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謝禮
第六十二章謝禮
在貧民區開飯館,說實在的並不是個好主意，因為這裏居住的大多都是吃不飽飯的人。可架不住愛麗絲和林青青兩人的強烈要求，本來就隻想打發日子的蘇希也就不在乎盈虧問題地同意了。好在三個人也沒再想出更離譜的幺蛾子，在選址的時候特意挑的貧民區與城市接壤的地段,因此也不算太突兀——做不了貧民生意,也可以做平民生意嘛。
選擇在這個地段,幾人看中的一家鋪子麵積也不算小，包括店麵在內,主人家後麵的寢居啊,還附帶一口小院子——光這一項就刷刷花去了大部分的錢，蘇希和林青青對此倒是很滿意。
這讓向來神經大條的愛麗絲有時都憋不住嘀咕兩聲,有這閑錢在尼布爾海姆那種小地方過得不要太舒服，非跑來米德加魯的邊緣區買房子過日子。不過她也知道人各有誌，在鄉下生活的年輕人很多都向往來這裏，畢竟米德加魯可以說是這個星球唯一的大都市了，會有帶著閑錢的小年輕跑來這裏發展也不算稀奇，也隻有過慣苦日子知道生活不易的貧民區居民對此才會頗不讚同就是。
都說開業的第一天，是一家店鋪業績最紅火的時候，可是愛神餐館開業的第一天，進來用餐的客人卻沒有多少。不是因為招牌不夠吸引人，也不是因為環境不好，怪隻能怪囊中羞澀的人太多了，很多路人都隻是圍觀而不敢進去。
愛麗絲則站在門內用甜美的笑容大聲招呼著客人進來，也不是人緣效應還是美女效應，多多少少也有幾個手頭有些閑錢的客人走了進來。
走進飯館內，裏麵地方不算大，擺了兩張供集體聚餐用的大圓桌和一兩位客人用的小方桌各四張，那兩張圓桌甚至還用屏風遮擋一下，這種規模在貧民區內已經算不小了，熟知裏麵行情的客人們如此暗自估量著，怕就是這開業第一天，這些桌子也坐不滿人。
環境倒是非常不錯，每個走進來的客人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這裏麵很幹淨，有些平民食客甚至發現這個建在貧民區內的飯店甚至比他們家還要幹淨，不由對這家新店湧起了莫名的信心。
找了張桌子剛一坐定，綁著麻花辮子的少女店員已經一臉笑容地出現在他們麵前，禮貌地拿著菜單請他們點菜。菜譜很詳細，每道菜上都附有成品的樣子不會讓別人揣測具體是什麽，上麵大多數都是些平日常見的家常菜，倒是特色菜區域內有不少沒見過的，看看價格，不算太貧民，倒是有平民化的趨勢，但也算接受範圍內，看著少女店員那帶著期待的笑臉，有幾人咬咬牙，還是當場點了餐。
愛神餐館內僅有的三個成員可沒管這僅有的幾位客人是如何的心理掙紮，利利索索地拿下了菜譜，收了錢財，然後速度很快地把菜給上了。不談蘇希是如何想法，愛麗絲和林青青對她們的大廚可是有著一百二十顆的信心，要不是這裏是貧民區她們恨不能把菜價往十倍上提——那些菜肴還絕對不止這個價。果然，當飯菜的香氣盈滿餐館內時，那些拿著餐具吃了第一口菜的客人們立刻化身為餓狼，對著自己的飯菜瘋狂猛攻，其中不乏結伴用餐的兩個客人間為了多搶一口菜而引發的各種口角。
“剛才的菜再給我來一份！不，兩份！其中一份打包！”一位平民客人意猶未盡，大聲嚷嚷。
“味道真是太棒了！愛麗絲，你打工的這個店老板不是會是哪個大酒店裏退下來的大廚吧？啊！混蛋，那根香腸是我的！”很顯然，這位一開始是衝著愛麗絲才進來捧場的貧民窟朋友，和他一起的還不止一位。
麵對這一張張品嚐過美味後感到喜悅滿足的臉孔，愛麗絲笑而不語，隻是動作更快地收拾起來。還好進來的人不多，否則就憑這些客人表現出來的熱情再多上幾個就能把她累趴下。到了傍晚關門的時候，一直是最忙碌的她終於癱倒在椅子上。
“好累好累，又是記菜譜又是收錢又是端菜收拾桌子的，都快忙不過來了。”她誇張地喊著，“我不管啦，蘇！你要做大餐犒勞我！”
“沒問題。”蘇希答應得更幹脆，看向愛麗絲的笑容裏帶著些許歉意，“抱歉啊愛麗絲，因為招不到人，隻能請你來店裏幫忙，今天累壞了吧？”
“嗬嗬，沒關係的，蘇。”愛麗絲倒是毫不在意，“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很多時候都隻是在那間教堂裏照顧花兒們，像這樣的忙碌可是很少有呢。”
“其實根本不算很忙吧。”林青青很沒眼色地在旁拆台，拿著自己的記賬簿，儼然一副掌櫃的模樣，“今天來餐館用餐的客人一共也就32位，點了57道菜，進項不是很多。表姐，如果我們要請雇員的話，按照貧民窟的標準隻能勉強收支平衡哦。”說著，她回頭看向蘇希。
“行了，就你事兒多。”蘇希一手輕拍她的小腦袋，嘴裏笑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什麽情況，趕緊物色幾個服務員，解放你愛麗絲姐姐才是正經。”
“情況？什麽情況？”不明就裏的愛麗絲擠進話題，好奇寶寶地看向她倆，“你們又在說什麽悄悄話，告訴我啦。”
“商業機密。”那對表姐妹異口同聲地回絕了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愛麗絲也不是很沮喪。
林青青雖然嘴裏講著勉強收支平衡，可是第一次跟人一起“創業”賺錢的感覺還是讓她頗為欣喜，不管賺多賺少，反正沒虧還小有盈餘這已經讓她很開心了，因為她也知道，以自家表姐的能耐如果真想用心經營一家店鋪，那光景絕非她能想象的。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心癢癢，看十年後的表姐那一副身居高位的女王樣，真想去那時候看看到底發展成什麽樣了。
“不說了，我去給你們準備大餐，忙了這麽久都餓了吧。”從椅子上起身，蘇希對二人說道。
“啊！表姐，等等，我給你打下手！”被打斷yy的林青青立刻小跑跟上。
“青青你說得真好聽，其實是為了方便偷吃吧。”愛麗絲笑著拆台。小丫頭同樣不甘示弱，瞪著同樣跟上來的她道：“你不也一樣。”
三人嘻嘻哈哈，一同走向了廚房。
有了第一天的口碑，餐館每天的生意倒不算太難看，很多都是回頭客帶著新客上門，空閑時候也漸漸多起來，所以蘇希還是找到了一位合適的女性雇員，年輕清秀，手腳麻利，人品也不錯，讓時常惦念著花兒們的愛麗絲真正解放了，可以在教堂和餐館間自由來去，雖然她每天晚上都會來蹭飯就是。
空閑時候多了，蘇希自然也沒了理由放過林青青，嚴厲督促她早日找到回去的時空隧道，別有事沒事就想偷懶——收銀記賬和廚房掌勺什麽的她可以一人承擔，不用小丫頭多費心了。
被“剝奪大權”的林青青很不甘心，可她這小細胳膊實在拗不過蘇希的粗大腿，隻得老實照辦。至少開頭一段日子她確實很老實，但時間久了骨子裏的那絲叛逆還是日漸抬頭，小丫頭也學會尋找各種理由給自己製造點“放風”的時間。對此心知肚明的蘇希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隻是偶爾口頭訓斥一下，沒有製止，這樣子林青青也有了很多外出逛一逛的機會。
這一日如往常一樣，青表妹用了一個理由和店裏麵唯一一個雇員一同出去采購食材，高高興興出門了。十四歲以前一直被束縛在書本和考試中的她，對於外麵的世界有著一股強烈的向往之意，能在機緣巧合下進入動漫的世界可以說是一件很幸運的事，這些由不同的世界觀造就出來的各種光怪陸離的世界其實比什麽都吸引她，也算得上是之前為什麽她老喜歡亂跑給蘇希闖禍的原因。
對隻有三個月時間的林青青來說，這個世界再如何真實凶殘，都無法徹底改變她心底自己隻是一個匆匆過客的想法，所以比起也許要活在這裏一輩子的蘇希，她更多隻是將這方世界當做一個遊覽勝地，那一個個著名的“景點”，一個個鮮活的“角色”，都是她想近距離“瞻仰”的對象，也因此，對人物的三觀和好壞她並沒有非常看重，如果沒人介意的話，她是很樂意和這些“名人”互動互動，發生點開心的好事的。
因為這些，可能會成為她到死之前，都非常珍貴的美好回憶。
手裏拎著一個籃子，林青青那蘿莉小身板也隻能提著那隻有頭盔大小的小東西了，裏頭隻塞了五六個紫色的蘋果就裝不下了。林青青一臉開心地提著它，絲毫不管跟在她身後用拖車拉了一堆食材用一臉苦笑看她的雇員。她知道後麵的女人是在責怪她花了大價錢就為了買那幾個蘋果實在不值，可是，又有什麽關係呢。這些可是ff7裏很著名的笨蘋果耶，傑內西斯和安吉爾的老家才會長的東西，這種“象征物”看到了不買實在對不起她那顆鮮活的漫迷心啊。
回家後先三個人一人一個分了吃，然後剩下的讓表姐拿去做個水果點心什麽的，嗯嗯……
她的“表姐”正為了回去急得團團轉，青表妹卻灰常悠然自得，一點也不急，還在肖想那些精美可口的點心，這心態若是被蘇希知曉鐵定又沒好果子吃。正抱著籃子yy得起勁，這人來人往的大街突然一改往日的平靜驟然暴亂起來。
“怪物！有怪物！”
“啊！是怪物！有怪物出現了！”
伴隨著騷亂中幾聲人類的高亢尖叫，林青青和雇員一邊極力躲避亂竄的人群，一邊也明白了街道混亂的原因。最終幻想係列的設定很龐大，即使是林青青也因為喜好的問題，在這些細節方麵並沒有過多研究，所以對於透過人群縫隙裏看到的那些純黑色怪物，她一時間也想不起這些東西是怎麽形成的——唔，或許不是想不起來，而是根本沒有記。
這些模樣駭人的東西在林青青看來倒沒有太過恐懼，一來更醜的她已經見過，二來這不是離得挺遠麽，而且神羅的戰士很快就來平定騷亂了吧。她抱著這種想法和雇員且走且退，卻沒有意識到這慌亂的人群和怪物的不定向不是這麽天真就能確定的。待到真正發現這一點時，她已經和雇員被人群衝散，一個人抱著籃子無助地站在街角，一隻豹型的黑色怪物正朝她凶狠呲牙，猛厲一撲利爪直指小丫頭的腦門。
“小心！”一道急促的男聲響起，林青青就覺得眼前一花，反應過來時自己是被人夾在臂彎中帶離了原地，進而也躲過了殺身之禍——可這腦袋缺根筋的丫頭好像並沒有將此放在心上，而是呆呆看著自己手裏被慣性甩得隻剩下一個蘋果的籃子。
救了林青青一命的大漢並沒有注意到臂彎裏小丫頭的狀況，一身神羅戰士服裝的他單手握劍隻是眨眼間就輕鬆解決了那幾頭肆虐的怪物，確認無危險可以解除警報後，這才將身上輕得一點份量也沒有的女童放下。
“好了，沒有危險了，快點回家吧。”大漢不經意地說著，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救下的小女孩。
對方環抱著一隻小籃子，裏頭僅有的一顆紫色蘋果讓他不由一怔，再看向小女孩不停抖動的緊抿嘴唇和泫然欲泣的雙眼，他終於想起來跟一個孩子講道理很有可能行不通。
愛神餐館內，蘇希正坐在櫃台後清點著賬目，這個時間段是沒有用餐的客人的，所以她很閑。而在這時，她店裏唯一的雇員正上下不接下氣地跑進來。
“怎麽了？”看她一臉驚慌，蘇希皺眉詢問。
“我、我和青小姐一起去采購回來……城、城裏出現怪物，我就和她被人群衝散了……”年輕的雇員驚慌失措，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敘述，“我找了好久，我都沒看到她……老板，對不起，怎麽辦啊……”那些怪物可是見人就殺，要是那小女孩不幸遇上簡直沒有活路。最重要的是，現在她把老板的表妹弄丟了，已經算是很大的失職了，就算這事兒說起來不能怪她，可要是換成自己是老板，她會對弄丟自己表妹的手下人那麽寬容嗎？
“你先別慌。”感覺到對方越來越恐慌的情緒，蘇希出言安撫道，“青青不會那麽容易就出事了，我們再等等，興許很快她自己就回來了呢。”
“可是……”
兩人正說著，門外又一前一後踏進了兩人。
“我回來了。”林青青悶悶不樂的聲音傳來，令得雇員萬分驚喜地轉過頭。
“回來就好，沒受傷吧？”蘇希倒是很淡定，事實上她怕這丫頭惹禍，已經在這廝的身上放了不少保命物品，就算林青青想自殺也要費不少功夫。
“傷倒沒受。”提到這個，青表妹的臉上更不好看了，隻是冷冷瞟了身後一眼，“就是很重要的東西丟了。”
於是站在她身後的大漢黑線無語。
那身黑色勁裝……還有背後的寬刃大劍……
蘇希才凝起的眉頭又漸漸舒展開，隨後向對方露出笑容：“神羅公司的戰士麽？我是這家飯店的老板蘇希，感謝你救了我們家青青一路護送過來了。”
“護送？”林青青又開始了她陰陽怪氣的腔調，是護送沒錯，隻不過是她撒潑打滾要求賠償無果後的結果而已，她的笨蘋果啊，她這段日子偷偷攢下的所有零花錢啊，嗚嗚嗚……想用這種小伎倆就蒙混過去，沒門！她要他賠定了！誰讓這家夥老家就有一大堆呢！
可惜小丫頭的憤怒無人理會，身背巨劍的戰士隻是盯著櫃台後的年輕老板發愣，半晌後才扭頭咳嗽一聲轉回來：“你好，我叫安吉爾，神羅公司的一級戰士。”
神羅公司自成立以來這麽多年，至今培養出來的戰士無數，由低往高分為三等，分別是三級、二級、一級。一級戰士級別最高，可人數也最少，至今也不過才三個人而已，而其中一個叫做薩菲羅斯的，如今已經是家喻戶曉的戰爭英雄。
作為一級戰士，安吉爾的反應神經何其敏銳，可以說一進門後蘇希的表情變化就一直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從瞧見他的戰士服確認身份時凝起的眉頭可以感覺到她本人對神羅公司並無好感，隨後又通過觀察意識到自己和她的小表妹怎麽來此時態度又有了變化，意識到自己救助了她的親人，這個年輕老板就立刻展現了她的友好和善意。
這讓在外界接觸，隻要一提到他戰士身份就會立刻改對他諂媚追捧的安吉爾十分意外，少女的笑容很純淨，不摻雜絲毫的功利，也沒有任何謙卑，如這般平和的表情他當上戰士以後已經很少再看到，這才是他方才意外看呆的原因。
“安吉爾先生是嗎？”蘇希仍舊笑著，“我那表妹脾氣一向嬌縱慣了，她要是對你提出什麽稀奇古怪的要求可不要答應她，會沒完沒了的。”說罷，警告地瞪了林青青一眼。
眼見這一路上驕橫猶如魔王且嘴上一點也不饒人，常常說到他痛處的小女童此刻一縮腦袋，老老實實唯唯諾諾的樣子，安吉爾意外之餘不免感到好笑，這個做表姐的很有威望啊。
林青青能不一點也不乎安吉爾的救命之恩，可是目前作為她“監護人”的蘇希可不能無視掉，那丫可以用小孩子不懂事解決掉，但自己可不會如此。雙方稍微說了會兒話，算是初步了解一下，蘇希對他是不停稱謝要給重禮，安吉爾那邊自然就是順手一帶不值一提什麽也不要雲雲，兩個人客氣了一會兒後，也沒多久，這位一級戰士就起身欲走。
“啊！稍等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蘇希抬手止住對方離開的步伐，她速度很快地跑了一趟廚房，便拿了一盒東西出來，雙從櫃台裏抽出一條黑色絲帶，手法極巧將樸素的盒子包裝起來放到對方手裏，“這是今天才出爐的點心，本來是想在忙碌起來沒時間吃飯時用的，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需要這個。既然你不要重禮感謝，那麽這點小心意還請收下。”
“哎！？”安吉爾還沒說什麽，林青青已經怪叫起來，“不是吧，你把點心給這個大叔，我吃什麽……嗷！幹嘛打我？”
瞧見那小女童就算被揍了，也一臉不甘心地緊盯他手裏的點心，活像又被搶了一次心頭肉一樣，本想拒絕的安吉爾不禁改變了主意，笑著接受了。蘇希老板打的花結並不隻是好看，在她的指點下，安吉爾很是輕鬆地將它係在了腰間，盒子不算大，黑色的絲帶和他的服裝相配看著一點也不突兀，隨身攜帶也毫不礙事這點讓他很滿意。於是他便在那小女童清晰可聞的磨牙聲中，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回到路上往神羅大廈趕去的安吉爾中途又接到了電話，神羅戰士的總負責人拉紮德給他發布了一條新的任務，一級戰士的稀少就注定了他們的繁忙，在詢問了相關具體事項後安吉爾毫不猶豫地轉向前往任務目的地。
連路程帶執行一共花兩天左右的時間，終於放鬆下來往回趕的安吉爾碰上了湊巧也是結束任務去匯報的同鄉好友傑內西斯，在過於繁忙的任務裏能有這樣的巧遇讓這兩個老朋友都是很是高興，回程的路上二人便聊了起來。
和安吉爾總是一身神羅公司的製式戰士服不同，同為一級戰士的傑內西斯是個注重外在和自身形象的人，別的戰士總是習慣一身黑色，他卻穿著一身紅色皮製風衣，雖說也有著戰士服的風格，但總歸比別人要出格顯眼許多。也因此，他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老朋友身上的一些不同。
“安吉爾。”傑內西斯盯著他的腰側，那裏正懸掛著一件包裝精巧的小盒子，“你那裏，帶了什麽？”
早把這東西忘得一幹二淨的安吉爾，在傑內西斯的提醒下終於想起來他的腰上還掛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