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看起來就聰明！
在人群的邊緣, 百思不得其解的鹿棠開始懷疑自己的心算技術，摸了根樹枝，在地上開始現場演算。
按照之前的規律, 睡眠時間一個小時可以回複六點電量, 昨晚夜宵時的電量是60%，現在想想，即便減去傍晚剩餘的，也完全不對勁。而吃完夜宵到今早，不到六個小時, 電量最多能回複36%，怎麽會是100%？
鹿棠腦袋空空, 算了好幾遍, 頭發揪掉三根，也沒算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那個綠色的電池像是在嘲諷她，啪嘰一下又掉了一點電量。
清醒時候100%, 這才幾分鍾, 掉了2%。
遲婉去找顧荷, 剩下的嘉賓還在待機狀態, 鹿棠摸魚摸得光明正大, 隻是樹枝劃了半晌, 列了好幾個乘法筆算式, 硬是解決不了這個100以內乘法問題。
牧安在旁邊打了好幾個哈欠, 由於睡得太晚一大早就昏昏欲睡。隻是餘光掃到角落裏蹲在地上疑似畫圈的鹿棠, 揉了揉眼睛, 神奇的第六感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幾秒鍾之後, 腦袋昏昏的牧安終於徹底確定, 這就是很不對勁。
鹿棠撐著下巴沉思, 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逐漸靠近。
“小鹿妹妹，你在這兒畫什麽？”
牧安忽然出聲，把鹿棠剛剛蹦出來的一絲靈感驚退得幹幹淨淨。
“牧編劇，”鹿棠很痛苦，“怎麽會有人一大早就在玩背後靈啊！”
牧安撓了撓頭，“背後靈是什麽？”
很快，他又看到鹿棠在地上驗算的一大片簡易乘法。
牧安震驚道：“小鹿妹妹，這種程度的乘法，你怎麽還算了這麽多遍啊！”
地上除了6X5，就是6X4，列出乘法筆算式也是光禿禿的一排。
牧安掐著指頭非常認真地數了數：“五六三十，四六二十四，這不是小學時候的乘法口訣表裏麵背過的嗎？”
鹿棠不想解釋，，也沒辦法解釋，隻能憂愁歎氣。
“唉。”
鮮少看到這麽喪的鹿棠，牧安滿頭問號。
鹿棠看著自己比之前特殊狀態下掉得還要快的電量，感到前所未有的憂愁。
另一邊，遲婉拉著一臉困意的顧荷，從不遠處一點點挪了過來。
“顧姐，小心點，前麵有石頭……”
顧荷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是那麽有底氣。
“——一塊石頭而已，就是我踩上去，又能怎麽樣？”
看著身邊人半眯著眼困得理智全無的樣子，遲婉隻能哭笑不得地拉著她往邊上挪了挪。
顧荷踉蹌了一下，半眯著的眼睛紋絲不動。
兩個人漸漸靠近，徐成揉著額心的手頓了下。
顧荷晃了晃，勉強在邊上站穩了。
遲婉有點擔心她的狀態，還特意靠近了點，一隻手虛虛扶著她的手臂。
然而顧荷一個皺眉，堅持道：“我不用扶。”
遲婉很無奈地鬆開手，有點想不明白：“顧姐，你昨晚什麽時候睡的？怎麽會困成這樣？”
說起這個，顧荷冷笑一聲，倒是顯得沒那麽困了。
“這你得問徐導，問我可沒用。”
這話一出，最激動的既不是顧荷本人，也不是被點名批評的徐成，居然是在一邊完全扯不上關係的牧安。
昨晚偷雞錄導演社死視頻的牧安顯然也很困，眼底的黑眼圈起碼能排半個國寶的級別，然而他□□困倦，精神卻興奮。
眼看著電量飛速下降，鹿棠本來沉浸在憂傷之中無法自拔，卻忽然看到牧安幾乎能放光的眼睛。
多年來對一切保持高度好奇的敏銳嗅覺讓鹿棠察覺到事情可能和想象的還不太一樣。
她放棄數學，做回好奇小子。
“牧編劇，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回事？”
徐成臉色沒怎麽變，一副喝醉酒之後斷片的樣子，顯然是靠不上。
牧安神秘一笑，然後又有點疑惑。
“這事兒你還真問對人了！……不對，小鹿妹妹，你這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鹿棠看了看他滿臉寫著“快來問我我什麽都知道”的得意表情，沉默片刻，眉眼彎彎。
“當然是因為牧編劇看起來就聰明！肯定什麽都知道！”
牧安渾身上下**漾著得意，就差沒把尾巴露出來四處亂晃。
他壓低聲音也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那是當然！我不僅知道，還全都錄下來了！嘿嘿，之後徐導要是發大火，我直接就是一個視頻甩過去，徐導急著刪除視頻，血壓立刻就能平下來！”、
鹿棠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感覺劇本似乎有點問題，有點不確定徐成會不會直接被氣到血壓爆表當場住院。
她遲疑很久才附和道：“……牧編劇考慮得還挺長遠哎。”
牧安：“那是當然！來來來，我給你講講這是怎麽回事……”
兩個人在角落裏，一個小聲嘀咕，一個逐漸震驚。
鹿棠的表情幾乎可以概括為兩個符號：？！
彈幕觀眾很難在一群人中準確注意到最邊邊上兩個蹲在地上的人，然而顧荷和徐成僵持很久，一個不願意自己講，一個昨晚喝醉酒斷片什麽都想不起來，場麵靜默的時候，兩個表情和大家不同的人看起來就格外顯眼。
【鹿棠和牧安蹲在地上交流什麽呢？怎麽感覺鬼鬼祟祟的，像兩個反派。】
【鹿棠最新表情包get，等會兒我就發到鹿棠黑粉超話，大家記得來取圖！】
有的觀眾跑題震驚了一下。
【我在這個直播間這麽久了都不知道，鹿棠黑粉還有專門的超話嗎？】
回複他的隻有一句——
【你這什麽新型笑話，和鹿棠有關的超話不就我們黑粉超話人數最多嗎？她自個兒的官方超話才幾個活人，我們黑粉超話天天組隊鬥地主！】
在地上鬼鬼祟祟的兩個人最後還是被離得最近的慕思雅發現的。
慕思雅今天還是一臉冷漠：“你們兩個說什麽呢？”
牧安瞪大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徐成瞧了這邊一眼，眉頭緊皺。
“行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趕緊完成任務去！”
喬畫等了一會兒，有點疑惑。
“徐導，剛才說任務了嗎？我好像沒有聽到……”
徐成哼了聲。
“上次給你們布置的任務有人完成了？一個個偷懶不做任務，節目組準備的圖鑒是給你們白準備的？把上次任務做完再說。”
顧荷在一旁涼涼道：“徐導，可別不講道理，起碼說說這任務是什麽吧？什麽都不說哪兒來的動力去做任務，還那麽麻煩。”
顧荷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導演對線，一次不行又來一次。在戰線邊緣的喬畫明智地往後退了退，加入蹲牆角聯盟。
徐成完全不認為自己有問題：“不說獎勵就不做了？之前哪次獎勵少過？”
顧荷眯著眼狂懟：“您做綜藝一直沒什麽譜，誰知道好不容易做完任務，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個人幾乎要吵起來，遲婉連忙拉架。
“顧姐，問問任務獎勵就行了，可別和徐導吵起來。”
顧荷：“嗬，誰想和他吵？要是早點說任務獎勵，說不定這任務前天就已經做完了。”
斷片的徐成甚至不知道顧荷這是怎麽回事。
他脾氣也快上來了：“你今兒個是吃槍子兒了？”
彈幕：？！
【wc，今天不會刷新徐成綜藝離譜記錄，從兩個嘉賓打架變成嘉賓和導演打架吧！】
【隻能說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徐成這次節目就是來還債的。】
【我宣布《荒野三十日》正式改名，從今天開始我們可以親切地稱它為《徐成受難記》。】
沒人開口，鹿棠果斷把逐漸偏離的話題中心拉回來：“所以徐導，任務獎勵到底是什麽啊？”
她表情陳懇真摯，語氣相當尊重，徐成掃了她一眼，勉強忽略剛才幾乎要拽上天的顧荷。
“任務獎勵是一頓豪華晚餐。原本是打算讓你們在休息日前吃頓好的，結果一個個不是睡覺就是閑逛。”
眼看著顧荷又要開口，為了避免這兩位重量級任務形成吵架永動機，遲婉連忙把人拉到一邊。
這次任務獎勵算是說明白了，鹿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來。
她看了眼時間，目前距離集合才過去半個小時。
然而她起床時候就不對勁的100點電量，現在隻剩下了90點。
這次的電量不僅來得快，去得也快。根據它消失的速度，鹿棠大膽猜測了一下。
這或許大概有可能，是消耗和獲取都開了二倍速？
但是這麽一來，即便是滿格電量，也隻能撐五個小時就會耗盡。
電量問題比之前還要麻煩，鹿棠短暫地開心了一會兒，就又陷入新一輪的憂愁。
“唉。”
她拍了拍臉頰，轉過身四處看了看。
陸淮另一邊的角落，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垂眸專注地翻看著，似乎並沒有受到這邊的影響。
鹿棠悄悄挪到他身後，看到電量不再下降，隱隱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等到身邊人終於把書合上，抬起頭，鹿棠才揮了揮手，笑眯眯地打招呼。
“陸前輩早上好，陸前輩要去做任務還是去休息？”
她滿臉寫著“我有心事”，陸淮指尖攏了下被風吹得微散的書頁，眉尾稍稍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