？”
陳凡渴望成為武者，隻是心中卻也沒什麽底。
然而看到麵前突兀冒出來的字符，他的心髒再次瘋狂躍動起來！
心中不由得想到：“難道我入門了這個猛虎拳，便能解鎖所謂的掛機修煉功能？”
那邋遢男人看著陳凡翻閱猛虎拳，也隻是微笑並不阻止。
“小哥你也能分辨出秘籍是真的吧？”
其聲音輕佻，卻充滿了自信神色。
顯然是對這秘籍有著一定的信心。
陳凡眯起眼睛，沉思良久，“這秘籍……可以便宜點嗎？”
邋遢男人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