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夕從描鏡裏看到了三隻瑟瑟發抖的狼族, 她本以為這些人該是敵人首領,但他們的表現實在過於不堪,夕又改主意了。

這些膽小鬼不值得她開槍。

三名狼族都試圖過逃跑, 又被另外兩人拉回來, 最後僵持不下便往帳篷方向衝去,先後跪倒在帳篷前夕眯起眼睛, 盯著那頂帳篷。

那頂帳篷非常突兀,也是這片戰場唯一的帳篷。

裏麵是誰?是這隻狼族軍隊的首領麽?夕猜測著,耐心等待著帳篷裏的人出來。

眼看白溪已經到達戰場的後方,三位族長互相拖著後退, 誰都跑不了,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去懇求那位十分不好惹的大人。

三隻狼衝到帳篷前跪下。

“主,主人?”

“主人!”

“主人,有, 有一件事想麻煩您。”

帳篷裏飄出來一個聲音,顯得很不耐煩:“又怎麽了?”

棕狼族長立刻道:“有一名黑狼族衝過來了。”

那聲音更不耐:“讓狼傀殺了她。”

“但, 但她很強, 三個腦袋的大狼也攔不住。”

原本還有幾分懶散的聲音, 聞言忽地“咦?”了一聲。

而後沒下文了。

三名族長麵麵相覷, 但也不敢起來, 隻能繼續跪著。

但黑狼族腳步可沒有停下, 越是等, 他們越是煎熬與害怕, 可又不敢回頭看,深怕一扭頭, 腦袋就被那發光的武器砍下來了。

過了一會, 帳篷簾子掀開, 走出來一名身穿黑袍之人。

“什麽黑狼?我看看。”

三名族長連忙起身,但不等他們指個方向,黑袍人眯起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穿過戰場的白溪。

因為她實在是太顯眼了,也太囂張了,沒有帶任何同伴,甚至沒有坐騎,隻是一人一刀,就在茫茫的恐狼軍團中殺出一條血路。

黑袍人又一眼看到玉麵前那隻三頭狼,現在它一個腦袋都還沒長出來,正像具屍體一樣躺著,那些雪狼正趁機再削砍它的肢體,試圖讓它恢複的更慢一些。

他挑了挑眉,這隻三頭狼雖然隻是劣等殘次品,但到底算得上一名擁有神力的傀儡,竟然敗的這麽淒慘。

黑袍人目光轉回白溪身上,饒有興趣的打量片刻,見她一刀連砍三四隻狼,速度又快得驚人,相比之下,恐狼顯得笨拙許多,連她的衣角都沾不到。

三位族長擠在一起,七嘴八舌解釋

“那,那隻雌性,似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突然出現的,誰都沒發現。”

“三刀就殺死了大狼,那三頭狼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天空?突然出現?黑袍人指尖扶著下頜,看了眼碧藍的天空,又看了看白溪,輕聲道:“她不該出現在這?”

“現在怎,怎麽辦?”

黑袍懶洋洋歪頭:“不急。”

他伸出手拍了拍。

隻見帳篷裏又鑽出一隻巨大的三頭狼,相比之前那隻口鼻歪斜不成狼樣的殘次品,這隻狼看起來就正常的多,精神抖擻,肌肉壯碩。

族長們瞪大了眼睛,也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小的帳篷能藏下這麽大的狼。

黑袍人一招手,三頭巨狼一躍而起,向恐狼群裏的白溪衝了過去。

它身體高大動作敏捷,不用多久便衝到白溪麵前,張嘴撲了過去。

原本在與恐狼群糾|纏的白溪卻輕巧躲過,敏捷跳起,光刃一斬而下,這一刀快得驚人,巨狼腦袋已經落地,身體卻依舊照著慣性撲去,血肉灑滿一地。

白溪跳上狼背,抬頭看來,三名族長哪敢和這殺神對視,連尊敬都忘了,通通躲到黑袍人身後。

這下白溪一眼就看到這個禍首。

她提起刀指來,而後露出一個笑容,伸出手在脖子上劃過。

雖然從未見過這個手勢,但黑袍人也看得明白,她的挑釁之意。

他不但沒有動怒,反而輕笑一聲,又揮了揮手,這時帳篷又鑽出一隻巨狼,而天空紅光大作,白溪之前殺死的巨狼幾乎瞬間複原,三隻巨狼又向她衝去。

黑袍轉身,三名族長又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哭。

“主,主人,請您一定要殺了她。”

“我們隻是害怕,害怕-並沒有想冒犯您!”

“請您寬容我——”

黃狼族長還未說完,便被掐著脖子提起來,黑袍人語氣涼涼道:“寬容?”

一看他要大開殺戒,另外兩名族長抖的跟篩子似的,慌慌張張開始磕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黑袍把手中的狼族捏了個半死,忽然察覺到什麽,把人扔開,他回頭一看,發現三頭狼已經死在光刃之下。

正是因為見識過巨狼有多恐怖,三名族長才知道白溪有多恐怖。

見此更是知道,自己在這隻雌性麵前活不過一秒,又嚇得縮在黑袍人身後。

黑袍人有些無語,如果是曾經那三名老族長,即使麵對死亡,也未必會這麽不堪。

但正是因為那些狼太勇敢了,他才會讓這三名跪得最快的狼族當新族長。

可是對他跪的快,也意味著對別人跪的更快。

黑袍人有些無語,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些廢物的時候,他望著氣勢洶洶的白溪片刻,反而輕輕一笑:“不過,這也很有趣。”

峭壁之上。

夕盯著瞄準鏡裏的畫麵,微微皺起眉,她知道這名黑袍人才是關鍵。

可是…夕盯著那人,卻扣不下扳機,恍惚中,心底仿佛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這個人尊貴無比,她決不能冒犯這人,不然會遭受恐怖的報複,會萬劫不複,會——夕猛地搖搖頭。

她揉揉額角,沉下心,努力想驅趕心中那無處不在的恐怖氣氛。

但收效卻不大。

“怎,怎麽樣?溪溪還好嗎?”

風在耳邊問道。

夕隨著問句,想到了白溪,握著光刃的身影出現在她心中,帶著一股無畏的銳氣,銳氣凜冽如手中那把刀,勇往直前,一刀把之前束縛她的詭異念頭斬了個一幹二淨。

夕心頭一鬆,自如的感覺再次回來,她有些茫然,對風搖頭:“王沒事。”

風眨眼:“可是你的表情好難看?”

夕不知道她剛剛經曆了什麽,但這已經不是閑聊的時候,她低頭,繼續看著瞄準鏡卻不敢直視那名黑袍人,而是用餘光注意他的位置,槍口微調,屏住呼吸,眯起眼睛,感受風向。

當那股帶著敵意的目光消失,黑袍人輕笑一聲,這片王棄之地的狼族還是太過天真。

他心中默念一個音節,低頭片刻,再抬頭看向白溪。

這時她已經很接近了,黑袍人嘴角一翹,仿佛等待獵物送上門的狩獵者。

忽地,砰——!!!!

黑袍人表情一變,肩部傳來劇痛,他死死捂住肩膀,黑色的血液緩緩流出來。

他低聲喃喃:“怎…麽…會?”

那名在峭壁的狼族,不該被恐懼吞噬嗎?就像曾經想要攻擊他的那些野狼,這片森林,不該存在能攻擊他的人,這不對。

對黑袍人而言,竟然有人能攻擊他,這是比受傷更讓他震驚的事實。

震驚之餘,紅光自動飛來,隻見血液很快止住,很快,黑袍人接住傷口擠出來的鋼珠,他捏著珠子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從那麽遠衝進他的身體?而且還這麽快?

這麽想著,黑袍人決定把峭壁上那名狼族抓下來問問。

風聲響起,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卻隻看到一道凜冽銳光。

黑袍人幾乎躲不過這一刀,這時幾名恐狼不要命像白溪衝過去,刀光一阻,他這才得以逃脫。

白溪停下刀刃,上下打量一襲黑袍的敵人,這家夥從上到下寫滿了可疑兩個字。

而且這個可疑的家夥還在說著更可疑的話語:“你也能攻擊我?”

他自顧自道:“我本想把上麵那隻狼抓下來,不過現在,先把你抓住更好。”

白溪皺眉,上麵?她想起剛剛的槍響,是夕?這貨能察覺到那麽遠的地方?

雖然很想拔刀砍人,但白溪這時候也發現這個敵人好像不像之前她遇到的那麽簡單,尤其是麵前這種家夥,表麵看起來神神秘秘,身上多半全身陰招。

根據過往的經驗,白溪試圖套話:“那些三個腦袋的狼?都是你弄出來的?”

黑袍人:“不,我隻是做了微小的貢獻,那是因為神的偉力。”

白溪眉頭一跳,好家夥 ,還是神秘側的敵人,怎麽這個世界還有封建迷信的。

她充滿敵意問道:“神又是什麽?”

黑袍人厲聲道:“不可不尊敬神!”

同時他的右手從袖中伸出,向白溪襲來,袖子裏出現的不是人手,而是巨大的骨製鐮刀,鐮刀上是密密麻麻的鋸齒,還有倒刺與尖鉤。

白溪往後一退,骨刃在她眼前劃過,那黑袍人往前一步左袖子裏也伸出一把骨刃,又是一刀襲來,這速度倒是比白溪想象的更快。

兩柄骨鐮以極快的速度斬向白溪,無論白溪怎麽躲開,骨刃都窮追不舍,以各種方向刺向白溪的致命之處。

黑袍人殺的極快,一時間白溪竟然沒找到還手的機會,除非她要冒著被另一把骨刃砍到的風險。

終於抓住一個機會,白溪迅速往後跳,拉開一段距離。

黑袍人舉著兩把巨大的骨刃,死死盯著她。

白溪收起光刃,往腰上一插,然後捏了捏手掌:“你這刀還挺不錯,它是你的骨頭麽?既然你都赤手空拳的和我打了,我還拿武器不太合適。”

黑袍人仿佛聽到什麽天方夜譚,冷哼了一聲,又一刀斬來。

砰——!

一聲槍響,骨刃迅速轉了個彎,擋住突然襲來的子彈,骨刃上出現一個凹坑,鋼珠落在地上。

白溪誇道:“還真挺快。”

黑袍人放下骨刃,對白溪冷冷道:“你與上麵的那隻狼,都得死。”

說完他腳一蹬地,舉鐮殺來。

這時白溪卻是一種與剛剛完全不同的打法,不退反進,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衝進他的懷中,不等黑袍人反應過來,一隻白皙而纖細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他的咽喉。

那隻手上擁有著他完全無法反抗的巨力,失重感傳不過一瞬,黑袍人回神時,發現自己已經飛起來了,緊接,劇痛襲來。

散發紅光的雕像被飛來的黑袍人砸成了碎片。

兜帽撕裂,露出一張雌雄莫辯的精致麵龐,灰色發絲從耳邊落下,紅色的眼睛怔怔望著天空,右邊的瞳孔裏金色的十字芒閃爍微光。

獵顯得很吃驚,白溪的速度竟然比剛剛更快。

但風聲響起,獵想要逃,但那隻快得詭異的手,又出現在麵前,這一次它握成了拳頭。

砰——!

還躺在地上的黑袍人,被一拳捶進了祭壇之中,石頭上布滿裂紋。

夕忍不住為瞄準鏡裏的情景咂舌。

祭壇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裏是一具無頭屍體。

夕:“……”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原來,王放下了武器,還會更強嗎?

“怎麽樣怎麽樣,溪溪還好嗎?她沒受傷吧?”風的聲音傳來。

葉知舟:“你就安心吧,小溪她什麽時候輸過,我看她就沒怕過誰,什麽妖魔鬼怪都是被她暴打的份。”

夕無心回應,瞪大眼睛,看著那具沒了腦袋的屍體竟然又站起來了,晃了晃,腦袋竟然回來了。

她倒吸一口冷氣。

葉知舟慌了:“你抽什麽氣啊?怎麽了怎麽了?小溪她沒事吧?”

風:“喂,太狡猾了,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夕眼看那複原的黑袍人,被白溪又一拳砸回去,祭壇上的坑更深了,龜裂也變得密密麻麻。

她默默放下瞄準鏡,扭頭,麵對兩雙帶著焦急的眼睛,把槍遞過去:“你們看吧。”

風率先搶過來:“我看看,我看看。”

葉知舟不好搶,隻能按捺住焦急的內心,這時她又聽到風倒吸一口冷氣頓時更慌了。

到底怎麽了?連風也這樣?!

葉知舟:“發生了什麽?小溪沒有受傷吧?”

風張大嘴,看著白溪一次又一次人捶進坑裏,一拳,又一拳,再一拳,拳拳到肉,實實在在,地麵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坑越來越深。

敵人複原的速度已經比不上被摧毀的速度,是淒淒慘慘戚戚,不見人形。

風哇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看到的情景。

好像應該驚訝一下,但是好像又一直如此,她已經好久沒看到這麽暴力的溪溪了,不過當初把蘿卜掄起來揍的她,好像就是這麽凶猛。

“看完沒,讓我看啊!”

接過描鏡,葉知舟有些膽顫心驚,這是怎麽了,一個二個沉默的。

等她舉起瞄準鏡,好不容易找到了白溪的位置,葉知舟隻看到她一拳把三隻腦袋的巨狼連頭帶身體錘進土裏。

葉知舟:“????”

她放下瞄準鏡,揉揉眼睛,舉起來又看。

這回是坑裏伸出一隻骨鐮,然後被毫不猶豫一腳踢回去,瞬間,看起來鋒利恐怖的骨鐮變成了碎片。

葉知舟,把槍換回去,奇怪道:“挺正常的啊,你們吸什麽冷氣。”

當初她看到白溪暴打鷦獸群,差不多也是這種暴力,別說勢均力敵,至今她也沒見過白溪讓過哪隻敵人。

葉知舟默默想到,或者這就是外星人家閨女的水平?

夕收回搶,開始保養起來。

風道:“怎麽不開搶了?”

夕:“被擋住了,王的戰鬥……用不上我。”

風眨眨眼。

葉知舟道:“你不用鏡子可以給我用一下嗎?”

夕:“喏。”

葉知舟拿起鏡子,又去看白溪,這回她似乎是殺完了,總之基本沒看到站著的敵人了,站在屍山血海中的白溪擦了擦麵頰的血跡,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葉知舟:“………”

她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白溪拖了顆大樹回來,搭成了巨大的篝火堆,然後把坑裏已經不成人形的敵人撈出來,塞進去,再結結實實的鋪上一層木材。

點火。

瞬間,橘色的火焰淹沒了人形。

葉知舟仿佛聽到了慘叫聲。

葉知舟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哈哈道:“看來這次的敵人還蠻棘手。”

風:“為什麽?”

葉知舟:“連挫骨揚灰都用上了,這說明她還蠻重視人家。”

風眨了眨眼,扭頭去看那顯眼的火焰。

火勢凶猛,濃煙滾滾,煙道直衝雲霄,整個戰場都能看到。

玉抬頭,一眼便看到那道煙,她精神一振奮,抬起劍喊到:“反攻!”

白狼族原本萎靡的戰意再次燃氣,這一次,主動進攻的白狼們驚訝發現,敵人變弱了,還失去了再生的能力。

她們都是善戰的戰士,自然知道這是絕好的反攻機會,即使帶著傷,所有的白狼都提著武器殺上去。

這一次,是恐狼悶的潰敗,它們似乎失去了指揮,也忘了目標,就像失去了操控者的木偶,茫然失措,即使它們依舊遠比白狼數量更多,但本能占了上風。

恐狼開始潰,勝利的天平向著白狼這邊傾斜。

玉終於隨著戰士們一路殺到了那道煙氣麵前,這時戰場已經沒有敵人。

篝火也燒的差不多了,隻看到那名黑狼族正拿著一根木櫃在灰燼堆裏翻來翻去,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玉看看她,又看看那堆火,欲言又止。

白溪攪和一下,確認是燒成灰灰,扔掉木棍,笑眯眯對玉道:“你來啦。”

玉聞言,單膝跪下,行了一禮:“非常感謝您這樣的強者出手相助。”

白狼族的戰士們也隨著她一同單膝跪下。

白溪道:“起來起來,不用這麽多禮。”

玉不肯起來,隻是道:“我的部落沒有什麽可以回報您的。”

白溪道:“我就說不要多禮,談感情不好,傷錢,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

玉站起來,沉默片刻,而後對白溪道:“我的部落最好的,也是唯一能拿出來感謝您的,是黑石武器,但是您已經有這麽強而美麗的武器,所以我們恐怕沒有值得讓您在意的東西。”

說完,她輕輕低下頭,仿佛是在愧疚,其他雪狼族也低下頭。

白溪卻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感興趣呢?”

玉抬起頭,她有些驚訝白溪的直白,或者說她又怎麽會對黑石感興趣。

崖壁上。

葉知舟:“好像打完了。”

風:“快快快,我也要看!”

葉知舟:“看什麽看,下去了。”說著她把鏡子遞給夕。

夕擦幹淨鏡片,往下一看,便看到表情微妙的玉,她放下鏡片。

葉知舟:“又咋了?”

夕默默道:“是我曾經的同伴。”

看到渾身浴血的玉,夕有些後怕,如果王沒有來,恐怕她今天便會死。

這時,與玉相顧無言的白溪抬頭看來。

玉一抬眼,正想詢問白溪要黑石做什麽,卻看到她幾步衝上峭壁。

玉:“?!!”

不用多會,白溪又回來了,一手一個,背上還背著一個。

夕落地後,對著表情複雜的玉輕聲打招呼道:“好久不見。”

玉:“…………”她盯著夕,眼眸中似有隱隱的哀怨。

“你還回來做什麽?不是要去追隨森林中最強大的人麽?”玉問完,想到白溪剛剛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情景,閉上嘴。

夕仿佛沒意識到她的怨氣,認真道:“嗯,我找到了,屬於我的王。”

玉失聲;“王?”

她緊緊皺起眉,看了看白溪,她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玉第一件事便是回頭命令道:“你們都沒聽到!”

白狼族們麵麵相覷,但她們都是屬於玉的下屬,又是真心愛戴這位敢第一個衝向三頭狼的隊長,哪敢違抗,隻是低頭稱是。

夕笑了:“你還是這麽……嚴格。”

玉冷冷道:“你知道雪的傳統,我們隻有一位王,即使他離開了森林,但我們的信仰依舊是王,你這麽稱呼你的……族長,反而對她沒什麽好處。”

夕:“她不一樣。”

白溪抬手:“好了好了。”

再等這兩人敘舊下去簡直沒玩沒了,她還有要緊事啊,晨曦村還在等著她帶鐵礦回去呢,青青姐還在翹首以盼新的農具呢,還有她的護衛隊,現在手上可還是石器呢。

無論哪個白溪都忍不了,她立刻道:“敘舊可以以後再敘!那個。”白溪對玉道:“既然我救了你們,讓你們帶我回部落,這個條件不過份吧?”

玉沉默,然後問道:“能,請問您去雪部落想要做什麽?”

白溪:“當然是找你們的領導啊,噢,就是族長。”

玉:“………是為了黑石?”

她立刻搖頭道:“我希望你能放棄,族長很看重黑石,自從她統領部落後,我們再也沒送出任何一塊黑石,或者武器。”

玉剛拒絕完,想起麵前的白溪是什麽水平的強者,又別扭的柔和了語氣道:“所以,即使是您,也不可能從族長那裏獲取黑石……但我,我可以送給你一批。”

白溪:“?你也有嗎?”

玉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屬下,一咬牙道:“我們手中都有黑石,您救了我們,根據雪部落的傳統,如此恩情,我們可以把武器送給你。”

白溪:“那你們用什麽?不用了,你把我帶過去,我來說服你們領導,我向來很會以德服人的。”

再說了一批武器,再多能有多少,晨曦村對鐵的需求可多了,不說農具、武器、還有管道、發展工業,甚至是青青姐提到過的蒸汽機,哪個不要鋼鐵。

這些狼也太小看她了吧,她可是很貴的!

作者有話說:

好家夥,早上起來下大雨,出門以後出太陽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