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北國之行

北國之行

任仲的腳程極快,按理說坐車也要一天的路程,他隻疾走了半天就到了。

不過任仲運氣不好,茶攤的夥計說,上午才走了一隊商隊,下隊商隊估計還得再等上三天。任仲也不急於一時,給了夥計點散碎銀子,便在茶攤等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將近午時時,等到了一隊商隊,商隊頭子是個精明的光頭胖子,眼睛裏冒著精光,極其貪婪的樣子,自稱馬頭。

任仲拿了二兩銀子遞給馬頭,說是要搭個便車,馬頭掂了掂重量,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便叫任仲上了中間的一輛馬車,馬車不小,看起來倒是裝貨用的。任仲還未上車,便覺得馬車中已有三人,拉開簾子便見這三人均坐在角落,其中竟有一位三十多歲的蒙麵女人和一個看起來不足六歲的小娃娃,小娃娃神色奇怪,靜靜坐在女人懷裏,不動不說話。他們身前還擋著個老仆,那老仆呼吸平穩,眼神銳利,估計也是一個練家子。那老仆見任仲上車,一臉憤然,罵道,“該死的商人,明明說了我家夫人小姐不能與外人同坐,還招了個男人來!”那女子從背後伸手拍了拍老仆的背,並沒有說什麽,老仆便禁了聲。

任仲既不說話,也不細看,隻覺得這主仆三人有些奇怪,不過他也不怎麽在意,向他們抱了個拳,便坐到另一邊的角落不再說話,隻把自己當作空氣。

他腦內默默的思索著第四層功法的問題,也不理會那三人的目光。他把神念外放,慢慢的向外平鋪開來,細細的探查周圍的一草一木。他發現經常放出神念雖然腦中勞累,卻會對神念的鍛煉十分有效,日積月累,他的神念已經能放到二十五尺左右了。

任仲早已養成了習慣了這樣做,既鍛煉了神念,也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不過他才入定了一會,便覺得身旁似有異動,他雖閉著眼睛,也感受到了一股子難聞的味道突然出現,不過味道倒是十分清淺,不易嗅到。他並不睜眼,神念感應之下,便察覺那小娃娃的額頂突然升起青煙,像是中毒了一般。

任仲將神念擰成小股向小娃娃探去,便見那青色的煙氣已經深入她全身的經脈,任仲深感奇異,正想探求一番。卻見青煙突然消失,探遍娃娃全身也不見蹤影。任仲估計了一下,從青煙出現到消失,不過也就是半盞茶的時間,時間極短,倒是匪夷所思,左思右想也不知道何種□□可有如此效果。

任仲不會醫病,思索半天也不知是何病症,刺穴之法逼毒的失敗仍讓任仲心有餘悸,心中暗道絕不可輕易惹事上身,也就自顧自的閉著眼睛,不動一動,假裝並未發覺。

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任仲也吃了些東西,生怕那幾人懷疑。突然又見那小娃娃出現了昨日的症狀,任仲拉開窗看了看天色,正是正午之時。看來這毒氣倒是極有規律,準時發作。

任仲本不想多管閑事,可眼見著小娃娃臉色變得青白,眼睛也暗淡了下來,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這位夫人,令愛怕是不好。”

那女子驀地抬頭,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盯著任仲。任仲神色自若,自顧自地說下去,“令愛每日午時麵色發青,恐怕是中了異毒。”

那女子謔的站了起來,頭頂竟頂到了車頂之上,她嘶的一聲,又坐了回去。這女人表情猙獰,惡狠狠地問道,“先生知此□□?可有解決之法?”

任仲搖頭,“我一介書生,又怎能知曉,不如找個大夫給令愛瞧瞧。”

女子搖了搖頭,“我在南國之內找了不少大夫,均是無解,根本查不出是何□□,若不是婉兒從小活潑好動,如今卻沉靜之極,根本不發一聲,怕也是不能發現的。”那女子垂下眼簾,任仲見她的裙角似有淚痕,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不可見的輕歎一聲,“我倒是有一法,不過,卻不能保證一定成功。若是失敗,令愛恐怕會當場身亡。”

他頓了頓,“若是不救,依我看來,令愛再活幾年也沒有問題。此去北國路途遙遠,怎麽也得一月左右,夫人在此可以考慮一番,若是同意,我便一試,是死是活便是聽天由命了”任仲說罷,便閉目不再言語。

卻聽那女子馬上問道,“先生有幾成把握?”

任仲思量片刻,伸出了兩根手指,“二成。”

女子雙眼一亮,忙不迭地點頭道,“我自然是答應,麻煩先生治療小女。”

任仲十分詫異,照說尋常父母,遇到陌生之人施治,肯定得深思熟慮一番,不相信自己也是十分可能的,自己也已經做好了到達北國,再停留一天幫小娃娃治療的打算,如今這女子毫不猶豫的答應,倒叫他起了疑心。

任仲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女子,那女子被看的心中一驚,口中解釋道,“先生可知小女中此□□已有兩年,早已不會說話,如此行屍走肉,若是不能治好,我倒是寧可她死了。”說罷便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任仲隻覺得這女子沒說真話,不過那娃娃倒是可憐,既然決定要救,任仲自是不會後悔。便從女子的手中接過小娃娃,仔細檢查了一番,又讓女子抱好,說是問問馬頭在何處落腳,到時再試上一試。

女子連聲答應,叫老仆馬上下車詢問,焦急之色倒不像作假,任仲心中納悶,卻怎麽也梳理不開其中關係。索性不在多想,他早已知道,再多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無用功,也就不怎麽在乎女子那些彎彎繞。

又行了四五日,車隊終於在上午到達了一個小村,略作休整準備次日啟程。任仲抱著小娃娃,向村中人家借了個小屋,告知眾人不要隨意進入,自己必然會全力施救。這女子倒是不甚在意,隻說先生放手去做便好。

任仲壓下心中疑惑,帶著小娃娃進了屋子,讓小娃娃坐在床上,這小娃娃倒是不吭一聲,聽話至極。任仲掛了鎖,閉目養了養神,又在腦內構想了一遍救治之法,輕吐一口濁氣,便掏出了針,靜等午時到來。任仲所想之法自然是徐大夫所講的排毒之法,但也不盡相同,他準備將自身靈力分出細絲,慢慢深入娃娃的經脈,將毒氣逼在一起,再用銀針控製毒氣,免得毒氣分散開來,如此比隻用銀針穩妥了許多。

不過毒氣出現隻有半盞茶的時間,且任仲是頭一次將靈力分成細絲導入別人體內,總有些不安,也不敢向那女子誇下海口,隻說是兩成把握。

午時眼看就要到了,任仲從丹田分出一絲靈力,順著手掌拍進了娃娃體內,他慢慢適應著小女孩的經脈。時間到,毒氣生,任仲馬上催動靈力,從小娃娃的經脈之中驅趕毒氣,直入額頂,又掏出二十四枚銀針雙手閃動,刺入了女孩的頭頂穴位,他神念微動,加大靈力一催毒氣,迫使毒氣直接從頭頂而出,消弭於空氣之中。小娃娃嚶的一生,直直倒了下去。任仲一驚,托住她檢查一番,見隻是暈倒,體內的毒氣也都祛除了大半,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任仲此刻才覺得自己背後皆為涼汗,神念、丹田之力也消耗大半,確實是驚險異常。

他將小娃娃抱起,直徑出了房門,卻不見那女子和老仆。他不得不放出神念,感覺那女子正在院外踱步,也不知在做些什麽。

任仲推開院門,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竟是嚇了一跳。

“令愛已經無事,經脈中可能還有些殘毒,不過安心調養,幾年之後也會消失無蹤。“任仲把手中的娃娃遞給女子,回身進了屋子。不顧女子在後麵說些什麽,他現下有些虛弱,急需恢複,自然沒空與她糾纏。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清晨,任仲覺得精神大好,靈力也恢複了大半。他推開房門,向主人道了聲謝,便回到了車上,車隊還沒有出發,很多人都不知去向。任仲有些奇怪,正欲探查,那女子就抱著孩子上了車。那老仆卻沒有跟在身後。

任仲覺得有些奇怪,這小娃娃已然治好,為何還有去北國?任仲狐疑的看了她們一眼,卻見小娃娃仍在昏睡,不由得出言問道,“令愛還有不適?為何還在昏睡。”

女子咳嗽了一聲,笑道“晚上精神的緊,白天可不是就總想睡覺。”

任仲自是不信,想起早起的異狀,神念之力一並放出,直勾勾的盯著女子道,“既然令愛已經痊愈,為何你們不打道回府,還去北國作甚?”

女子怕也是身居高位之人,神念對她的影響不大。她動了動嘴,怕是想不好說辭,便沉默了下來,任仲此時便聽聞周圍有人聲攢動,竟是大堆的習武之人向此處而來。

任仲眯起了雙眼,聲音也陰冷起來,“這是何意,夫人就是如此對待救命之人的?”

那女子摘下麵罩,露出姣好的麵容,嫣然一笑道,“先生不必如此,我隻是想請先生為我家相公看一看病罷了,我家相公也中了此毒,還望先生相助。”

“竟然請了二十一位高手來此,你相公倒是好大的排場。”任仲怒急反笑。

女子麵色一變,仍咬牙說道,“這些都是來保護先生之人,先生不必驚慌,若是先生治好了我家相公之毒,必將重金酬謝。”

任仲冷哼一聲,“我若是不願呢?”

那女子也不再妝模作樣,將手中小娃娃隨便扔在榻上,美目一瞪,“先生不願怕是不行。”

任仲見她如此做法,不禁眉頭一皺,“這孩子也不是你的吧!”

見女子不說話,又繼續說道,“看來這孩子本來並未中毒,而是你們下了毒,你相公才是真正中毒之人吧!”

女子一驚,“是又如何,我家相公位高權重,自然不便親自求醫,隻讓我偷偷前去北國,先生既有辦法治好這女娃,自然也有辦法治好我相公,事成之後也少不了先生的好處。”

女子從背後抽出一根長鞭,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況且,先生今日怕是不得不去!”

任仲聽罷此言,心裏大概知道這女子即便與南國皇室無關,也是位高權重之人,怪不得要這般偷偷摸摸。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眸中幽幽暗暗,情緒不明。他伸手攬起榻上昏迷的小娃娃,縱身而起,車頂應聲而裂。任仲躍出車廂,聲音卻炸在女子耳邊。

字字句句,狠戾異常, “我這一生,絕不再受人威脅!”

我還是得明確一下基友(好哥們?)和cp(couple)的區別是吧!

本文純愛,有cp,雖然cp還沒出來,主攻,沒什麽好基友,也能確定任仲不會小弟成群!有什麽疑問請留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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