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蔣文清

蔣文清

任仲繃緊了神經,見兩個武仆走到了樹下,便瞅準機會,一躍而下,正巧壓在一人後背之上,那人悶哼一聲,暈了過去。任仲趁著旁邊那人愣神的空當,右手變拳為掌,直劈在那人項背之上,那人根本來不及閃躲,直接倒了下去。

任仲手疾眼快,右手扯住了他的衣領,左手拉著另外一人的小腿,把他倆拖到了牆角。又怕倆人轉醒,他用左手中的麻布分別在倆人的口鼻之上捂了一會,確定倆人已經昏迷之後,爬回了樹上。

任仲故技重施,一連弄暈了五人,都異常順利。不過最後一人竟然反應迅速地避開了身後的手刀,任仲心裏一驚,生怕他喊出聲招了人來,右手直抓那武仆的右肩,身體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直踢其太陽穴,那武仆右肩被大力鎖死,根本不能移動閃避抵擋,竟來不及呼叫,已然倒地。任仲長出了一口氣,這一來竟嚇出了一身冷汗。

任仲知道自己已經解決了三隊武仆,那麽,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可以避過其他武仆躍上藥屋房頂一探究竟。便不再回到樹上,而是摸進了藥屋的院內。院子藥味更加濃鬱,且這藥味之中混雜著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以任仲的嗅覺,自是難以忍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靠的近了,見藥屋中燈火通明,隻有絲絲水聲傳來,卻再沒有其他聲音,詭異至極。

任仲全身的肌肉緊繃,如黑豹一般矯健的躍上了石階,他不知道蔣府到底有多少底牌,藥屋中又有什麽變故,不過按照他的性格,既然已經做了,便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用石階借力而起,雙手抓住了房簷,腰手同時發力,一個倒鉤便輕盈的落在了屋頂上。找到一處不易被發現的位置,他蹲下身子,伏在屋頂慢慢掀開屋頂瓦片向下望去,隻見屋內霧氣蒸騰,下方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藥池,藥池中的**血紅一片,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任仲隻覺這味道透過了他皮膚直接滲進他的體內,不過一會,他瞳孔一縮開始隱隱泛紅,呼吸也急促了一些,體內的血液翻滾,伴隨著驚天的恨意而來!他早已提高了警覺,掏出懷中練功用的石針,用力按在虎口之上,在疼痛之下,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任仲心知這池水並非什麽良善之物,加了小心,繼續觀察下去。

在他的細細查看下竟真的發現池中有幾個類似人影的東西,穩穩當當的坐在池中,不動一動,而仔細觀察,便發現這幾個人影心跳呼吸均無,但身體卻如同正常的活人一樣,並無不妥。

任仲還想繼續觀察,隻覺耳後厲風襲來,身體自發一動,微微偏頭側身躲過了這一擊,同時雙手發力,調轉身形,立於一側房頂之上,盯著眼前之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倒是練了好本事,設計給我下藥,還敢窺探我蔣府□□,當我蔣文清是好欺負的不成!?”這聲音溫柔纏綿,卻帶著無比的詭異,正是那應該暈迷不醒的新人雜役文清。

任仲心裏驀地一跳,聽他自稱蔣文清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這蔣家家主竟然親自監視自己?怕不隻是監視這麽簡單吧!蔣文清一擊不中,也不繼續偷襲,他負手站在另一側房頂之上,憤恨地盯住任仲,眼中紅光灼灼,妖異之色盡顯。

任仲默不作聲,緊抿著唇,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雖然剛才那一腳並沒有傷害到他,威脅之感也很小,不足為慮。可蔣文清身上詭異的氣息卻無時無刻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知道,蔣文清很危險,很可怕,自己雖有拳法傍身,卻並沒有真正與人打鬥過,誰勝誰負還未可知。任仲知道蔣文清自從自己入府便對自己有所圖謀,他不怕死,卻怕死的遂了仇人之意,不由得握緊了袖中的拳頭,抱了不死不休之心。

蔣文清見他默不作聲,輕笑一聲道,“怎麽,仲哥兒,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任仲不信他能給予自己解釋,也不會去問什麽你怎麽沒有被迷暈之類的蠢話,對方明顯有恃無恐,隻能默不做聲。

蔣文清卻不管任仲的表情,緊接著誘導道,“你既然看了房裏的東西,便不能離開這裏了,真的不想知道?我可是知無不言的。”

任仲總覺得蔣文清聲音充滿誘惑,帶著絲絲引誘之意,但凡自己有求知的意願,怕是就會掉入他的圈套。不過任仲手中的石針一直刺激著虎口,帶來一絲清明,根本不為蔣文清的話所動。

蔣文清還想繼續說下去,任仲卻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若是其他武仆到來,自己的處境可就大大不妙了。思及此處,任仲已經閃電般出手,左手向蔣文清麵門襲去。蔣文清一驚,暗道任仲竟能破開自己的引誘之法,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多想,隻能用右手堪堪擒住了任仲襲來的左拳,右手直接傳來的痛麻之感不禁讓蔣文清暗罵一聲。

任仲見蔣文清鎖住了自己的左拳,不慌不忙變了招式,他早在腦內演算了無數遍,左手本就是虛招,此時的右拳已經擊出,直撲蔣文清左胸,帶有破空之聲,想要一擊取其性命。

“嘭!”任仲右拳直直擊在了蔣文清的左肩之上,蔣文清疼冷哼了一聲,右手不禁鬆開了任仲的左手。蔣文清沒想到任仲的拳來的如此之快,若不是自己微微側身,破開的怕就是他的心髒了。任仲還欲追擊,蔣文清卻迅速的躍下了房頂,隻有聲音悠悠傳來,“任仲你真是好本事啊,成功惹怒了我,不如下來,我們再鬥一場!?”

任仲一擊得手,心裏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蔣文清不強,可以說是很弱,但自己右手一擊竟然隻讓他晃動一下發出了悶哼,連眉毛也沒皺一下,不由得心裏忐忑,知道自己並沒有傷及他的根本。如今見蔣文清消失了身影,任仲便想著迅速離開蔣府,至於其他事情,他已來不及多想。

豈料任仲還沒有抬腳,屋頂便驀地從自己站立之處塌陷了下去。任仲來不及反應,自然與碎石瓦片一起落進了藥屋內。

屋內仍是霧氣蒸騰,卻因為房頂的大洞散出去了不少。任仲狼狽不堪的落入了藥屋之中,砸在地上時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呼,碎石瓦礫雖都被他壓的破碎,但還是有些陷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他顧不上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麵無表情,可身後的手卻緊緊攥了起來,剛才與蔣文清纏鬥之時手中的針石就已不見蹤影,這藥水古怪,任仲強打精神,不想被其影響。

這邊任仲形容狼狽,蔣文清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見他仿佛從藥池裏撈出來似的,全身都被那血紅的**染了個遍,衣服頭發濕噠噠的滴著藥水,恐怖之極。隻見他左手抓著個銅鈴,右手拿著個長約兩指寬約一隻的紙張,雖說他手上有不少血水,可這紙張卻絲毫沒有吸水的跡象。兩人對視,卻誰都沒有輕易出手。

這時,屋外熙熙攘攘,不少人已經知道了這裏的動靜,外麵怕是聚集了不少武仆,何總管的呼聲傳來,“老爺,出了什麽事?”

蔣文清見任仲表情緊張,不由得輕輕一笑,轉頭像屋外大聲回應道,“無事!等會兒不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許帶人進來。”

轉過頭,又對任仲輕輕說道,“修真者的事,又怎麽輪得到凡人插手?”

修真者!

任仲瞳孔一縮,仿佛抓住了什麽關鍵。他不知道蔣文清所說是否是誆騙自己,卻不由得問出了口,“那是什麽?”

蔣文清哈哈一笑,仿佛這是什麽可笑的事情,待他笑的停了下來,才反問道,“仲哥兒不知道?”

他不待任仲回答,突然臉一變,咄咄逼人道,“你自是不知道的!那你這拳法是如何得來的!”蔣文清自己深知自己的水平,雖然在凡間可以橫行,在修真者中確實小蝦米一般的人物。不過這任仲所使拳法已經隱約超過了世俗之中的武功,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任仲緊抿嘴唇,閉口不言。蔣文清見此卻放下心來,這小少年又怎麽會有什麽厲害的靠山,怕是自己異想天開了,到時自己了結了他,這詭異的拳法也必然會落入自己的手中。

蔣文清想到此處,微微有些笑意,便帶著一臉瘋狂自顧自地說道,“修真者,自然是睥睨眾生的存在,修行到了高深之處,便可與天同壽。”任仲眉間一動,隻聽蔣文清繼續道,“可惜我命運多舛,三十一歲才偶知此事,即使擁有靈根卻因年齡限製經脈淤積永生不得大道!我恨!我恨呐!”

蔣文清眼中一片血紅之色,指著要池中浸泡的人影說,“我不甘心!又怎可甘心!上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尋得了一個方法,用七七四十九具飽含怨恨而死的屍體,泡入血池。再用血池之水淬煉身體,而後將書卷之氣導入體內,化解怨氣。突破瓶頸,也就指日可待了!”他悠悠的看著任仲,眼神隱晦不明,任仲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所謂的書卷之氣怕是在自己身上了。

“為什麽是我?”任仲不動聲色地問道,意圖得到更多信息。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我明天有考試,所以早起就把今天章節碼了出來!

明天考完再碼一章!

看我這麽努力,還不快來給我點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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