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話：來自外太空的光
歸根結底，人在突如其來的災厄中掙紮著有什麽意義呢？
無償的、沒有道理地去幫助你的好人，真的存在嗎？
在合上雙眼的前一刻，風祭清司也這樣懷疑著。
“清司！”
銀色發色的童年夥伴驚愕帶著一絲慌亂的目光又浮現在了腦海中。
麵對難以匹敵的敵人，最合理的方法是逃跑，不要與之抗衡。
麵臨巨大的陰謀，隻要與自己無關，就沒有插手的必要。
這是風祭清司認為的合理的生存之道。
然而，理智上是如此覺得，可身邊總有一些人影響他的行動，就像那個認為自己應該為了拯救他人而活的童年夥伴一樣。
“清司並不是這樣的人吧，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我吧。”
“我記得很早以前，清司你告訴過我，想要成為保護他人的英雄。現在我確定了，清司仍然是和那時候一樣。”
想太多了，人是會變的，何況他們已經四年沒有交集。
也是這個笨蛋害得他不得不麵對難以匹敵的敵人。
迄今為止，清司仍然會選擇去幫助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院長的話、帶來的恐懼時刻影響著他。
不拯救他人的人沒有存活的價值。
但即便這麽做了，他也在心底否認著這樣的做法。
或許能夠一時地施以援手，最終能夠拯救自己的，絕對不可能是他人的善心。
就像先生告訴他的那樣。
“向我求助也沒有用哦，如果想要繼續在社會上生存下來的話，隻能靠你自己，風祭君。”
讓依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吧，無論那盡頭是生存還是毀滅，都與他無關。
哪怕每次都是這樣提醒自己了。
將與父母走失的女孩護著躲在隙罅的時候，他隻能在心中想著，在怪獸這種龐然大物的行動下，不殃及任何人是不可能的啊。何況這是會捕捉小孩子的怪獸，如果發現這個女孩的話——
以現在的孱弱身體，他很可能逃不掉。
風祭清司抱著女孩的手逐漸放鬆。
沒錯，他人的未來與自己無關，他沒有這個責任與必要……
何況這個怪獸捕捉的孩子最後都救出來了，現在怪獸也被新城和一個小男孩吸引走了注意力。
地麵又是一陣晃動。塌陷的地麵損壞的設施殘骸從空中墜落，他本能地將女孩護在了身下，地麵揚起的灰塵和不知什麽砸在額角帶來的暈眩感，讓他的意識有一瞬間恍惚。
似乎陷入了黑暗，又似乎沒有，五感似乎清晰得遠超尋常。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束光。
驟然間，他回到現實，看見手腕上造型奇特的護腕。
體力似乎前所未有的充沛，至少是這副孱弱破敗的身體幾乎沒有感覺到過的健康。
這個護腕是什麽……答案猜都能猜出來。
迪迦奧特曼這個時候已經出現，怪獸被拖到了遠離這裏的位置，清司也有機會趁機抱住懷裏的女孩離開。
護腕中心的晶體閃動了兩下。
【綁定宿主，風祭清司。】
【你好，清司，我是你的專屬智能助手係統，伊奧尼亞。】
清司沒有立刻管這個護腕的聲音，而是將女孩放在了一個有人看管的地方，才找了一個沒什麽人的角落。
遠處，迪迦還在和嘎地戰鬥，似乎正落入下風。
不過奧特曼的落入下風總不會過多久就反殺的。
到了無人能聽到的地方，護腕中的機械音才再次出現。
【清司，高舉護腕，喊出「利底亞奧特曼」的名字，即可變身支援迪迦奧特曼。】
【請變身成為奧特曼，保護遊樂場內的人群。】
帶著機械的聲音提醒道。
然而，與係統理所當然的平靜語氣作為對比的是，少年冷靜的聲音，
“不是有迪迦在嗎。”
係統卡頓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有計算到這個回應一般。
護腕上的晶體也明滅了一下。
“不要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隨便說話，我可不想因為你招惹麻煩。”清司接著說道。
係統終於反應了過來，困惑地問，
【清司，你不願意保護人們嗎？】
它隻會去綁定那種有正義感與責任心的宿主，畢竟一旦綁定就不可能隨意更換。
明明它看見宿主保護這個女孩了。
“有迪迦的保護，不會有人受傷的。”至少在這一集是這樣。風祭清司沒有關注那邊的戰鬥，而是看著護腕，問，
“你是什麽東西。”
還變成護腕的模樣。
機械音將自己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是您的專屬智能助手係統，伊奧尼亞。】
係統？
清司是看過一些係統文的，但很顯然，這並不是係統文裏的能直接進入他的大腦說話的奇異科技。
應該是智能AI什麽的吧。
哪怕不知道可不可信，他仍然繼續打探道，
“你是誰創造的智能AI？”
【研發人，利底亞奧特曼。】
“那利底亞奧特曼呢？如果要借用我的身體作為人間體，在地球戰鬥的話，為什麽是由AI來和我說話？”
【我是利底亞奧特曼所研發的伊奧尼亞之腕的附屬AI，伊奧尼亞之腕儲存著利底亞奧特曼的光，核心指令：尋找能用利底亞之光去守護弱小的戰士。利底亞奧特曼的源意識位置：不明。】
“那利底亞是哪裏的奧特曼？光之國？還是離去的超古代戰士？”
【不明。】
清司略微呼出了一口氣。
雖然一問三不知，總比編造謊言來的可信一些。
哪怕明知道奧特曼的世界用不著陰謀論。被奧特曼的力量選中，然後為保護他人而戰鬥——任何係列故事都是這樣老套的發展。但習慣總是令他無法輕信陌生的事物。
他放下護腕，沉聲道，“你去尋找其他人作為人間體吧，我不會為保護他人戰鬥的。”
與之同時，迪迦奧特曼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嘎地被消滅在了光線之下。
名為伊奧尼亞的AI一時沉默。
清司轉身，走向了勝利隊隊員所在的那個方向。
伊奧尼亞道，
【一經綁定，不可更換人間體。】
也有所預料的清司在勝利隊隊員五十米開外樹邊的位置停下，遠遠地看著真角大古，“但是把光交給其他奧特曼是可行的吧？”
就像藤宮博也將阿古茹的力量，交給作為蓋亞的高山我夢一樣。
【數據中沒有相關資料。】
【不符合核心指令。】
【盡管無法左右清司的決定，但是伊奧尼亞拒絕。】
風祭清司道，“不要稱呼我的名字。”
哪怕是AI，但他並不喜歡被他人隨隨便便稱呼名字，毫無距離感讓他覺得不適。
【好的，主人。】
“……”也不是這個意思。
來自地球之外的AI是不可能懂日本的社交距離感的。
這時，看著男孩和夥伴和好的新城注意到了遠處的風祭清司看向這邊的目光，有些疑惑，和他一起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朋友的三個人不在他身邊。
注意到新城在看向什麽地方，大古隱約感覺到了什麽，順著新城的目光看向了那個方向。
大概是一個高中生，卻給大古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自己和對方相似一般的共鳴感。
錯覺嗎。
在他們看向這邊之後，清司轉身就離開，身影消失在了林子裏。
大古轉向新城，忍不住問，“新城，你認識他嗎？”
新城回答，“之前見過一次，是一個和同伴一起來遊樂園玩的高中生。大概因為怪獸失散落單了吧？剛剛見到他的時候我以為他在被同伴勒索，不過他自己否認了。”
沒問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大古隱隱有些在意又說不上來這種奇異的感覺，最終隻能隨著一聲“收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