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可能是欲求不滿。”餘楊伸著個腦袋, 語氣嚴肅。
“……”顧嶼十分冷靜地把那顆腦袋捂進睡袋裏。
比起捂死自己，還是捂死他更好。
餘楊被埋在加厚的睡袋裏，不停地用手掌拍地麵, 表示自己投降。
於是顧嶼又寬宏大量地放過了他。餘楊扯下睡袋大口喘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嶼已經指著鼻子凶巴巴警告。
“閉嘴！從現在開始，一句話都不準再說！”
餘楊抿了抿嘴唇, 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哥。然後就被他哥用眼神冷冷警告了。
餘楊癟著嘴，心裏又委屈又悲憤。
新人入洞房，媒人扔過牆。說的就是這兩口子！
新華詞典上的忘恩負義這個詞就應該用他們倆當例子！
餘楊磨磨蹭蹭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又默默地拉過自己的睡袋，默默地鑽了進去, 塞好耳塞，戴好眼罩, 雙手交疊搭在小腹上, 安詳狀。
沈染軒和顧嶼一言不發，沉默地看著。
帳篷裏十分安靜。
五分鍾後, 餘楊動了動嘴唇，低聲說：“你們不用在意我,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沈染軒：“……”
顧嶼：“……”
又過了五分鍾，帳篷裏安靜得仍然隻有淺淺的呼吸聲。餘楊又動了動嘴唇，不解地問：“怎麽還不開始？”
“……”顧嶼無語扶額。
說好的耳朵一塞眼睛一蒙地震都不醒呢！！
不等他們開口, 餘楊已經自問自答了。
“我知道了, 肯定是旁邊睡個大活人影響你們發揮了。沒事, 我可以把腦袋也鑽進睡袋裏, 你們就當做旁邊是一坨棉被。”
“閉嘴！睡覺！”沈染軒忍無可忍, 一腳把自家弟弟連人帶睡袋踹到了帳篷最邊緣。其實他更像直接把人踢出帳篷。
餘楊不說話了。嫂子再生氣也不會真的揍自己, 哥哥就不一樣了，哥哥一言不合就開揍，下手還狠！
餘楊在心裏默默腹誹，腦袋越來越歪，很快就不動了。一分鍾後，帳篷裏響起細小的呼嚕聲，哼哼唧唧，像隻小豬似的。
果然是沾枕即睡，十分的迅速。
顧嶼哭笑不得，心情複雜得難以言表，一頭紮進了沈染軒的懷裏。
沈染軒環著他的肩膀，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
顧嶼跟自家男人告狀：“在你進來之前小胖拉著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沈染軒雖然沒聽見前半部分的對話，但是一猜就不是什麽健康的內容，於是撫摸著戀人細膩的後頸說：“嗯，回去就揍他。”
顧嶼不禁失笑，卻也沒有阻止，讚同地說：“確實是該教育了，腦子裏盡是一些不健康的思想。”
沈染軒無聲彎起嘴角。
雖然弟弟的思想教育迫在眉睫，但不得不說，這個弟弟還是十分貼心了，知道為哥嫂著想。沈染軒一向賞罰分明，所以覺得批評教育後似乎好像也可以再獎勵一個大紅包。
顧嶼把臉埋在沈染軒的胸口冷靜了好一會兒，麵頰上的熱度才總算降了下來。於是整理好心情準備睡覺。從沈染軒的懷裏出來，在他的心口輕輕拍了拍，說：“睡覺吧。”
沈染軒沒有回答，右手輕輕扶住顧嶼的後腦勺，將唇上湊了上去。
“別！”顧嶼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擋，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真想在這裏做吧！”不等沈染軒回答就瘋狂搖頭，壓著嗓子又哄又勸，“別別別！這裏真不行！等回去好不好？回家之後隨便你。”
沈染軒停下來，靜靜與他對視，嘴角一彎，終於笑了出來。
“瞎想什麽呢。”沈染軒輕輕揉了揉他的發心，聲音寵溺，“小胖傻我也傻嗎？我隻是想親親你。”
“阿嚏！”邊上某個呼呼大睡的小傻子突然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不過並沒有醒過來，伸手胡**了把鼻子就又睡了過去，歡快地打著小呼嚕。
顧嶼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隻是親親？”
沈染軒挑著眉，似笑非笑地說：“你如果再繼續問，我不確定會不會再做些其他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這麽久沒見，白天那次雖然勉強能抵消一些，但也遠遠不、唔……”
顧嶼雖然清楚沈染軒不是這麽沒有分寸的人，但是禁欲太久的男人實在是不好說，生怕他腦子一熱真的直接做點什麽，於是不等沈染軒說完，直接傾身吻住了麵前的人。
沈染軒在一瞬間的意外過後眼神很快就柔軟了下來，眼裏盛滿了笑意。雙手環上他的腰，熟練地撬開了牙齒，去尋找那條柔軟的舌。
這個吻濃烈而纏纏綿。
顧嶼一開始還顧及著邊上呼呼大睡的餘楊，但是隨著這個吻逐漸深入，慢慢地，思緒裏除了眼前這個讓他日夜牽掛的男人，再也想不到其他。
意亂情迷到最後，他被沈染軒壓在了柔軟的睡袋上麵，唇舌激烈的糾纏，呼吸聲逐漸粗重。濃烈的思念，沉寂多日，如今甫一點燃，幾乎要將兩人都燃燒殆盡。
在失控之前，兩人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沙漠的夜晚氣溫很低，然而此刻兩個人熱汗直流，相貼的皮膚燙得嚇人，仿佛要燒起來一般。
沈染軒緊緊抱著顧嶼，恨不得將人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顧嶼摟著沈染軒的脖子大口喘氣，將臉埋在戀人的脖頸間努力平複內心翻湧的欲念。然而縈繞在鼻尖屬於戀人的熟悉氣息就像是一根引線，不僅沒有平複翻湧心緒，反而直接點燃了內心深處最瘋狂的渴望。
滾燙的臉頰在沈染軒的脖頸間眷戀地蹭了蹭，他再也忍耐不住，抬起頭，嘴唇貼著對方的耳朵，低聲呢喃：“我們出去。”
沈染軒猛地收緊了手臂，但很快又鬆開了，一言不發地拿過外套替顧嶼穿上。之後拉開帳篷的簾子，先出去檢查了一番，發現大家都已經睡了，這才回來把顧嶼拉出了帳篷。
兩人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營區，牽著手沉默往前走去。走了五分鍾左右，眼前出現一幢熟悉的建築。
最後一百米的距離，兩人是跑過去的。
因為要錄節目，節目組直接包下了露營基地三天的使用權，因此這幾天基地裏並沒有其他遊客。
如今已是深夜，公共衛生間裏空無一人。
最後一扇隔間門緊鎖，阻隔了視線，隻有急促的呼吸夾雜著隱忍的低吟聲斷斷續續從裏麵傳出來，在靜謐的夜晚顯得尤為清晰。
——
餘楊一夜好眠，第二天隨著清晨第一縷陽光一起醒過來。睜開眼，眼前仍然一片漆黑，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失明了。伸手一摸才想起來原來是戴著眼罩。
餘楊心有餘悸地扯下眼罩，雙眼終於恢複光明。他又把耳塞取下來，像條蟲子蠕動著爬出睡袋，坐起來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睡了一個飽覺，餘楊心情大好，正好嚎一嗓子，餘光瞥見旁邊靜靜沉睡的兩人，立即噤了聲。因為睡袋是單人的，他們隻能規規矩矩各睡各的。但明明是單人睡袋也被他們睡出了同蓋一條被子的感覺。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顧嶼的腦袋貼在沈染軒的胸口，雙腿曲起，整個人蜷縮在沈染軒的懷裏。沈染軒睡相平靜，下巴抵著顧嶼的額頭，像是在親吻一般，睡夢中嘴角都掛著淺淺的笑意。
餘楊抱著睡袋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突然拿過手機，打開照相機，將鏡頭對準了相擁而眠的兩人，按下快門鍵。
“哢嚓——”
餘楊一驚，手忙腳亂關掉聲音，但已經晚了。
沈染軒眉頭動了動，顯然是被吵醒了，緩緩睜開眼睛，不悅的看向聲音製造者。
餘楊抱著睡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哥，小聲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吵你們。”
沈染軒擰了擰眉，先低頭看了眼顧嶼，發現懷裏的人並沒有被吵醒的跡象這才轉過臉輕聲問：“幾點了？”
“七點。”餘楊說，“還早，節目組通知的起床時間是八點，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沈染軒卻不準備再睡了，起床的動作十分溫柔小心，生怕吵醒顧嶼。
餘楊抱著睡袋坐在一邊，靜靜看著他哥動作溫柔地給顧嶼整理亂發，又細致地把睡袋邊緣扯到顧嶼的鼻子以下方便他順暢呼吸。從始至終，動作都十分耐心而緩慢，看向顧嶼的時候眼中都是柔情笑意。
餘楊越看越感慨。
他哥果然是個好男人啊！不僅深情，而且溫柔！
沈染軒欣賞了會兒戀人恬靜的睡顏，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對弟弟說：“醒了就出去吧，別吵他睡覺。”
餘楊心裏唉聲歎氣直搖頭。
哎，他哥如果對弟弟也能對老婆那樣溫柔就好了。那他一定毫不吝嗇地把世界第一個好老公和世界第一好哥哥一起頒給他。
餘楊表情幽怨地穿衣服，然後慢吞吞爬出帳篷，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餘楊是起得最早的，這個時間很多工作人員都還沒有起床。
清晨的沙漠寒意未散，餘楊裹著厚厚的棉襖坐在露天的躺椅上，吹著冷風欣賞日出。
帳篷裏，沈染軒醒來之後沒有立即起床，穿好衣服之後又躺了下來，輕輕將戀人摟進了懷裏。
顧嶼睡得很沉。昨晚雖然他們隻做了一次，但因為姿勢受限，加上又是公共空間，顧嶼一邊配合沈染軒，一邊又繃緊了神經時刻關注外麵的動靜，等好不容易結束累得差點虛脫，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眼角濕紅縮在沈染軒的懷裏被抱了回來。
沈染軒也知道昨晚把顧嶼累到了，心裏心疼得緊，很想讓他好好休息一天。但無奈行程不等人，所以等到八點的時候，隻能狠著心把人叫了起來。
顧嶼確實還沒睡醒，身體也有些酸痛，不過還能忍受。或許是因為積鬱的□□得到了發泄，顧嶼雖然累，但是臉色看起來還挺精神的，疲態並不是很明顯。
沈染軒還是有些不放心，出帳篷之前又問了一遍：“可以嗎？不然裝病休息一天？”
“不用，我可以的。”顧嶼搖搖頭，“隊伍裏有醫生，裝病瞞不過。”不僅瞞不過，如果再被看出了其他問題，那就得不償失了。
沈染軒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昨夜一時情難自禁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些痕跡。偏偏這個時節大漠白天的溫度還是有些高的，也沒辦法穿高領的衣服，最後沒辦法隻好托餘楊去化妝老師那裏借了一盒遮瑕來遮痕跡。為此顧嶼硬著頭皮被餘楊目光曖昧地打量了足足半個鍾頭。
經過一天的磨合，LUV Nine和TOP Nine兩組成員已經比較熟悉了，拍攝也進入了正題。第二天的拍攝任務明顯要比昨天重。成員們駕車去了附近的景點，將所有沙漠娛樂項目都體驗了一遍，節目組也策劃了一些刺激的比賽。大家都玩得很盡興，除了顧嶼。
因為不想讓大家看出他身體不舒服，所以他硬著頭皮參與了所有的項目，偏偏這些項目不是要坐就是要跑。沙漠因為地形的原因，行動起來本身就比在平地吃力，加上顧嶼身體也有些不舒服，玩這些沙上項目時喜悅是一點沒有感覺到，盡遭罪了。遭罪也就算了，他還要強顏歡笑，不敢表現出一丁點的不對勁。
顧嶼就這樣強撐著完成了一整天的錄製。回到營區，他一聲不吭回到自己的帳篷裏，一頭紮進去就不動了。
外麵嘰嘰喳喳很熱鬧。大家剛回來，現場比較混亂，所以顧嶼的消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顧嶼毫無形象地趴在地毯上一動也不動。帳篷簾子突然被撩開，夕陽的餘暉灑進來，正好照在他的眼睛上。
顧嶼眯起眼睛，逆光中看著沈染軒的臉越來越近。不一會兒，金色餘暉消失，沈染軒的臉近在咫尺。
顧嶼重新閉上眼睛，下一瞬麵頰上便貼上來一道溫柔的觸感。嘴角微微翹起，耷拉著眼皮嘟噥：“累。”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撒嬌。
麵頰上的溫度消失了，一雙溫柔有力的手在他的腰肢上不輕不重地按著，僵硬的肌肉在專業的按摩手法下逐漸柔軟下來。等到腰上的肌肉得到徹底的放鬆，沈染軒又開始按摩肩背。那雙手不知道在身上遊走了多久，直到把顧嶼渾身上下所有不舒服的地方都細致地按摩了一遍才離開。
按摩過後，身上的酸痛不像剛才那麽明顯了，但顧嶼懶洋洋不肯起來，翻了個身，又把腦袋枕到了沈染軒的腿上，開始評價這次的服務。
“手法很專業，值得給小費。”
沈染軒微笑著低頭在他的唇上親了親，低聲說：“那我就收下了。”
帳篷的門簾是拉好的，顧嶼就沒有躲，一動不動任他親。等他親完了才懶洋洋提醒：“我說的小費不是這個。”
“我喜歡這個。”沈染軒說著又低頭親了一下，評價道，“甜。”
“你就這點出息。”顧嶼笑著打趣道，“你應該學學小胖，不錯過任何一個賺零花錢的機會。”
“嗯，因為他沒有對象。”沈染軒損起弟弟來絲毫不嘴軟。
顧嶼忍著笑說：“小胖就在外麵，你這麽說他不怕他進來跟你算賬。”
沈染軒問：“你怎麽知道他在外麵？”
顧嶼想了想說：“因為他是單身狗，沒對象，還要通過討好你來賺更多的零花錢。所以守門這種活肯定不會錯過。”
沈染軒笑了笑，愉悅地說：“現在他不止找我一個人算賬了。”
“沒關係，”顧嶼淡定道，“你可以用不給零花錢威脅他。”
帳篷外，正躺在躺椅上邊打遊戲邊幫哥嫂守門的餘小胖同學毫無征兆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把走過來找他的秋嵐嚇了一跳。
秋嵐拍著胸口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口一問：“你在幹什麽？”
“打遊戲。”餘楊揉著鼻子，“你怎麽過來了？”
秋嵐說：“我想過來找顧嶼哥。”
“別！”餘楊趕緊拉住他，“你現在可不能進去，不方便。”
秋嵐頓時就明白了，湊到餘楊耳邊小聲問：“你哥哥也在裏麵呀？”
餘楊衝他眨眨眼，笑而不語。
秋嵐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帳篷，捧著臉欲言又止。
餘楊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你有話要說呀？”
秋嵐聲音很輕地嗯了一聲。
餘楊好奇地問：“什麽呀？”
秋嵐撓了撓臉，猶猶豫豫半天才湊到餘楊耳邊悄悄說：“小嶼哥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餘楊沒想到秋嵐要說的居然是這件事，驚得手一滑差點又要自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動了兩下，讓遊戲人物重新回到了隊友的保護範圍內，一邊操縱著手機屏幕，一邊冷靜地問：“哪方麵不舒服？”
“就、就、就……”秋嵐支支吾吾了好長時間才紅著臉小聲說，“我總覺得小嶼哥今天行動沒前幾天自如。”
餘楊分神扭臉去看秋嵐，衝他擠眉弄眼，壞壞一笑：“秋小嵐，你學壞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思想不健康！”
“才不是，”秋嵐頂著一張大紅臉極力辯解，“我我我不是故意去關注這些，就是看見小嶼哥今天臉色不太好，走路的速度也比前幾天要慢，所以才……”
“觀察得還挺細致嘛。”餘楊誇了一句。
餘楊是在他哥和顧瀟瀟傳緋聞那件事之後發現原來秋嵐一早就知道了哥哥和顧嶼關係。那次哥哥被傳緋聞的時候，組合裏很多成員都對這個消息半信半疑，除了餘楊這個知情人之外，隻有秋嵐態度十分堅定地表示不相信。那時候餘楊隱約覺得秋嵐可能知道些什麽，於是後來他經常去找秋嵐聊天，旁敲側擊，用各種手段去套他的話。
秋嵐和餘楊雖然同歲，但秋嵐明顯要比餘楊單純很多，對於餘楊也沒多少防備。餘楊甚至都沒怎麽費心思，輕而易舉就套出了他曾經撞見過哥哥和顧嶼在街頭接吻並且還是他們兩個頭號CP粉的事情。
組合裏唯二的知情人順利認親，秋嵐也從餘楊那裏得知他的CP又HE了！從那之後，兩個人關係越來越親近，經常湊在一起嗑糖，當然也會像昨天那樣相互打配合幫助顧嶼和沈染軒偷偷幽會。
秋嵐得知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又想到顧嶼回來的時候腳步都已經僵硬了，不由地更加擔心了，湊到餘楊身邊憂心忡忡地問：“那小嶼哥不要緊吧？”
“沒關係的。”餘楊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專業按摩師正在裏麵工作呢。”
秋嵐捧著臉震驚狀：“沈老師還學過按摩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餘楊老神在在道，“我說得專業是指專業撫慰心靈，暫且不論是身體按得舒不舒服，反正心裏得到的滿足肯定是專業技師都要甘拜下風的。”
“哦。”秋嵐若有所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就捧著臉盯著遠處發呆。
餘楊打完一局遊戲，秋嵐還沒有回過神來，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認真？”
秋嵐轉過臉，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餘楊無奈扶額：“有話就說吧，憋在心裏也難受。”
秋嵐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帳篷，隨後又謹慎地四周都看了一遍，確定方圓五米都沒有人，他才湊過去耳語問餘楊：“學長們會公開戀情嗎？”
餘楊撓了撓臉：“應該會吧。我哥做夢都想公開跟我嫂子秀恩愛呢。”
秋嵐聽到這個回答心裏不禁一喜，但又有些擔憂：“公開那一天網絡肯定會爆炸。”
“那肯定的，”餘楊摸著下巴說，“他倆任何一個公開戀情網絡都會爆炸，更別提是一起公開了。”
“你不擔心嗎？”秋嵐問。
“擔心什麽？”
“粉絲們不接受怎麽辦？”
“不接受就不接受唄，又不能摁頭讓他們接受。”
秋嵐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可是小嶼哥好不容易才擁有現在的人氣，也不知道公開戀情會不會給他造成影響。”
“造成影響是肯定的，你看我哥不過是踹開了櫃門事業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餘楊闡述完事實又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既然他們當初選擇在一起肯定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就算人氣下滑，事業受到影響也肯定不會後悔。”
“可是，小嶼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秋嵐一想起顧嶼在娛樂圈裏做了這麽多年小透明，熬了這麽多年才終於出頭，一想到好不容易擁有的成就很可能會因為一段戀情而付之一炬，甚至還有可能被封殺就覺得心疼。
餘楊得知他的擔憂後卻笑了。
\"你這就純屬杞人憂天了。\"餘楊使勁揉亂秋嵐的頭發，笑著說，“你還當顧嶼是當初那個親爹不疼後媽不管的可憐蛋兒啊，也不想想他親哥是誰，人家現在後台可大了，誰敢封殺了。再說了，顧嶼是演員，以後肯定還是要回歸影視圈的。想要在影視圈站穩腳跟最後看得還是作品。隻要演技過硬，不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就算你喜歡的不是人類都有人找你拍戲。不信的話你看看季萌和景煊，還有柳湘晗，出櫃官宣的，甚至結婚的不照樣拍戲拿獎，人氣照樣這麽高。”
秋嵐一聽覺得餘楊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於是讚同地點點頭，說：“小嶼哥演技很好的，就是以前接不到好劇本。”
“放心吧，”餘楊說，“今時不同往日，以後有的是好劇本等著他。”
“嗯 ！”秋嵐用力點頭，似乎已經想見了以後顧嶼拿獎拿到手軟的場景，想想就覺得激動。
等顧嶼和沈染軒走出帳篷的時候，就看到前麵的空地上，餘楊和秋嵐正並排坐在椅子上，腦袋湊在一起耳朵裏各塞著一個耳機正在看動漫。兩小孩看得聚精會神，就連顧嶼走到他們身後了都不知道。
顧嶼沒有去打擾，回身示意沈染軒別打擾他們。
大家拍攝剛回來都有些累了，這會兒都在休息。節目組和基地的工作人員正在前方的活動區準備夜晚的燒烤派對。今天是在沙漠的最後一晚，所以節目組特地幫他們準備了一場燒烤派對。派對現場似乎還要一會兒才能布置好，沈染軒就提議先去附近走一走。
顧嶼有些猶豫，雖然現在不是拍攝時間，但如果被看到了也不好解釋。不過沈染軒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被發現，說完就帶著他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鑽進了一條隱蔽的小路。
露營基地很大，顧嶼至今走過的就是從營區到接待中心的那條路線。因此完全不知道沈染軒要帶自己去哪裏。不過他也沒問，安心地跟著沈染軒往前走。
走了十分鍾左右，顧嶼發現他們竟然走出了基地。沈染軒又帶著他往前走，爬上了距離基地兩三百米遠的一處沙丘。
沙丘不高，但要爬上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顧嶼累得有些氣喘，爬上最高點後直接坐了下來。
沈染軒與他並肩坐下。
顧嶼雙手抱著膝蓋，身子歪向沈染軒，靠在他的身上，好奇地問：“你以前來過這裏？”
“嗯。”沈染軒雙手撐在身後，身子往後仰，讓顧嶼大半個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身上，“初中畢業跟家人來旅遊就是露營在這個基地。”
顧嶼有些驚訝：“可小胖對這裏好像完全沒有記憶。”
“嗯。”沈染軒不奇怪道，“他那時候年紀小，記不住也正常。”
顧嶼笑著調侃：“可能都用來記你把他埋進沙裏這件事了。”
“可能吧。”沈染軒的聲音裏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顧嶼感興趣地問：“你當時是怎麽埋小胖的？”
“就那樣，”沈染軒淡淡道，“跟埋屍體差不多，不過擔心憋死給他露了個頭。”
“難怪小胖記仇到現在。”顧嶼又忍不住問，“那你現在還有埋人的愛好嗎？”
沈染軒低下頭，挑眉問：“你想試一試？”
顧嶼不答反問：“你會嗎？”
“可以的話，我更想換種埋法。”沈染軒嘴角帶著一個似是而非的淡笑，在顧嶼茫然的目光中緩緩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吐出一句話。
金色的餘暉下，顧嶼的一雙耳朵轟然與天際的落日同色。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小沈同學究竟說了什麽話險些讓嶼寶自燃——
感謝在2022-10-18 21:26:58-2022-10-19 18:05: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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