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銘牌之爭

銘牌之爭

任仲記得當時等在大殿外的共有二十八名外門弟子,也就是共有二十八枚銘牌,他心裏默算了一遍,心知即使持有兩塊銘牌也不能確保處於前十二之列,若是得到三塊銘牌,才可以真正算的上是毫無風險。

任仲向來都是考慮妥當方才行事,如今他已額外取得一枚銘牌,剩下一枚卻不知應該從何處尋來。他本不欲與人相爭,也深知此次失去銘牌幾乎相當於丟了性命。若非幻穀中人仗勢相逼,任仲決計會主動出手傷人,如今卻不得不如此,內心到也有幾分糾結。

幸好並非所有人都同他一般,他心知正如之前偷襲自己的男子一般,大部分弟子怕是早已從陣法生效起就開始互相殘殺。

任仲心知就算自己不出手搶奪,麻煩也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也隻好自我安慰一番,若是旁人主動找上,也就休怪自己無情了。他幹脆找了一處開闊的空地,盤腿坐好,隨即雙眸一闔,靜等其他弟子送上門來。

約摸過了一個多時辰,便聽幾十尺之外有悉悉索索之聲隱隱傳來。

“大哥,你看那小子!唔唔…”任仲集中精神,便聽此人先是一陣嘰嘰咕咕,而後便像是被什麽人捂住了嘴一般,哼唧了幾聲。

他心中一動,神念一掃而過,來人竟有四個,開口說話的猥瑣男子被另一人捂住了口鼻,那幾人站立間距不遠不近,倒也不像是舊識,隻是暫時結盟一般。

這些人竟如此迅速的結成了同盟起來,任仲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他本就隻差一塊銘牌,雖不懼這些人,但即便料理了他們將其銘牌盡數奪取也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會暴露實力,實在不能算是明智之舉。故而站起身來,隨便選了個方向意圖暫避鋒芒。

才剛邁出幾步,任仲便覺得腳邊靈氣異常振動了一下,他此時十分警覺,雙腳發力蹬地已然縱身而起,誰料腳下一物破土而出,緊追不舍,直直繞在了他的腳踝之上,隨即順勢向下一扽。

任仲本就是靠著自身靈敏瞬間一躍而起,根本就沒有時間調動周身靈氣,騰空之後並無著力點,故而直接被那物拉回地麵。他的右腳被那物死死纏在,使他重心也有些不穩,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載到在地上。

他穩住身形定睛一瞧,竟是一截綠色光滑的粗壯藤蔓,細細看來倒是有些像典籍中記載的虎咬藤,卻比那虎咬藤粗壯有力的多。

任仲先前經曆過怪藤之事,尋找機會也曾仔細查找過典籍,記住的各類藤蔓也不在少數,卻也鬧不清此藤適合品種,估計乃是變異而來。不過他本就對藤類之物沒有什麽好感,此番被藤纏住,心中倒是有些不爽,右臂緊跟著一陣細顫,倒是有些蹊蹺。

任仲想要將腿抽出,卻是越扽越緊,才掙了幾下,便聽四人腳步聲漸漸靠近,走在最前的男子開口道,“小哥別慌著走啊,不如自己將銘牌交出,也好讓奴家兄弟省下一番功夫。”

任仲聽這聲音微微皺眉,心中惡感一湧而上,這人聲線倒是尋常男子,說話間卻帶著女子一般的怪異腔調,陰陽怪氣,不倫不類。

任仲見這幾人淡定自若,便知剛才他所聽的悉悉索索之聲,也是這幾人故意發出的,為的是打消他對地下的警覺之意,想不到自己竟如此輕易地著了他們的道。

“我若不交,你待如何?”任仲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又不欲暴露實力,自然不能硬拚,三個時辰的時限也隻剩下一小半了,既然這幾人主動來找自己麻煩,這銘牌,就在這幾人身上取得也好。

他將目光從變異的虎咬藤上移開,看向麵前的開口說話的男子,隻見那男子身著一襲明綠色長衫,腰間掛一玉帶,長相清秀,倒是一副正常的男子打扮。見其玉帶上掛著四隻銘牌,看來這四人收獲倒是不小。

綠衣男子見任仲看向自己,竟然向他拋了一個媚眼,眼中似笑非笑,便多了些女子的嫵媚,他伸手挽了挽身前的長發,慢悠悠道,“將銘牌交出,我們決計不會傷你性命。”

任仲也不知這人是不是故意如此,胃裏一陣翻滾,忙將目光移開,一掃其身後的三人,心中卻猛地突突一跳,右臂又一次出現了微微顫動之感,直指向地麵的一處存在。他對自己五感自信非常,甚至超過了神念之力,心覺這地下定有貓膩。

那綠衣男子態度也是曖昧異常,自信滿滿的樣子,任仲來不及思考更多,抽出長刀,向變異的虎咬藤直直劈下。

虎咬藤乃是藤類靈物中的佼佼者,生長極快,硬度也是不凡,這變異的藤蔓更是將這兩點發揮了極致,任仲心知不用精氣很難傷及本體,故而目標本就是其根部而並非外露之處。綠衣男子不知任仲想法,見其劈向綠藤,倒是輕笑一聲,麵上露出了不屑笑意。

任仲看似想要斬斷綠藤,實則向著虎咬藤根莖所處的地麵一刀斬下!待綠衣男子發覺之時不由得驚呼一聲,卻已經根本來不及做些什麽。

噗一聲響,長刀帶著靈力一劈直入地麵,隨即鮮血一湧而出,染紅了虎咬藤根部的土地,那虎咬藤也不知是不是缺少了靈力來源,靈氣波動之下,顏色盡褪,迅速幹癟了下去。

“木兄弟!”綠衣男子神色驚惶,口中喊道,隨即抽出一柄七彩折扇,灌注靈力,向任仲扇出一道勁風,隨即腳下生風向此處狂奔而來。

事不宜遲,任仲將右腳從幹癟的植物中抽出,閃身避過勁風,左手鬆開刀柄,扯住幹癟的虎咬藤,猛一發力,便將虎咬藤根本連帶著一灰衣男子扯了出來,那灰衣男子許是以為任仲根本沒有發現於他,過於自負,連基本的防護罩也沒有祭出,直接被長刀插入了胸腹之中,氣息微弱,生死不知!任仲眯起眼,見那虎咬藤竟是從那灰衣男子的手掌之中生長而出,煞是詭異,還未來得及細細查看,那幹癟的虎咬藤便驀地化作灰燼消散於空中。

“你且將木兄弟放下!我便將所得銘牌全部給你!“綠衣男子猛地停在任仲十尺之外,雙手絞在一起,麵色煞白,語氣倒是恢複了正常。任仲挑了下眉,倒是沒想到此人有此等義氣。隻見綠衣男子毫不猶豫的伸手扯下腰間銘牌,看也不看,直接將其拋向任仲。

任仲還未伸手接過,綠衣男子身背後一人倒是已按捺不住,他怪叫一聲,便直撲那四枚銘牌而去。“黃老四,你敢!”綠衣男子見此,嘴唇顫抖了一下,正欲出手製止,卻見一藏青色身影倏然出手,正是任仲!

他早就暗自觀察周圍情況,自然不會讓別人輕易將銘牌取走,見那黃老四出手,便將灰衣男子放在地麵之上,身形閃動間,已將銘牌攥於手心之中。

任仲側身避過那黃老四的手掌,雙手微微一握,足尖微點黃老四腰側,又返回了灰衣男子身旁。他托起灰衣男子,穩住插入灰衣男子的長刀,看了綠衣男子一眼,淡淡開口道,“還不跟上!”隨後身形一閃,已經向別處飛奔而去。

那綠衣男子見此,狠狠跺了下腳,一咬銀牙,對著後麵三人道,“銘牌我們早已分配妥當,你們卻貪得無厭,害得木兄弟生死不知,結盟就此作罷!”說罷,便施了個輕身之術,朝任仲離開的方向追去。

任仲找了個四處無人之地,便停下來將灰衣男子平放於地麵之上,掏出銀針在刀口周圍刺下,險險止住了血流,他伸手撥開灰衣男子的眼瞼,看了看瞳孔,心知其並無性命之憂,便掏出一粒新調製的紫凝丹,送入其口中,隨後坐在一旁,靜等綠衣男子到來。

不消一刻,綠衣男子便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見灰衣男子躺在地麵之上,長刀仍插入其身並未拔出,不由得緊張萬分,直直衝上前去。任仲看了其一眼,鎮定自若地問道,“道友有法子救他?”

“我,我…“綠衣男子被任仲一問,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旁的字來,隻得臉色煞白的站在灰衣男子身邊,卻不敢真的碰他,一副手腳無措之感。

任仲估摸了一下時間,心知紫凝丹應該已經發揮作用,便自顧自站起身來,繞過綠衣男子,搭在灰衣男子的脈搏之上,感覺還算平穩,看來紫凝丹倒是對其有所效果。他握住刀柄,猛一發力,快速將長刀抽了出來,雖說動作迅速,倒也帶出了不少新鮮血肉,灰衣男子悶哼一聲,口鼻之中也滲出不少血來。

任仲本就知道這人傷了肺腑,咯血也無可避免,自然不覺有何不對。不過那綠衣男子本來就嚇得神魂無主,見此情形更是不知如何應對,上前一把握住灰衣男子的手,見任仲看向此處,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卻並沒有放開。

任仲本沒有多想,見他如此神情眉間倒是微微一動,看不出喜怒,他拿出兩粒紫凝丹,塞入灰衣男子口中,其胸腹間的傷口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在了一起。

綠衣男子見此,倒是麵露感激之色,仿佛已然忘記了之前之事。任仲見他神情,不由得輕咳一聲,將五枚銘牌順手丟在他手邊。

“這是”綠衣男子陰陽怪氣倒不似故意為之,緊張之時便會減輕不少,也不知是是何原因。他自然知道當時拋給任仲的隻有四枚銘牌,如今卻憑空多了一個,難免有些疑慮。

任仲撇了一眼灰衣男子仍掛在腰間銘牌,淡淡道,“那黃老四貪得無厭,我也隻是順手為之。你那木兄弟已然無事,小比時限幸而已經所剩無幾,無需擔心。”

綠衣男子動了動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任仲自然不會主動理會於他,見灰衣男子血已經止住,便將銀針一一拔下,灰衣男子□□一聲,便幽幽轉醒。

任仲總覺得那灰衣男子周身氣息與自己的右臂相衝,故而默默向後退了幾步,直接坐於地麵之上,閉目養神起來,不顧遠處二人探究之目光。

沒過多久,他便覺陣法一陣晃動,隨後便驀然消失,眾人已然回到大殿之中。

0任仲明明蠻攻的!

各位道友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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