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醋
陸昀舟按日程表進行一些雜誌和廣告的拍攝，按部就班地工作休息，看起來與往常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
隻是看手機的頻率明顯提升。
搞得經紀人田華都偷偷把小吳拽過來盤問：“最近你舟哥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小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惑地撓撓頭：“情況？什麽情況？”
田華著急地拍了他一下：“有沒有談戀愛唄，還什麽情況？天天拿著手機，看了又不回複，我覺得不太對勁。”
“談戀愛？”小吳驚訝得聲音都拔高了一個高度，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小聲道：“不可能吧，最近也沒見他接觸什麽小姐姐。再說了，他都有夠沒有個人生活的了，哪有時間談戀愛。”
看小吳回答得這麽斬釘截鐵，田華也懷疑自己的第六感出了問題，更何況陸昀舟不是拎不清楚的性格，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但田華還是忍不住叮囑道：“現在是營業的關鍵期，可不能有什麽有關女朋友的消息傳出來！”
小吳點頭如搗蒜，但透著一絲敷衍，“好的好的，華姐你放心，如果舟哥和女孩子出去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報備。”
兩人正說著，陸昀舟正巧收工從換衣間出來，但原本不該顯眼的休閑裝穿在他身上仍是顯得肩寬腿長，清新中透著性感。
陸昀舟和華姐打過了招呼，對助理道：“麻煩幫我把車開回公司吧，我晚上出去一趟。”
小吳瞟了眼華姐，想起剛才的叮囑，於是追問道：“和誰去啊？”
“薛穎，估計回去會晚一點。”陸昀舟習慣了小吳的多話，並未多想。平時也是一樣，隻要問的不是他不能回答的問題，倒是也沒關係。
溝通過了後續工作流程，陸昀舟和兩人告別，招手打了輛車去餐廳。
他走後，小吳對華姐攤了攤手，做了個「你看吧」的動作，“和朋友出去總沒關係了吧，我看是華姐你太疑神疑鬼了。”
田華的眉頭並沒能鬆下來，“薛穎那人總愛瞎撩，又是個男女不忌的，昀舟又長得好看，總和他混在一起也......總之你別隻看女人，走得近的男人也看著點吧。”
小吳：？？.....這是我未曾想過的角度。
——
陸昀舟在一家法式餐廳前下車，立刻有眼熟的侍應生前來接引。
其實用不著接引，薛穎和這家餐廳的老板認識，有專門留給他的包間，每次約陸昀舟都是同一個位置。
陸昀舟進門的時候，薛穎的甜品已經吃了大半，看樣子等了有一陣子了，見了他便開口抱怨道：“舟舟-你怎麽才來啊。”
“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堵車，但我明天上午沒有安排，今天可以晚些回去。”
聽他說可以晚回，薛穎一掃等待的不耐，立刻招呼侍應生開酒，“啊-舟舟那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咱倆來個不醉不歸！”
陸昀舟嘴上沒說，心裏卻暗自歎了口氣，他猜想薛穎約他多半是又告白失敗，結果還果真如此。
——
“嗚嗚嗚舟舟啊，你說我為什麽總是失戀呢？”
陸昀舟：“......其實也不能算失戀，隻是告白沒有成功。”
薛穎哭喪著臉：“你就哄我幾句嘛，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兩情相悅的概率還是比較低的。”陸昀舟思索了一下，試圖找出能讓薛穎覺得舒服些的話，但他對感情問題的確不擅長。
“這就算哄了？......那你也不能隻哄一句啊？”薛穎放棄了從陸昀舟這裏得到鼓勵，開始自顧自地倒苦水：“算了，我跟你說，他......”
薛穎和陸昀舟相識有些年頭了，當年薛穎被陸昀舟的顏值衝擊迷得神魂顛倒，還瘋狂追求過一陣子。雖然最終被陸昀舟婉拒了，但因為之前相處的完全沒有火花，反而不知不覺就做了這麽久的朋友。
他家裏很有錢，進娛樂圈完全是業餘愛好，所以對待娛樂圈裏的工作不像陸昀舟那麽嚴肅，把很多精力都用在追求喜歡的人上麵。但或許是月老不看好，他幾乎每半年就被新的追求對象婉拒，然後每次都把陸昀舟拽出來哭訴。
因為陸昀舟脾氣好又嘴嚴，不會像他那些狐朋狗友一樣笑個沒完沒了，也不會隨便評價什麽。
直到一瓶紅酒快見了底，薛穎的哭訴才終於因為太餓了而進入中場休息階段，陸昀舟也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有人在他麵前哭實在是讓他手足無措，完全無法應付，即使每一次都這樣。
其實就像薛穎無法理解他為什麽喜歡向景辰卻不敢告白，他也不能理解薛穎為什麽每次都真情實感地悲傷，但是下一次依然會去告白，越挫越勇，從沒見他猶豫過。
“這家店的前菜翻來覆去都是這幾種，要不然咱倆下次帶東西過來吃算了。”薛穎用叉子戳著盤子裏的鵝肝。
“每次都是失戀局，你確定還想有「下次」？”陸昀舟調侃道。
“喂！別詛咒我啊！”薛穎佯裝不悅。
“實在是吃膩了，不如我們換家店，現在時間也還早。”陸昀舟道。
“別別別！那可不行！”薛穎睜大了眼睛，“就我一個人倒是無所謂，你這張臉可太紮眼了，分分鍾被認出來的節奏啊。”
“沒做什麽不該做的，沒必要刻意躲著人吧。”陸昀舟不置可否。
“哇，你現在可是有cp的人，你確定不怕被拍？”薛穎挑起一側眉毛看他。“對了，光說我了，你和那個誰怎麽樣了？”
陸昀舟有些心虛，明知故問地打太極：“哪個誰？”
“向景辰唄，還能有誰？”薛穎的情緒發泄完一波之後突然上來了一陣八卦熱情，“你倆直播我可看了，向景辰吃醋得那麽明顯，你就不好奇你在他心裏到底是個什麽位置嗎？”
吃醋？
先前不覺得，但薛穎這麽一說，向景辰確實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把他和米西隔開，也因為他對米西的照顧不悅，但......
“隻不過是因為有鏡頭在吧，那也算不上吃醋。”陸昀舟嘴上習慣性地否認，心裏卻罕見地有些含糊。
或許，向景辰對他也有其他的想法？
薛穎趁著陸昀舟愣神的功夫，三兩步竄到他夠不到的位置，“現在可沒有鏡頭在了吧，我要是打電話給向景辰，說你喝多了胡攪蠻纏跟我告白，你猜他會怎麽辦？”
陸昀舟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連忙去製止，但薛穎哪管他願不願意，直接就把號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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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辰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幾個朋友在桌上吃飯，花了幾秒鍾的時間都沒能成功地把「陸昀舟」和「喝多了」聯係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裏陸昀舟從來都冷靜自持，怎麽會有喝到人事不省的時候？
“能麻煩讓陸昀舟接下電話嗎？”向景辰的第一反應是有人在惡作劇，但語氣仍然很客氣。
“他喝得太多了這會接不了，總之你快過來一趟吧，我是整不了了。”
電話那頭薛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還伴隨著桌椅挪動的聲音，另一個人說的話聽不太清，但的確是陸昀舟沒錯。
薛穎說了個地點就匆匆掛斷了電話，向景辰有些擔心陸昀舟的情況，便顧不上眼前還沒吃上幾口的大餐。
“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再玩一會。”
朋友有些意外：“誒，辰子，這麽快就走啊，香檳還沒開呢。”
“就是啊，難得約你出來一次。”
向景辰拎起搭在椅背上的白色休閑西裝外套，邊穿邊笑道：“你們隨便點，這頓記我帳上。”
“那我們可是要好好敲你一頓了，哥兒幾個，咱們今天非吃窮這小子不可！”
和他們閑侃了幾句，向景辰便出了門，幾個朋友看著他的背影調侃：“這人今天怎麽回事，接了個電話就跑出去了，跟要去接女朋友似的。”
“嘖，說不準真是女朋友呢？”
“我猜是，誰跟？”
“我跟！賭個五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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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辰邊開車邊慶幸自己晚上沒有喝酒。
他頻頻看著導航上的距離，幾公裏的路硬是開出幾十公裏的感覺。
鈴聲響起，他按下藍牙的接聽鍵，打來的依然是薛穎。
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這一回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不但急切，還上氣不接下氣：“你快到了嗎？這人已經在和我**告白說喜歡我了，我可是要招架不住了啊！”
向景辰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繃緊，語氣也冷了下來，“還有兩個路口，稍等我一下。”
告白？
向景辰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煩悶，單手將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但依然沒有緩解。
或許是因為距離有些遠，電話那頭陸昀舟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我和你......這事和他沒關係，你別把他扯進來。”
向景辰覺得剛剛吃下去的那幾口菜都仿佛生了刺，攪得腸胃隱隱地作痛，連帶著五髒六腑都翻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