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薑思把豬板油切成一片一片的，等鍋燒熱就把豬肉放進鍋裏,豬肉和高溫接觸的那一刻發出的刺啦聲,刺激了廚房裏所有人的聽覺,唐果以前不明白為什麽做飯的時候大家都會圍在灶台邊,現在她知道了,下鍋的那一刻食物發出的聲音，就跟打仗之前的戰鼓聲一樣，讓人分外有幹勁。
薑思用鍋鏟按住豬肉，很多油水順勢流出，看著就很誘人，豬油可是個好東西,隻加那麽一點，炒出來的菜就格外的香。
“他們是專門送你們回來的？那為人肯定很好，要是我在就好了,果果爹是個男人，被拒絕了不好意思再開口,沒請回來吃飯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然我一定要當麵謝謝他們。”宋英子在一旁揉麵，聽到她們的敘述,心裏很遺憾。
董媛媛跟唐果一起摘菜，抬頭說道：“是呀,那孩子特別招人疼，他媽媽也很有涵養，之前見著就覺得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今天警衛員還有軍用吉普車，肯定有點背景。”
宋英子奇怪了，“這麽有背景的家庭怎麽會注意到果果？還給果果送小人書？”
董媛媛剛想說點啥，薑思就用眼神製止了她，轉而說道：“他是很招人疼，咱果果也不差，都是各家的大寶貝，而且果果又聰明，我放假之前報的聽寫，果果可一個字都沒錯。”
談到學習了，宋英子立刻把注意力轉了過來，高興的說：“真的？果果這麽棒啊！”
“不止語文，果果的算術也很好，十以內的加減法沒有錯的！”董媛媛也趕緊補充道。
宋英子更高興了，她滿臉笑意的看著蹲在那裏仔細撇白菜葉的果果，豎了豎大拇指，“果果，再接再厲，可別驕傲！”
唐果隻覺得不好意思，驕傲更談不上，不過為了讓宋英子放心，她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娘，你放心。”
放心，女兒這麽乖，這麽出色，她肯定放心了，宋英子收回目光的時候又看了看唐家和，唐家和眼裏也是滿滿的笑意，宋英子覺得以後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勁兒了！
等豬肉都變成焦黃色了，薑思用漏勺把豬肉全撈上來放進簸箕裏，鍋裏的豬油要放的溫度低一點才能灌進壇子裏。
香噴噴的豬油渣，帶著肉類獨有的香氣，薑思捏起一個喂給了唐果。
入口咯嘣一聲，脆到不行，嘴巴裏都是豬肉的香氣，又焦又脆，滿口留香，這是什麽神仙美食，光這樣吃，她一個人都能吃好多好多！
要是有辣椒麵就更好了，往上麵一撒，再來點椒鹽，那味道又是一種升華！
“真好吃，下次我來買，比雞蛋糕好吃多了！”董媛媛舔了舔嘴唇，吃了還想吃！
薑思端著簸箕又讓他們一人拿了一塊，宋英子和唐家和都是大人，不是很貪嘴，隻吃了一塊就沒吃了，他們少吃一點，就能省一點。
董媛媛又吃了一塊就不好意思再吃了，“等著一會兒包餃子大家一起吃！”
一斤的豬油板炸出來本就沒有多少，還得做餡料，可不能吃沒了。
薑思隻好把豬油渣倒在案板上，準備切碎，被宋英子看到了，又放回去了一些，“用不著那麽多，這些你們留著當零嘴！”
哪能一下子全放完了，那吃一頓餃子得多費東西。
唐果把晾幹的香菇和白菜端過去，“先切這個，這個切完了再切豬油渣！”
“有啥不同嗎？”
“有啊，中間不用多洗一次菜板！”
宋英子噗嗤一笑，“我說我都沒注意過這個，她咋知道的，原來是心裏想偷懶啊？”
董媛媛幫唐果說話了，“那可不是偷懶，咱果果這叫聰明！”
唐果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其實她就是想偷懶。
下雨天格外的適合睡覺，尤其是當周圍很暖和的時候，可她又舍不得離開廚房回房間睡，她不想一個人，隻好努力的睜著眼睛看她們動來動去。
薑思把半熱的豬油裝進備好的瓦罐裏，鍋底剩下的一點油剛好可以用來炒餡料，她把攪和好的雞蛋放進鍋裏，雞蛋迅速的開始變形，發出了雞蛋的香味，等雞蛋定型後，薑思趕緊把雞蛋盛起來，又倒入香菇丁，豬油渣，最後才放進白菜丁，翻炒幾下，再把雞蛋回鍋搗碎，加點調料，就出鍋了。
“來！比賽包餃子了，看誰包的好！”宋英子看出果果有些困了，吆喝著想要讓她打起精神。
唐果把袖子往上一別，躍躍欲試，上次是她第一次包這種自己擀的麵皮，手法不算嫻熟，但一次全程跟下來，怎麽著手法也該有進步。
她娘擀的麵皮很好，延展性很好，粘度也很好，不用沾水就能封口，唐果第一隻就完成的非常好。
“不錯不錯，有進步！”宋英子看她擺在簸箕上圓滾滾的餃子，比上次站不住要好很多。
董媛媛和薑思在比誰的速度快，一人承包了一行的餃子，眼看著薑思就要把一行擺滿了，董媛媛急的哇哇大叫，“你怎麽那麽快！啊，我還有三個才能趕上你……”
人多就是力量大，沒一會兒麵團就用完了，包最後一個的時候不多不少，餡料也剛好用完，鍋裏的開水也開了，上麵飄著一層淡淡的油花，包好的餃子下鍋，用勺子攪和兩下就等著餃子飄上來了！
“我去擺碗筷！”
從廚房到堂屋的路上，被她爹用草木灰蓋了厚厚的一層，又在上麵鋪了一層草，現在走著一點都不泥濘，鞋子也不會弄髒。
唐果抱著碗筷去了堂屋，那邊鍋裏的餃子也飄起來了，薑思準備盛起來，被宋英子攔住了，“還沒好呢，要再點兩次涼水！”
等餃子熟了，先留了一碗給老太太，其他的盛進了之前放餡料的盆子裏，被唐家和端到堂屋裏，他們圍著桌子坐好，白煙嫋嫋升起，宋英子說話了，“以後就當這兒是你們的家，想吃啥了盡管來，就跟今天這樣，嬸瞧著高興！”
唐果也連連點頭，她很喜歡她們，待在一起很舒服。
薑思和董媛媛相視一眼，趣咪咪的笑了，“我們也高興！”
這還是薑思第一次做東西給大家吃，她看著他們都吃了一口餃子，忍不住問道：“怎麽樣？味道可以嗎？”
她終於明白上次果果做東西給他們吃的心情了。
董媛媛被燙的隻吹氣，頭止不住的點著，口齒不清的說：“好吃！”
薑思怕她燙著讓她趕緊先別說話，唐果夾著吃了一半的餃子，給薑思看餡料，“薑思姐姐，光是看著就好吃的不行，皮薄餡厚，味道也超級棒！”
宋英子也點頭，“很好吃，以後回家了，你給你爹娘露一手，他們肯定愛吃！”
說到爹娘，薑思想到她都還沒有給她爸媽做過一次飯，一定要寫信告訴他們她會做豬油渣，會做餡料會包餃子了，他們肯定很高興！
唐果很喜歡吃這種手工包的餃子，以前經常去他們小區外麵的東北餃子館，隻吃餃子，她都能吃4兩，“娘，我想沾點醋！”
宋英子打趣的說：“得，今天這頓餃子成本可算很高了！去吧，看你兩個姐姐要不要，算了，我直接拿過來，誰想吃誰加。”
醋打一次能管一年，也不是多稀罕的東西，除了夏天的時候費了點，後麵也不會有多少機會用。
唐果搶先一步跑了出去，“我去拿！”
沒道理她想吃還讓她娘跑腿。
吃飽喝足，唐家和找了一副點點牌招呼她們一起玩，外麵還飄著小雨，啥事也幹不了，唐果弄了一個火盆進來，放在桌子下麵，他們的鞋子褲子也能烤的幹幹的。
“果果，你可真貼心！”
唐果嘻嘻一笑，坐在她們身邊掏出了小人書，書被保護的很好，四角都很整齊，一點也沒有折著或者是弄爛，不過被翻動的痕跡倒是很明顯，翻頁的地方有深深的印記。
打開第一次，目錄下麵寫著三個漂亮的小字，邵景澄！
董媛媛往她這邊看，一眼就看到了書上麵的字，忍不住讚歎道：“這是澄澄的字？可真好看！”
唐果突然想起邵景澄問她名字筆畫多不多，難不難寫時的樣子，邵景澄，這麽多筆畫的字，他能寫的這麽漂亮，可見下足了功夫。
宋英子接過書端詳了一會兒，“老一輩兒都說字如其人，瞧著這字這麽大氣工整，這人肯定也很有素質！”
她把書還給了果果，“你可要好好珍惜，看完了之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把書還給人家！”
唐果認真的應道，“好。”
她翻開小人書一看，忍不住笑了，每個字上麵都用手寫的拚音標好了，隻不過每個拚音都像是被壓彎了腰，各個都很矮，“薑思姐姐，為什麽這書上沒有拚音？”
薑思：“紙張值錢啊，少一行拚音，那一行拚音就能多排一行字，一本書下來就能省幾張紙，好多本就能省更多紙！”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那要是不認識上麵的字不就看不了了？”
“不認識一兩個字，不影響閱讀，要是大麵積都不識字，你覺得買的起這種小人書的家庭會買不起字典嗎？”
很現實，但句句在理，唐果沉默著把書看了一遍。
另一邊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王夢凡，止不住的打噴嚏，他們是淋雨淋回來的，車子剛啟動，李知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直追著車喊，路人一提醒，隻好耽誤了一會兒，回來的路上開車的師傅被雨淋的視線不好，不敢開的太快，又多淋了好久的雨。
“阿嚏！”肚子也餓了，王夢凡打開挎包，準備拿點吃的墊墊肚子，結果打開一看，下麵的糕點還好，沒有打濕，上麵的大白兔全濕了！
她生氣的一把扔在地上，嚇了同寢室的女知青一大跳！
“夢凡，你別扔啊，這些曬幹了都還能吃！”
“要吃你吃！”王夢凡氣的拿著水壺出去了。
知青點的師傅每天都會燒一大鍋熱水，他們用水很方便，可等她過去打水的時候，鍋裏卻幹幹淨淨的一滴水都沒有。
“下雨天隻供應一次熱水，要用就自己燒！”白師傅戴著老花眼鏡，看著紅本書。
王夢凡氣的隻好又拎著水壺回去了，都跟她作對，全都跟她作對！
不過，薑思和董媛媛怎麽會認識開軍用吉普車的家庭？
她們不是跟她一樣對這裏人生地不熟嗎？
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薑思心疼唐果走泥路幹脆就讓她在宿舍跟他們一起睡，晚上她和董媛媛會一直聊天聊好晚，直到薑思發話她們才會安靜下來。
“果果，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以後可以去外地上學，用知識改變命運，隻待在一個縣城是不夠的，外麵有更美好的世界在等你！”
唐果知道這是她們的真心話，很認真的回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上學的！”
***
轉眼間就到了期中考試的時候，宋英子特意一早起來給唐果下了碗手擀麵，裏麵還窩了一個雞蛋，“果果，快來吃，這是我跟別人學的，據說吃了保準能考一百分！”
她現在身體已經有些沉了，站在案板前，肚子都能頂著石板了，而且還很嗜睡，每天都跟睡不醒吃不飽似的，好在孕反是沒了，現在啥都想吃，最愛吃的竟然是果果種的那些果子，眼瞧著氣色也很好！
唐果看著桌上的白麵條，裏麵有綠油油的小青菜，還有一個荷包蛋，聞著香噴噴的，“娘，你們吃了嗎？”
宋英子打了個哈欠，“沒呢，現在吃太早了，等一會兒天大亮了再吃，你放心麵條我留的有。”
唐果這才放心的開始吃，她不想搞特殊，要是隻有她有麵條吃，爹娘沒有，她一個人吃的也不香。
剛吃完，大鵬就在外麵喊了，唐果端著空碗就往廚房跑，宋英子忙喊道：“碗放著我來洗！這還有雞蛋，你留著中午吃！”
唐果還是堅持把碗洗了，她娘肚子大了，彎腰不方便，接過雞蛋，“謝謝娘！”
宋英子把她送到門口，“啥謝不謝的，你們今兒都好好考啊！吃了雞蛋可千萬別給家裏抱個鴨蛋回來啊！”
大鵬哈哈笑了，“嬸兒，你放心，就算我們鴨蛋了，果果也不會鴨蛋的！”
宋英子：“胡說！快呸呸呸，都不許鴨蛋，都好好考！”
大鵬嘿嘿一笑，他們朝著學校走去，路上他興奮的說：“我真想每天都是期中考試！”
唐果不解了，大鵬平時也沒這麽愛考試啊，“為啥？”
大鵬從挎包裏掏出一個雞蛋，衝他們揮了揮手，“天天期中考試，天天就有手擀麵荷包蛋吃！”
真是孩子氣的說法，唐一山故意逗他，“我娘說了，她們合計好了，要是我們這次沒考好，回家就給我們吃竹編炒肉。”
大鵬瞬間縮了縮脖子，他們三個人當中就他成績最差，平時成績也在及格邊緣搖晃，吃竹編炒肉也是他最有可能。
“沒事兒！你好好考，用心審題，肯定沒問題的！”唐果安慰道。
大鵬看了眼她，欲言又止。
“怎麽？”
大鵬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覺得你剛剛的語氣很像薑思老師！”
唐果啞然失笑，這些話的確是每個老師評講試卷前最喜歡再三重複的話了。
考試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上午考完，有同學就忍不住過來找唐果對答案了，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唐果的答案就是標答！
常淑蘭看著唐果被人圍著，生氣的把書本拍在桌子上，“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要討論就出去討論！真是到人胃口。”
“我們想求個安心咋啦？你不願意聽就出去，又沒人攔著你，這教室是你一個人的？還不許人說話了？”問問題的一個女孩子說道。
這個女孩子叫唐曉紅，是唐有為的孫女，很富有正義感，看不慣誰就會直接上去懟，唐果覺得應該是受了村長的影響。
常淑蘭臉色一紅，仰著脖子說：“你以為你對了答案，你交上去的試卷答案就能變嗎？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把答案全對了，你該考什麽樣就還是什麽樣！還是隻能徘徊在及格線附近的笨蛋！”
唐曉紅怒了，她走到常淑蘭麵前，指著她的臉，“你說誰笨蛋呢？一個外戶姓，還敢在唐家村耀武揚威，你信不信我讓我爺爺把你們家趕出去！”
“去呀，有本事你去啊，就是你爺爺也沒這麽大的權利，他隻是一個大隊長，這唐家村又不是他的！”
越吵越離譜，周圍的人還有在抓緊時間複習下午考試的，聽到她們的吵架聲都忍不住出聲譴責她們倆。
唐曉紅打算不跟她計較了，“管好你的嘴，不然我們走著瞧！”
常淑蘭捏了捏手裏的書，不肯服輸，“走著瞧就走著瞧！”
唐曉紅冷哼一聲，不想在多看常淑蘭一眼，常淑蘭的眼尾吊的太高，看著實在是太像話本裏的狐狸精，看著格外的不舒服。
扭頭一看，唐果已經沒在位置上了，她急了，“唐果呢？我還沒對到答案呢！”
“出去了。”
唐曉紅：……
唐果實在不想聽人吵架，她在外麵找了一處位置，拿出了午飯準備要吃，就被找來的大鵬從後麵嚇了一大跳！
“出來吃飯也不叫我們，裏麵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還是外麵舒服。”
“不錯，會用壓抑來形容了，下午的數學加油。”
“放心好了，我已經有了好法子！我不是過了10之後減7、減8不熟悉嘛，現在我已經知道怎麽辦了！”
唐果看著他，什麽法子？
大鵬得意的搖搖頭，“這種法子隻能用於學不好的學生，像你這種隨隨便便一考就是雙一百的人來說，是用不上的！”
唐果吃著窩頭，她從遊戲裏拿出了一點烤肉夾在窩頭裏做了一個中式漢堡，這也是她為啥要出來吃飯的原因。
大鵬鼻子多靈啊，一下子就聞到了，“果果，嬸兒又給你做了啥好吃的！有肉！”
唐果衝他晃了晃手裏的窩頭夾肉，“想吃嗎？我還有很多。”
大鵬咽了咽口水，男孩子哪有不貪肉的，更何況還是這麽香的肉，不過他不能搶果果的吃的，大鵬搖了搖頭，“不吃不吃，你趕緊吃，我還有雞蛋！”說完大鵬就趕緊把一直舍不得吃的雞蛋往頭上一敲，雞蛋殼碎了，他麻利的剝殼，可鼻子還是聞得到肉的香氣，嬸兒做飯真的太好吃了！
唐果不緊不慢的吃著手裏的美味，還吃的很香，大鵬吃著手裏的雞蛋，感覺手裏的雞蛋也沒那麽香了，“果果，有很多嗎？那我吃一點點，就一點點。”
唐果一點也不意外，“吃肉這事兒你要替我保密，誰都不許說，包括我爹娘，能不能做到？”
大鵬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把肉分給別人吃了被嬸兒知道了會挨罵，連忙點頭，“你放心，我絕對不說！”
唐果像他伸出手，“你的窩頭呢？”
大鵬趕緊從挎包裏拿出熱好的窩頭給她，唐果把手伸進挎包裏，又從遊戲裏拿了幾片烤肉出來，放了三片夾進了他的窩頭裏，大鵬看著那麽多肉，連忙搖頭，“不用那麽多，一片一片就夠了，不，半片就行，我奶說了不能占便宜！”
“我也沒打算讓你占便宜，我問你，12減7等於幾？我數三聲數，答不上來就少一片肉！”
大鵬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咋吃飯還要做算術題！12減7？他的筆呢？他要畫豎杠！“你等會兒我，我需要計算！”
“3”
大鵬趕緊找了一個石頭在地上畫了12個豎杠，唐果看到他這樣瞬間明白他說的方法是啥了。
“2！”
“等等，馬上就好了！”
“1！”
“5！”
聲音同時出來，大鵬緊張的看著她，這應該算數吧？
唐果搖了搖頭，“你已經少了一塊肉了，13減5等於幾？三秒鍾！”
幾個回合下來，大鵬每個都剛好卡在唐果三個數數完的時候，唐果晃了晃手裏的窩頭，“不好意思，你吃不了！不過我想這回過後，12減713減513減8你會影響非常深刻！”
大鵬看著她一口咬在那個夾著肉的窩頭上，忍不住跟著咽了咽口水！
唐果幾口就消滅了手裏的窩頭夾肉，然後從挎包裏掏出了沒吃的雞蛋和窩頭放進他手裏，“慢點吃，千萬別噎著！”
說完就衝他一笑向教室走去。
大鵬傻傻的看著手裏的東西，又看了眼果果的背影，憤恨的咬著窩頭，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就吃到肉了，那肉聞著那麽香，要是他剛剛爭氣點，三片就都是他的了！
不行，他得加快畫豎杠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