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話：日常危機將近
當大古前往醫務室的時候，清司仍然處於昏迷中。
少年麵色蒼白的躺在病**，臉頰上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伸手探向少年的額頭，燙得過分，身上也被換上了病號服，還包紮著繃帶，難怪野瑞會說不及時送回TPC會有生命危險。
利底亞在太空的戰鬥太過危險了，耗費的能量也突破了極限。說不定還被爆炸波及了。
即便如此，大古也有一點疑慮——清司身上的傷似乎更像是搏鬥留下的。
雖然他如果受傷了，會反饋到迪迦的狀態上，但迪迦受的傷卻不會體現在他本體身上，隻會消耗他的精力。
難道這是利底亞能量徹底耗盡的副作用嗎。
沒等大古繼續思考下去，躺在病**的少年就仿佛感應到什麽，睫毛顫抖了一下，緩慢地睜開了雙眼。
“清司。”大古見他醒了，呼喚道。
少年抬起雙眼，目光沒有焦距地看了天花板片刻，才看向了身側的大古。
“……大古先生。”
大古問道，“要喝點水嗎。”
清司沉默了一下，道，“不用了。大古先生想問我什麽嗎。”
大古的心思是真的寫在臉上，清司一醒來就看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
想也知道，自己會躺在這裏一定已經掉馬了。
不過在清司以為他會問他是不是利底亞的時候，大古深吸一口氣，似乎試圖讓自己沉靜下來一般，注視著清司的眼睛，道，
“我……我就是迪迦奧特曼。”
“……”比起問，是先坦白自己的身份嗎。
清司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表現出什麽驚訝之色。
然而他演技也不怎麽好，也覺得演的必要性不是很大。
何況在真誠的人麵前，虛偽的演技也是一種不尊重。在大古直視著他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撇開目光避開直視。
“嗯，我知道了。”
大古見清司波瀾不驚，下意識身體前傾探究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清司回答道。
“……”大古啞然了一下，“是從嘎地那次就……”
那次他們充其量隻能說是遠遠的看到對方了一眼而已吧。
“要更早一些。”清司模糊了自己透露出來的信息，“光的持有者能夠產生共鳴。”
不過這種共鳴是不明顯的，要麽得很有經驗，要麽是提前得知彼此的身份，才能隱約察覺那些細微的聯係。
“原來是這樣……”大古說道，意識到清司這句話其實是承認自己是利底亞了，“所以，清司就是利底亞對嗎。”
“大古先生告訴我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已經確定了答案嗎。”清司說道。
大古的目光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沉重。
他對利底亞的出現一開始就是抱有驚喜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將不再是一個人去背負這份責任。
他知道，迪迦與人類也是共同前行的同伴，但以光之巨人的身姿隱瞞著所有人戰鬥，還是會給他帶來迷茫。
這種時候哪怕大古再努力地去堅持，也不得不承認麵對怪獸時不再孤軍奮戰給他帶來的安慰。
他猜測過利底亞的身份，也短暫懷疑過清司，然而更多時候都被他自己否定了猜測，或許是他潛意識並不希望那個人是清司。
擁有這份力量，背負起這份責任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清司才十六歲，他還是一個學生。
大古無法讓利底亞不再為了人類而戰鬥，但他所希望的利底亞，至少是更成熟一點的，而不是背負在尚未成年的少年的單薄肩膀上。
不期然的，大古又回憶起那次木珍星人事件中，紮拉在清司眼前被殺死，也是利底亞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清司在勝利隊對他說的話。
也許清司那時，就在向他尋求答案。
可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
這次還是大古把清司送了回去。
兩人的坦白局說的內容比清司想象中的更少，他以為大古會問更多一點的東西的。
清司在校園裏請假的次數愈發多了起來，雖然以前他請假次數也多，但那是因為身體原因。
或許如今也和他沒辦法靜下心來繼續在校園中學習了吧。
在後來，魔神艾能美那、丸迫奈紮事件中，利底亞也都出現了，與迪迦共同作戰。
不過在艾能美那事件中，清司去看了德班的馬戲團表演，或許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什麽，又或許是清司太過年少會讓人下意識寬和一點，他和德班還“聊”了片刻，和馬戲團的成員們也一並認識了一下。
大概是他順勢表達了自己對馬戲團的興趣，團長就非常熱情地說他畢業之後有意願的話可以加入他們的馬戲團。
為了方便遇到魔神艾能美那，他提出可以跟著劇團幫忙幾天嗎，也被僅有幾個成員的馬戲團們歡迎了。
正好，那一次在遇到艾能美娜的時候，也遇到了勝利隊。
跟著劇團被邀請進入勝利隊之後，他感覺到了勝利隊員們帶有一些古怪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了他。
新城還感慨般的對他說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我已經完全不感到意外了。”
“？”
清司向大古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大古幹咳了一聲，心虛地撇開視線。
畢竟他總不能說清司出現在怪獸事件附近的次數太多，被隊友們當成……了吧。
不過事件解決的很順利，多了一個利底亞之後，更加控製了受災範圍。清司終究隻是表達出在馬戲團幫忙一段時間，在和馬戲團一起讓德班裝死騙過想把德班帶回去研究的討人厭的丹後博士後，還是和馬戲團的人分別了。
這次熟悉起來後，他們的不舍更加明顯了，“等你畢業後一定要加入我們馬戲團啊！ ”
至於丸迫奈紮事件，清司隻是關注了一下恐龍生物中心的大致的位置，讓大古去那邊的時候給他發個消息。
雖然大古一開始還是疑惑地問，那裏是有什麽問題嗎，但坦白局後通過氣了就是方便許多，雖然清司沒有明確地回答原因，但大古還是很信賴他地照辦了。
這兩局利底亞的出現都隻是幫忙控製了受災範圍罷了。
畢竟對體型巨大的怪獸與奧特曼而言，他們的戰鬥都會波及一片人類所在的場所。哪怕奧特曼有心保護，但單獨對戰的情況下卻還是要更加困難。
——利底亞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
無人的小巷子裏。
各種危險與罪惡的高發場所。
清瘦的少年仿佛受到一種無形的強大力道，被重重地貫在了牆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咳咳咳咳……！佐藤？”風祭清司捂著胸口，抬起頭注視著麵前的人。
那如今本不應存在的人——分明是死在木珍星人手中的幾個不良少年之一。
佐藤幾乎是瞬移地靠近了清司，右手青筋暴起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目露凶光，
“意外嗎？我從地獄裏爬出來找你了。害死了我，你還能活得那麽心安理得？”
雖然看起來很用力，但實際上還留給了他喘息的餘地。風祭清司咳嗽著，麵對眼前的人勾起唇角，“不後悔，我為什麽要為你的死後悔。”
倘若是他動手殺了他們，他才可能會後悔。
可是他們自己愚蠢的害死了自己，還害死了紮拉，風祭清司是不可能對他們抱有愧疚之心的。
佐藤仿佛被激怒了一般，下一秒，掐著他的脖子用力往地上一摔，神色猙獰，“我會讓你後悔惹怒我的。”
風祭清司感覺到一陣暈眩，想要起身，肩膀卻被對方用力踩住。
安靜的空氣中仿佛傳來骨頭錯位的聲音。
然而風祭清司的表情隻是因為痛苦而扭曲了一瞬間，便恢複了帶有幾分譏諷的神色，“你現在不是人類了吧。”
“你能看得出來？啊，沒錯，你現在不是以前那個病秧子了，但就算是變成了奧特曼，看起來也沒有強多少嘛。”佐藤傾下身，表情仇恨凶惡地說道。
“被基裏艾洛德人複活洗腦的傀儡……如今因為當了外星人的狗就翹起尾巴了？”風祭清司不閃不避地抬頭看著佐藤的臉，彎著唇角說道。
想也能猜到，對方的真實身份。
最近網上最熱門的事情是什麽？莫須有的天使，將奧特曼稱之為惡魔的基裏艾洛德人。如今來找他的，也隻可能是基裏艾洛德人。
“嗯？——居然看出了，我如今的力量來自偉大的基裏艾洛德人嗎。”
似乎意外清司居然看出了他的身份，佐藤挑了挑眉，將仇恨的神色收斂起來。
原本還想用這個身份試試看能不能擊潰擁有著脆弱信念的奧特曼，但被看**份後，就沒有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了。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清司，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如今，我即是基裏艾洛德人，神聖的火焰即將焚毀地球上的汙穢。”
“而你，利底亞奧特曼，還有迪迦奧特曼，我們基裏艾洛德人會當著所有人類的麵，將你們全部消滅。”
風祭清司諷刺道，“就憑你們？”
“隻不過是一個光芒微弱的奧特曼。”佐藤嗤笑道，踩脫臼了風祭清司的肩膀後，又將鞋底狠狠的磨在了他的手背上。
“迪迦奧特曼尚且值得我們基裏艾洛德人高看一眼，但連變身一次都需要那麽長時間恢複的你，如今又能發揮出幾分實力？等著吧，你將會成為我們接管地球的第一份禮物。”
“……”風祭清司忍耐著幾乎被廢掉的左臂，拖延時間道，“你認為隻要打敗了我們就能夠接管地球，那未免也太小看人類了。”
也不知道基裏安洛德人哪來的情報，還是說真的有預言的能力嗎，居然知道他變身後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複。
因為機械島上的那次消耗太大。以至於他最近的兩次變身都是能量不夠充裕的狀態。
與迪迦一起麵對普通的敵人時還好，倘若麵對的是基裏艾洛德人……
佐藤不屑道，“人類，是最容易操縱的愚昧的生物，他們很快就能明白，他們需要的正是我們基裏艾洛德人的領導！”
“咻——啪！”
與佐藤的話音同時落下的是，勝利海帕槍射穿他的手臂又彈射到附近的牆壁的聲音。
小巷的入口處，逆著光的大古拿槍對準了佐藤，威脅道，“放開清司！”
見到又來了人，還不是自己負責處理的奧特曼，佐藤後退一步，沒有繼續踩在風祭清司的肩上。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風祭清司，又看了一眼真角大古，露出了仿佛藏有後手一般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大古又戒備的保持了一下拿著槍的動作四處觀察了片刻。
確定基裏艾洛德人已經走了，迅速上前扶起了清司，
“沒事吧，清司。”
風祭清司捂著左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