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沒有鹽吃東西還有什麽味

還活著!

馬強睜開眼睛後,這是他腦海裏閃過的三個字。

沒有被野獸襲擊,也沒有被亂七八糟的毒蟲咬死,看來命還不錯。

馬強從吊**跳了下來,來到河邊洗了洗臉,然後開始思考今天要做什麽。

餓了一晚上,吃喝是第一要解決的,食物有漁網在,應該不是問題,該做一些炊具了。

然後就是住了,吊床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做樹屋,另外就是安全問題,現在不可能有鐵器,試著做石矛和石斧吧,想來今天一天做完這些就差不多了。

想完就開始做,馬強穿上鞋子,拿著木棍和手槍,開始順著河流尋找合適的泥土。

馬強準備做陶器,陶器的曆史也很長,是新石器時代的產物,陶器的出現應該和人類學會使用火的時間差不多,因為陶器的製作本來就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馬強走了不到三百米,就找到了一片細膩的泥土,馬強用木棍搗了搗,很鬆軟,沒有石頭。

“這運氣還可以啊,資源點就在邊上,這樣中午應該就能做好了。”

馬強用力的挖了一些泥土,這些泥土準確的該叫黏土,是河流邊上到處可見的東西,隻要細膩無石子就可以用做燒製陶器。

馬強也不管衣服幹不幹淨了,抱著這些黏土回到昨日生火的地方,自己的蚌刀還在那裏呢。

抱了兩遍,馬強覺得有些累了,畢竟沒吃東西。

兩次的黏土已經足夠用了,馬強把昨夜放在床下的茅草也搬了過來準備點火。

先做什麽呢?

馬強想了想,決定先做小的碗和杯子。

黏土加水,和和麵一樣不斷的揉著,很快黏土的手感就像橡皮泥一樣了。

我捏,我捏。

一個有些不標準的圓碗就出現了。

……

有點醜。

純手捏也隻能這樣了,馬強又做了一個小一點的當杯子,最後做了一個大的準備當鍋用。

接著是點火,依舊是用易洛魁族式取火器點火,有了昨日的經驗,今天的點火很順利,沒七八分鍾,火就慢慢的大了起來,馬強將做好的三個陶器胚子小心的放在火的邊上的石頭上,然後不斷的加柴火,讓火焰烘烤這三個陶器的胚子。

一邊等著火燒,馬強一邊準備尋找今天的吃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依舊準備吃河鮮,不得不說,沒有人類侵犯的河流裏魚蝦是真的多,馬強隻找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五六十個螺螄和十幾個貝殼,本來還有螃蟹和蝦,但沒有器具的他抓到了也不知道放哪裏,隻能等陶器好了再說。

將撿到的河蚌和螺螄丟到火堆邊上熏烤,然後用木棍戳了戳三個陶器,感覺差不多了,就將已經有些硬度的陶器丟到火裏以便加大熱度,然後再次撿來柴火丟到火堆中。

做好這一切,時間又到了中午。

馬強餓的有些難受,剛剛他已經忍不住再次喝了一些河水,希望沒有寄生蟲吧。

馬強坐到地上,看著已經汙穢不堪的衣服,歎了口氣。

別人穿越,要麽是有係統,要麽是有老爺爺,甚至一出生就是皇子啊,皇帝什麽的,自己倒好,沒有什麽身份也就算了,這完全是原始社會的生活了。

我也太難了吧。

老天爺讓自己過來到底是幹嘛的?看荒野求生的嗎?

事先說好,自己就算再困難,也絕對不吃毛毛蟲!

思考的時間總的很快的,不會兒,火又開始小了,馬強站起來,將火堆裏的陶器用木棍挑出來敲了敲,鐺鐺作響。

得了!

終於有炊具了!!

馬強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太不容易了,自己終於可以有涼白開喝了,不用擔心寄生蟲了。

要是因為寄生蟲死在這裏,這簡直就是在給穿越眾抹黑,給黨國丟人!

咳咳,哪裏有些不對。

三個陶器放在河水裏衝洗了一下,繼續加火,開始燒水,邊上的貝殼、螺螄也烤好了,開吃!

別說……沒鹽真的淡!

其實貝類的肉裏已經有一些鹽分了,但對於馬強來說,還是淡了些。

再淡也得吃啊……

吃完了貝殼和螺螄後,水也燒開了,將水放在邊上涼著,馬強開始一邊休息一邊思考下午要做什麽。

鹽!

自己必須先想辦法得到鹽才行。

自古以來,鹽就是曆朝曆代官方監管的物資,因為人可以自己種糧食,可以自己打井喝水,可以自己搭建房屋,可以自己織布,但唯獨鹽卻沒有辦法無中生有。

鹽嚴格的說是一種礦產,可以分為海鹽和礦鹽兩種,鹽不僅僅是增加食物味道的必需品,更是平衡人體細胞液所需的鈉離子、氯離子的重要來源。

這幾日馬強運動量不小,鹽分已經處於缺乏狀態了,要不是吃的貝殼、螺螄肉汁中本來就有一些鹽分在,恐怕一些病狀就要出現了,例如頭暈,惡心,這樣對於野外生存來說就太危險了。

但總不能一直依靠河鮮裏的鹽吧,這含量也太低了。

怎麽樣才能得到鹽呢?

馬強開始在腦海中翻閱自己以前學到的知識了。

其實平日裏說的鹽專門指氯化鈉,但實際上在化學上,鹽可不僅僅是氯化鈉,類金屬離子或銨根離子與酸根離子結合的化合物都可以說是鹽。

要找到鈉鹽太難了,現在隻能先用別的鹽湊個數。

馬強看著被燒成一堆灰的草木灰暗暗思量著。

是的,草木灰裏是有鹽的。

草木灰裏的鹽叫做鉀鹽,在後世鉀鹽是作為工業品存在的,95%的鉀鹽產品用作肥料,5%用於其他工業,基本上沒有人會直接吃鉀鹽,畢竟對於後世來說,鈉鹽實在是多到吃不完。

但即使沒有哪,好歹也有鹹味了。

果然吃貨才是第一生產力啊!

鉀鹽的製作很簡單,草木灰加水攪拌過濾再燒幹就可以了。

馬強先是將大陶碗裏已經涼了的白開水喝了個飽,再去撿了些木材回來,開始準備做鹽。

草木灰可以說現在是最不缺了,馬強想了想,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先在河邊洗了一會,他的衣服是他手裏唯一可以拿來過濾的東西了。

接著,馬強將衣服罩在大陶碗上充當過濾器,然後拿著碗裝水加上草木灰攪拌一會,等草木灰融於水後倒在衣服上,以便過濾不需要的雜質。

沒一會兒,大陶碗裏的水就滿了,黃黑色的水顯得有些髒,但現在也隻有這樣的條件了。

開始燒水,順便洗衣服!

馬強正洗著衣服,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陣陣沙沙聲。

馬強瞬間回頭拿起放在邊上的手槍,小心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人嗎?”馬強抱著萬一的希望喊道,他希望是有人來了,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是因為馬強的喊叫還是什麽,沙沙聲停止了。

“我不是壞人,我隻是迷路了,你是人嗎?”馬強喊完這句話簡直覺得像神經病一樣,還你是人嗎。

一個黑影從樹林中鑽了出來,那靈動而好奇的眼睛,三叉角和草黃色的皮毛,讓馬強立刻認出來眼前的生物是什麽。

……這是一隻麅子!

東北有句話後世人都知道,叫做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說的是東北的富足,說白了就是因為滿清長期對東北所謂龍興之地的封鎖,不允許漢人去東北謀生,使得東北野生動物大量繁殖,但之所以不打其他,隻打麅子,就是因為這麅子的傻。

麅子是一種鹿,最大的特點就是那又短又白的尾巴,隻要受到驚嚇就會炸開,但隻要他發現沒有危險了,他又會好奇的走回到剛剛發現危險的地方,想確認是否安全了。

這個腦回路……馬強隻能表示很強大。

眼前的這隻麅子好奇的看著馬強,似乎沒有見過馬強這樣的無毛兩腳獸,它試探的向前走了兩步,看馬強沒有攻擊他的意思,然後回頭叫了幾聲。

這是第一次馬強聽見麅子叫……真的是叫聲中都帶著傻氣。

這隻麅子再走了幾步,接著,一隻又一隻麅子走了出來,這還是個大家庭啊。

隻見這五六隻麅子走到河邊開始喝水,原來這條河流是他們的取水地。

水果然是生命之源。

等等,自己是不是可以吃肉了。

馬強看著這些麅子,再想自己是不是要改善夥食,突然,又是一陣沙沙聲,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轉了出來。

馬強看著這個黑影,嚇得手槍立刻對了過去。

這居然是一隻巨大的山豬。

在後世,豬就是一種家畜,是一種食物,是一個說人傻乎乎的代名詞,是白種人……咳咳。

但在這個時代,豬可不僅僅代表食物,還代表危險,因為這個時代的野豬實在太多了。

野豬是雜食動物,體重可以輕易達到兩百公斤,最大的甚至可以達到五百公斤,而東北虎也很難超過三百公斤,在原始世界,體重就代表著戰力,野豬還有巨大的獠牙,猛的衝起來,一低頭,獠牙一刺再一撩,基本是普通的動物就可以宣布完蛋了。

現在馬強麵前的這隻大野豬,馬強目測最少有四百公斤重,光體長就超過了三米,黑色的皮毛冒著油光,褐色的獠牙就像兩把匕首,馬強吞了吞口水,手裏的手槍握的更緊了。

手槍打人的確不錯,但對於皮下脂肪厚的一逼的野豬,反正馬強是沒有信心一槍就讓野豬失去行動能力的。

野豬警惕的看著馬強,麅子傻傻的看了看兩邊,繼續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馬強相信,別說來隻野豬,就是來隻老虎,這麅子大概也會繼續喝水。

野豬看馬強沒有動作,回頭哼哧了幾聲,幾隻小豬走了出來,大野豬帶著這些小豬開始喝水,現在馬強確定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確是這些動物平日的取水點。

希望隻有這些食草動物才會在這裏取水吧。

河流雖長,但實際上大部分的河段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壁,很少有平緩的地段,這也是自然河道的規律,因此,一段平緩的河道必然會成為四周動物的取水點。

而取水點往往也是殺戮點,那些食肉動物可不傻,知道這樣的地方食物多,有的會專門在這樣的地方守候。

馬強之前還覺得自己找到的是一個風水寶地。

現在看來,風水寶地是沒錯,但到底是他的還是那些豺狼虎豹的就說不定了。

火依舊在燒著,野豬一家和麅子一家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的看了看那冒煙的火堆。

火對於大部分動物來說都是傳說,真的見過火的大部分都已經被燒死了,但遠古流傳下來的記憶告訴他們,這個東西很危險。

馬強隻見最開始的那隻麅子突然跑向火堆,試探的靠近了一下,最後居然伸出舌頭試著舔了一下火苗。

“咚!”隻見這麅子猛的跳了起來,然後狂叫的往河水裏衝,看的周圍的麅子和野豬包括馬強都傻了。

……傻袍子,名不虛傳啊!

但經此一試,野豬和麅子也都知道了這東西確實是傳說中的火,等都不敢再靠近火堆。

過了一會,大概是喝飽了水,野豬一家和麅子一家一邊互相親昵的磨蹭對方,一邊從獸道離開了。

看著它們的背影,馬強不由的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家人。

“這地方水流和緩,恐怕不少動物都喜歡到這裏喝水,這樣想來,那些虎豹豺狼應該也喜歡這樣……樹屋要快點做起來了,白天還好,一旦到了晚上,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馬強看著昨日自己睡的大樹,琢磨了起來。