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人打
日暮漸深,田間勞作的人陸陸續續地往家趕,村裏時不時地傳來幾聲犬吠蟲鳴,村長一家吃過晚飯已經回屋歇息了,時壹與時琉在院裏玩了會兒,小孩折騰了一天眼睛都睜不開了,時壹便抱著人回了房間。
裴刑他們幾個商議完,決定明天啟程,之後便各自歇息。
回到房間時,時壹已經抱著小孩熟睡,借著幽暗的燈火,裴刑俯身吻了吻時壹的臉蛋,又起身去自己的包裹裏摸了瓶藥,給兩人身上摸了藥,才脫去外衣躺在外側擁著人沉入睡眠。
一夜好夢,清晨裴刑依舊去了山上打些獵物,時壹睡醒後一摸,身側還有餘溫,床頭放了一瓶藥,自己把藥抹了後,又給小孩抹,才抹完小孩就哼哼醒了,迷迷糊糊往他懷裏鑽。
時壹揉了揉他軟乎乎地腦袋:“別撒嬌,醒了就起來。”
時琉揉著眼睛從他懷裏出來,利索地穿好衣服,繼而又鑽進時壹懷裏,揚著小臉問;“三哥,我們之後是不是就是裴大哥的家奴了。”
“什麽家奴?你裴大哥不是說讓你當他兒子嗎?”時壹聽了這話,直接笑了,揉了揉他的小臉,“你裴大哥,他本事大著呢,以後可要好好抱著這顆金大腿。”
時琉也不知聽沒聽懂時壹的話,隻知道他要給裴刑當兒子,裴刑是個金大腿很值錢,要對裴大哥好一些,又想起昨天裴大哥讓他三哥暖床的活:“那三哥以後要給裴大哥當媳婦暖床嗎?”
時壹嘴角僵硬。
時琉還記得冬天時,三哥總是怕冷要抱著他睡,擔心他以後去給裴大哥暖被窩後,自己的沒人管,便貼心地說:“三哥以後你給裴大哥暖被窩,我就給你暖被窩,我不怕冷。”
時壹嗬嗬笑了兩聲,這孩子沒法教了。
裴刑抓了幾隻野雞,交由村長,一行人吃過早飯,與村長道別,各自收拾行李,時壹拉著老村長問了時家大哥和時武的去向。
“時墨啊,唉,當年那夥人自稱來自南方白家,給得價錢很高,你往南邊去打聽打聽,說不準會有消息。”老村長搖頭歎道,‘武小子在西邊打野蠻子,軍隊難進,你不妨寫封家書寄過去。’
時壹謝過村長,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裴刑說不定知道南方白家在哪兒。
打聽到位置後,要趕緊把時墨贖回來,之後,要去西邊打聽打聽時武的下落。
那個才十四歲的少年,不知道能不能在殘酷的戰場下活下來。
還有原主走丟的二哥,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相認。
一行人先乘了馬車,到村子裏的渡口,後雇了兩隻船,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到了一個小鎮,又換乘一艘大船,安排好房間後,時壹和溫浚被留在船上,裴刑他們一行人去小鎮上采買東西。
聽裴刑說,這艘大船要三天才能到家,船上不提供飯食,要自己準備。
船還有要等半個時辰,時壹索性帶著時琉在碼頭逛了逛。
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很新奇,碼頭上往來交易的商客,小販幽默風趣的叫賣聲,以及那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很多新奇玩意,時壹見都沒有見過。
小時琉也是一樣,自他有記憶以來,就沒出過村子,整日跟在三哥身邊幹活,這般熱鬧景象,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他們沉浸在繁華鬧市中,逛得不亦樂乎,周邊商販也在感歎這個小哥兒,姿色絕豔。
平常人家,整個村子也沒一個小哥,有些人家養個哥兒都捂得嚴實,輕易不會出門。
這一時見兩個小哥,心裏覺得新奇,雖然其中一個還小,倒是他眉心蓮花印,長得異常齊全紅豔,大一些的少年,眉間隻是淺淺的蓮花輪廓。
待看那穿著,一個身著上好水色錦緞,一個是補丁粗布麻衣,倒不像是一家人,似是哪家小公子帶著小書童偷跑出來玩鬧。
時壹並不知危險將近,還牽著小孩悠哉閑逛,隻是心歎可惜手裏沒錢。
就在此時,沒有注意身邊一個農婦裝扮,中年婦人緩緩靠近他,趁他不妨,一把攔過時琉,反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了十足力,直接把時壹掀翻在地,沒等他反應,又一個中年男人衝出來,拳打腳踢,那力道恨不得踢死他。
時壹直接被打懵了,臉火辣辣地疼,被踢了兩腳,才知道蜷縮身體,把要命部位保護起來。
小時琉被那婦人捂住嘴,抱在懷裏,早已神智不清。
“賤蹄子,勾欄院裏肮髒貨,我們辛苦給你贖身,給你吃穿,你竟然帶著我孫兒逃跑,白眼狼,他爹使勁打,看他還跑。”那農婦一邊罵一邊往人堆裏退。
拐賣!!
時壹迅速反應過來,翻身踢中年漢子襠部,迅速起身到旁邊賣瓷器的攤子上,抓起大件,往哪漢子頭部砸,一連砸了兩個,隻砸得那人眼冒金星頭破血流,又連忙朝那婦人逃跑的方向扔了個瓶子,人群迅速散開。
時壹手裏拎著一個,三步並兩步上前,直接悶了上去,那婦人哎喲一聲,沒有鬆手,反而想轉身打他,時壹撿起碎片,幹脆利落直接劃破那婦人臉,反手給她胳膊來了一道。
迅速搶過小琉,往大船邊跑,同時大喊‘有人搶小孩,快報官”
他一邊跑,瓷器攤主在後邊追,讓他賠錢。
時壹朝他喊:“你去報官,不報就不賠你!”
那瓷器攤主無奈,隻能罵罵咧咧地去找官爺,他這是從北方倒賣來的,本想著大賺一筆,沒想如今攤上這禍事。
地上兩人見情況不對,立刻起身逃跑,不想那瓷器攤主的家人卻攔著人不許他們離開。
時壹這邊馬上快上船了,不知被誰從後麵推了一把,直接掉進了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