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天宋英子和唐家和去放牛，路上遇到了大鵬娘和劉蘭,倆人攔住她直說晚上帶她去挖野菜。
宋英子沒想太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等他們走遠,大鵬娘和劉蘭倆人歎了口氣,“第一年單過,不會分配糧食正常，以後我們挖野菜都叫上英子，再跟她多說說我們是怎麽節省糧食的。”
唐老太太中午也特意找來問他們是不是揭不開鍋了。
宋英子哭笑不得，“娘，你誤會了，昨天是果果研究了一個吃龍蝦的新吃法,你看我那麵，都足著呢！”
老太太一看，還真是,放心了不少，“我還以為真跟外麵的人說的,你們都快揭不開鍋了。”
宋英子笑了笑,“娘，誤會了也好,昨兒李芳那事兒，最後不就沒讓她占到便宜。”
一提到李芳,唐老太太臉色就難看了，宋英子一早就去放牛了，也沒聽到最後是啥解決的,現在提到了不免有些好奇，“娘，大寶那事最後咋解決的？”
老太太走出廚房，“給錢唄，從村裏借了點錢補上的。”
宋英子看老太太明顯不想多談這個，也就沒在多問了，唐老太太，看著院子裏打理的幹幹淨淨，到處都很規整，心裏舒服了很多，這才是過日子該有的樣子。
“果果呢？”
宋英子看門外的小筐子沒了，一想八成就是去釣龍蝦了。
唐老太太不禁有些疑惑，“真那麽好吃？”
宋英子點點頭，“娘，不滿你說，一開始我也覺得肯定不好吃，沒想到後來一嚐，好吃極了，也不知道果果是從哪兒聽到的法子，那裏的人可真會吃！”
又不費油，一蒸就好，還解饞。
唐老太太之前好吃的好喝的見過不少，但還沒聽說過龍蝦還能做美食，不過她來是想看看他們糧食夠不夠吃，眼下不擔心了，就回去午休了。
唐果沒去釣龍蝦，而是跟著唐一山和大鵬還有好多小孩兒們一起去養鴨基地換錢。
小孩兒們排著長長的隊，頂著大太陽往前走，唐果也背著一個竹筐，不過她把筐子改造了一下，用一根棍子綁住蒲扇插在筐子邊上，這樣她就有一個遮太陽的擋板了！
唐果昨天問過她娘才知道這個時候的雞鴨等活禽隻有在除夕之前才會上市，養鴨基地和養雞基地養的雞鴨都會有統一的食品站收購，然後發往各大供銷社，有時候數目不夠了，還會在村子裏征收。
一批雞鴨養一年，唐果覺得應該都比較大，可等她到了養鴨基地，看到從水裏上來的鴨子，才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個時候水質很清澈，裏麵的浮萍也不是很多，隻能工人們去割一些草回來喂，但這樣的鴨子長肉很慢，好在夏天水裏的生物很多，也是鴨子能瘋狂長肉的時候。
養鴨基地的會計一看這麽多小孩兒，臉色一沉，“誰給你們說你們可以來私自賣龍蝦的？我們去鄉裏收龍蝦都是由介紹信，統一收的，你們過來私自賣當心我上報把你們抓起來！把龍蝦倒在這裏，你們快點走！”
說完，他就掀開茶缸喝了口水，轉身走了。
小孩兒們一聽頓時慌了，唐一山連忙叫住他，“叔叔，等一下，我們以前也來賣過，基地的爺爺還很歡迎我們來，要不您幫我們把爺爺叫出來？”
會計聽到他的話，回頭看了眼他，“之前來過？”
小孩兒們點點頭。
會計咳了咳，“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當時鴨子缺吃的，現在不缺了，你們看到沒！那邊那麽多龍蝦，你們這跟那比啥都不算，不好入賬還麻煩，幹脆就倒在這兒，快點回去，省的家裏大人們擔心哈！”
小孩兒們往那邊一看，果然有好多工人穿著藍色的工作，包著頭發拿著刀在剁龍蝦，頓時沒了主意。
“唐一山，你說咋辦啊？這龍蝦要是賣不了，我就買不了筆跟本兒了。”
“我也是，要是賣不了，我還想著這些天把買本的錢都賺回來！那天我看到常淑蘭手裏拿著好多本，我也想要！”
……
“叔叔，那謝謝你！我們走了！”唐果適時高喊了一聲。
“唐果，你說啥呢，這麽多龍蝦，再背回去就死了！”
“就是呀，唐果，你沒有背龍蝦來，不用操心，可是我們背的得賣啊！”、
唐一山疑惑的看著唐果，“果果，真要走嗎？”
唐果衝他們勾了勾手指頭，大夥都圍過來，她才說道：“你們放心，我們一走，他肯定會急。”
真的假的？
有人不信了，他不是都不願意收嗎？
大鵬沒想太複雜，果果說啥是啥，大不了就背回去剁碎了喂雞，鴨能吃雞肯定也能吃，“對，我們走吧，把龍蝦剁碎了喂雞，雞還能下蛋，雞蛋也能換筆換本！”
這倒說的是實話，小夥伴們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所有人都敲定了，“那好，我們回去吧！”
趁著夏天多，蟲子多，多抓點蟲回去喂雞，爭取在開學之前，家裏的雞能下好多蛋。
基地的會計餘光掃到他們都要走了，端著杯子轉過身，“你們不許走，這是贓物，得留下來，不然我就把你們關小黑屋。”
話一出，有膽子小的女孩子直接就哭了，“嗚嗚！！我不要被關小黑屋，你是壞人！我要我娘，我要回家！”
她一哭，好幾個孩子也跟著哭了，哭聲瞬間引起了那邊工人的注意。
“咋回事？”一個男人皺著眉頭過來了。
“主任，沒事沒事，來了一群孩子賣龍蝦，我逗了他們兩句，這些孩子也是，一點都不禁逗！”會計趕緊賠笑解釋。
唐果看他不像會計一樣一臉奸相，走到他麵前說道：“主任是嗎？我們是來賣龍蝦的，請問你這裏還收龍蝦嗎？這位叔叔說你們不收龍蝦了，要我們把龍蝦倒在地上，不然就不許走，要把我們關起來！”
被稱為主任的男人掃了會計一眼，眼裏的意味不言而喻，“基地現在是啥情況你不知道嗎？你自己看那些鴨子一天得消耗多少龍蝦，我瞧著他們背來的也不少，怎麽就不收了？”
會計雙手捧著茶缸一臉心虛的低頭站在一邊，“是是是，您說的是，我隻是逗他們一下而已，不是真的！”
主任哼了一聲，“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你這不叫精打細算，叫因小失大！國強！過來稱秤！”
會計看他叫了別人，連忙表態，“主任，收龍蝦這事一直我在做，要不這次還是我來！”
“不用了！回頭你就收拾一下，做回普工吧。”話說完，主任就衝小孩兒們笑了，“你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以後有小龍蝦盡管往這裏送，我都收！”
孩子們興奮的不行，剛剛幾個哭的稀裏嘩啦的小孩子忍不住笑了，沒控製住，從鼻孔裏吹了一個大泡泡，又惹得他們哄堂大笑，那幾個孩子頓時害羞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會計的臉更是一瞬間變了好幾個顏色，唐果心裏隻有兩個字，活該！
沒一會兒小孩兒們的龍蝦都稱完了，他們手裏拿著分分錢，臉上興奮的不行。
大鵬看唯獨就果果一個人沒有錢，安慰她：“果果，我們回去了就釣，明天就能再來賣了！”
“沒事，我還是比較喜歡吃龍蝦。”
大鵬心裏隻想到他娘的話，果果家快要揭不開鍋了。
回去的路上有人問果果，為啥她知道他們一說要走，那個人就會急。
唐果撥了撥有些長長的劉海，說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養鴨基地的鴨子很多？那個會計說龍蝦多，不缺我們這點，可就我知道的，每隻可以收的鴨都有規定的斤數，到了食品站來收鴨子的時候，鴨子的出肉量不能差的太多，夏天又是鴨子長肉長個的時間，吃多少都有可能的，根本不存在說不缺飼料，即便現在不吃，曬幹了磨成粉，秋天冬天都能吃，不可能不收的，我看啊，八成是那個會計想黑我們的龍蝦！”
“就是，那個主任都說他老毛病又犯了，他肯定是趁機撈了點什麽好處，這種人就應該被抓起來遊行！”
“我也覺得，肯定是這樣的，那個主任肯定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他是個壞蛋，所以懲罰了大壞蛋！”
“不過，唐果你懂的真多，像我就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今天要不是你，我們肯定會按照他的話把龍蝦倒在那裏，兩手空空的回家。”
“是的，唐果，你真聰明！”
……
唐果臉皮雖厚，也抵不住他們這樣的誇獎，謙虛的說道：“沒有啦，我都是聽大人們講的！而且，你們也配合的很好，表現的很棒啊！”
聽到她的話，他們心裏都覺得自己的確表現的很好，不僅賣了龍蝦，貼補家用，還做了一件非常有正義感的事，各個臉上都洋溢著一種驕傲的笑容。
回到村裏時間還早，走這麽遠的路，小孩兒們都有些餓了，不知是誰提議要烤螞蚱吃，幾乎所有人都同意了，一部分人去抓螞蚱，一部分人去撿柴火。
大鵬跑的最快，趕緊回家拿火柴，唐果之前從來沒有吃過烤螞蚱，心裏有些打退堂鼓，她是不是該回去了？
唐一山剛抓了一隻螞蚱，連忙招手讓唐果過去看。
唐果一直覺得螞蚱和刀郎(螳螂)是表親，顏色很像，她有些怕這些東西，從來不敢仔細去看，這回一看，原來螞蚱和刀郎差這麽多。
“這個能吃嗎？”她表示懷疑，現代也有很多吃蠶蛹啊，吃蠍子啊，她從來都不敢看，看了就害怕。
唐一山點頭如搗蒜，“一會兒好了，你嚐嚐，很香！”
他們就近選了一個土溝，在邊邊架起了柴，把用狗尾巴草串成串的螞蚱支棱在火上烤，沒一會兒就有一股燒焦的味道飄來，唐果看著那表麵黑不溜秋的螞蚱，這吃了真的不會肚子疼嗎？
“果果，給你，你給大家分！”唐一山把手裏的螞蚱串遞給她。
唐果看著螞蚱，遲疑的接了過來，然後周圍圍觀的小孩子們就紛紛注視著她，她能清楚的看到他們眼裏的渴望。
“你們誰想吃？”
“我我我！”
“我！”
“我想吃，果果給我！”
唐果邊分邊說，“這串不是很多，就先給一部分人吃，等好了再分給另一部分，你們看行不？”
這有啥不行的，隻要能吃到螞蚱就行，他們紛紛點頭。
唐果給了近處的幾個一人一個，有的接過了螞蚱立刻喂進了嘴裏，吧唧吧唧，幾下就咽下去了，有的拿在手裏一點一點撕著吃，就好像在品嚐什麽人間美味一樣，唐果看到他們這樣，不禁也有些好奇烤螞蚱是什麽味道了。
等最後一串烤完，所有的孩子們都吃到了螞蚱，唐一山給唐果取了一個，“這是你的！”
唐果接過來，那螞蚱還熱乎乎的，光從觸感，唐果都能想象肯定很焦脆。
唐一山直接把螞蚱喂進嘴裏，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快吃呀，等涼了就不脆不好吃了！”
唐果麵露難色的看著掌心黑黑的螞蚱，真的要吃嗎？她知道螞蚱是優質的蛋白質，但她現在不缺啊，“要不，誰還想吃我再給誰吃？”
“不行，這個是你的，他們都吃過了，我們要公平，人人都有才公平！”大鵬也把手裏的螞蚱喂進了嘴裏。
就隻剩她了，唐果看了看他們，每個人都在盯著她看，她隻好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一鼓作氣的把螞蚱喂進嘴裏，隨意咀嚼了兩下，在還沒有嚐到是什麽味兒時趕緊吞進肚子裏。
“怎麽樣？好不好吃？”唐一山期待的問道。
唐果舔了舔嘴唇，老實說道：“吃的太快，我沒嚐到是什麽味道！”
“沒事兒，明天我們再烤一次，多抓一點你就能吃出是什麽味兒了。”
唐果笑了笑，沒說話，她是真的慫，吃過那麽多好吃的，唯獨對這些東西不敢下手！
看他們的表情，這烤螞蚱應該是非常美味吧。
這時下工的大人們要回家了，經過這裏，看到溝裏的火，表情嚴肅的喊自家的孩子回家，“還不回家，下午玩火了是吧！晚上睡覺要是尿床了看我不揍你！”
被點名的孩子趕緊跑向了家的方向，剩下的孩子抓著旁邊的土把火給埋了，確定沒有火星了，才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晚飯的時候唐果把今天的事講給她爹娘聽，宋英子不屑的說：“哪兒都有一肚子壞水的人，哪兒也都有好人，果果，你可記住了，隻要是正確的事，你就不要怕，但你也要靈活，啥事隻要在安全的前提下一切都好商量，就比如今天這事，那會計明顯是壞人，要是後麵來的那個主任也是壞人，這個時候你要怎麽辦？”
唐果想了想，堅持道：“我會帶大家背著龍蝦離開。”
宋英子皺了皺眉，她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要是他們真的攔住你們，不讓你們回家怎麽辦？”
“那很大幾率就是我們把龍蝦留下，然後人回來。”
宋英子滿意了，她握著唐果的手認真的說道：“這就是娘想跟你說的，你們在大人的眼中遠比那些錢，那些龍蝦重要，你們現在麵對壞人還沒招架之力，一定要學會好好保護自己，懂嗎？”
唐果看著爹娘眼裏的認真，心裏有些酸澀，從她長大了，奶奶年紀就大了，有些事隻能她自己麵對，進入社會這些年，她處理事情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不讓自己吃虧，她能做到不占別人便宜，可別人不一定做得到，久而久之，她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便宜了別人。
家人的層麵都快被她忘記了。
唐果鼻子有點堵，她抽了抽鼻子，然後也抓住她娘的手，“娘，我知道了，安全第一！”
宋英子這才滿意的笑了，收拾了一下桌子，叫上唐果出去乘涼了。
石磨的大樹下，已經坐了不少人，大人們拿著蒲扇話家常，小孩兒們都興致勃勃的聽村裏的老人講故事，唐果剛一走進，就聽到一個爺爺說道：“晚上要是有月亮的時候，千萬不能指月亮，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唐果抬頭看了眼天上明亮的彎鉤，晚上不能指月亮？沒聽說過啊！
大鵬連忙舉手，“我知道我知道！”
老爺爺笑著指了指他，“好，你說說看！”
“因為月亮婆婆會生氣，會割走指著她的人的耳朵！”
！！！
還有這個說法？
唐果小時候隻聽過月亮婆婆喜歡我的童謠，什麽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還真沒聽過晚上指月亮，月亮婆婆會割耳朵的說法。
大鵬的話一出，那些小孩兒就連忙追問老爺爺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老爺爺故作玄虛的點頭，“是，他說的沒錯！你們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一把彎彎的鐮刀？”
小孩們連忙抬頭看天空，每個臉上都緊張的不行，有的還害怕的捂住了耳朵，更有幾個小孩兒哭著撲到大人的懷裏，說明天早上起來是不是沒有耳朵了。
大人們被他們逗笑了，笑聲傳到老遠！
“傻孩子，你好好跟月亮婆婆道個歉，月亮婆婆會原諒你的！”
幾個用手指過月亮的小孩兒趕緊站直了身體，有板有眼的對著月亮鞠了幾躬，嘴裏還委屈巴巴抽噎的說道：“月亮婆婆，對不起，你能不能原諒我，不要割我的耳朵。”
說著說著又帶著哭腔，大人們連忙抱在懷裏小聲的哄著，有的老人還哄著說這是老人胡謅的，一時間石磨這裏熱鬧的不行，十分具有煙火氣！
唐一山注意到果果來了，招手讓她過去，宋英子也看到大鵬娘她們了，揮了揮手，任由她跑了。
“果果，這個給你！”唐一山從口袋裏掏出了半個窩頭，遞給唐果。
天色太黑，唐果看不清是啥，不過從觸感和氣味，這應該是吃的，“我不要，我吃晚飯了。”
“我娘說她們和你娘今天去挖野菜了，你晚上吃的野菜窩頭吧？這是我給你留的雜糧饅頭，你快吃！”說著唐一山就看向老爺爺，繼續聽他講故事。
唐果這下算是明白了，昨晚那一頓龍蝦算是徹底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家揭不開鍋了，晚上還聽她娘說中午她奶也來問了。
這半個窩窩頭是他給她留的，那一山哥肯定也沒吃飽，唐果把窩頭還給他，“你說錯了，我們晚上吃的是疙瘩湯，還有好吃的小菜，我吃的飽飽的才出來的。”
“真的？”唐一山狐疑的看著唐果的肚子。
唐果順勢拍了拍肚子，還點了點頭，“真的！”
這回唐一山沒有拒絕，拿著窩頭三兩下就吃完了，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雜糧窩頭就是比菜窩頭好吃！
唐果今晚先是被她爹娘暖到了，現在又被唐一山暖到了，她還記得第一次常淑蘭用豆子引誘大家孤立她時，是唐一山站在她身邊，讓她沒有那麽尷尬。
想到這裏，唐果心裏就熱熱的，連故意嚇小孩兒的故事都聽的津津有味了。
“我們來玩老鷹抓小**！”有個小孩兒一提議，其他孩子都高興的趕緊去排隊，唐果反應的有些慢，最後才跑到隊伍後麵，於是大家決定讓她當老鷹，又選了個子高的孩子當雞媽媽。
唐果眉眼帶笑的看著他們排好隊，然後喊道：“我要開始啦！”
說著她立馬一個往左的假動作，看到雞媽媽連也有往左的傾向後，她連忙轉變身體的角度，往右跑，孩子們頓時嚇的哇哇大叫，唐果還故意喊道：“我馬上就抓到你們啦！”
更是把大家夥嚇得趕緊跑，要是上來就抓到就不好玩了，唐果放了他們一馬，多嚇了他們幾次，尖叫三連過後，她才快跑抓住了末尾的人。
“換老鷹換老鷹！”
……
有的大人忍不住提醒一句別把衣服拽爛了，沒有得到回應，也就算了，任由他們瘋玩。
就著淡淡的月光，他們隻能模糊的看到孩子們跑來跑去，但好像光是聽著他們無憂無慮的笑聲，他們都覺得一天的勞累好像都消失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