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雞飛狗跳
從直播畫麵來看, 盤子都清空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盤清炒的素菜和被果汁浸泡後從麻辣小龍蝦搖身一變的怪味小龍蝦還擺在桌上沒吃完。
前者沒吃完的主要原因還是大家自打節目開播就一直在吃素菜和清淡口，無糖無油還少鹽, 好不容易休息日, 在有限的胃口裏都挑著平日裏吃不到的東西在吃，平平無奇的清炒係列就被丟棄在了一邊。
兩個等著收（無）拾（恥）殘（蹭）局（飯）的導演又沉默了幾分鍾。
最後還是副導演開口問：“還吃嗎？黃瓜片和小白菜可剩下不少呢。”
徐成直接把旁邊快涼掉的半盒盒飯端了回來。
“今天這盒飯是素了點，但是吃黃瓜片還不如吃我這茄子！”
彈幕觀眾們也感到不可思議。
【啊這，啊這，之前看幾位身材管理都還挺努力, 怎會如此啊！】
【餓了兩天隻為這一頓，一頓吃下去熱量夠兩天, 絕了。】
還有畫風獨特的大佬試圖作船新解釋——
【你們懂什麽, 這些盤子上有寫熱量嗎？沒有！妹寫就是零卡！】
零卡多吃點有問題嗎？當然沒有！
然而一直走在身材管理最前沿的遲婉在吃完這頓後還是難免升起了罪惡感。
她歎了口氣。
“吃這麽多，要是放在以前，非得出去練幾個小時晚上才睡得著。”
鹿棠站在桌子邊, 一隻手揉著肚子, 空著的手還不忘把最後一塊可樂雞翅放到自己桌上的碗裏。
作為此次消滅午餐的主力軍, 她啃雞翅啃得理直氣壯。
“唔……現在是在工作, 不吃飽怎麽有力氣工作呢？”
而牧安看著自己眼前剩下的小龍蝦, 和小龍蝦大眼瞪小眼半晌, 那點完全不合常理的文藝病突然發作。
“唉……小龍蝦居然因為變成辣芒果味沒有吃完, 若是它們泉下有知, 該有多傷心啊。”
顧荷原本還在編輯營業微博, 聽到這句話微博都差點編輯不下去, 挑眉道：“這麽遺憾, 看來你還挺善良, 不然你吃了它們, 也算是送它們一程？”
牧安撐得站都站不起來，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仿佛一條再也不打算挪身子的鹹魚。
他看著小龍蝦的眼神從可憐一秒變得無情。
“……那還是剩著吧。”
【感動不超過三秒鍾，我真的會謝。】
【……小龍蝦才真的會謝，真的會有小龍蝦因為沒被吃幹淨感到傷心嗎？】
【小龍蝦：感動，總是在我被煮熟之後。下輩子能不能早點來，或許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雖然但是，牧安分明就是在遺憾自己沒得吃了，要是下輩子早點來，說不準就是他小子頭一個把小龍蝦丟進鍋裏！】
鹿棠也剛好把最後一塊可樂雞翅解決，擦了擦嘴角，滿足地靠在一邊。
這下桌上所有人都停了筷子，戰場擴展了整個主帳篷的午餐算是徹底結束。
跟著大家一起簡單地清理了一下現場，鹿棠接到了白玥的電話。
白玥：“看你這周身體一直不太舒服，現在好點了沒？”
鹿棠蹲在帳篷外小聲道：“好多了玥姐，今天已經沒太多感覺了。”
白玥：“身體沒問題就好。目前我和秦升導演那邊溝通好，劇本很快會送來，試鏡的機會應該不會出問題，但最後結果還是要看你自己。”
說到這裏，那邊的白玥忽然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鹿棠，關於秦升選擇主演這邊，最近有收到其他的消息嗎？”
蹲在角落捂著聽筒活像做賊似的鹿棠聲音又壓低了一些：“沒有沒有，玥姐，我最近一直斷網……是出了什麽別的事嗎？”
她這麽說，白玥卻反而像是鬆了口氣，語氣都放鬆了不少。
白玥：“倒也沒什麽事，你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反而還好。”
簡短地吩咐了下節目的事，白玥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鹿棠收了手機，剛打算站起來，卻又聽到背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慕思雅靠在牆邊，手裏還拿在手裏，看樣子也是剛接了個電話，這會兒顯得有些不悅。
不過她語氣倒是還算正常，狀似隨意地問了問：“剛才是經紀人的電話？”
鹿棠點了點頭：“……嗯，玥姐她可能比較擔心我身體。”
等她把這個問題回答完，慕思雅卻還是不太高興，又皺起眉，在旁邊走來走去。
她走了好幾圈，倒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鹿棠把離得近的攝像機挪了位置回來，才先一步開口問：“思雅妹妹，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慕思雅定住，臉上的表情也定格，掙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
“我剛才接了電話，林致安打來的，問我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鹿棠蹲在地上，半撐著下巴，唔了聲：“然後呢？”
慕思雅：“我沒理他。上次之後，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幹脆直接問他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說完，眼神在鹿棠的臉上遊移了一會兒，見鹿棠神色如常，才繼續道：“林致安說，他每天忙得很，哪有時間瞞這瞞那的。還問我……是不是你和我說了什麽。”
少女臉上帶著幾分懊惱，還有隱約的不可置信。
“不說後麵還好，他居然問我是不是你說了什麽，是心裏有鬼所以忍不住要試探我嗎？”
鹿棠隔著衣服口袋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思索片刻，道：“沒有其他的話了嗎？”
慕思雅攥著手機的手幾乎用力到發白，下嘴唇也咬得沒了血色。
她搖了搖頭。
“沒有，說完這兩句，他就說自己最近還有新戲要拍，兩周之內就開機，很忙，之後沒等我開口就掛斷了。”
鹿棠卻抿唇笑起來。
“思雅妹妹，如果你相信他，也不會問出口啊。”
慕思雅倒是沒反駁，反而自然道：“真忙就不會突然給我打電話，我當然清楚。還不是慕嘉禮非要和他湊一起，要是沒有他們的事，林致安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
“這麽多年他拍戲，沉水的越來越多，多少都是慕嘉禮投資的？”
眼前的少女言語裏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敬愛”，鹿棠思考了一會兒，笑得愈發燦爛。
“嗯……看來試鏡再努力一下就好了！”
還沉浸在憤怒中的慕思雅差點沒反應過來，等到她抬起頭疑惑什麽試鏡的時候，鹿棠已經溜到了主帳篷口。
主帳篷口，周英手裏提著三個空掉的按壓式瓶子，追著剛才還在鹹魚癱的牧安滿地跑。
“你過來給我解釋解釋，整瓶的洗發水和護發素怎麽用那麽快的？嗯？”
牧安抱頭亂竄：“周姐，你這不像是要聽我解釋的樣子啊！你先把瓶子放下去！”
不過這兩個人並沒有拉扯很久，因為牧安剛跑了沒幾步，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不動了。
“不行，吃太多了，跑不了了跑不了了。”
周英也停下來，笑了：“行，不跑了是吧？我現在聽你解釋，趕緊說，洗發水和護發素都對瓶吹了是不是？”
牧安：“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我最近頭發油的比較快……”
周英笑意更深，意味深長地感歎：“快到一天洗三次，一次洗兩回？”
鹿棠從主戰場經過，坐回到帳篷裏的邊緣，忽然發現坐著的椅子邊上掛著一個黑色的布袋，裏麵放著不少瓜子，有一包拆封的就在最上麵塞著。
想了想全節目組唯二嗑瓜子的兩個人，鹿棠匆匆留了張欠條塞進去，一邊嗑瓜子一邊觀戰。
外麵雞飛狗跳，兼職負責物資采買的周英拿著空掉的洗發水護發素瓶子對著牧安一頓輸出，牧安後麵全程抱頭，也不敢反駁了。
最後，他難過道：“周姐，你不懂，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周英：“確實不懂，怎麽會有人一次被鳥拉頭頂，就打算一輩子不放過洗發水啊？”
彈幕觀眾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都在高呼——
【打起來打起來！這不打起來就不禮貌了！】
【剛才鹿棠還動了攝像機，怎麽這會兒不給家人們挪挪位置啊，我想看外麵是什麽情況！】
【嗯……其實我還想知道鹿棠和慕思雅都說了點什麽，還不能給別人聽，搞得那麽神秘。】
鹿棠一邊嗑瓜子一邊認真拱火。
“哎，牧編劇，你是在找手機嗎？你的手機還在桌子上！這邊這邊！”
熱心群眾鹿棠還指了指他手機所在的方向，黑色的屏幕在木桌上格外明顯。
剛想摸手機出來靠金錢化解危機的牧安：“……”
他默默把手收回來，欲哭無淚：“周姐，我說我願意報銷，還能救嗎？”
周英：“你覺得呢？難道你報銷了就不是浪費嗎？不汙染環境嗎？”
顧荷在裏麵聽著都樂了。
“一天洗十幾次頭，別說環保了，這小子現在還有頭發都不錯了！”
嘉賓都還在主帳篷裏，休息日又沒規矩束縛，兩個導演隻能窩在附近的帳篷一起。
這個節骨眼上，主帳篷裏的電話忽然響了。
由於坐在副導演平常坐的椅子上，電話就在自己的左手邊，鹿棠想都沒想，順手就接了電話。
鹿棠：“您好，這裏是《荒野三十日》，請問有什麽事嗎？”
彈幕：？
【不是，你怎麽這麽熟練？】
【好一個反客為主，《荒野三十日》從此改姓鹿，這不得@導演徐成？】
作者有話說：
鹿棠（眼睛閃亮）：導演？！工資超級加倍！真的嗎真的嗎？
徐成：……我可就在隔壁，給你這丫頭三分鍾重新組織語言！
慕嘉禮（前情回顧版）：與陸瑤齊名，兩大富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