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脆弱的生命

第五章 脆弱的生命

在家吃了早飯,出於好奇,馬國才準備去劉貴那邊看看。出了門,剛上公路,就見公路上比平時多了好些人,在十字路口,還有兩名警察拿著畫相,嘴上叼著煙,目光巡視著周圍的路人,蹲守在那。

都是一個村裏的,少部分人他還是認識的,碰到熟識的人就點頭打打招呼。大家都在往一個方向去,那就是劉貴所在在劉家壩組。

路上人們議論紛紛,有的說可憐,造孽啊,一家四口人,就這麽死了。說那廣東佬是挨千刀的。也有人說要是劉貴的老婆不在外麵騙人錢和感情,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馬國才沒有搭話,農村人也是相當八卦的,一點消息都能傳得到處都是,他一直都在人群裏聽著。大約半個小時,到了劉貴的家。他家的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熱鬧異常,但是周圍卻充滿了酸臭味,往周圍一看,好多地方都有一攤一攤的嘔吐物。

進了劉貴家大院,見他們的屍體,已經被搬了出來,法醫和警察都還在,正呆在屍體旁討論著案情。

馬國才透過周圍的人群,從縫隙裏看去,地上還淋淋點點的還能看到剛幹枯的血跡。

大廳裏四具屍體並排擺在一起,第一個擺的就是一具男性的屍體,顯然這就是劉貴了,真是慘不忍睹,頭發早已經被燒光了,焦黑汙濁一片,衣服和肉被燒的連在了一塊,身上被燒得黑一塊,慘白一塊的,有些地方皮膚已經沒有了,都露出了裏麵的肌肉,沒有鮮血,就像被剛在火上燙燒去毛的狗,整個人,完全的麵目全非。

挨著的兩具是女屍,一個脖子被割開,另一個身上被砍了好多刀,衣服都被砍得破亂不堪,兩具女屍身上都被鮮血染紅,眼睛睜得大大的,早已失去了神彩,空洞死寂!但是還能從麵部表情中看到了恐懼,顯得死不瞑目。而另一具小屍體已經被白布蓋上了。

馬國才當場就覺得身體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中覺得既恐怖又惡心!不忍心再去看第二眼。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凶案現場,覺得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眼前的這一幕。

他看到有人當場就捂著嘴巴,跑到一邊吐了起來,還有人幹嘔,有的捂著嘴。

馬國才沒有繼續走近去看了,他怕自己也受不了吐出來。走到一邊遠處沒什麽味的地方,點了根煙,深深的猛吸了幾口,才把心頭那惡心想吐的感覺驅走。

心頭充滿了難言的感受!生命的逝出,總會給人心中一些感歎!

慢慢的往家中的方向走!現在隻希望找點把那凶徒抓到吧,讓死者早點安息吧!

回到家裏,中飯也沒怎麽吃,實在是吃不下去,一看到紅色的辣椒,就會想起那幾個死人的畫麵,實在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就連晚上睡覺,都沒睡好,以前的睡功也起不到作用了。莫名的就會蹦出一些念頭,不知道,那四個人死了會不會變成厲鬼;這世界上有鬼嗎?腦中又莫名冒出一些鬼片中鬼的形象;打住,趕緊把房裏的燈打開,再想下去更睡不著了。

可是不往那方麵想,心中又想另一邊去了,他們那一片地方,估計是沒人敢住了;那個殺人凶手不知道跑到那去了?聽說是躲到山上去了,這晚上,不知道會不會跑到誰家裏找吃的去;要是我碰到那凶手,該怎麽辦?跟他拚了?還是轉身就逃?逃肯定是不行的,我良心不安啊!我要是會功夫就好了,那就啊噠……哈切,有點困了……

直到很晚很晚,才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腦袋裏好像還在亂七八糟的想著,但人卻又好像是睡著了。天剛蒙蒙亮,就醒了。腦袋有些昏沉,但是想睡,卻再也睡不著了。

父親一大早,就組織人去搜山了。這已經是凶殺案的第二天了,到晚上父親才回來,依然無果,也不知道那人躲到山上那去了。

第三天.

奶奶叫他去田裏拔點蘿卜回來,她要做醃菜。

蘿卜就種在屋後山邊的田裏,馬國才背了個簍子,就直接去了,當他拔了多半簍蘿卜的時候,忽然聽到田邊的林中有動靜,抬頭一看,有個衣衫淩亂,胡子邋遢的人正悄悄的往林裏躲。馬國才頓時心中一緊,這人麵容雖然有些邋遢,但是還是能辨認出來,正是通緝令上的那個廣東佬。

沒這麽巧吧,他怎麽跑到這邊來了?雖然晚上幻想著如果他遇到了會怎麽怎麽樣,但是真碰上了,內心還是有些膽寒,這可是殺了四個人的凶人。

但想不不遠處可就是他的家,要是跑到家裏去了怎麽辦,家裏現在可隻有爺爺奶奶兩位老人家,萬一發生衝突,那他們不是危險了?

馬國才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怕他萬一真跑到自己家裏,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那可就又要出大事了,身後可就是我的親人。鼓起勇氣,把簍子往地上一扔,順手提了根大蘿卜就當武器,跟著就往林中追了過去,邊追邊提著嗓子大喊:“站住,別跑!抓殺人犯啦,殺人犯就在這裏。”希望有人能聽到及時趕過來。

那人影聽到馬國才扯嗓子一喊,頓時跑的更急了。

他這一跑,馬國才膽子倒是壯了些,一點小小的正義感砰然勃發,熱血就往上湧,跟著就追了過去。

可能是那廣東佬兩天沒吃東西,體力跟不上,沒幾十步,就差不多被他給追上了。馬國才順手就把手裏的蘿卜當磚頭砸了過去,手法還不錯,一下就打到那廣東佬的背上。那廣東佬見跑不掉了,這才停下回過頭來。

這才看清他的麵貌,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身高跟他差不多,有一米七四左右,身材中等。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咋一看,你很難想象這人居然就是連殺四人的案犯。

廣東佬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抄著帶有廣東腔的普通話,陪著笑臉道:“兄弟啊!放過我怎麽樣子啦!我可以給雷錢。”說著就慢慢從褲袋裏摸出一疊鈔票。

馬國才一看大概有四五千的樣子,就這點錢,就想收買他,沒門。嗯,就是再多錢也沒門,哥是學法律的,知法犯法的事我不幹。

那廣東佬見馬國才並不張口說話,接著又道:“我這裏還有張卡,裏麵有五萬多塊啦,給兄弟雷,雷看怎麽樣子啦,隻求兄弟高抬貴手,不要聲張,放過哥哥!”

馬國才心裏火大,你妹,明知道我沒錢,還拿錢來引誘我。你要是再加點,我就投降了!

那廣東佬滿臉堆笑,手裏拿著鈔票與卡,一幅討好的樣子,像是要遞錢過來的樣子,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不說那張卡,就那幾千塊現金就讓馬國才有些心動了。真沒節操啊!但他知道,這是拿不得地。

那廣東佬已經慢慢走到了他麵前,馬國才正要嚴詞拒絕,讓他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雲雲。那想到,那廣東佬忽然就臉色一變,凶相畢露,眼冒寒光,另一直手捏著拳頭向他腦袋砸來。

馬國才這才明白過來,該死的廣東佬,給錢是假,行凶是真。想避過已經晚了,隻是偏了下腦袋,但是被砸到了肩膀上,打得他一個踉蹌,好疼。

奶奶個熊,馬國才頓時就怒了,一腳就向他踹了過去。廣東佬一下就被他踢到大腿,剛要衝過來的身子頓時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