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采訪
陸昀舟早起有些頭疼。
他自詡酒量還不錯，不知道薛穎那家夥昨天開的什麽酒，後勁這麽大。
比宿醉更難受的是酒後不失憶，昨夜的場景在他清醒之後突然湧了上來。
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耍無賴不肯上車，要向景辰背。到家之後不但不配合，甚至還不讓睡覺通宵給自己按摩？
果然照顧醉鬼是天下最麻煩的事情。
陸昀舟恨不得扔掉昨天晚上的自己，奈何不能用時間轉換器穿回去修正。他把被子拽過來蒙在頭上，自暴自棄地做出一些鴕鳥行為，
過了一會，房間裏仍是靜悄悄的。
向景辰已經走了嗎？
陸昀舟坐起身來，看見床頭櫃上顯眼的便利貼。
【早上六點的飛機，我先走啦-麵包在外麵餐桌上。】
向景辰的筆跡空飛鳳舞般地占據了整張紙條，還畫了個誇張的愛心。
還好還好，要是和向景辰來個麵對麵，他真是要找個地縫鑽一鑽了。
陸昀舟鬆了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
他起身下床吃早餐，走到廚房時把紙條折了兩折準備扔進垃圾桶。
抓著紙條的修長手指在垃圾桶上方停留了幾秒，該鬆開的時候又猶豫了起來。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神遊的陸昀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覺得是向景辰沒趕上飛機或者落下了東西，又折返回來。
他正心虛，順手把紙條塞進了睡衣口袋。
打開門，站在門外的卻是助理小吳。
“舟哥早啊！我給你把衣服拿過來了！”小吳沒注意到陸昀舟驟然失落下去的情緒，興衝衝地拎著大包小包擠進了門。
“早。”陸昀舟露出溫和的笑容。作為藝人，有些反應已經刻在了骨子裏，不管此時的心情到底是什麽樣子。
他的失神隻有一瞬，很快調整成工作狀態，又是那個完美堅韌到無懈可擊的陸昀舟。
——
一周後，《麥丁山的星空》預告放出，陸昀舟要和向景辰一起參加一檔采訪。
“你好，請問「V放映」的拍攝間怎麽走？”小吳小跑著到前台做登記。
“十三層，電梯間在右手邊。”前台的小姐姐正忙著做記錄，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
小吳老大不樂意，雖說他們舟哥的確不是頂流，但也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好歹也要正眼看人吧，“喂，你們......”
陸昀舟伸手攔住小吳，轉了下手腕上的表，示意時間有限沒必要節外生枝。
“謝謝。”
他禮節性地道謝，但就是這一聲引得前台接待猛地抬起了頭。
她本想看看聲音這麽好聽的是什麽人，結果一見之下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臥槽。
這也太帥了！怎麽之前沒聽說過？長這麽好看還不爆紅真的現實嗎？
陸昀舟沒把前台小姐姐的態度放在心上，依然優雅從容，像從小說中走出來的溫柔紳士，但心裏卻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波瀾不驚。
他看著電梯的數字一格一格地變動，越來越緊張。
這段時間他幾乎是數著分鍾過，隻要一空閑下來，就會忍不住想起向景辰。
起先他盯著手機，怕向景辰會因為那晚的事情調侃他，後來聊天框中渺無音訊，又期待他會說點什麽。
工作上的事情已經由經紀人談妥，陸昀舟沒有公事要和向景辰商量，硬找話題又怕尷尬，所以他也沒有發。
想用工作填充時間的空隙，偏偏因為電影上映在即，近期的工作推了很大一部分，繼而做什麽其他的卻都又無法集中精神，忍不住頻頻去看手機。
這種情緒逐漸加劇，仿佛隨時都會噴湧而出，強烈得讓他害怕。
此刻站在化妝室門口，躊躇著不想進門。時間隻容得他深呼吸一次，壓不下心裏的躁動也不得不推門進去。
陸昀舟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化妝間單論麵積是很大的，但中心區域擠得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所有的工作人員仿佛都化身成追逐飼料的魚群，圍著中心的投喂者一圈一圈地旋轉著，從這邊卷到那邊，又從那邊卷到這邊。
“向老師喝點水吧。”
“溫度還可以嗎？空調需不需要低一點？”
“向老師您看妝麵的色調可以嗎？”
“您看這樣的造型可以嗎？”
——
陸昀舟艱難地從人群的縫隙中窺得一抹白色的身影。
向景辰今天了套白色的休閑西裝，他正在做造型，劉海大半用發膠抓了上去，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息強烈，但他笑著，所以不顯得有攻擊性，隻是性感。
一般藝人或因為自恃身份，或因為不喜社交，通常對工作人員比較高冷。但向景辰性格好又沒有偶像架子，同時應對很多人也顯得遊刃有餘，於是魚群便卷得更緊了。
“哎呀！陸老師來了！”王喜正好推門，差點與站在門口的陸昀舟撞上。
小吳的反應就比陸昀舟大的多，差點把包扔地上： “媽耶王哥！你幹嘛這麽一驚一乍的！”
“陸老師來杯咖啡吧，辰辰特意囑咐給你的黑咖。”王喜對陸昀舟的好感度極高，能讓向景辰聽話的人不多，陸昀舟算一個。
比起周圍嘈雜的聲音，他們的交談聲其實並不算大，但向景辰還是注意到了陸昀舟。
“舟哥！你今天居然比我晚！”他揮手打招呼，但因為頭發被拽著，隻能轉過一半的身子，顯得有些滑稽。
隻是看著他的笑臉，長達一周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
陸昀舟也跟著勾起了嘴角，“那怎麽辦？我請你吃飯？”
“那感情好，我可隨便挑地方了啊？”向景辰笑得更燦爛。
不對，他該和向景辰保持距離的啊，怎麽......但話已出口，容不得他再反悔。
“行，你還吃不窮我。”陸昀舟故作玩笑，對自己的失控越來越慌。
“咱倆這也算正式進入營業期了，一會采訪的時候會有問到我們之間關係的提問，舟哥記得把話說得曖昧點——”
“這場就開始嗎？”
向景辰煞有介事地掰著手指：“「眼神交流越多越好，肢體接觸能有就有，提起對方相關問題的話最好能搶答，回答問題要曖昧不清。」孟姐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這四條要是有一條沒做到，回去我就慘了。”
陸昀舟的手腕被他拽著左右搖晃，不得不低頭直視他的眼睛，目光相接後又像被燙到了般移開視線。
還眼神交流呢，他連隻是普通的對視都會心跳加速。
陸昀舟長長地吐出口氣，真是糟糕，把握分寸的難度比他預期的要高的多。
作者有話說：
最近拖更有點嚴重，原因是自己嗑自己的cp特別上頭【扶額】；
一嗑起來就會卡在一個場景裏一遍一遍過同一段劇情，然後覺得嗑死我了，好萌啊，然後連自己寫的是什麽也不知道了，一整個暈頭轉向。
好半天回過神來發現隻有幾百個字，趕緊碼完這一場又因為同樣的原因卡在下一場。
我悟了，我真的悟了，感情是事業的絆腳石（bushi；
以後一定努力好好更新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