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大師的震驚
第十八章 古大師的震驚
第二天，很巧，這是大庸國開國皇帝的誕辰，學院放了一天假，於是蕭雲早上便跑到恒金商鋪開始他的打工生涯。
他跟著一個被稱為古大師的人學畫畫。
說是畫畫其實並不準確，嚴格來說應該更像是工程製圖，但絕對是世上最最複雜的工程製圖，線條無數，普通人光是看著都會眼花，更何況是畫出來了。
“老夫給你示範一次！”三樓中，古大師在一張桌子上攤開了紙，蕭雲再仔細一看，發現這並不是紙，而是皮，至於是哪一種獸皮他就不清楚了。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武力值太高，又有各種妖獸，品種太多，取出什麽皮都有可能。
“這是水雲妖虎皮！”古大師好像看出了蕭雲的疑惑，解釋道，“符兵圖最基本的兩個要求，皮紙、墨水。越是高級的獸皮承載能力就越好，越是高級的墨水，也越是可以將細節勾勒出來！”
“符兵圖？”蕭雲顯得很茫然。
“你沒有聽說過魂器師嗎？”古大師有些驚訝。
蕭雲搖搖頭，很老實地道：“沒有聽說過！”
古大師詫異一下之後也就釋然，若非蕭雲根本不知道魂器師，這樣的好苗子又豈會埋沒到現在？他微微一笑，道：“天下間有許多神兵利器，擁有奇特的威能，它們被稱為魂器，好像擁有靈魂一般！”
蕭雲立刻“啊”了一聲，想起來了！
在腐蝕之地的劍塚之中，有無數把殘劍，它們都好像擁有自己的智慧一般，竟然有九支選擇了跟隨他們！更在走出腐蝕迷霧的時候保護了他們，否則他們早被腐蝕迷霧化成血水了！
當時清心學院的老師劉兵就稱之為魂器！
這確實是神兵利器，而且擁有奇特的威能！
這些劍就是魂器師做出來的？
古大師繼續道：“看來你知道魂器，但你可知道，魂器的核心就是符文，這才是賦予魂器神奇能力的根源！”
“我們魂器師便是製作符文的人，將符文繪製在特殊的皮紙上形成符兵圖，最後與器胚融合，成則為魂器，敗，則全部銷毀，全功盡棄！”
蕭雲想到自己曾經擁有的那把劍，不由地生起一股強烈的願望，要為自己量身打造一把極品魂器！
“魂器之道，無窮無盡，現在和你說這些太早了，你還是先從基礎的做起！”古大師說道，“你看仔細了，盡量不要錯過每一個細節！”
他蘸了一下特殊的墨汁，開始在妖虎皮上畫了起來，一筆一勾，不用尺子，但橫豎卻是出奇得直、出奇得準，而且這墨水在皮紙上也絲毫不會擴散，一筆畫上去如何粗細，那麽便是這個粗細。
差不多十幾分鍾後，古大師收筆，神情間略微透出一絲疲憊之色，道：“這張符兵圖叫做赤焰流火，為一級符兵，當然現在隻是繪了一個框架而已。”
“你的任務，就是臨摹，什麽時候一天可以繪製十幅出來就算是過關了！”
老頭頓了下，突然想到大小姐略微提過蕭雲很是愛財，又道：“到時候，你的薪資可以翻個倍！”
最後一句話顯然激起了蕭雲的鬥誌，他現在可真是缺錢，忙道：“要是我能繪製十一幅、甚至更多的話，有沒有加班費……有沒有嘉獎的？”
這小子果然掉進了錢眼裏！
古大師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隻要能夠多繪製一幅，就能多拿一千兩銀子——老夫親自掏腰包！”
“這怎麽好意思呢！”蕭雲有些靦腆地道，可也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古大師見狀大笑，果然無知者無畏啊！
一天畫十幅符兵圖，雖然才是一級符兵，而且隻是畫最基礎的框架，真有那麽容易嗎？當初他用了整整一年才達到這樣的標準，就算蕭雲是魂器師方麵的天才，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也休想做到！
到時候，他相信蕭雲已經深深地迷上了魂器之道，那麽能夠到招攬一個天才魂器師的話，每個月即使花上一萬兩、甚至一百萬兩銀子都是賺大了！
但古大師絕對低估了蕭雲，因為他花了十年才數出了第十一張魂圖12234個圖形，可蕭雲隻是看上一會就得出了12249的答案！
……
蕭雲並沒有急著動手，他先在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放著古大師的動作，放大每一個細節。
聽古大師說，這些圖紙和墨水都是極其昂貴，任何浪費都是可恥的！
——材料他雖然拿不走，可先得有充足的材料他才能繪製足夠的符兵圖，那可就是真金白銀了。
凝神靜心了至少半個小時之後，蕭雲才拿起了筆，這也是特製的，跟學校裏用的毛筆完全不同。他不急著蘸墨水，而是先在紙上劃了劃，熟悉著筆觸。
一個小時之後，他終於蘸了下墨水。
這墨水是用妖虎血所製，粘稠無比，提起筆之後，墨汁根本不會滴落下來。
蕭雲開始畫。
三分鍾後，他歎了口氣，將第一張紙揉成了團，丟到了地上。
畫壞了！
這圖形複雜無比，隻要有一絲絲的差錯就會全功盡棄，因為不可能將墨汁擦掉重畫。
又是五分鍾後，第二個紙團扔到了地上。
再是十分鍾後，第三個紙圖也被他隨手扔到了身後。
這絲毫沒有影響到蕭雲的情緒，他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整個人進入了一種近乎機器的狀態，無比清明、卻又無比冷靜。
機器是不會犯錯的，穩定、可靠、精密。
他開始畫第四張符兵圖。
一氣嗬成！
一小時四十三分鍾！
蕭雲收筆，眉頭微微一皺，居然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比古大師慢得太多太多了！
可要讓古大師知道蕭雲居然已經繪製成功了一張符兵圖——盡管隻是一級、盡管才隻是一個框架，也絕對會吃驚到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他從接觸到能夠成功繪製出第一張合格的符兵圖框架，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但蕭雲，也就一兩個小時的事情！
蕭雲很不滿意，於是，他又開始繪製第二張符兵圖。
他要提高自己的效率。
在精妙如機器般的大腦指揮下，蕭雲分毫無差地繪製出了第二張符兵圖。
若是仔細比較一下兩張符兵圖的話，便能發現，不差分毫！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可是手繪，是人就會有情緒波動，不可能始終保持在同一種狀態之下，要繪製出兩張完全一模一樣的符兵圖，這難如登天！
一小時三十五分鍾！
才進步了八分鍾？
再來！
一小時三十二分鍾！
是有進步，可著實有限。
蕭雲皺了皺眉，看來，他想在短期之內用一天時間畫出十張符兵圖框架是不可能了，這意味著他的工資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增加了。
清心學院有門禁，晚上七點就會關閉大門，直到下午兩點才會開啟，所以蕭雲必須在晚上七點之前回去。
就算把趕路的時間省去，他也隻有短短五個小時，五個小時他最多繪製三張符兵圖框架。
三張……距離十張的漲工資還差得遠！
“蕭雲，先停下來吃飯吧，再不吃就要直接上晚飯了！”古大師對這個魂器之道的天才還是相當關心的，到了中午時分他親自來叫蕭雲吃飯，順便看看他的進度，道，“怎麽樣，失敗了幾次？”
“三次！”蕭雲說道。
“才三次？”古大師不禁皺眉，一上午蕭雲才嚐試了三次？這太懶惰了吧！
蕭雲撇了撇嘴，這老頭太壞了，難道要他多失敗幾次才高興？這浪費的可都是錢啊！果然，打工的不是老板，根本不在乎材料的浪費！
“咦！”古大師目光掃過，看到了蕭雲放在桌上的成品。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繪製的那張，用來給蕭雲做樣本的，但他立刻發現了不對。
筆觸不對！
每一名魂器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那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韻律，是不是自己的作品一眼即明。
然後，他就震驚了！
繪成了！
怎麽可能！
他連忙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攤開一看，他更嚇著了！
居然有三張之多！
古大師的第一反應就是造假！有哪個魂器師或者學徒幫蕭雲畫的！
可再一想，整個恒金商鋪就隻有他一個是魂器師，而學徒……他的徒弟馬雲明還沒有跟過來，這店裏誰能幫蕭雲繪製符兵圖？
“這、這是你繪製的？”古大師用驚呆的表情向蕭雲求證道。
“是啊，怎麽了？”蕭雲隻覺這老頭很可惡啊，每天要繪製十張才給漲工資，真是黑！
卻不知，古大師已經震驚得快要出心髒病了！老頭扶著桌子，免得自己太過激動而一屁股坐了下去，道：“你這小子……真是天才啊！”
你老頭十幾分鍾就能畫出一張，我現在一天才能畫三張，連十張的最低要求都沒有達到，我要是天才，你老頭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靠，不帶這樣誇自己的！
“小子，你做老夫的徒弟怎麽樣？”古大師用灼灼的目光看著蕭雲，猶如看到了一塊稀世美玉！
如果有知道古天河身份的人聽到這話、看到老頭此時充滿期待的表情，肯定會驚訝得把舌頭都吐出來，然後對蕭雲嫉妒得眼紅！
古天河是什麽人？
堂堂四級魂器師，而且還是六星！六星四級魂器師，便是雷雨城城主見了他都要恭敬地稱一聲古大師！
沒辦法，魂器師太稀少了，隻要能夠擺脫學徒的稱號提升到魂器師，那就是國家級的人材！
“不要！”蕭雲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頓時讓古天河急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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