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怪異遇故人
殷簡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很久, 終於在寒假過去一半的時候拿到了批好的假條。
殷簡大喜過望，“喬哥，我們終於可以出門了！”
喬顧附和點頭, “是啊，終於。”特別行動處終於排練好了, 聽說他們為了逼真還請了一批老戲骨來特別訓練, 就為了不漏一點破綻。
這樣下去等以後特別行政處真的可以開通拍電影的業務了。
殷簡小心翼翼的拿著假條, 眼裏是藏不住的興奮，“這張假條隻可以管七天，那我們今晚就出去吧，不能浪費了！”
喬顧看著殷簡這激動的樣子有些心疼, 看把這孩子憋成啥樣了。
於是他敲敲耳釘，得到肯定答複後果斷把課桌上的書本作業收拾好準備和殷簡一起出門。
指揮部此時如臨大敵，四周的屏幕籠罩著學校附近的所有街區，“請各人員注意, 殷簡馬上就要離開學校了，現按A計劃進行, 注意這不是演習，不是演習。”
話語剛落，周圍的街區就從寂靜變成了普通的樣子, 裏麵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角色做著自己的事，普通且日常，沒有一點差池。
喬顧正收拾著, 突然S02跳到了他手裏：《帶我帶我, 我也要和主人一起出去！》
喬顧嫌棄的把它一放, “你覺得我像是出門會帶書的人嗎？”
《雖然不像, 但你硬要帶本書也不會顛覆你的形象, 反正你就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喬顧冷漠：“好的，我不帶了。”
《orz》
《那為了主人安全，小黑小白總要帶上吧》
喬顧回頭看了一眼眼巴巴的小黑小白，“不帶，你們可是S級怪異，自己偷偷跟來就好，又沒有人攔得住你們。”
S級怪異們突然醒悟：對哦！
看這幾個怪異蠢蠢欲動，喬顧給他們打了個預防針，“不過你們要記得，小殷簡他不喜歡殺人，他喜歡用人類的法律解決問題。”
S02跳了一下：《那我變成一本刑法的話主人會喜歡我嗎？》
喬顧沉默了，然後毫不猶豫的把S02塞進了課桌裏。
走出校門，門外依然沒有什麽人煙，不過殷簡跟著喬顧轉個彎穿過一條街後，就看到了不一樣的街景。
繁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殷簡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麵一樣好奇的看向四周，而四周的人也正好奇的看著他。
此時的殷簡就像染著鮮血的白玫瑰，外表純潔，但氣質卻有種蠱惑人心魔力，而這讓他直接成為了寡淡人世間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路人直接有幾個都看呆了，喬顧眉頭皺了皺，趕緊把殷簡拉到一邊，側身擋住別人的視線。
殷簡不明所以，“怎麽了喬哥？”
喬顧安撫的摸了一下殷簡的頭發，然後拿出手機，“你等我一下，我好像走錯路了，要查一下地圖。”
殷簡震驚：可我們出門就轉了一個彎啊！這都能帶錯路？
喬顧麵色不改，但眼神沉重的打開定位，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定位遲遲沒有顯示出來。
喬顧摸了摸耳釘，但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糟糕了呀。喬顧努力平息躁動的心跳看向四周，這裏不是他們安排好的學校外麵。
雖然廣告牌上依然是燁國的文字，周圍的人用著燁國語言及外語混合交流著，但隻需要稍稍一看就知道，這裏的建築風格不太一樣，周圍的這群路人都是普通人而不是特別行動處的人。
而且四周和遠處的地形都有了幾大極大的變化，喬顧一眼就判斷出來就不是渝州。
所以，他們現在這是在哪？
殷簡沒有發現什麽，因為僅僅是燈
紅酒綠的街道就直接晃瞎了殷簡的眼，他興致勃勃的看著過路的人群，樂的開心。
突然，喬顧耳釘出現了零七那熟悉聲音，“喬顧，聽得見嗎？”
喬顧趕緊敲了一下耳釘以示回應，他不僅聽到了零七的話，還聽到了那邊的一片慌亂。
花了兩分鍾才重新連上頻道的零七鬆了口氣，“你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萬霖國，我們正在聯係萬霖國的領導取得權限與監控，你帶著殷簡一切小心。”
喬顧驚訝了，怎麽他們一下子就出國了？小殷簡還具有空間跳躍的能力？不過這下所有的安排全都作廢了。
而且小殷簡根本沒有護照，他這算不算非法入境？
這時，對麵的酒吧裏迎麵走出兩個滿身酒氣相互攙扶的外國人，他們親昵的為這繁華的街景上增添了一抹醉生夢死的色彩。
殷簡不由得多看了這兩個酒鬼幾眼，然後愣住了。
雖然他們中的一個人有著白色中挑染著紅色的叛逆的頭發，一身潮流時尚的衣服，一個誇張但帥氣的妝容，但殷簡總覺得他似曾相識。
殷簡想了想，試探的叫了一句：“卡爾文？”
喬顧抬起頭，特別嫌棄的看了卡爾文一眼，怎麽真的是這個人？
而對麵的人僵硬了一下，立刻抬眼看過來，臉上散漫的迷醉氣息一下子就消失了，瞳孔無意識放大，就好像在說你怎麽在這兒？
卡爾文頓時手腳冰涼，我不是在萬霖國作天作地嗎？災厄級怪異不是在燁國嗎？為什麽他直接出國了呀？這都沒人來警告我一下嗎？
但下一秒，他就規規矩矩的把手從身邊同伴的肩上收回來，然後換上溫柔且虛弱的笑容，“是殷簡啊，好巧能在這裏遇見你。”
旁邊的人對著卡爾文的變化摸不著頭腦，但醉酒的腦袋容不得他多想，眼神中充滿迷茫。
“你怎麽……”看著眼前的這個卡爾文，殷簡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前途大好的畫家這麽快就墮落了。
難道當不成清潔工的事兒對他打擊這麽大嗎？
卡爾文依然溫柔地笑著，“你是想問我的裝扮？我是藝術家，搞點行為藝術很正常吧！”
殷簡摸摸下巴，藝術家搞行為藝術很正常，但是卡爾文剛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啊！這就不正常了吧？
殷簡小心試探：“所以你這是在搞什麽行為藝術？”
“我在流浪中描繪芸芸眾生。”卡爾文笑著毫不猶豫的解釋：“我的這個打扮這種行為隻是為了幫我更好的體驗不同的生活。”
殷簡還是很疑惑，“所以你一直都在學校外麵體驗生活？”
學校外麵？卡爾文看了喬顧一眼，暗中交流了一下情報，“也沒有一直在，我一般都在各國之間流浪，隻是恰巧在今天又回到了這裏。”
卡爾文和殷簡聊得火熱，零七那邊也進展神速，“喬顧你找機會把殷簡帶去餐廳包間等地方，萬霖國準備撤換人員，並把當地偽裝成燁國校外街區。”
喬顧接到消息後適時打斷殷簡他們的對話，“好了，你們不要在街上敘舊了，找個安靜的包間我們再慢慢敘吧！”
卡爾文身為情報員當然清楚喬顧的意思，於是他直接無情的拋棄身邊的小夥伴，“走，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包間，而且那裏的點心很好吃。”
殷簡一邊走一邊回頭，“可你朋友……”
“沒事，星星會指引他歸去的方向的。”卡爾文故弄玄虛的說完，就拉著殷簡來到一家隱蔽的小酒館，“有包間嗎？”
服務人員對著這三個風格迥異的人非常有職業素養的回答，“有，請樓上請。”
說著便帶他們上了樓，打開了一個臨街的包間，“這個包間
怎麽樣？”
喬顧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如果在這個包間的話外麵稍稍有點動靜就會驚動小殷簡。
於是他轉頭指著卡爾文說：“換一個，我的這位朋友他是個藝術家神經有些衰弱，想要個隔音好沒有窗戶不會被打擾的包間。”
卡爾文偷偷翻了個白眼，但沒有解釋。
這要求……服務員再看了一眼這三個風格迥異但都挺好看的人，特別是裏麵還有一個氣質非常出眾的小可愛，他眼神瞬間變得意味深長。
“有，請再跟我上兩層樓。”服務員把他們帶到頂樓的包間，“包間裏物品齊全，有事請按鈴，這裏很隱蔽，還請各位客人放心使用。”
說完還用萬霖語補了一句：“祝你們擁有一個愉快且刺激的夜晚。”
成年人喬顧和久經沙場的卡爾文：……不愧是萬霖國，那個夢與幻的豪放國度。
沒聽懂的殷簡仰仰腦袋，一臉純潔，“服務員在說什麽？”
喬顧摸摸殷簡的頭，“他說包間裏的東西很貴，用了就得花錢買。”
“所以小殷簡，你千萬不要亂翻這裏的東西，不然到時候賣了卡爾文都買不起。”
殷簡點點頭，被忽悠的完全沒有懷疑。
說是敘舊，但其實就隻有卡爾文一個人在編他的藝術故事，殷簡隻是偶爾讚歎一下，喬顧壓根就不理睬。
在卡爾文編到他為了畫人與自然的風情初入原始森林遇到原始部落的時候，殷簡終於不好意思的打斷了一下，“抱歉卡爾文，我想去個廁所。”
“去吧，我的朋友。”卡爾文笑得溫柔中帶著一點激動，“等你回來我再跟你講我為了繪製沙漠風光而在沙漠絕地求生的故事。”
殷簡一點也不感興趣，但還是禮貌的笑了一下，“好啊，我很期待。”
等殷簡一離開，喬顧就麵露嫌棄，“你編故事的真的太假了。”
卡爾文也沒了溫和的神態，他特別囂張的說：“那你來呀。”
喬顧理直氣壯，“我一直跟小殷簡在一起哪來的特殊經曆交流？”
“切。”卡爾文像小混混一樣調整了一下坐姿，特別大爺的靠在沙發上，“話說你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萬霖國？看到你們老子差點人都嚇沒了！”
喬顧給殷簡的茶杯添了點茶水，“我怎麽知道，我和小殷簡一出門就到了這裏。”
“你真沒用。”卡爾文諷刺道：“不過幸好沒有到沙斯國，那裏的語言人種都不同，而且現在還是白天，一到那裏災厄級怪異就會察覺到不對，然後人類白給。”
“確實如此。”喬顧也很認同，“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妝容和你偽裝的性格一點也不符合，你可別先一步露餡兒連累人類白給啊。”
卡爾文一僵，從桌上抽出紙巾後隨便打濕了一點酒水就往臉上擦，立刻把誇張的妝容卸下。
他可不想讓殷簡發現什麽漏洞。
等擦的差不多了後，卡爾文撇了一眼，“不過現在怎麽辦？我們不會要在包間裏過夜吧？”
“在你們聊天的時候，我已經聯係上了指揮員，現在萬霖國應該正在行動，等一會兒就可以出去了。”
“那就好，我決定一會兒連夜回國，遠離這個是非地。”卡爾文咬牙切齒的說著，“我再也不來萬霖國浪了。”
殷簡上完廁所打開包廂，就看見卸完妝的卡爾文笑語晏晏的跟他打招呼，“快來殷簡，我還有為了研究白色而去北極取景的經曆，你想聽嗎？”
殷簡腳步頓了頓，艱難的捧場：“有點想，你說吧。”
卡爾文也很艱難的笑了笑，等他講了八九個經曆後，喬顧才收到零七那邊準備完畢的消息。
於是喬顧偷偷給卡爾文
打了個國際手勢，卡爾文立刻明白，“我的經曆就是這些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出來是要幹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殷簡晃晃聽得暈乎乎的腦袋，“不用，我們就隻是出來逛逛而已。”
卡爾文故作驚訝，“那趕緊去逛吧，這裏還是有不少值得逛的地方，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殷簡鬆了口氣，“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卡爾文笑得如重釋放，“嗯，祝願你們逛的愉快。”
殷簡聞言也笑著回了一句，“謝謝，我也祝你的行為藝術順利進行。”
卡爾文笑容淡了一點：艸，我被災厄級怪異祝福了，不過這算是歐歪了吧！這個祝福對我一點用都沒有啊！
走出昏暗的包間，殷簡看了看少了很多人的街道，“對了喬哥，剛剛的包間多少錢啊？”
喬顧攤手，“不貴，卡爾文說他請了。”
殷簡疑惑，“可卡爾文不是還在流浪，沒什麽錢嗎？”
喬顧麵不改色的解釋：“好像他最近繼承一筆財產，放心，一個包間的錢他還是付得起的。”
殷簡輕輕的哦了一聲，再次看向這條繁華的街道，現在總算是可以好好逛逛了。
看殷簡走上街頭，趕鴨子上架的萬霖國人們頓時緊張兮兮，喬顧隻能盡力幫他們掩飾過去。
隨著殷簡隨便走進一家店裏，外麵的人才逃出生天，但店裏氣氛卻凝固了。
殷簡並沒有發現這一情況，隻是如倉鼠一樣四處看著，喬顧則是更加警惕四周，怕還有露餡的地方。
殷簡隨手拿起一罐不認識糖果，罐子上的建議零售價是三萬，殷簡頓時被嚇了一跳，這什麽糖啊！鑽石的嗎？居然這麽貴。
殷簡搖搖頭，趕緊退出了這家黑店。
來到街頭，殷簡眼尖的盯上了一個賣棉花糖的小攤，“老板，這個多少錢？”
冒牌的小攤攤主緊張了一下，顫抖著回答：“五千。”
殷簡手一緊，眼睛瞪的溜圓，為什麽一個棉花糖都能這麽貴？難道外麵物價都這麽貴嗎？
喬顧倒是立刻反應了過來，小販說的和商品上標的都是萬霖幣，而小殷簡一個誤以為是燁幣，這兩個匯率不一樣根本不能比較。
不過他總不能就這麽跟殷簡解釋吧。
於是喬顧趕緊打補丁，“這也太貴了，哪怕你這是用的天晶白糖混美赫斯河的雪融水也不能這麽貴啊！你這是在搶燁幣啊！”
小攤攤主在喬顧的提醒下立刻反應過來，“我這裏都是最好的材料，所以才這麽貴的，要不來根普通的吧，普通的便宜，隻要五燁幣。”
但殷簡已經被嚇怕了，不敢再要了，隻能慫慫的拉著喬顧離開了小攤。
車水馬龍的街道，短時間內的布置下留下的破綻還有很多，殷簡愁眉苦臉的走在街頭，沒心思去管那些不合理的地方。
此時的殷簡對未來充滿了迷茫，雖然現在在學校花不了什麽錢，但高考完後要考駕照，要找房子，還要攢大學的生活費……
生不不易，殷簡歎息。
看來是時候想辦法掙點錢了，殷簡四處看了看，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一間花店，裏麵花團錦簇，在冬日裏渲染著生命的氣息。
殷簡看著若有所思，“喬哥，我們的學校已經倒了，那學校裏的東西還有沒有人要啊？”
喬顧點頭，“估計沒有吧。”
“那我可以把學校裏的花摘出來賣嗎？”殷簡抬起頭弱弱的詢問。
喬顧瞬間明白了殷簡的意思，想要錢啊！我有！燁國的都給你！全世界的都可以給你啊！你還賣什麽花啊！
要是下一次出來還這樣誰遭得住啊！
於是喬顧善解人意的拍拍殷簡
的肩膀，“當然可以，不過小殷簡你可以再大膽一點。”
“我們把學校多的課桌、微機室的電腦、圖書館的書、音樂教室的鋼琴還有校長辦公室的保險箱都拿出來賣吧！”
殷簡被嚇的退了幾步，他隻是想賺一點錢，他還沒有到洗劫的地步啊！
於是殷簡連連擺手，“還是不了吧，我們搬不動的。”
“可以打電話叫人上門來收啊，反正學校已經倒了，我們直接搬空它吧！”喬顧笑著，給殷簡出了個好主意，這樣殷簡既賺了錢又不用外出賣花，兩全其美。
殷簡沉默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不，我還是選擇賣花。”
花摘了還能再長，東西賣了就沒了。
所以雖然賣花隻是小生意，但至少良心不會那麽痛。
喬顧有點抓狂了：為什麽小殷簡這麽執著啊！躺著賺錢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