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日子一天天變熱，外麵的太陽也毒辣了起來,唐家村改了上工時間,上午時間不變,下午推遲兩個小時再上工,以免出現中暑的情況。
唐果不斷的從遊戲裏拿出冰塊製作冰飲給大家解暑,這個時候她就無比想念現代的空調，冰箱，大西瓜了。
“娘，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吃西瓜啊？”就算沒有冰箱，把西瓜放在冰冰涼涼的井水裏，肯定也很好吃。
宋英子拿著蒲扇扇著風,“怎麽著也得村裏的西瓜都收上去之後。”
這個時候的西瓜也是集體的，成熟之後統一賣給縣裏的供銷社，以貼補村裏的公共開支,收走的都是品相好的，要是有些長歪,長殘的,就會留著村民們自己分，不過基本上就算供銷社不要,養豬場也會以低價把西瓜收走，他們吃西瓜的途徑也隻有供銷社組織賣西瓜的下鄉賣。
唐家和把牛糞送到漁場回來了,一進院子門就喊道：“英子，出來下。”
宋英子疑惑的拿著蒲扇站在門口，“不是說了讓你沒那麽曬了再回麽,你咋又盯著太陽頭回來了。”
瞧瞧那滿頭大汗，宋英子心疼的趕緊去給他打水洗把臉。
唐家和樂嗬嗬的，“這不是想趕緊回來嘛，我今兒得了好東西！”
好東西？
宋英子舀水的手一頓，疑惑的朝他看過去，全身上下也沒帶個啥回來啊，“啥好東西？”
唐家和把牛車上的竹籃提下來，“你看這是啥！”
唐果也好奇的盯著太陽走過去看，竹籃裏竟然是兩條大草魚！
“爹，哪兒來的魚？”
宋英子一聽有魚，忙不迭的走過來，邊走邊對她男人說道：“你快去洗把臉，看你那臉上的汗！”
竹籃裏的用芭蕉葉封著底，裏麵還裝了水，兩條魚時不時在裏麵動一下，還活著！
唐果立馬喊道：“娘，這魚都還活著！”
宋英子不敢讓唐家和犯錯誤，一看到那兩條大魚，趕緊拿了個盆加了一盆水，又把魚倒進去養著。
“家和，你老實說，這魚哪兒來的？”
唐家和看宋英子一臉嚴肅，他抹了把臉，“看你緊張的，我是那偷雞摸狗的人嗎？這是漁場那邊送我的，我今天不是給他們送牛糞麽，他們誇我把牛糞曬的幹幹的，不像其他養牛的，牛糞有的都還是濕的就給他送過去了。”
就這？
那也頂多是口頭上表揚，犯不上送兩條大草魚，這要是被發現了，送的人和被送的人都要被記處分的。
唐果看她娘這樣，不禁有些擔心了，她背包裏還放著一條草魚呢，要是她把草魚也拿出來，她娘豈不是也會這樣盤問一番？
唐家和看媳婦兒臉還是在繃著，趕緊說道：“還有就是我今天過去的時候他們剛好在間苗，間苗你懂吧？就是把大魚和小魚分開，瞧著人手不夠，我就搭了把手，這魚他們給的時候，我也說了不要，人家說這是勞動所得，我這才手下的。”
宋英子蹲下去掀他的褲腿，看著腿和腳都發白了，“你下水了？”
唐家和點點頭，“果果，快給爹端杯水去，爹今兒的也喝了那種玻璃瓶的汽水，本來打算帶回來給你們喝的，人家說玻璃瓶要回收，我才喝了，味道真沒有你做的那個甜甜的水好喝。”
唐果一聽，連忙噔噔瞪的跑到桌子邊給她爹倒了一杯冰冰涼涼的果醬水。
唐家和一口氣喝完了，完事還看了眼杯底，“對，就是這個味兒！”
比那些汽水好喝多了，還賣2分錢一瓶，真是劃不來。
宋英子：“行了，你快去洗個澡，一靠近就聞著味兒了。”
說完她看向果果，“這魚是明天吃還是今天晚上吃？”
這幾天天氣太熱，大家都吃的不香，唐果想吃酸菜魚了，開胃，“娘，你會片魚嗎？”
宋英子想了想，“你是說把魚肉和骨頭分開，然後再切成片片？”
她娘知道啊，那就好辦多了。
唐果點點頭，“娘，我想吃酸菜魚。”
宋英子點了點她的鼻子，“行，不過我們得拿去你奶奶那兒做，我之前見過你奶奶片過一次魚，我還沒試過，也不知道你這丫頭從哪裏看到的這些吃法。”
唐果嘿嘿一笑，“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晚上他們又聚在老太太家，唐果還想吃上回老太太做的香菇釀蛋，又從遊戲裏拿了點香菇出來。
“也不知道果果是從哪兒找到的，這孩子就跟把山摸透了一樣。”宋英子邊幫忙邊說道，心裏卻想著肯定是山神在幫忙，不是她不跟婆婆說這個事，她打心底覺得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唐老太太可不管果果是怎麽弄到的，“這是果果的本事，說明咱果果是個有福的人，難的日子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娘說的是。”
老太太利落的殺了魚，清洗幹淨之後，把魚放在案板上用刀把魚頭剁下來，然後又從魚脊處刨開，利落的取出一半的魚肉，放在一邊，另一半也按這樣的方法脫離了魚骨。
之前唐果在外麵吃飯，魚骨可以炸著吃，焦焦脆脆的，吃著特別好吃。
唐家和在燒火，老太太：“中火就好，不要太旺。”
唐家和連忙停下添柴，老太太這回挖了小半勺油，放進鍋裏等油燒開，然後把蔥薑蒜，還有宋英子做的泡椒丟了進去爆香，再把魚骨放進去用油煎，翻炒了幾下，老太太在鍋裏添上水，等湯慢慢的變白，她又加上酸菜讓湯底更入味，最後她放了一些切好的白菜幫，等白菜幫變透明了，老太太又把嫩嫩的白菜葉放進去。
白菜葉很快就被燙熟了，老太太趕緊用漏勺把那些雜菜盛起來，然後又把切好的魚肉片放進去，沒多久，她就把魚肉盛起來了。
魚肉放在盆子的最上麵，低下的配菜吸滿了湯汁裏的味道，光是看著就覺得肯定很下飯。
“果果，你剛剛說的那個菜是啥？”
唐果指著魚頭。“奶奶，剁椒魚頭！”
宋英子無奈的看著她娘，“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兒知道的這些菜名。”
唐老太太心想有可能是薑思同誌跟她說的，“你知道咋做嗎？”
唐果回憶了一下，“我知道，奶奶你先把魚頭從中間切開，上麵抹點剁椒，然後把盤子下麵鋪點薑和蔥段，上鍋蒸就好了。”
這麽簡單？唐老太太按著她的方法做了，臨了還是不放心的在魚肉上摸了點醬油，這菜不放鹽會不會太淡了？
把魚頭放在一邊醃了一會兒，唐老太太又開始做香菇釀蛋，等好了之後，鍋裏的水也開了，她就把東西都上鍋蒸，這些都要不了多久的時間，老太太想了想又挖了點雜麵一點白麵做點麵疙瘩。
“奶奶，我來幫你係！”老太太沒有拒絕，唐果回頭看了眼，都沒人留意她這邊，她偷偷從遊戲裏拿出了點白麵放進去。
奶奶一個人肯定都舍不得吃白麵，都留著跟他們一起吃。
老太太捏著麵疙瘩，讓唐家和出去擺桌子，“準備開飯了，你們快去洗手吧。”
他們剛擺好桌上的東西，薑思她們就回來了，董媛媛舉著手裏的水煎包，“嘿嘿，有人去縣裏了，我讓他們帶的，大家嚐一嚐！”
水煎包？！
唐果眼睛瞬間亮了，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董媛媛手裏的油紙包，“媛媛姐，你太棒了！”
“哦？就你媛媛姐棒？薑思姐姐就不棒啦？”薑思故意逗她。
唐果連忙搖頭，“不不不，薑思姐姐也很棒！今天奶奶做了好吃的酸菜魚，剁椒魚頭，還有香菇釀蛋，你們快洗手準備吃飯！”
邊說唐果還趕緊接過她們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董媛媛在老太太家已經習慣了老太太做飯的香味，一聞到這股香味，她都有一種似乎她住在家裏的錯覺。
“奶奶，好香啊！您辛苦啦！”董媛媛扒在門上歪著頭衝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抬了抬下巴，“回來啦，趕緊去洗手，一會兒來幫忙端菜。”
“哎！”董媛媛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菜一上桌，剁椒的味道，酸菜的味道，還有魚肉的香氣夾雜在一起，院子裏就飄香四溢了。
一牆之隔的李芳和唐家定也在吃飯，唐大寶聞到香氣把手裏的窩頭放桌子上一放，“爹，娘，奶又在吃好東西了！”
李芳看了眼唐家定，撇了撇嘴，“你奶奶就是偏心，有好吃的從來都不想到自己人。”
唐家定咬了一口蔥，不耐煩的斥道：“吃飯！”
唐大寶深深吸了一口氣，“娘，他們在吃魚！”
李芳停下了咀嚼，仔細聞了下，還真是魚，“這唐家和哪兒來的魚？今天有賣魚的來嗎？”
唐家定搖搖頭，“我哪兒知道有沒有人來賣魚。”
他一天天的哪有這麽閑。
李芳聽到就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了，這要是沒有賣魚的，那他們吃的魚是哪兒來的？聞著隔壁的香味，他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李芳就帶著唐大寶出去納涼了。
石磨那裏有一棵大樹，村裏的人都會搬著小板凳坐那兒聊聊天啥的，李芳心裏有了注意，帶著唐大寶走了過去。
“有為叔，抽煙呐！”
唐有為看是李芳，吸了口煙，沒搭理，這不是廢話嘛，不眼瞎看著火星，不在抽煙難不成在玩火？
李芳扯了扯兒子的手，唐大寶很聰明，走到村長麵前說道：“爺爺，我也想吃魚。”
有人就笑了，“唐大寶，你要吃魚回去找你爹要啊，你找村長要，村長也不能給你變出來啊。”
唐大寶不滿的搖搖頭，“那為啥唐果和我奶奶就有魚吃，我都聞到了好香好香，肯定是好大好大的魚。”
唐有為吐了一口白煙，眯了眯眼睛，“隔了一個牆，還不安生呐！”
這話明顯是給李芳說的。
李芳訕訕的笑了下，一把扯過唐大寶，故意說道：“都帶你出來了，還在想那魚啊，”說著她又衝唐有為笑了笑，“村長你別見怪，小孩子嘴裏沒個把門的想說啥就說啥了，主要是家定娘時不時總是做些好吃的，孩子吃不到就算了，還經常看著唐果一家，還有兩個知青一起吃，他有點疑惑，為啥他奶也不叫他去吃，我就隻好每次他們要吃啥好的時，把孩子帶出來。”
王花嬸兒和大鵬娘也在這兒坐著，聽到她的話，揮著蒲扇輕笑了一聲，聲音傳到李芳耳朵裏，李芳覺得那聲笑容簡直就是在諷刺她，不禁冷了冷臉，“花嬸兒，你笑啥？”
王花繼續揮著蒲扇，“我笑啊，有些人總是想撿現成的，自己不肯去付出，還總眼紅別人有的，你們說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沒出息啊。”
李芳聽了，深吸了一口氣，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的話對我有偏見，我不想跟你吵架，就當放你一馬。”
王花揮著蒲扇的手一頓，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大家有聽到我說誰了？我說誰名字嗎？”
“沒有，娘，你沒說可架不住有些人往自己身上靠啊。”大鵬娘前些天曬了一點南瓜子，現在拿著當個零嘴，磕著玩。
李芳狠狠的瞪了眼她們，“咋，你們不就是跟宋英子走的近，合起夥來擠兌我是不是！”
大鵬娘一聽，不樂意了，“你看你這人，我們在這兒乘涼乘的好好的，你一來就酸言酸語，我們不過是說了些實話，你就要在這兒說我們搞小團體，要不，你還是走吧，這兒離你家還不是很遠，再遠一點大概你就聞不到人家的魚了，說不定也就不會眼紅了。”
話一出，哄笑一片，李芳的臉漲的紅紅的，她看著唐有為，唐有為在地上磕了磕煙杆，“要是納涼，就安生點，要是不納涼，多走走，對你身體沒壞處。別老天天惦記別人家的日子，家和今天給漁場送了牛糞，想吃魚了，買條魚回來孝敬一下老太太，這也要被你眼紅。”
李芳質疑道：“他哪兒來的錢，這還沒到年底分紅的時候，我算是看清了，肯定是老太太又貼補私房錢了，還有我聽說唐果那個丫頭片子秋天也要上學了，學費哪裏來？老太太肯定也要出，我不管，村長，你得替我們做個主，老太太的東西不能被他們一家全占了吧？”
李芳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這老太太偏心唐家和她是早就看出來了，之前牆沒建起來，他們還不敢那麽囂張，現在老太太一個院子，偏心起來更方便了，她後悔了，早知道那天就跟唐家定一起說什麽也把那些砌牆的人轟出去，在她眼皮子底下，他們最起碼還能忌憚一些。
唐有為無奈的取下帽子撓了撓頭，“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我認識的家和可不是這樣的，他寧願多給老太太一點，也不會占老太太的便宜，你忘了之前唐果的事了？”
“就是，唐果那丫頭又是個有福氣的，連帶著我們好幾家都跟著時不時的沾沾葷，人家吃好的，那也是人家用手換來的，我說李芳，你那眼皮子能不這麽淺嗎？”
所有人都在數落她，可李芳心裏就是不痛快，秋裏大寶就要上學了，要是唐果的學費是老太太出的，大寶的老太太也必須出。
“我就是想請叔幫忙傳個話，讓老太太知道我們的意思，不要太偏心，以免害了孩子的心，這大寶慢慢的也會長大的，到時候他自己能不知道老太太對他好不好嗎？”
“行了吧，你那點彎彎腸子誰不清楚，別想著讓村長給你當冤大頭，自己想說啥自己說去，我們啊，都不奉陪。”
幾次事情一弄，原本藏在老太太低下不咋起眼的李芳，眼皮子淺，喜歡占便宜，不會過生活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們還沒在一起生活就不喜歡她，更何況自古以來就有問題的婆媳。
李芳無功而返，路過老太太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的歡聲笑語，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扒下唐大寶的褲子，讓他對著老太太家的門尿尿，出不了氣，惡心惡心老太太也行！
唐大寶不想尿，這哪兒能說尿就尿的！
李芳狠狠的拍了他屁、股一下，低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是很討厭你奶奶嗎？在她門上尿尿，解解氣。”
唐大寶立馬點頭，“那娘你幫我吹口哨，不然我尿不出來。”
吹口哨她們不就聽見了，李芳讓他等著，快步回屋裏提著水壺和碗出來了，唐大寶一聽到倒水的聲音，不自覺就有了尿意，可他剛準備尿就聽到走進的腳步聲，李芳倒水的動作還沒停，唐大寶尿意完全來了，但他下意識的把褲子提起來了，然後，感覺**熱熱的。
同時，老太太的門開了，宋英子沒想到外麵有人嚇了一大跳，借著手裏的手電筒看著唐大寶臉上難以言說的表情，還有空氣中一股尿騷味，李芳還端了一碗水，宋英子捂著鼻子從他們麵前經過，“喝的這是啥啊，咋這麽大味兒！”
怕不是小孩子起夜把水罐當尿壺了？
唐果和薑思隨後出來，最後是唐家和，他看著這兩人，沒有太多的反應，麵無表情的走了。
關門的瞬間，唐大寶還看到他奶奶投來的審視的眼神，他趕緊轉身往家裏衝，跑的太急碰著了站在一邊的李芳，碗裏的水直接澆了她一身，她驚叫了一聲，趕緊止住了，皺著眉頭回去了。
唐大寶脫下濕噠噠的鞋子，站在地上把褲子脫了，唐家定滿目怒火的看著他，“長這麽大還尿褲子，你丟不丟人，我唐家定竟然生了這麽個沒用的東西，你看你把這褲子鞋子弄的，明天還怎麽穿？”
唐大寶光著腚子站在那裏大哭，他娘咋沒說他爹在家呢！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也有6歲，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早就懂事了，你哭個球啊，聽著就煩，給老子滾出去！”
唐大寶看到他娘進來了，委屈巴巴的走向她，“娘，爹罵我了。”
他一走進，李芳就聞到了那股味兒，臉色也有點難看，“讓你尿的時候你不尿，誰教你的尿尿要把褲子提起來？”
唐家定一聽，火更旺了，拿起地上的鞋就要打他，“兔崽子，跟誰學的，給老子過來！”
不打不長記性，就得好好治一治他，不然以後還有更多的壞毛病。
唐大寶連忙往李芳身後躲，隻露出半個頭看著他爹，“不是我要尿的，我本來不想尿的，是娘讓我尿的，她說我對奶奶生氣，在奶奶門前尿個尿，我會解氣很多，誰知道奶奶家的門開了，我不想被別人看到小雞、雞，就把褲子提起來了，不能怪我，嗚嗚嗚！”
“你瞪我幹啥，你娘做的啥事你不知道嗎？有好吃的不叫你我就算了，連大寶也不叫，咋地，多一個孩子能把她糧食吃空了？說到底還是偏心，而且我跟你說，那唐果秋季也要上學了，錢肯定是老太太出，你抽時間跟你娘說，她要是給唐果出學費，我們大寶的學費她也要出，不然我就讓大寶不認她這個奶奶，以後她死了，也沒人去給她燒紙錢。”
唐家定眉眼一瞪，“臭婆娘，你咒誰呢？誰老娘？你他媽過膩歪了？過不下去就給老子滾，再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
他的眼神太嚇人，李芳噤了噤聲，握著大寶的手往後退了退，“反正我就是要讓老太太一碗水端平，她憑啥給唐家和那麽多好處，讓你這個親兒子吃苦，你看著辦吧，大寶，抱著衣服，出來娘給你洗澡。”
尿濕的褲子和鞋弄的屋裏都是尿騷味兒了，李芳怕唐家定又跟上次一樣又摔門出去，夜不歸宿了，她想懷老二，到現在都還沒成功，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出去。
唐大寶哭的聲音又大，還坐在院子裏乘涼的老太太和董媛媛聽的一清二楚，董媛媛扭頭去看老太太的表情，卻發現老太太臉上啥表情都沒有，不禁有些替她難受，“奶奶……”
唐老太太看過來，低頭輕笑搖了搖頭，“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婆子我是管不了嘍！”
要是老頭子在就好了，這個家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四分五裂的。
唐老太太沒心思再乘涼了，起身回了房間裏，董媛媛不屑的衝他們那邊呸了聲，老太太這麽好的人，咋就有這麽不省心的兒子兒媳，現在連帶著孫子也學壞了，老太太心裏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