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自從得到那個破碗後，林楠每天晚上都在做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無時無刻不拿著他手裏的那個破碗在喝酒。而他的的旁邊放著一串手鏈，那是一串盛開的桃花組成的手鏈，而那手鏈正中間那朵桃花的花心正是他失蹤的月亮之心。
男子的眼神一直都很迷蒙，唯有注視著手鏈的時候，亮的仿若天上的星辰。他看著手鏈的目光就像在看失去了已久的情人。有時候還會對著那手鏈喃喃自語著什麽。
拿到那個破碗那麽久了，林楠隻聽到一句模糊不清的話：“碎夢涵光啊，你可要照顧好我的妖妖，不要讓她再受傷了……”
這是一個讓林楠頗為鬱悶的夢。別人的故事與他無關，他也不關心。可偏偏那條被稱作碎夢涵光的手鏈裏有他貼身戴了很久的月亮之心。讓他情不自禁的懷疑，是不是這個故事其實是與他有關的？
終是心性堅定之人，鬱悶歸鬱悶，但並不會占據他太多的時間。
離開師門多年，不知道師傅他們可還好？當初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並沒有意料到這個任務居然會用了他這麽多年的時間，以至於很多事都沒有安排好。
也不知道嚴箬伊如何了？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她了。隻是時不時的還會想起她。掐指一算，離他們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麵都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了。
“林師兄，你放心。我以後會把九轉還神丹還給你的！你多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這一句話，這三十年，不知道多少個午夜夢回間，在他的腦海中回響。他的心說不出的疼。
他對她來說，隻有恩沒有情吧！所以，才可以說出如此客氣的話。客氣至極。也冰冷至極。
不歡而散，不告而別。他林楠對於嚴箬伊來說，終究是什麽也不是。可偏偏他卻犯賤般的總是不時的想起她。
想到這，林楠就覺得心頭堆著石頭般。悶氣的很。
等林楠回過神來，原本沒什麽裝飾的房間全都變成了紅色，仿若新房。
紅兒一身輕薄的紅紗半隱半現的款款走來。透過紅紗，隱隱透出如凝脂般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慢慢的靠近他，並輕輕的褪下紅紗，隨著紅紗落地，他已經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
林楠深吸了一口氣，微皺著眉頭，閃身退到了一邊。這個紅兒。越來越過火了。最開始不過是言行輕佻，現在居然連色誘都開始了。她就那麽饑渴嗎？
他雖然是正常男人，可問題是麵對這般目的明確的紅兒，實在是心生恐懼，萬萬生不出一絲其他心思。
紅兒心中更是委屈。她都跟了這麽多年了，什麽高大上的方法都嚐試過了，居然就是無法讓他動容。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逼得她不得不使用最低級的辦法。
若非林楠太過謹慎，用藥已經沒辦法讓他中招，她早就直接用藥了。
現在已經是最後一招了，如果連最原始的辦法都不行，她還是放棄好了。
說實在的。這麽多年了，她已經再沒有讓他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的想法了。隻要春宵一刻就行。否則，她浪費了這麽多的時間，豈不是很冤枉?
見林楠閃了，紅兒不甘的追去，林楠不得不再躲……於是一場色誘。變成了打鬥……
隻是，紅兒原本絕對占據上風的實力，現在已經沒有優勢了。隨著多次打鬥，林楠已經能夠越來越快的製住紅兒了。
隨著打鬥結束，林楠看都不看紅兒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狼狽的紅兒躺在床上休息。她幻化出一麵水鏡，看著鏡中的自己，發鬢散亂，白皙的肌膚上泛著激烈打鬥後的紅暈。她的身體極美，曲線玲瓏。她自己看了都有些迷醉。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自己還誘惑不了林楠呢？
休息夠了，她穿上衣服，追上了林楠。
感應到紅兒的靠近，林楠青筋直跳。這女人，居然還有臉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他麵前！
“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在哪的？”林楠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可卻每一次都忍不住的再問。
“我到底哪裏不好？”紅兒很嚴肅的站在林楠麵前，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林楠有些意外，他認識她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嚴肅的樣子。
看到林楠意外的眼神，紅兒的心抖了抖。這個男人是她花了最多心思，也是相處了最長時間，卻最終什麽也沒發生的男人。
她一向遊戲風塵，雖然喜愛男色，卻不曾真的上心。所謂的男女情愛，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場遊戲。
所謂的愛，她一直覺得是一種很可笑的東西。她很享受男女間曖昧的心動，身體上極致的歡樂。
隻是心動後伴隨的患得患失，歡樂後的空虛，都讓她不喜。
她雖然為這些著迷，但並不沉迷。
漫長的人生，她不知道追求什麽，也唯有這一事讓她覺得有點意思而已。
從什麽時候開始不一樣了呢？
有時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因為遊戲的心還是不甘還是愛？
若隻是為了遊戲，在他不上鉤的同時，她完全可以再另找他人。但她沒有。
若隻是不甘，剛剛的難堪，還縈繞在心頭，現在的她就不會再追來。
若是愛，又怎麽可能呢？
可若不是，她又為什麽那麽的介意林楠對她的無視？
紅兒緊張的盯著林楠的每一個表情。
“你好不好，跟我有關係嗎？”林楠沒好氣的反問道。這厚臉皮的女人又想搞什麽名堂？她的花招太多，層出不窮，他已經怕了，也受夠了。他可一點都不想接招！
紅兒的眼裏閃過失望，她認真的道：“你若說了，我保證以後再不纏著你！”
林楠懷疑的打量了她一眼，不信的道：“你的保證可信嗎？”詭計多端的女人，他對她的保證一點信心都沒有。
紅兒覺得受傷。他就那麽不相信她嗎？
見林楠一點猶豫也沒有的繼續前行，紅兒拋出了一個秘密。
“你不想知道，懸崖底下跟你纏綿的那個女子是誰嗎？”紅兒深吸一口氣，盯著林楠的背影問道。
林楠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這女人有完沒完啊？
“我知道你以為是我，但不是。”紅兒的聲音透著可惜。
林楠的手頓住了。可以相信嗎？他在心裏問。
“那個人也是你古月宗的人。說不定還是你認識的人。”紅兒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又有誰能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是多麽的難受？
林楠轉身，懷疑的看著紅兒，等著下文。相處這麽久，都沒見紅兒拿出月亮之心，他確實是有些懷疑那次的女人是不是她的。
見林楠轉身，紅兒的心跌到了穀底。
“那麽，你能先告訴我，我到底哪裏不好？讓你如此厭棄？”說那麽多，其實她想知道的無非就是他對她的觀感罷了。
林楠抿緊了唇，問道：“我說了，你確定你就會說？”他很擔心，他說實話的話，紅兒會不會氣的讓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其實，對於那個人是誰，他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月亮之心！
“當然！”紅兒肯定的道。
林楠想了想道：“我心裏有人了，其他人都進不了我的眼裏。我沒想過你是怎麽樣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不好。”
林楠選擇了很委婉的回答了紅兒的問題。
跟紅兒相處久了，他已經很清楚實話是不能亂說的，女人的話多數時候是不能聽字麵上的意思的。
紅兒有些失望，又有些釋然，又有些不爽。忍著心痛，好奇的問道：“那人是誰，能說說嗎？”
林楠閉緊了嘴，看著紅兒，不語。
紅兒鬱悶了，相處久了，一舉一動，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你都有心上人了，若是知道了那個人是誰，會不會不太好？”紅兒故作為難的道。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林楠不領情，沒好氣的道。
紅兒轉了轉眼珠子，問道：“你知道了，會殺了她嗎？”
“跟你有關係嗎？”林楠有些不耐煩。
“怎麽也是熟人，你若殺了她，我也會過意不去的。”紅兒一副煩惱的樣子。
林楠抽了抽嘴角，他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腕，他想打人了。
紅兒卻當做沒看到的樣子，無辜的看著林楠。雖然現在她無法把林楠打趴下，但被林楠打也是不可能的。
“你立個心魔誓，保證不殺她，我就告訴你。”嚴箬伊在她心裏的位置，現在已經比不過林楠了。若是林楠想知道，她還是願意說的。但她是正派人士，還是有必要保證嚴箬伊的人身安全的。
林楠撇了她一眼，對著太陽的方向，很快的立誓道：“蒼天在上，我林楠在此發誓，若我傷害了那人的性命，必將心魔纏身，修為永無寸進。”
這麽簡單，紅兒嘀咕了一聲。看林楠臉上不耐煩已經很明顯了，她也不再賣關子。
“你認識嚴箬伊嗎？她有一個哥哥叫嚴澤涵！就是她！”
林楠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