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識

再相識

一頓飯的氣氛很融洽。

父親和白家兄弟聊著時事新聞。母親和白芷珞聊的也很開心,經常把白芷珞誇得臉紅,秦晗伊也聊的甚歡。這婚事倒是沒聊幾句。

秦曉是唯一與這氣氛格格不入的人,她正悶悶的盯著酒杯發呆。杯中的琥珀色**在燈光下顯得澄澈清雅,又有些滄桑。

她拿起酒杯,輕搖了幾下,又聞了聞它的香味,然後又抿了幾口。其實她不經常喝葡萄酒,因為她對與葡萄酒的禮儀也知之甚少,怕出錯。四年前出國的前幾個月,白澤樺給她講了很多關於這方麵的知識,她一點都不感興趣,但為了麵子,還是強迫自己學會。

席間的菜肴沒幾個人動筷子。秦曉也插不上其他人的對話,索性便一直夾菜,默默地低著頭吃,從開席以來筷子就沒停過。

白澤樺夾了兩隻清蒸的大蝦。然後仔仔細細將其中一隻的皮和頭剝幹淨,放在了秦曉的盤子裏。

秦曉看著這隻蝦肉落入自己的盤子,愣了一下,停了筷子。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白澤樺。

這麽多年了,她的小習慣,他一直都沒有忘。

高三畢業那年,他帶著她去C市的一家著名的私房菜館,有油爆蝦這盤菜。他夾了很多隻給她,她沒有立即吃,反而開始慢條斯理的一個個剝去蝦殼。

“喂。你不吃蝦殼?蝦殼很補鈣的。”

“很奇怪嗎,我從小不吃蝦殼的。感覺嚼不碎,而且咽下去好難受。”

她一邊回答,一邊用手繼續開展剝蝦大業。

然後,如今日一樣,一隻去了殼的蝦肉,靜靜的躺在盤子裏。

“曉曉,以後我給你剝一輩子。”他說的不容否定。

這些事情,就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發生的,久到自己都將要遺忘。今晚,又重新回來了。

秦曉盯著今晚他給她剝的蝦,心口一陣堵塞。有些想哭,眼睛卻幹澀的異常。

她的習慣,他記得。他的習慣,她從來沒有注意到。曾經兩人在一起的時光,都是他在付出,遷就著自己的一切,寵著自己。他竭盡全力的盡所有努力維持著一段溫情的童話,她卻隻會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建造的安樂窩。

可現實中就會以分離告終。他會累,她會倦。

澤樺,你知道嗎?離開你的這幾年,我早已習慣吃帶皮的蝦。因為他永遠不會象你一樣,給我細心地將蝦殼剝掉。

時間是一劑良好的解藥,它將我骨子裏對你依賴的癮戒掉。

時間以其殘忍的姿態,冷酷改變世間一切。將人溺在歲月的洪流中,耗盡你所有的體力,隻留下一聲無奈的歎息。這歎息,是我的,是你的,也是他的。

轉瞬滄海變桑田。

就像一個人兩次不會掉進一樣的河流。

我們再也回不去那些時光,被流年弄丟的時光。

“不喜歡嗎?”白澤樺低低詢問了一句。

“不,不是。”秦曉迅速拿起筷子,將蝦放在嘴裏細嚼慢咽。

鮮美的香味,還有略略的甘甜一起竄進味蕾。

現在,壓抑已久的淚腺應該隨著她心裏的感動而濕潤。但是,她依舊保持著微笑。

澤樺,曉曉也學會了,將最精致的一麵留給你。

澤樺,至此安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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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總算是進入了發展階段,後麵的情節保證精彩。

白家公子,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