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造:人設
前世的無數案例告訴了弗朗茨,不需要你真的要和多數人站在同一立場上,至少你要讓他們認為,你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現在弗朗茨就是這麽做的,改革是奧地利的主流,他自然要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他是支持改革的。
這個時候奧地利保守派的實力也不容小覷,維也納宮廷就是保守派的大本營,弗朗茨也不能夠背叛自己的階級。
這個時候年齡就是最好的武器,在改革派眼中他是支持改革的,這就夠了,沒有人奢求一名16歲的少年來主導奧地利的改革。
弗朗茨又沒有在具體改革上發表意見,在保守派眼中,他這是穩重的表現,所有人都知道奧地利必須要進行改革,可是怎麽改革就爭執不休了。
作為帝國的皇儲,弗朗茨支持改革這沒有毛病,如果要是傻乎乎的將自己的改革方案拋出來,估計就要被交做人了。
相比之下,弗朗茨關注底層民眾生活狀況,就不算什麽了。一個仁慈的國王,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在謎底沒有揭開前,無論是資本家還是貴族,都不會介意弗朗茨在民間刷聲望,誰都不知道他這是項莊舞劍。
鮑恩菲爾德被弗朗茨說服了,或者說是被現實給說服了,給這位年輕的大公做事也沒有什麽不好。
如果能夠影響到弗朗茨大公,讓他接受自己的觀念,那就更好了。
他的打算弗朗茨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他隻是需要利用鮑恩菲爾德的影響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報紙給創辦起來。
奧地利政治改革的問題,還是不用他們操心了,弗朗茨心中已經有了初步計劃,在執行這一計劃之前,還必須要削弱資產階級和貴族階級的力量。
抬高資本家地位的事情,在他的改革中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
“資本無國界。”弗朗茨還是聽說過的。
資本家永遠都是喂不飽的,隻要利益合適,分分鍾就可以背叛的階級,弗朗茨可不敢讓他們成為國家的支柱。
奧地利的特殊國情決定了,這次改革必須要考慮到絕大多數底層民眾的利益,才能真正的把這個國家融合到一起,這就要讓貴族和資產階級做出犧牲了。
也就是在現在這個特殊時期,貴族階級和資產階級矛盾激化,弗朗茨才有成功的機會。
對這個國家了解的越多,弗朗茨越發肯定這個帝國已經暗流湧動了。
1846年德意誌地區糧食欠收,奧地利也受到了影響。
按理來說,奧地利帝國本來就是歐洲最主要的糧食出口國,有匈牙利大平原在,糧食減產的影響並不大。
不過,現實卻恰恰相反。資本家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一麵過度的炒作糧荒,抬高市麵上的糧食價格,同時又壓低了匈牙利地區的糧食收購價格,因為當地的糧食豐收了。
到了1847年初,維也納市麵上的糧食價格已經上漲了百分之五十四,普通的維也納市民已經感受到了生存的壓力。
在資本家們操控糧價的背後,還有大量的自農民破產,就連一些貴族也損失慘重,匈牙利地區已經開始暗流湧動。
最近一段時間,弗朗茨發現維也納的外來人口越來越多,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些人多半就是一些破產農民,為了生存不得不進入城市。
其中某些人可能還是貴族手中的農奴,不過到了現在,奧地利的人口早就突破了三千萬,貴族手中並不缺農奴,所以就放鬆了管製。
農奴雖然也是財富,但他們也是要吃飯的,對貴族來說隻要數量差不多,能夠保證完成生產任務就行了,太多的農奴也是一種負擔。
歐洲各國解放農奴成功並不是表明上那麽簡單,更多的還是機械的出現,使貴族不需要那麽多人種地了,比如說:蓄力收割機等。
進入19世紀中後期,貴族對勞動力的需求下降,對廢除農奴製的抵製也就沒有那麽強烈了,大部分開明貴族更加希望用釋放農奴,換取國家的一筆補償金。
梅特涅首相在奧地利推廣廢奴運動,之所以遭到貴族們抵製的原因還是出價太低,在這個問題上弗朗茨是支持首相的。
奧地利的財政不富裕,無力支付高額的補償金,壓低補償價格是必然的。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比如說在稅收上給予廢奴貴族優惠,又比如說犧牲資本家的利益,政府幹預市場製定一個糧食保護價,保障大家的利益。
隻要利益合適,沒有什麽矛盾是不能解決的。隻不過這些主意,弗朗茨是不會現在拿出來的,他還準備和梅特涅首相進行利益交換。
1847年1月11日,弗朗茨搗鼓的報紙《我們要麵包,我們要奶酪》正式發刊了。
由他本人親自搗鼓了一篇《關愛底層民眾,共創美好奧地利》,作為開山之作。
毫無疑問,這是一篇徹頭徹尾的雞湯文,文章用大量的篇幅強調了底層民眾對這個國家的作用,明確的提出了隻有滿足了底層民眾的基本生活需求,奧地利帝國才會更加美好。
效果自然是不容置疑,雞湯文是第一次出現,很多人都被糊弄住了。
貴族、資本家們認為弗朗茨是一位愛心泛濫的皇儲,閑的蛋疼去操心賤民們的生活,不過這樣的皇帝他們並不排斥。
仁慈的皇帝,總比暴君要強,大家不用提著腦袋幹活。
在底層民眾種造成的影響力就大了,一個關心他們生活狀況的皇儲,這完全就是仁君的標配啊!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位皇儲年齡太小了一點兒,在政治上沒有發言權,如果變成皇帝那就好了。
……
“可惜了!”
弗朗茨暗自歎息道,如果手底下有一幫人在全國範圍引導一下輿論就好了,那麽造成的影響力還會更大。
不是弗朗茨沒有派人去引導輿論,問題是他手中的人手不多,影響力局限在了維也納,別的地方隻有等慢慢擴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